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想了下江溪去手持大刀虎虎生威的画面,商雨霁沉默闭上眼。
她的脑海里怎么全是林妹妹倒拔垂杨柳?
江溪去又扯了她的衣袖,狐狸眼期期艾艾地看着她,缓缓靠近她的耳边,用一只手挡住下半张脸,轻声说道:“我只想和阿霁说。”
杨柏先一步理解商雨霁脸上悻悻的笑,主动起身离开:“话我都说完了,两位可以再商讨,我待会还有事,先走一步。”
等杨柏走了,商雨霁微侧着脸,托腮问道:“现在可以说了,为什么要学大刀?”
他满脸认真:“阿霁喜欢杨姑娘的大刀,我要是学了大刀,那阿霁也会喜欢我的大刀。”
商雨霁感到疑惑,反问道:“我什么时候喜欢杨姑娘的大刀了?”
江溪去帮她回忆:“在杨姑娘拒绝我们分食物的时候,劝完了杨姑娘,阿霁就一直盯着她的刀看,后面还有好多次,阿霁也会去看刀,阿霁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杨姑娘的大刀吗?”
瞧着他仔细解释的乖巧模样,商雨霁恶从心起,双手一伸,揉搓他的脸颊,笑道:“我要是喜欢刀,单买刀便是了,是不是我觉得耍大刀帅,你就要去学大刀?”
阿霁根本没用力捏他,阿霁是舍不得捏疼他。
念此,江溪去笑得稚气:“嗯!阿霁喜欢,那我就学。”
商雨霁恨铁不成钢,用食指戳了他的额头:“你啊你,要有点自己的想法懂不懂?”
江溪去笑得更加灿烂,任其摆布:“我有想法的,我想阿霁,时时刻刻都在想!”
“我不就在你身边?还需要想吗?”
“需要!我看着阿霁的时候,就好想好想能一直看;和阿霁吃饭的时候,我想和阿霁吃很多顿饭;和阿霁讲故事,我想和阿霁讲许多的故事……”
见他张开手掌,准备一件事一件事地举例,商雨霁心底一软:“净是说这些话。”
“才不是说的,我可以做到。”江溪去抬眸,肯定说到。
商雨霁默认片刻,才开口说道:“好了,练武的事等回了扬州再说,我们先去见见那位易沙前辈。”
易老收到未来好徒儿同意和她好好谈谈的消息,兴致高涨,早早在杨柏规定的客房等待。
约见的地方正是先前订给江溪去的客房,不过为了腾房间,分给了护卫队。
在决定谈话地点后,杨柏带人草草地整理了一番,面上还算得上是整洁。
易老耳力颇佳,即使相近的脚步声,她还是听出了有两个人,想到她收集来的消息,另一位便是她好徒儿的妻子。
听说好徒儿是个耙耳朵,只听妻子的话,那她这次的任务主要是劝服徒媳!
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她,她这种举动与棒打鸳鸯的恶婆婆无异。
不过经验丰富的她,早早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进屋,商雨霁先落座,江溪去坐在她手边的木凳上,两人和易老面对面坐着。
杨柏带上三人,守在屋前,如有需要,她们便会破门而入,从恼羞成怒的前辈手中救下姑娘和郎君。
不成想,商雨霁思绪繁杂地进去,结果迷糊不真切地出来。
太顺利了,顺利得她感觉自己要是敢说要天上的星月,易老都要试着摘下来。
知道江溪去没有习武经历愿意为其定制练武计划,听她们定居扬州后打算也在扬州住下,甚至担心江溪去习武导致家中少了进账,还要补贴式供他习武。
商雨霁:“……”
太奇怪了,像是为她们挖了一个专门的坑,就等着她们跳下去。
不会真的是诈骗吧?
毕竟免费的东西才是最昂贵的。
到最后易老没想到,她为降低徒媳反对做的准备,白做功夫,反倒更提起了商雨霁的警戒。
易老还在沾沾自喜,自己将迎来一位碾压霍老头二徒儿的好徒儿,谁能想到她多年不少徒,一收便收下了一位天纵奇才?
