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在到处都找不到的情况下,确实可以去碧云崖看看。
她赶紧转向残星,将想法对他说了一遍。
岑照夕闻言,想了想。
他所持有的万灵门遗址地图上,并没有标注地牢,这个地牢的出现确实有些诡异。至于巫种玉的下落,他本就不在意,来这里不过是为了别的目的。
“可以去看看。”他颔首。
俩人又重新踏到了剑上,慢慢升入空中。想想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扒着他的肩,她依次看向寻找过的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巫师兄。
“直接去碧云崖吧,我记得慕容师兄说,是主岛的西北方。”想想认真地给他指了个方向。
岑照夕听她唤那人‘慕容师兄’,心中不悦。他掐诀御剑没有说话,山川河流从飞速逝去。
此时快到晌午,山峦上仍然飘着一些白蒙蒙的雾气。岑照夕御剑在云雾中飞行,过了一刻钟后,想想听到海螺里有动静。
他们临走前约定,每隔一段时间,三个小队互相联络一次,以防出现什么状况。想想赶紧拿起大海螺,贴在耳边:
“喂?”
风太大了,想想听不清对面在说什么,好像说了很长的一段话。她让残星先停下,他什么都没说,御剑降落在不屈河畔。
两侧青山挺拔,云雾缭绕,仿佛置身在仙境。
想想下了剑,对海螺道:“刚刚没听到,是谁呀?”
海螺里传来大师兄的声音:“想想,是我。你们在哪里?”
想想决定先给大师兄报一下自己的计划:“我们找完了这边的遗址,都没有发现巫师兄。我想去慕容师兄提到的碧云崖看一看……”
大师兄问:“碧云崖?为什么?”
想想简单解释了几句,只说是到处找不到,去碰碰运气,没说自己怀疑巫师兄的动机不纯。大师兄听完,有些沉默,随后道:“有些宗门里的事务,需要跟你单独说一声。”
她懂了,这是让她避开残星道友。想想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了指不远处。
岑照夕什么都没说,宗门内务,他可以理解。他毕竟不是沧海派的弟子,
想想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雾气涌来,肆无忌惮地侵占大地,遮住了上空的日光。想想去的地方,只能看到一抹淡淡的青色,还有她模糊的背影。
等等,有些不对。
在想想的背影即将消失的时候,岑照夕御剑加速朝她飞去,并且右袖一挥,无数道淡金色光芒从他的袖中射出,朝四方飞去。
砰!
无数道金光只飞了几十丈,就撞到了一个看不到、摸不着的屏障上,快速弹了回来。他和想想之间,忽然多了一道无色无形的墙,将俩人分隔开。
想想正在听海螺里大师兄说的话,见状,心中一惊,明白他们已经落入包围。她立刻祭出翻海绫,飞舞在四周。
叮叮当当。
反弹回来的金光落到翻海绫上,像是冰块打中铁壁,很快就消融了。
岑照夕的金色眼瞳里闪过一丝罕见的焦灼,他的剑化作无数柄飞剑,试图刺破这屏障。飞剑上笼罩着一层金光,有如一阵阵飓风,猛烈攻击屏障。终于,飞剑刺破屏障,飞到了想想的身边。
他并没有出去。
俩人近在咫尺,却触碰不到。想想看着他,眼神有些惊疑,“我们被人盯上了吗?”
白茫茫的雾开始变形,像是无数个棉絮在扭动身躯,试图变幻出人或怪物的形状。这个情景,让她想到了大海里的魂浪,只不过,‘雾怪’是白色的。
岑照夕道:“是。”
他眸光闪动,穿过屏障的那些飞剑围绕想想,快速飞旋。正当此时,四周的雾气化作面目可憎的妖怪,从空中跳了下来,龇牙咧嘴地朝他们伸出虚幻的手。
岑照夕迅速拔出另一把剑,剑光一闪,将扑来的鬼怪劈成了无数个白色碎片,然后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落下。他变幻了几个法决,一道道巨大的金色虚影从他的身上浮现,冲向屏障。
想想的翻海绫飞舞在上空,闪烁着刺眼的电光,抵御雾怪的侵袭。忽然间,像是有人从天空中倒了几坛子染料,将白雾里的妖怪染成了青紫色。
雾怪的眼瞳里腾起了红色的火光,拥有了灵智,吼出一道道浓黑的烟,妖气浓郁,仿佛地狱里能将人撕裂的冥风。
一阵狂风吹来,只听想想‘啊’了一声,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
这会风……真的好大……
等她回到沧海派……一定要……吃的更胖一些……抗风……
想想的脑海里断断续续闪过几个词,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在飓风的拉力下往下坠落,翻海绫和飞剑疯狂追着她。
下面是一片看不清的黑色,想想在狂风中,拼命维持住手势掐诀,翻海绫终于追上了她,捆住她的腰,在即将落地的时候,翻海绫的另一端挂在了峭壁伸出来的枯树上。
