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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第 69 章

作者:猫吃竹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一连串的消息砸下来,商雨霁从中领悟到爱国教育的重要性。


    与其说拉卡尔杀大王子报仇雪恨,但中间隔着的大安和鲜卑,正是缺少了忠君报国的思想认知,对鲜卑没有归属感,因而拉卡尔很快融入到大安军中,化为大安刺破鲜卑的一道利刃。


    好在她手头上弄着的印刷术可以将书籍广泛传播来,等科举实行,借着是开创之初,万事皆处于摸索阶段,她要在科举的科目上大做文章。


    到时候文学要,算术要,自然科学也要……不拘于一科独大,起码不能落成模板式的死板答题论辩。


    这可是为大安朝堂挑选人才官吏,为百姓挑选能做实事的好父母官。


    所以通通抓,科科抓,一个也不能放过。


    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


    她们才是大安科举的开创者。


    换而言之,她们就是不可变的祖宗之法!


    商雨霁听得认真,手指无意识轻点着膝上人的脸颊,一手拖腮,偶尔抓住闪过的思绪。


    “若是可以,我便向殿下索要一个请求。”


    宜宁:“何种请求?我可以同殿下提及。”


    商雨霁弯了眉眼,笑道:“到时,我亲自与殿下说明,就不麻烦宜姑娘了。”


    她要提的不与大安发展有关,而是她的一点私心,为此不必麻烦宜宁当传话人,她自己和长公主提及便好。


    如燕老大夫所说,朝堂的水浑浊,若是待久了,身上难免沾上泥渍,这时激流勇退,明哲保身方能周全。


    但她与长公主一派牵连过深,即使撕开也是藕断丝连,两相体面分离算好,就怕闹到最后不欢而散。


    而且江溪去也不适合其中的弯弯绕绕,如今说他是人形兵武都不过分,有她在时还能看着,要是她有事暂时离开,她可不敢想这个不聪明的江溪去会被多少人玩得团团转。


    商雨霁得承认,江惜去被当做工具使用的梦还是影响到了她。


    ……算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完婚后,助长公主登位,更多的交给以后再说。


    趁宜宁来了府上,商雨霁欲起身拿成册的书给她过目,把枕膝的人唤走,江溪去席地,听了她的话后主动接过任务,飞速起身离开大堂。


    该是习惯他坐地上的行为,商雨霁一时没发觉哪里不对,刚进红云园,她就看出他腿脚许久未用,走动生疏,每日的行动顶多是从床榻走到门扉,再之后就是长时间坐在门槛上看竹影。


    实在需要大范围快速移动,江溪去才会勉强双手撑地,拖着身子爬行。


    在最开始磨合后,他有意识到两人之间松垮的绑定关系,怕她抛下他或担心她生气不理会他时,就会边哭边爬到她腿侧,抱着她的腿求不要离开。


    哭得梨花带雨,瘦得见骨的身躯硌得她腿疼,商雨霁都怕动一下腿就会把他的骨头磕碎,只得多次安抚,才渐渐让他歇下心来。


    一无所有之际,江溪去对任何事物皆是无关紧要的态度,甚至从不奢望这些事物会与他有牵连。


    可等意识到他手中确实有了珍视之物,他没了原先随遇而安的心,恨不得剥开身躯,将其深深藏匿。


    那时的他知道人是会走的,却不知道该如何留下人,唯有一具破损的躯壳,依凭着本能敞开所有,笨拙地将人挽留。


    望着江溪去消失在拐角的身影,商雨霁思索:那时她是怎么想来着?


