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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九章

作者:哑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板车碾过黄泥路,摇摇晃晃的,叶朝暮坐在装满猪肉的竹筐旁,晃着两条小短腿,看街边货郎挑着担子走过


    糖炒栗子的甜香混着别的味道扑面而来。叶朝暄早已按捺不住,扯着嗓子吆喝起来:“野猪肉!新鲜的野猪肉!二十五文一斤!山里头打的,肥得流油!”


    “二十五文?太贵啦!”一位大娘路过,看了看,像是有意买,开始说价,“前日历屠户家的猪肉才十八文。”


    叶高岑刚要开口,叶朝暮探出头:“大娘,这可是野猪肉,大补呢!炖上两个时辰都不散!您买半斤尝尝,不好吃不要钱!”


    “小丫头真伶俐,那给我切半斤!”好大哥两三下就切好了,把它用叶子包好,递给那大娘。


    叶朝暮就负责收钱,拿着自己的小布包一晃一晃的。


    “小妹,半斤是十二文半,收十二文就好。”叶朝暄低声提醒,他怕小妹不会算数。


    小妹心塞的看了他一眼,真是谢谢大哥了。


    有一就有二,开了张以后,街上也慢慢热闹起来,来的人多是买个几两半斤的,这样也卖了差不多十斤。


    叶朝暮看了看天色,到下午应该卖不完吧,要不去酒楼问问。


    为啥一开始没去酒楼全出掉呢,就是因为酒楼买的多,会压价钱。


    他们想多赚点,就散着卖,价格也高点。


    正打算和老爹商量商量,粗犷的嗓音突然插进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挤到摊前,手指戳着肉块:“这野猪多大?”


    叶高岑答:“约莫七八十斤。”


    “肉都在这儿了?”


    “刚好还剩二十斤。”


    壮汉大手一挥:“全要了!“”他掏出一串铜钱拍在案上,“"按二十文算。”


    叶朝暄刚要争辩,却被父亲按住肩膀。叶高岑不卑不亢:“二十五文是市价。您若要得多,二十四文如何?”


    “二十三!”壮汉瞪眼,“不然我去别家。”


    叶高岑觉得也合适,就这么说定了。也不用切,壮汉给了钱,手一提那肉,扛着就走了。


    正说着,叶朝昀也回来了,手里攥着几张文书:“户籍和田籍都办妥了。”


    他走到摊位一瞧,见猪肉都卖光了,就将文书收好,放到胸前,“阿娘交代了,要买不少东西,天色还早,就一起去吧。”


    “买盐!”叶朝暄抢着说,“还有灯油!阿娘交代的!”


    叶朝昀点点头,把小妹背起来,就往书铺方向走了,其余人就去置办阿娘说的物品。


    可怜的叶朝暮,还不知道即将要面对什么。


    兄妹二人走进书铺,木架上整齐码着线装书,墨香混着纸香扑面而来。


    老板见两人穿的破破烂烂的也就没特意招待,任他们四处看。


    叶朝昀绕过摆满书的书架,在文房四宝区停下,架子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种纸,素白的竹纸,澄心堂纸...


    叶朝暮刚伸手触碰,却被二哥轻轻拍开:“莫碰,这是熟宣,沾不得手汗。”


    一旁的笔架上悬挂的狼毫笔杆是深褐色的,羊毫笔看着柔软蓬松得很。


    叶朝昀取下一支湘妃竹为杆的毛笔,向小妹介绍,免得她不认识,“这是兼毫笔,软硬适中,初学写字正合适。”


    接着又拿起另一支笔,笔杆上刻着“紫毫”二字,“这支用的是野兔颈毛,价贵得很,等你大了再买。”


    墨锭陈列在乌木匣中,叶朝暮凑近细看,只见墨锭表面刻着两个字,她有些看不分明。叶朝昀拿起一锭,对着光转动,“好墨要选胶轻烟细的,这样研出的墨汁才透亮。”


    说完又指着旁边另一锭墨,“那种是油烟墨,适合画画,咱们练字用松烟墨便好。”


    掌柜的从柜台后探出身,见这人识货,“小哥好眼力,这批墨锭是新制的。”


    叶朝昀将选好的竹纸、兼毫笔和松烟墨交给掌柜包好,掌柜在算盘打了几下,就说道:“一两七文,收一两。”


    叶朝暮瞥见二哥掏出的铜板,比买别的东西时豪爽多了,忍不住扯住他的衣服:“二哥,咱家有钱么?为什么要买这个?”


    叶朝昀将东西收好,敲了敲她的小脑瓜,指着户籍上的字对她说:“小妹,你看这文书上的字,若是不认得,就容易被人诓骗了去。”


    见小妹不吭声,叶朝昀还以为她懂得了自己说的话,付完钱后就将


    叶朝暮盯着户籍文书,没有回答,心里想到一件不得了的事。


    这个字,她没学过,但她,认识!每一个!