数百柄小飞剑随后赶到,但是想想不是这些飞剑的主人,它们只恪尽职守保护她。
想想在枯树下摇摆了几圈,然后终于安稳了下来。
雾怪没有追上来,那阵飓风似乎把她吹到这里,就结束了使命,四周安安静静,跟死了一样。
她往下看去。
想想的眼瞳瞬间放大。
这是一个深渊。
深渊的底部,是大片黑色淤泥,散发着腐烂的臭味。四周的峭壁也是黑色的,只有寥寥几棵枯树,看起来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甚至有的枯木上还挂着几副人的骨架,散落了大半,也不知道他们死之前经历了什么。
她现在离深渊很近,大概手再长一点,就能够到淤泥了。想想又抬头看了一眼,还没看清,就听到这棵枯木发出不堪承受的声音。
想想第一次知道‘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了。
她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好在,想想虽然不会御剑,但是可以靠翻海绫短暂飞行一点路。想想的眼神迅速地朝周围瞥了瞥,当机立断,在枯木即将断裂之前,让翻海绫带着她朝上飞起,然后跃到黑色峭壁的一个凸起处。
此处虽然只够站两只脚,但是比挂在树上可稳多了。想想收回翻海绫,她刚刚觉得安全了一点,摸了摸衣袖,眼神瞬间变得呆滞。
海螺……宗门联络的海螺……
不知什么时候,可能是刮妖风的时候,也可能是刚刚从枯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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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上飞的时候,海螺从袖子里掉了出来,不见了。没了海螺,就没法跟大师兄他们保持联系,他们现在一定很着急。
不过,只要能从这个深渊离开,等到残星,再返回苗墨雪和何师姐所在的营地,那一切就没问题了。
想到残星,她沉默地看了眼飞旋在她周围的银色小飞剑。在被卷飞之前,大师兄透过大海螺,跟她说了一些话。
当时,大师兄说:“……我和你宋师姐在这边找到了巫师弟的残破外袍。想想,你要小心那个残星,有证据表明,巫师弟的失踪可能和他有点关系。”
想想道:“什么?我不信!”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大师兄顿了顿,开口道:“刚刚,我们……”
下面的话,想想一个字都没有听清,因为周围雾气变大,雾怪出现,残星持剑朝她直直地飞来。想想当时有些惊骇,脑海里竟然有了一个危险的念头。
那只是一瞬间的想法,想想盯着眼前飞舞的小飞剑,慢慢平静下来。
……
海螺里已经很久没有声音了。
仇径行说了几句后,就发觉不对劲,险些以为想想也出事了。几个海螺的声音是共同的,另一端,苗墨雪也发觉了不对劲,问:“想想呢?”
无人回话。
他们又耐心等了一会儿,宋清还出声:“先挂了吧。”
她还是习惯这么说,施法关闭了海螺后,对大师兄道:“也许是残星道友离得近了,想想担心被她听到,主动掐断了声音。”
“也有别的可能。”连着两个同门都没了下落,大师兄仿佛又老了十岁。“都怪我……”
“没时间说这个了。”宋清还打断了他的自责,抬头看了看高崖,几乎遮住了所有的天穹,只剩下一线天。之前,他们在崖上发现了巫种玉残留的血衣,以及一道血痕,拖到了悬崖边上。
大师兄断定这就是巫种玉的外衣,除了颜色和质地相同,还少了一块袖子。剩下的那个袖子上,有一条歪歪扭扭的缝痕。
他当然记得,慕容道友在的那夜,巫种玉的衣袖裂了,还是找苗师弟借的针线。
还有,带血的外衣旁边,一个用血指头歪歪扭扭画的残缺了一点的星星……
大师兄闭上了眼,他几乎可以想象,巫师弟被一路追杀逃到了此处,然后被人砍得满身都是鲜血,最后倒在了地上。那个人仍然不解恨,拖着他到了悬崖边,然后丢下,途中,破烂的外衣脱落,天太黑了,那人没有发现。
所以,他御剑下了悬崖,拿着带血的外衣,仔细查看周围的踪迹。他拨开杂草丛,哪怕双手被弄得鲜血淋淋。
可惜,附近都是悬崖峭壁,怪事嶙峋,草木杂乱生长,压根没有路。
现在,宋清还道:“等下,我们再试图联系想想,先不要说出对残星道友的怀疑,万一他也在听着呢?”
“好。”大师兄点了点头:“我们再找找。”
宋清还抬头看着茂密、无穷无尽的丛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其实有点不太相信大师兄的判断。但是她又不会御剑,没法一个人行动。
正认命地往前走,系统在她的识海里叹了一口气,讥讽道:“真是愚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