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消退下去的燥热与剧烈的心跳反应再次涌上来,不过这次不是因为长跑,感觉比刚才更甚。
白棠几乎不用思考,身体就先动起来,直接扑到黄厄辰面前一把抢走了矿泉水,动作过于激烈,弄洒了小半瓶。
“白糖,你做什么?”黄厄辰连忙往后退了半步,避免被水泼到,声音充满了不解和委屈,“我也好渴,给我喝点。”
“就不给你!你不准喝水!”她有些语无伦次,抬手将剩下的那半瓶水拼命往嘴里灌。
刚才没有看清楚,不知道反派少年的嘴唇有没有碰到瓶口,时间太短了,只瞥到一眼,好似有又好似没有。
然而剩下的这瓶水带着奇怪的味道,不完全是矿泉水自有的甘甜,还有股淡淡的果香,像是苹果的清甜,似有若无,太淡了都构不成味道,更像是一种感觉。
她猛然想起,临出门时看到黄厄辰躺在沙发上抱着苹果啃,脑袋轰地一声冒烟了。
咕噜咕噜,嘴唇与瓶口接触的水中冒了一连串气泡,她喝的哪里是矿泉水,分明是苹果味气泡水,那股甜味具现化,强烈冲击着她的味蕾,头脑发胀眼冒金星,快要在这香甜的水中溺亡。
呛了好几口,终于喝完了,咳嗽着放下空荡荡的矿泉水瓶。
黄厄辰一把抢过去,将水瓶倒置悬空,拼命摇晃,但里边只有底部浅浅的一层,沿着瓶壁流淌下来就只剩一两滴,落在他干涸的嘴唇上。
白棠看到她喝剩的水落在他的唇齿间,虽然没有直接接触瓶口,依旧克制不住面红心跳,浑身燥热,再次踮脚夺过,这次直接扔进垃圾桶,一了百了。
“你怎么把水都喝完了?故意的吧?”黄厄辰砸吧砸吧干燥快冒烟的嘴唇,怒了,“坏白糖!
“我们回家嘛,回去就有水喝了。”
她现在大脑有些迟钝,完全没意识到反派少年的怒火,同手同脚地往回走。
实在太累了,决定坐公交回去,他们刚好一个没带水,一个没带手机,白棠上车后扫码付款,让黄厄辰先去找座位。
这个点车上人不多,但都零星分散着,并排两人的位置得找找。
黄厄辰根本没找,一屁股坐在前排单独的座椅上,等白棠从他身边经过,他侧头看向窗外,留个冷傲的后脑勺给她。
白棠自己找到后排的双人座,刚坐下就收到哥哥的微信。
[快十点了,赶紧回家吧。]
[我让那小子去找你了,拿了水没拿手机,丢三落四的。]
[你看到他了吗?]
原来黄厄辰是来找她的,没有手机联系,应该跑了很多地方吧?
她望着少年的背影,这才发现他的短发都被汗水浸透了,零星几根银发反光,格外明显。
反派少年天生银发,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去染黑,开始是间隔两三天后来是一周,这次好像有半个月了,头发才褪色,感觉他的体质慢慢变了。
到回家,白棠都没意识到反派少年在生气,好在他不记仇,第二天两人依旧一起出来夜跑。
他们并没有提前商量过,只是白棠换好衣服下楼,过一会准能遇到黄厄辰,他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偶尔不见了,她四处张望,他突然蹿出来,嫌弃白棠跑太慢,他都跑了两圈了。
白棠出门依旧只带手机,黄厄辰会背着轻便的斜挎包,里面装了他们各自的饮用水,还有他自制的一些小零嘴。
等跑累了,一起坐在海滨栈道的长椅上,吹着海风休息吃零食。
白棠说,“这就是大海,你吃的虾蟹贝壳都来自于此。”
修仙世界有山川湖泊,唯独没有大海,这还是反派少年第一次看海。
不过他没有任何概念,只觉得大海不过是大一点的湖泊。
白棠说,“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大海无边无际。”
“我们现在不就在边际上吗?”