    但她不能说,还得装傻,因为原主不认字。她原本以为这个时代用的应该是繁体字,她也认得些,够用就好,剩下的慢慢学。


    没想到这文书上的字,不是繁体字,像是秦朝时候的隶书,她在历史书上见过,但又有些不同。


    她可从来没学过这种字,难道是小七,给她下载了语言包,果然是贴心。


    这么一来,在这里,至少不用当文盲了,省了好多功夫。


    小七的数据开始跳动搜索,最终确认,本次旅行并未提供此项服务。


    板车满载而归时,日头已经偏西。


    叶朝暮趴在米袋上,又睡着了,她也不觉得害臊,年纪小,觉多正常。


    板车碾过一道土坎,叶朝暮被颠得醒转,揉着眼睛看见自家破旧的木门,以及门内那个陌生的魁梧身影。


    那人腰间挂着一把剑,刀柄和刀身上繁复的纹路看着价格就不菲,一身细棉料子的衣服,与整个院子有些格格不入。


    此时那人正捧着粗陶碗,大口喝着陆夏槐递来的粗茶。


    “叶兄!”那人听见响动,猛然转身,放下茶碗,里头的茶汤都要晃出去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张开双臂将刚踏入院门的叶高岑死死抱住,粗粝的手掌重重拍在老友背上,发出"砰砰"的闷响。“可算见着活人了!我还以为再也...”


    陆夏槐笑着解围,接过叶朝昀手里的纸墨包裹收好,“快进屋说,灶上煨着野猪肉汤,还有饭就要好了。”


    苏勘今日突然造访,可把她吓了一跳,家里也没什么准备,又没嘱咐父子几人多买些好东西,只好提了些猪肉,去村长将换了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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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兄弟二人多年不见,今日怕是要彻夜长谈了。


    叶朝暮被大哥抱下车,打量着这个陌生人。只见他右脸上有道细细的伤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像条蜈蚣似的趴在脸上。


    “暮暮过来。”陆夏槐招手唤女儿,“这是你苏世伯,你阿爹当年的同袍。”


    叶朝暮见他过来,就有些想躲,刚要跑,就被苏勘一把举过头顶:“好丫头!长得真像你娘!”


    他转了个圈,突然‘咦’了一声,“这丫头怎么轻飘飘的?老叶,你没给闺女吃饱饭啊?”


    叶高岑见女儿被吓呆了,赶紧从他手里抢过来,接:“小心点,刚养回来些...前些年...”


    苏勘脑袋一转,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瓜子,“该打该打!我给忘了。得!明儿个我就去打头鹿来!”


    叶朝暮刚刚从高空下来,还有些惊魂未定,毫不犹豫的拆台:“附近几个山头都没有鹿。”


    话一出口,苏勘憨憨的笑了笑,也挠了挠头,就像叶高岑似得,赶紧话锋一转:“对了!我带了好东西!”


    他跑回屋里,拎出个酒坛子,“上好的梨花白!今儿个不醉不归!”


    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苏勘帮着卸车,一边絮叨着这些年的经历。


    陆夏槐则抱走女儿,把那些纸墨笔归置好,又去拿了好些开蒙的书放到房中。


    “明日,阿娘就教你认字,可好?”


    “不好,阿娘,我还要跟阿爹去做生意呢!”


    叶朝暮的小算盘打的飞起,自己还有一百两的任务没完成呢,现在进度为百分之零,她得多去找找好东西,卖了发财。


    “不好~”陆夏槐暗暗威胁,这孩子,和她爹一样,就爱出去玩,这书桌的凳子,就和长了针似得。


    叶朝暮去搂着母亲的脖颈,把脸贴在她的肩头蹭来蹭去:“阿娘最好了,就再让我出去玩一天嘛!我保证乖乖听话,回来就学!”


    她晃着小脚丫,发间的头绳扫过陆夏槐的下巴,痒得人忍不住想笑。


    陆夏槐却板着脸,摇了摇头,将书本整齐码在矮桌上:“明日辰时开蒙,敢赖床就用竹条子抽你小屁股。”


    她故意把竹条举得高高的,可嘴角却忍不住上翘,女儿眨巴着大眼睛撒娇的模样,和叶高岑年轻时讨酒喝的神态如出一辙。


    叶朝暮见撒娇无效,只好耷拉着脑袋,出了房间,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生闷气。


    晚饭时,叶朝暮戳着碗里的鸡肉,兴致缺缺。叶高岑悄悄往她碗里夹了块最嫩的肉,胡须随着笑容抖动:“多吃点,有力气认字。”


    叶朝暄刚想开口附和,瞥见母亲似笑非笑的眼神,立刻埋头扒饭,腮帮子鼓得像松鼠,用余光偷偷观察气氛。


    叶朝昀往妹妹碗里添了勺汤,轻声道:“等你识了字,哥哥就带你去玩。”


    陆夏槐坐在一旁,抿了抿嘴角,“读书写字是大事,耽误不得。你们几个都别惯着她,要是养成懒散的习惯,将来有苦头吃。”


    叶朝昀点头,表示认同,叶高岑则缩了缩脖子,赶紧低头扒饭,不敢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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