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出去走走？”方姚给自己缓冲了半天，提出了这个建议。
姜贺保持姿势不变，偏头睨了方姚一眼，淡淡道：“没谈完，走什么？”
方姚抿了下嘴唇，将身子全转到他这面：“姜同学，我刚才可能是没讲清楚，我说的是互助，我们互相宣传呀。”
姜贺扯着嘴角，低笑一声漫不经心道：“我目前没这个需求。”
方姚盯着他眼睛看了半晌，她不知道姜贺是认真的还是故意在钓她。
姜贺一句话不说，任她打量。
他越淡定，方姚心里越没谱，她将手插进兜里，垂眸看着脚底说：“哦，我有。”
姜贺突然将手伸到方姚面前，方姚看了看他干净的手掌，又抬头看他，眼神带点迷茫：“干嘛？”
“付钱。”姜贺这两个字，说的干净利索。
“可以先赊账吗？”
姜贺气笑了，他将手收回：“拿我当放贷的呢，你给的起利息吗？”
方姚摇头：“超过市场价肯定给不起。”
姜贺听笑了：“那你和我谈什么。”
“看在同学一场的面子上？”方姚试探着问他。
姜贺哼笑了一声，懒洋洋道： “宋岩益在我这没那么大面子。”
方姚：“……我们之间的事，总带他干嘛。”
姜贺弓起身子微微前倾，两人视线对等：“我们之间能绕过他？”他声音低沉带着沙哑。
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早已超过普通同学，方姚内心有两个念头，躲开与不躲。
方姚选择了后者，她想如果自己躲开了只能证明心虚，正面应对证明……证明不心虚？
可是不心虚，为什么看着姜贺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她心脏会跳那么快呢？面对宋岩益时，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说呀。”姜贺语调缓慢而长，尾音像是被吃掉了。
方姚看着他那双眼睛轻轻开口：“你想听什么答案？”
姜贺一瞬不瞬盯着她眼睛看，半晌后哼笑了声，直起身子，淡声道：“你心里的答案。”
姜贺起身后，方姚竟松了一口气，放在兜里的手也跟着松开了：“我心里没答案，你不帮忙，我也不能强人所难，我会再想其他方法的，不好意思啊，大冷天让你白跑一趟，我先走了。”
方姚说完，起身便要走，只是她的腿没有姜贺手快，手腕一把被他握住，他的手掌又凉攥的又紧，方姚闷哼了一声，偏头垂眸看他语气淡淡：“还有事？”
姜贺没有松手，他只是抬起眼皮淡淡看着她。
方姚才发现，原来姜贺是内双，眼尾长又挑，老天爷也不知道给他关上了哪扇窗？
方姚暗自吐了口气，将手往外抽，却没抽出来，她没再继续，又将刚才的话问了一遍：“你还有事？”
姜贺没正面回她，而是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今天是凭什么断定我会出来？”
方姚另一只手在姜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攥了一下：“我没断定，出来见面，是我们在微信沟通好的。”她说这话时没有看着姜贺眼睛。
“方姚。”姜贺突然叫了她一声，等方姚再看向他时，他哼笑了一声道：“我没那么闲，也不是谁的微信都加。”
“哦，那我还挺荣幸的。”其实话说到这份上，很多东西已经明了，但是方姚不可能去捅破这层纸。
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她现在有男朋友，她不可能做不道德的事，出轨太可恶了。
第二，她和姜贺才接触了几次，姜贺就对她一见钟情了？她有点不信，她又不是天仙。
所以，方姚怀疑，姜贺这人是有病，就喜欢抢别人的，抢到手了，能证明他的魅力,呵呵，这种事他应该不是第一次干了吧？
方姚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测是对的，他凭着这张脸可能过得太顺了，没吃过社会的苦。
姜贺要是知道方姚心里的想法，他可能被气笑，他从认出方姚那天起，就一个想法，把当年丢的面子找回来。
其实办法有很多种，但他想选一个难度系数高一点的，看着方姚和宋岩益感情越好，他就越想拆散。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默契，两人同时开口，他说坐下聊，她说我们再谈谈？
方姚：“……我有点喝，我去买杯咖啡。”
她心里想着给他上一课，可实际上，她都不知道从哪下手，只能借着去买咖啡让自己冷静一下。
方姚脑子太乱了，都忘记从APP上下单了，她脑子想着旁事，店员问了她两遍，她都没听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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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杯生椰，一杯凉一杯热，谢谢。”姜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等方姚发现时，他已经点完了。
方姚要付款，姜贺已经扫完码支付了。
“我转你。”方姚在微信上要给他转账，姜贺身子半靠在前台，借着身高偏头看她几秒，淡淡道：“还你的。”
方姚竟然一秒就get到他的意思了，上次她请了郑浩泽他们喝，这次他还回来而已。
方姚转账的手顿住了，抬头看他想张嘴说点什么，姜贺却没给她机会，伸手扣住她肩膀，微微用力将人带到了他跟前，他眉头微挑，下巴冲她身后点了一下：“挡人家路了。”
姜贺的手还在她的肩膀上，方姚刚才没有准备，为防止摔倒，双手下意识捏住了他外套，她也忘记松开，抬头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喝生椰？”
“蒙的。”姜贺语气简短的像真话，但实际上是上次打台球时，他记得方姚那同学问她喝什么，她要的生椰。
拿到咖啡时，方姚很自然的把那杯热的递给了姜贺，姜贺接过去没喝。
两人再出去时，先前的位置已经被人坐了。
“没地方坐了，还聊吗？”方姚边走边偏头看姜贺表情。
他扯了下嘴角，偏头玩味地睨她一眼：“问你自己。”
方姚：……
“再换个地方……聊聊？”
“聊什么？”姜贺戏谑道：“准备强人所难了？”
方姚嘴角颤抖，咖啡里的冰块都被捏响动了。
姜贺这一个回旋镖直接扎到了方姚的心窝上，她有些搞不明白姜贺的套路了，所幸破罐子破摔：“我们之间没有聊的余地了？”
姜贺停住脚步：“有。”他说话时眼眸漆黑，笑容也显得浅。
没等方姚张口问，姜贺继续道：“帮忙总要有个理由，你给我一个？”
方姚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冷冽感在嘴里蔓延时，方姚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她咬着吸管上前一步，抬起眼皮：“朋友之间也需要理由？”
方姚说话时，吸管在嘴里没有拿出来。
姜贺短促笑了一声，越过她往外走，顺带抛下句：“朋友也分等级。”
方姚紧跟在他身后问：“我在你这是什么等级呀？”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