    比起提心吊胆地伺候贵人,生怕哪日贵人不舒心了打罚她,她比较愿意服侍一个呆傻但更安全的江三少爷。


    后来红云园的一年,两人更像两只弱小的兽,在吃人的宅院里相互支撑,夹缝生存。


    还是她重情重义,没想过放弃瞧来可怜但实在貌美的江溪去。


    在心里暗暗自夸一番,商雨霁才收回视线,与宜宁说起扩大印刷书册的事。


    江溪去脚程快,又对商雨霁经手之事了然于心,他回到大堂时,商雨霁还没来得及展开开设书店的设想。


    由于方才想起了红云园共患难的情谊,商雨霁接过印刷成品,又惺惺相惜拍抚了他的臂膀。


    江溪去不明所以,但江溪去喜欢阿霁的亲近。


    他丝毫没有掩饰脸上的笑意,想继续枕在她膝上,被商雨霁以打扰公务请到身旁的凳上。


    见没有办法,江溪去乖巧坐到一边。


    宜宁翻开书页,字里行间规整有序,虽说无书法大家写得矫若惊龙,铁画银钩,但用来阅读足以。


    重要的是,书法大家写成半指高的一本需花上数月,可印刷的书籍便利在它能成套印刷,以数量印刷,就算如此,也不过数日。


    “前期书籍不多时,以扩印为主,在人流多处设下书店,可在店里借读,需要者也可掏钱买书,若是可以在店外置一块‘今日识字’的牌子便更好了。”


    “姑娘是说雇人在牌子上写平日常见常用字?”


    “是极。”


    大安有私学,有学府,可这些都与商姑娘提议的不同。


    那是交了束脩后,学子在夫子教导下学习经史,而商姑娘这是让百姓也能习字,听来像是谁得空路过书店,谁有心要学就可来牌子前习字……


    可能速率不高,百姓也不一定能学到多少字,但在潜移默化中,他们会渐渐认得这些字样,在某一天需要时冒上心头。


    宜宁不敢深想,连忙说道:“习字的文人可不一定愿意教习白身。”


    多的是自傲于自身学识而瞧不起半字不识白身的文者,宜宁这般说也无错。


    商雨霁莞尔:“所以这不就需要我们自己培育新的学子嘛?”


    话音刚落,恍惚间宜宁抓到了重点:“姑娘收在暖安居里的流民……”


    是啊,说是为了给流民避寒过冬,换种角度看,如今的他们在暖安居中习字,何尝不是另一类的“学府”?


    商雨霁颔首:“那叫‘试点’,待积累出了经验,再用它推广开。”


    即使不理解“试点”的含义,宜宁也可以从后面的解释知晓它的作用。


    商雨霁:“书店也要先在扬州‘试点’,至于书店的名字,就叫‘新华书店’。”


    取名一事她承认又偷懒了,但一提起书店,脑内总是忍不住跳出新华二字,既然如此,就当做又一个私心好了。


    宜宁不懂商姑娘缘何定下这个店名,她要做的是将商姑娘的话落到实处,即使此事再难再苦她也得做。


    毕竟长公主府众人都默认一个至关重要的道理:商姑娘的提议无论多新奇,做了就是,因为它总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送走听了设想后满脑子迷糊的宜宁,商雨霁拖着腮叹了声气。


    科举制必然会与愚民的统治手段相冲,但政治是一个平衡的艺术。


    长公主与世家占据朝中重权的老臣相比处于劣势,这时就得引入一个新的势力平衡局面。


    有什么能比一个全新的,不与旧势力相交汇的新势力更让人放心呢?


    白身出身的官员,唯二的支撑,正是皇帝的信任与万千黎民的支持。


    干净的履历,千万人中杀出来的才思,知晓手中权势难得更珍惜羽毛的作风……


    谁用了都说好啊!


    “云销,怎么了?”江溪去原本趴伏在桌面上盯着她,见她叹了气,担忧问到。


    “所有人要是像你一样好懂就好了。”


    弯弯绕绕的,说半句藏半句,就怕别人听懂话里的意思一样。


    所以说,搞政治最麻烦了,流泪流汗又流血。


    几方势力争夺,到最后不过是各方相互妥协的结果。


    错综复杂,盘根错节,丝丝缕缕中难分彼此。


    她忧虑着从朝堂中全身而退,还有一点自然是不觉得自己能干得过那群久居朝中诡谲的老狐狸们。


    没准哪天一个不小心就踩中了坑,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念此,商雨霁悲从中来,张手环住江溪去的脖颈往自己身上扯,哭嚎着:“怎么办啊江海天,我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谁都可以捅我们一刀啊!”


