系统没有直接回答宋清还的问题,只道:“你瞧,红月上有人。”
她虽然不明白系统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还是扭过头,朝红月望去。自从踏入地下城遗迹,宋清还就觉得这个红月非常有压迫感,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球随时会坠落,所以她一直低着头走。
“似乎有两棵树。”她如实评论。
“你喊一声师妹,看看她答应你吗?”
宋清还吃了一惊,想想在上面?她是怎样上去的,为什么不下来?
大师兄走在焦土上,见宋清还忽然停下脚步,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是什么?”
“没事,喊吧。”系统鼓励她。
她想了想,也许这就是系统所说的‘延缓苏醒’,于是大着胆子信了它一把,敞开嗓子喊道:“想——想!想——想!”
“你在叫什么?”大师兄惊讶道。
红月上的‘两棵一动不动的树’忽然动了,看‘树枝’摆动的样子,好像真是人。不多时,他们面前凭空出现一扇拱门,拱门四周燃烧着火焰,中央是一条漆黑的隧道,散发着让人不适的气息。
想想忽然从隧道里出现了,像是坐着滑梯,呲溜一下就落了下来。她拄着拐杖,眼睛、双唇都有点红,假装淡定地跟他们打招呼。
“大师兄,宋师姐,你们好啊。”
大师兄不敢相信她真的从红月上下来了,又看了看她手里的拐杖,“想想,你怎了?之前怎么断了联络?”
“哦,之前我丢了海螺。”想想有气无力道:“然后又不小心掉下一个台阶,扭伤了脚。刚刚我和……那位道友一起上了红月,他在上面发现了机关,现在正在找巫师兄的所在地。”
宋清还敏锐地发现,她称呼岑照夕为‘那位道友’。
大师兄道:“他?想想,他可对你做了什么?”
想想不易察觉地舔了一下嘴唇,仍然能感受到之前的又羞又怒。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没什么,只不过他恰好听到了你们的对话,现在发誓要找到巫师兄自证清白。”
“……”
大师兄和宋清还的表情都有了裂痕,这俩人到底听到了什么?那件事想想也知道了?一时间,他们都感到耳根子发烫,而且口干舌燥,不知道怎么辩解。
就在这一片沉默中,燃烧着的拱门再度出现,岑照夕一袭黑衣,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冰冷的眼神扫过沧海派的人,看向想想:“百里姑娘,已经找到了巫种玉的下落,就在离此不远的地方。”
“好的,谢谢残道友。”
他们客客气气说完话,就一前一后往那个方向走了。那里,离踏入地下城遗迹的石门很近。
宋清还从尴尬中缓过神来,悄声问想想:“怎么了?”
“没什么。”想想目不转睛盯着前方的路。
“是吗?”
“嗯。”
想想忽然变得很陌生,神情冷漠,没有之前那么欢脱活泼。宋清还的心里‘咯噔’一声,赶紧问系统:“这是要‘苏醒’的迹象?”
系统安慰她:“事在人为。”
宋清还感觉自己的肩上压着极重的担子,她忍不住咒骂了系统,为什么要在亿万人里,选自己来完成救世的任务。几人穿过荒凉的焦土,又走过一个长满枯树、闪烁着火星的林子,然后停了下来。
靠近入口,红月的光芒变得黯淡,岑照夕点燃了火把。他举目望去,看到右侧有一条干涸的河流,河畔还有几块不大不小的岩石,那里没有火光,一片冷寂。
“就在这里。”
想想道:“嗯。”
她观察四周,在河岸上,只有焦土和砂砾,以及一些碎石,没有看到巫种玉的踪迹。因为怀疑巫种玉走的地下,所以,很有可能他还没到此处。
岑照夕道:“藏起来。”
想想道:“好的。”
她拄着拐杖,走到了一个隐蔽处,岑照夕也熄灭了火把。他们藏在了一个小山丘的后面,这里光线黯淡,到处都是黑压压的,很难发现他们。
大师兄也和他们躲在一起,他正在想着包裹里的那一件血衣,想着巫师弟不可能背叛宗门、欺骗自己,就听到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想想。
想想低声说了几句话,大师兄全神贯注地听着,先是摇头,想说什么,然后又点了点头。随后,想想又问宋师姐要了点东西,拄着拐杖离开了。
大师兄没有留意想想在做什么,他暗想,倘若一刻钟后,巫师弟都没有出现,那足以证明,巫师弟绝不是心怀叵测,而是被这个残星给谋害了。
沧海派人多,就算真的动起手来,想必他们也不吃亏。正思索着,想想回来了,安静地躲在他的身旁。
……
一刻钟很快就过去了。
河畔焦土之上,仍旧一片平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几人藏在小山丘的后面,腿都要蹲麻了,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大师兄正想起身,忽听想想道:“地下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他没有动,仔细聆听周围的声响。果然,地下传来很轻微的声音,像是他过去出门游历,在春耕时经过农田,经常听到的声音。
想想将食指竖在唇前,她神情严肃,示意几人不要出声。
地下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没过多久,一个铁锨从地面上伸了出来,往外撒土。外面堆着的土越来越多,很快,一个身影模糊的人,从地下钻了出来。
黯淡的红色月光中,依稀能看到那人中等身量,微胖,身上破破烂烂,应该是沾满了泥土。他丢下铁锨,擦了擦手,从袖中取出一物。
只听他恭恭敬敬地问:“前辈,我到了,请问宝物在何处?”
