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一想到她给反派少年的设定中加了很多自己的XP,什么纯阳之体体力旺盛、究极处男连其他女子的手都未曾摸过、恋爱脑极度黏人之类的……她就双颊绯红,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扑上去就抢。
奈何黄厄辰武功极好,捧着笔记边看边躲,用单只手防备,轻松地像是在逗她玩。
她累得气喘吁吁也没抢到手,黄厄辰都看完最后一页了。
“主角是和我有些像,但行事风格完全比不上我。”他将笔记还给她,“我可没有那么窝囊废,总是苦巴巴、一副要哭的样子。”
白棠气鼓鼓地接过来,抬眸瞪他,“要你管。”
黄厄辰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没想到你对修仙世界那么感兴趣,居然以此为背景设计故事。”
“才不是。”白棠将笔记紧紧抱进怀里,“前几天我看了本小说,书中的大反派被众神背叛、被凡人厌弃,最后落得惨死的结局。他确实做了不少坏事,但都是因为没有人关心过他,没有人告诉他是非对错,才犯下这些错误。所以我选反派作为主角,就是想创造一个即使是反派也可以回头、有容身之所的故事。”
可能是因为这个小说的背景也是修仙世界,黄厄辰竟然对这个反派有些感同身受,他默默听着白棠诉说创作理念,没有打断她,只默默注视着。
微风拂过,少女别在耳后的几缕黑发被吹乱,散落在她柔白细嫩的面庞上,随风俏皮地轻晃,像是海浪一下下拍打在少年的心间。
他不禁有些手痒,想要帮她将散发整理好,手指微动,又想起她这么小心眼,肯定会生气,握紧了拳头,喉结轻滚,到底是克制住了。
趴在栏杆上,嘀咕道,“其实是有这样的地方的……”
他声音很小,被风一吹就散了,白棠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你在这个故事里面吗?”
“我?当然没有,作者怎么能亲自下场呢?”
“加进去!”
“欸?为什么?”
“我让你加你就加!以后每天写好我都要看!”
“不要,那样好羞耻的。”
“你写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的,我就要看!”
于是作者白棠有了第一个读者,一个要求颇多的霸道读者。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颤巍巍的“棠棠姐……”。
两人转过头,是刚才那个调皮男孩,他的脸上不再是贱兮兮的表情,手扒着门框,眼尾红红的,一副快哭的样子,“棠棠姐对不起,我不该抢你的笔记还大声读出来,我真的错了,求你原谅我。”
看来男孩是被奶奶狠狠收拾了一番。
“我是真心向你道歉的。”男孩压低声音说,“为表示歉意,我可以偷偷带你们一起进山。”
“进山?”白棠提取到了关键词,“你要进山做什么?”
这个村子依山而建,旁边就是座大山,山上原本有梯田,但这几年随着人口流失,早已荒芜了。
如今,这座山也成了荒山,偶尔有人去那里放羊、采野菜,除此之外,很少有人进山了。
“棠棠姐,你好久没回来了,可能不知道。我们这里最近有个传闻,可玄乎了。”男孩提到鬼故事,终于摆脱哭哭啼啼的模样,来劲了,“那个喜欢打牌的余大叔,你还记得吧?
听说有次进山,他意外发现了一个精致的小丑娃娃,就是马戏团里拿着扑克牌、脸涂地很白的那种。虽然被人丢在山里,但特别干净,像是高级货,他就拿回家给孩子玩。谁知道自从把这个小丑人偶带回家,就发生了好多不幸的事情。
先是老婆带着孩子跑了,后来他做什么生意都赔钱,哪怕走在路上也会被车撞,他实在怕的不行,把小丑人偶送回山里。那娃娃不肯放过他,就算送走了,他的口袋里总是莫名其妙出现扑克牌,特别古怪,他实在受不了,就从村里搬出去躲避,听说他搬走了也还被小丑人偶缠着,霉运不断。”
男孩说得深情并茂,就等着看两人惊恐的反应,没想到他都讲完了,他们还沉默不语。
“你们怎么不说话?被吓到了?”
“不是。”白棠扯了扯嘴角,“槽点太多,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这是真事!”男孩急得跳脚,“我可是亲眼见过那个小丑人偶的!一看就是被恶灵附身了!”