白棠完全解释不通,将话题转到了小零嘴上。
黄厄辰做饭很有天赋,什么好吃的,他只要尝过就能完美复刻,不仅白家兄妹喜欢,天台四天王也沉迷其中。
他做了花花绿绿的饭票,分给大家,想吃什么就拿饭票和他预订。
有了这些“票子”,就能拿到手办了吧。
然而阿柴遗憾地告诉他,他摔坏的手办已经绝版了,实在找不到,勉强找到一个同角色但不同款式的手办,卖家要价还挺高,完全超出了正常学生能承受的范围。
王沐自告奋勇去砍价,加了卖家的微信,与她大战三百回合。
然后对方不卖了。
……除非,除非有人愿意替她通宵排队买盲盒,还得中隐藏款。
王沐劝黄厄辰放弃,他在网上查了,这个系列的隐藏款特别难中,市场价都五位数了。
黄厄辰问清楚时间地点,发现排队是在运动会之前,便决定去试试看。
提到运动会,大家都很好奇他报那么多项目,不怕拿不到冠军吗。
说实话,黄厄辰完全不担心,如果有失败的可能那肯定是因为他不熟悉比赛规则,他想要天台四天王陪他一起训练,意外的是他们都拒绝了。
大罗说这是差生扭转形象的唯一途径。
阿柴说这是为了班级荣誉。
只有冥王肯帮他。
王沐无情地拆穿冥王,因为他们同班,是利益共同体。
好吧好吧,那么只能赛场相见,届时他们会是敌人,他不会放水的。
黄厄辰原本对运动会没有什么概念,但大家都这么上心,他也受到影响,逐渐认真并开始期待。
运动会来临的前一天,也就是周一,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班主任面色沉重地抱着一摞卷子走进教室,同学们前一秒还在激情聊运动会,后一秒化作一尊尊表情凝重的复活节岛石像,坐在桌前垂头不语。
毕竟这次不比之前的月考,这是正儿八经的期中考试,考不好是会被请家长的。
班主任站在讲桌前,没做任何点评,同学们的心不由地往下沉。
读了两年高中,他们已经总结出规律了:如果班主任硬扯着嘴角说,这次考得还可以,那就是考得非常好;如果气地将卷子摔在桌子上,那就是成绩不上不下,没有进步。
像这样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他们还没有遇到过。
这次题目有些超纲,可能考太差了,解锁班主任发飙的新图鉴,直达坏结局。
每个人都胆战心惊,班主任让第一排的同学将试卷发下去,整个班级陷入翻卷子的悉悉索索声中,夹杂着一两声惊叹。
黄厄辰很快也领到了他的试卷,英语语文和上次的成绩差不多,接近零分,其他几门分数略有上涨,不知道战力排行榜上能到第几。
“你们都拿到试卷了吧?”班主任双手撑着桌子,好似即将扑食的猛虎,“马上就要进入高考复习了,但我看有些同学的心思还在玩乐上,当然也有同学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胡骄这次依旧是年级第一。”
话音刚落,同学们例行公事鼓掌,胡骄已经拿着卷子誊写错题,不骄不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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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就让人舒适。
班主任又点了年级靠前的几个名字,课堂时间有限,不可能将排名全部念一遍,于是安排学习委员,“白棠,下课后你把排名贴到墙上,你们都自己看看,哪些人在进步,哪些人在退步。”
“黄厄辰!”班主任突然提到反派少年的名字,他低头看卷子没反应过来。
连叫了三遍,他才抬起头,看到班主任招了招手,“你上讲台来。”
黄厄辰不明所以,他最近没有迟到早退啊,但还是听话地走上讲台,走去角落,他最常站的罚站位。
班主任将他拽到讲台正中间,“黄厄辰这次排名从全年级倒数第一提到了357名,物理是咱们班的第十,年级前五十。虽然从总体成绩来看,依旧是倒数,但哪怕进步一名,也值得嘉奖鼓励。”
八班班主任并不是眼里只有优等生的那种老师,她喜欢关注那些进步的学生,就像闪亮发光的星星一样,被她小心摘出来捧在手心,以此激励其他沉默黯淡的星辰。
“相信黄厄辰同学前段时间努力学习的样子,大家也都历历在目,咱们班也有不少成绩没有进步、长年倒数的同学,我希望你们能跟黄厄辰多学习,共同进步。”
说完班主任率先鼓掌,明明刚才提到年级第一时她都没有太大反应,底下的同学纷纷跟着拍手,很快教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黄厄辰还是头一次不是因为罚站出现在讲台上,他面上没有太多表情,余光却不住向下张望。
他看到底下的同学都用倾慕的眼神望着他,交头接耳,轻声惊叹赞美,传进他的耳中,让他忍不住挺起胸膛,头扬地更高了,感觉非常良好,还转向白棠的方向,朝她频频微笑。
其他同学意识到了,小声议论,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好像一直都没有接触,怎么转校生还这样热切地盯着学委,这是什么卑微文学?
白棠当然注意到他灼灼的视线,在她心里,他现在就是被人褒奖的小猫咪,和自家主人喵喵叫着炫耀,她也想摸摸他的头,回以微笑,但班上的同学都看着呢,而且还议论纷纷,以为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不好意思,其实最近私下接触还挺多,她的桌兜里现在还放着他亲手做的爱心便当。
她低下头,因为心虚面颊发烫,索性整个人都埋在试卷中。
——竟然莫名有种偷情的感觉。
下课后,黄厄辰的桌前围了几个同学,都是和他排名接近的吊车尾,他们不敢问老师也不敢问班上的优等生,怕被嘲笑,更因为听不懂。
转校生虽然说话比较难听,时不时嫌弃别人笨,但他们能听懂他讲的题目,还能随意领取小饼干,据说是转校生自制的,啊啊啊没想到他人这么好。
不过半天时间,黄厄辰桌前就围了一圈人。
凌小川听到后面欢快的喧闹声,逐渐收紧五指,将试卷捏地皱巴巴的。
当天晚上又下雨,白棠没有去跑步,只有黄厄辰一人,他戴着兜帽,尽管刘海和面颊都被暴雨打湿,依旧心情愉悦。
他不断回味着白天老师同学的夸赞,脚步轻浮像是飞起来,没注意脚下滑倒了,膝盖磕在地面凸起的砖块上,疼痛锥心刺骨。
还好今天暴雨,周围没什么人,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狼狈。
他抱着膝盖缓了许久,才艰难起身,一瘸一拐地挪到长椅上坐下,挽起裤腿,膝盖处竟有一大片青紫色的淤痕。
他的体质异于常人,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可是这次花了许久时间,也没有完全恢复。
看来灵力还在继续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