这个声音,果然就是巫种玉!
山丘后,大师兄浑身一震,似是不敢详细。巫师弟在跟谁说话?他,他竟然真的故意陷害残星道友,金蝉脱壳,然后来了这个地方!巫师弟,真的瞒得他好苦啊!
巫种玉的身边传来了一阵嘶嘶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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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很短,很轻,沧海派几人都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见巫种玉摇摇晃晃的身影顿时变得笔直,打量四周,厉声道:“何方鼠辈,躲在暗处偷窥我?!”
想想就在大师兄的身旁,闻言赶紧推了大师兄一把。
大师兄踉跄着走了出来,连声道:“是我,巫师弟。”一向本分的大师兄忽然也多了个心眼,假装什么都还不知道。
干涸的河流旁,巫种玉看到是他,心中一松,但并没有放下警惕。巫种玉攥紧了剑,又看向大师兄的身后,语气惊讶:“其他人呢?”
“我们分头来找你,他们都在别的地方。”大师兄空着手朝他走去,“刚刚听到有动静,于是躲了起来。谢天谢地,巫师弟你还好好的,我真的以为你惨遭不测了。”
离得近了,他看到巫种玉穿着件白色里衣,浑身上下沾满了泥。除了泥土,巫种玉浑身上下都好好的,没有血迹、伤痕。
“确实遇到了一些意外。”巫种玉连忙道:“昨日傍晚,我出去查探情况,不料却被一个蒙面的黑衣修士追杀。我当时打不过他,于是就装死,他拎着我,将我丢到了一个山崖下。我掉入河中,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洞口,我想,我要是浮出水面,也许会被那个黑衣修士发现,于是我就钻入洞中,本想去找你们,谁料一路到了这里。大师兄,能够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他一口气说完了早就想好的谎言,抬眼看着大师兄。
“是谁追杀的你?”
巫种玉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左右,低声道:“我不知道,但是他的身影依稀有些熟悉,他的眼瞳,是金色的。”
答案呼之欲出。
大师兄的眼神微动,顿了顿,又问:“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跟谁说话?没有啊。”他早就悄悄地将玉佩藏回了袖中,见问,不慌不忙道:“我一个人在地下挖了这么久,下面那么黑,我只能自问自答,不然早被逼疯了。大师兄莫非听我在说:终于出来了,此处会不会有宝藏?”
“好像是的。”大师兄回忆了一下,模模糊糊记得巫种玉是这么说的。他似乎真的被说服了,神情也放松下来。
“对了,大师兄你怎么找到了这里?”
大师兄道:“说起来,也是在找你的路上,误打误撞到了这里。这里氛围好诡异,想必不是什么好地方,快随我出去吧。”
巫种玉笑道:“既然我大难不死,大师兄也就不用担心了。不如我们分开探索一下这个地方,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机缘。”
“想想他们还在等我们呢。”大师兄劝他:“一起走吧。”
“哎呀,好不容易来一趟,要不然师兄你先走,我等下就回去。”巫种玉不耐烦道,忽然又起了疑心,“咦,大师兄,宋师姐没跟你在一块?”
他看了一眼仇径行出现的那个小山丘,感觉袖中的玉佩在发烫,不知道在提醒他什么。
山丘后会不会还有人?眼看着万灵法杖就要到手了,真不希望这个时候出什么意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