“我也觉得这件事有蹊跷。”黄厄辰认真思索,“明明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却好像已经听过这个传闻了。”
男孩叉着腰,“棠棠姐你看吧,哥哥也听说过。”
“你说的这个传闻不知道融了多少个恐怖电影的点子进去,不觉得似曾相识才怪呢。”白棠嫌弃道,“八成是哪个无聊的人看了电影后,到处说给别人听,添油加醋就成我们这里的传闻。”
“你要是不信的话,有本事明天跟我一起进山去,我带你去见那个小丑人偶。”
虽然白棠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她更加遵循恐怖电影的苟活原则:不好奇,不赌气,不多管闲事。
当即拒绝,“不去。”
“可是我想去。”黄厄辰对这种话题很感兴趣,“白糖,我们一起去吧,我会保护你的。”
“是啊,棠棠姐,我是初中生我都不怕,你已经上高中了,胆子还这么小。”
两人软硬兼施,连番轰炸,最后白棠只好答应下来。
他们的秘密出行很快被其他几个孩子知道了,也闹着要一同去。
白棠最后的底线是必须在白天出行,决不能天黑贸然行事,其他人都觉得无趣,这种刺激的事情当然要晚上了。
两边各退一步,时间选在了白天与黑夜交替的黄昏。
大家各自带上了驱鬼的工具,白棠挂了一串大蒜在脖子上,男孩偷偷牵着家里的老山羊,说羊是恶魔的一种,要是真的出事了,可以让他家的老山羊向小丑玩偶求情,放过他们。
六七个孩子浩浩荡荡朝山里进发。
此时太阳西斜,残阳似血,山里除了茂盛的树木杂草没有其他人,整片天地都有种衰死垂危的荒寂感。
随着越来越接近男孩口中小丑人偶出没的地点,大家渐渐紧张起来,不再闲聊,每个人都握紧了手里的“法器”。
又走了十几分钟,无事发生。
“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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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疑惑道,“是在这附近啊。”
他们已经到了那个传闻中的遗弃点,却没看到小丑人偶。
“我就说吧。”白棠松了口气,“那只不过是普通的玩具,说不定又被人捡回家了,也有可能被鸟叼走了,我们也回去吧?”
“啊啊啊啊——”
一声尖锐的惨叫打断她的话,紧接着叫声不断。
“小丑人偶真的存在啊!!!”
“它就在我们头顶,就在树上!一直在看着我们!啊啊啊啊啊啊!”
树林中的飞鸟被惊起,扑闪着翅膀,一簇簇越过残阳。
“怎么了?怎么了?”虽然白棠什么也没看到,却也被这一连串的惊叫吓破了胆。
他们这群人中,属她和黄厄辰的年龄最大,其他几个孩子看到点异常,就已经失去了理智,顾不得其他人,边叫着边跑开了。
白棠想要喊住他们,可是张开口才发现她的声音也打着颤。
没有及时追上去,很快周围只剩下她。
同伴的叫声越来越远,茂盛的枝叶挡住了他们的身影,树木张牙舞爪的影子交错着,林中不知名的鸟兽发出古怪的叫声,她咽了咽口水,就算再怎么不相信鬼神,此刻也后背发凉。
还好这时候,反派少年还陪在她身边,用毛绒绒的脑袋轻蹭她的手臂,像是在撒娇。
她也顾不得羞耻,想要拉住他的手,汲取安全感,朝身侧捞了捞,没摸到手,倒是勾住了少年纤细紧实的腰腹。
也不是不行,直接环住了。
咦?他怎么腰上也这么多毛发?
白棠忽然意识到不对,心脏骤停,下意识地转过头,声音颤抖,“黄厄辰?”
一个丑陋的羊头正不停地拱着她的手臂,拼命想要凑近些,啃食她挂在脖子上的大蒜。
它的体型硕大,头颅刚好靠在白棠的肩膀上,眼珠子向外凸起,如同恶魔般的横瞳看的让人心里不舒服,嘴里全是龅牙,参差不齐,正吧唧着嘴。
白棠吓得险些也叫出声,但很快找回心跳,这头羊她认识,就是男孩牵出来的。
估计男孩刚才太害怕,把羊落在这里。
“白糖,你在叫我?”真·黄厄辰这时才从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探出头,看她亲昵地搂着身旁的羊,语气有些冷,“你抱着羊做什么?”
“吓死我了,刚才我还以为是你在我旁边。”白棠解释道,“我认错人了。”
“我才不长那样,我没那么丑!”
白棠忽然发现他手里正拿着东西,隔着茂盛的枝叶,看不太清,只能勉强分辨出是极为鲜艳的红-白-蓝,经典的小丑配色。
“你……你拿的是什么?”
“这个?”黄厄辰将手里的东西提起来,那是一个面色惨白,涂着血红嘴唇和鼻头的小丑人偶,“这个就是你们口中说的娃娃吧?看上去一点攻击力都没有,没意思。”
说着,他拽了拽人偶的手脚,又扒拉着头颅与脖子的衔接处,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然后咔哒一声脆响,人偶的头颅就这样被拧断了,从树上掉下来,咕噜噜滚到了白棠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