    他听出阿霁是干嚎,并没有带着哀痛,不过做个样子而已,可仍认真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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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臂揽过她的背,顺着脊背轻抚,板着脸沉声道:“我会在他们捅我们前,先把他们捅了,云销,不用害怕。”


    一人嚎叫一人手忙脚乱安抚,路过的阿措敲了门框,平静道:“晚饭好了,赵嫂托我喊你们吃饭。”


    “哦,我们这就过去。”商雨霁收了声,应到。


    .


    翌日,荷花道府邸前来了几个工匠,几人一顿操作,把刻写着笔走龙蛇“商宅”二字的门牌安在府邸大门中心。


    监工的商雨霁满意地给了赏钱,工匠欢喜领钱走了,而扬州城里再次传开商姑娘手下干活是好活计的传言。


    之前的门牌还是上一户人家的牌子,商雨霁也曾想过改门宅名,为了省时想着摘下门牌,在它背面新刻一个宅名就好。


    没想到她和上一户人家想到一块去了。


    因为门牌翻过去,就是上上一户宅主的宅名。


    ……人在偷工减料一事上总能发挥奇思妙想。


    后来忙碌一段时间,商雨霁便把换宅名一事置于脑后,如今回想起来,还是大婚将至,她要是迎娶江溪去的话,该是把人迎进自己府邸中才对。


    若不然好像是把江溪去送进别人家一样。


    万万不可,此事万万不可。


    为此,商雨霁只能把换门牌一事提上日程。


    除了装饰府邸,为让江溪去风光大嫁,她还备上不少嫁妆。


    嗯,好像彩礼和嫁妆都是她一个人备的。


    江溪去当然也拿来了他藏起来的物品,要是他不提,她甚至没想到他居然将自己送给他的礼物,收藏了满满五箱。


    ……不对,好像有些不是送的,而是她不再用的东西。


    “?”仔细辨认了箱中之物,商雨霁只手拎起红色丝绳,揪住江溪去的耳垂阴沉问道,“你倒是说说,我的小衣怎会在这?”


    江溪去蹙眉,扶着她的手腕求饶道:“我、我问过阿霁了,是阿霁说让我收起来的!”


    “我那是让你把它收进我的衣柜里,不是让你藏起来,我就说之前怎么找也没找着!”


    “我要拿回去了……”


    江溪去连忙双臂交叠,环住她的腰,侧脸贴着她的腰部,努力争取道:“阿霁,这件小衣有些小不适合你啦,我给你织一件新的,你就把这条留给我吧?”


    “?”手下这人滑不溜秋,商雨霁差点没能按住,可这不能阻止她的疑惑,“你到底要这做什么?”


    江溪去沉默片刻,小声解释:“因为是阿霁给的,要好好保存……”


    他说完,商雨霁再看旁边满满当当的木箱,有些物品不算珍贵,但依旧好好摆放在箱中,有的易碎,他还拿木盒装起来,更有的崭新如故,好似第一次送去的模样。


    一时有些感触的商雨霁哑言,想着要不然就给他吧。


    “我最了解阿霁了,一定能给阿霁缝制最适合的小衣。”


    环住腰身的人加大争取的砝码,不想却迎来商雨霁的当头一弹:“这种话就不用说了!”


    察觉到阿霁态度松动的江溪去从她腰间抬起头来,软着声:“好哦,我不说。”


    她弹指的地方很快泛红一块,江溪去笑得看不见眼,商雨霁强硬道:“你的嫁妆我来负责,这些东西你自己收好,不要拿出去。”


    腰侧被人蹭了蹭,江溪去闷声感叹道:“阿霁,你真好——!”


    “你知道就好。”


    商雨霁得意认可他的话,又想起她不在,可能会有人把他耍得团团转,她揉着他的发顶:“以后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别人叫你做事的话,你得再三考虑,实在为难就干脆拒绝。”


    她面提耳命,又举了几个常见的案例,江溪去点头如捣蒜,一一应下。


    理论讲完,商雨霁决定对他进行实操测试。


    她指着一侧床榻:“坐好,我现在是登徒子的话,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拒绝。


    多简单的测试。


    “阿霁,你快来,我准备好啦!”


    “等等等等,你解衣带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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