原先的计划是去扬州看一眼江湖武林的旧友就走,眼下为了教导她的好徒儿,她果断拍板定居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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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下的第三日深夜,远处的堤坝传来沉重的轰鸣声。
翌日,前方冒雨查看的巡查员带回消息,堤坝未能阻挡大水,最终不堪重负破了口,水流漫延,越过地面,渐渐涨高,低洼处更是无立足之地。
进入山庙避水患的豪族们不出意外地对避难场地的简陋挑挑拣拣,好几次想闹到李万景面前,结果都被领了任务的主簿四两拨千斤推了回去。
连日大雨,堤坝毁坏,水淹荆州,物资紧缺,药物告急等一系列事情压下来,李万景也没空听他们埋怨。
他忙得焦头烂额,一听荆州几乎变成水城,加固过的堤坝难逃一劫,他根本不敢想若是堤坝没有被加固,又会是怎样一般景象。
百姓们知晓大灾底下单靠一个人的力量无法安然度过,便相互搭把手,紧巴巴地活过一天又一天。
各处避难的荆州百姓每天数着日子,醒来看仍在下雨,连抱怨的力气都没了,但比麻木来得更快的,是避难所里患病者增多的担忧和恐惧。
即使知道把病人带走是为了避免未患病的感染,但看着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被拉出去,他们不由在心中惶恐,会不会下一个人就是自己?
避难屋的角落里偶尔传来几声低泣,多是被带走病人的亲眷,屋里众人感同身受,黯然神伤。
大灾之后有大疫。
为降低大疫的出现,在药物上,李万景可以说是不吝使用,但凡能治好病的大夫,尽管拿去用。
好在静山山庙处不知何时来了一位医术高明的老大夫,早早提醒李万景注意患病的百姓,以此掐灭大疫的苗头。
李万景特意找时间又见了老大夫一面,老大夫穿得一身密实,用巾帕捂住口鼻,头帕包裹脑袋,只露出一双年老却清明的黑瞳。
老大夫走过来,带他去了存放药材的房间,摘下巾帕,转身对他说道:“老夫还是得感慨李大人的先见之明,囤放了如此多的药材。”
除此之外,李刺史未卜先知般告知民众灾祸,举城避祸的行为也是深明大义。
有多少人能做到知道灾祸来临,不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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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逃离,而是带上众人一起?
单是他拿出囤积的药材用之于民这一点,便让老大夫叹服不已。
老大夫是官府安排最后一天搬离荆州时,才抵达的荆州,不料刚入荆州,就被小吏们认为是之前漏下的百姓。
小吏们一番力劝下,老大夫便跟着登山,结果真如小吏所言,荆州下起了几十年难得一遇的大暴雨。
李万景推脱,但不好说出缘由,只言道:“非我先见,我也是从一位大人那得来的消息,才知大雨将至,应大人的要求,囤积了不少药材和粮食。”
老大夫颔首,进入正题:“今日唤大人过来,是因为此次疫症,有一味药难求。”
李万景想了想:“是何种药材?我去问问百姓们,看他们手头上有没有?”
老大夫摇头,叹息道:“药材不算稀有,只不过荆州不是它的产地,因而存货少。”
“老夫可以拿其他的药材替换,不过需要更多的时间尝试药效如何,但近日有不少人惶恐疫症,人终日惶恐而后身虚,病症容易趁虚而入,还请大人及时安抚。”
李万景应下:“交于我等便是,大夫您一心治病便好,若有任何需要,同我们说一声。”
话毕,老大夫没有多留他,戴起巾帕继续研究药方,李万景则带着新的任务离开。
一连下了十五日,雨才渐渐小起来,老大夫于三日前成功配出了药方,可还来不及高兴,随着病人的增多,药材愈发捉襟见肘,就算李万景组织人冒雨采药,也不过杯水车薪。
李万景看着官吏们上报的讯息,差些站不住脚,药材存货不足,却还有豪族私吞了本用于救治隔离病房内上百位患病百姓的药。
那可是上百位民众的救命药啊!
李万景气急,不知如何是好,脱力倚靠在木椅上,揉捏胀痛的额角。
他知晓,即使大灾大难面前,总会有人短见而误事,但这种因为一己私利祸害他人性命的,必须得到严惩!
此事按下不表,当务之急是找出豪族们吞下的药材,病情已不容得有半分差池。
经过各方努力,好不容易从豪族手中抢回大部分药材,但药材库存越发减少的难题仍没有得到解决。
每到这时,李万景不得不庆幸,还好他听从长公主书信中的卫生安全,才能把患病的人把控在了百名左右。
若无长公主提前的预警,这场灾祸中,能不能存活百人都是难题。
在李万景思考接下来要如何做时,主簿跌跌撞撞跑进了屋,衣衫因为疾跑凌乱,他语气兴奋,快速喊着:“大人!大人!有好消息了!”
“什么消息?”
被困半个月之久,难得听到有好消息,李万景坐不住,好奇问到。
主簿喘着气,笑了两声,这才说道:“来人了,扬州来人了!她们带了很多东西,除了粮食和布匹,还有很多很多的药材!百姓们的病有救了!”
李万景一听,笑出声来,笑着笑着,浑浊的泪不受控从眼眶落下,压抑了一个半月的情绪,终是得到抒发。
有救了,荆州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