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明庭！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别怪我扇你两耳光好让你清醒一下！”
欧阳如意吼了曲明庭一声，见他愣了愣，带着疑惑的表情道了歉。
她撇撇嘴，扭头看向若有所思的苏皎皎，“苏小姐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苏皎皎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对曲明庭说道：“曲总，您忘了么？最开始，平台那边推荐的女主人选不是我。”
欧阳如意继续加把火，“曲总，你不会真以为我会为了你搞砸我们蓝海这个项目吧！”
“什么？那你对我——”
“我就是想看看你，嗯，你们到底想搞什么鬼。现在我知道了。”
曲明庭犹如遭到一记重锤，之前她对自己的“一见钟情”“疯狂迷恋”“言听计从”都是演的？平台总监和他说的那些也只是吃不到嘴的“大饼”？
这么说，过去的这一个多月里，自己才是那个被两边的人耍着玩儿的傻子？
要是欧阳如意知道他把她脑补得那么厉害，可能会心虚地道一句“惭愧”。
大家都是被剧情控制的木偶，大哥就不说二哥了。
但是曲明庭此刻已经破防了，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
他忍不住去回想自己在平台那帮人面前自以为得计后洋洋自得的可笑言行，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羞愤之下，他只觉浑身气血上涌，面红耳赤，脑子里嗡嗡响，额头青筋爆出，下意识紧咬牙关，只好不停深呼吸来保持冷静。
苏皎皎发现他的情绪不对，忙走上前连声问：“明……曲总，曲总，您还好么？”
他摇摇头，散乱的目光在苏皎皎的脸上滑过，停在欧阳如意清凌无波的双眼。
这双眼里的冷意犹如钢针扎在他的心头，让他灵台清明了几分。
原来，这才是商场。根本没有时间给他安放多余的情绪。身为星云国际总裁，他能做的就是帮星云争取最大的利益。其他的都不重要。
既然打定了主意，曲明庭就发现面对眼下二选一的局面，他要做的选择很简单。死道友不死贫道，他起码得保住苏皎皎女主角的位置，绝不能让平台再多占星云的便宜。
“我明白了，欧阳……监制！”他清了清有点喑哑的嗓子，“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签约了，在此之前，还是要具体规定一下女主角演员拍摄期间、后期及宣传期的各项权益。”
这才对嘛！欧阳如意轻松地站起身，甩甩头发。
“这很简单，带上你的人，去蓝海娱乐当场谈好就立即可以签约。我先走一步了。一会儿见。”
说完，也不看这两人，转身径直走了。
曲明庭签完约，走出蓝海娱乐大楼的一刻，才给平台总监舒文文发了一条消息——
计划失败。明天围读会照常举行。
-
翌日，S市瑞星酒店最豪华的会议厅。
够容纳五六十人的会议厅快坐员了，剧组各部门负责的人员能来的都来了，除了围读环节，其他部门的准备工作还要进行开机前的最后一次通报和核对。
众目睽睽之下，饰演女二号的女演员原昭昭踩着金色细高跟鞋姗姗来迟。她优雅地谢过帮忙开门的服务人员，施施然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看起来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迟到了。而且，只有她迟到了。
大家的脸色都不太自然，甚至有人在窃窃私语。丰亿平台总监舒文文的脸色明显僵硬了几分。
昨天下午收到曲明庭的消息后，她立即让人和蓝海娱乐那边确认，果然他们也正要通知女二号演员原昭昭和男二号演员周时予去蓝海娱乐签约。
她了解到，主要演员都在一天内全部签约完毕，完全按照计划的时间准时完成。乔景行的行事风格是比较严格的，习惯先围读会，后开机发布会。
她还特意叮嘱自家的几个演员今天不要迟到，然而，这个原昭昭仗着她在平台股东里有后台就完全不听自己这个总监的话。
舒文文气得要死，但是也尽力克制不要在这个场合发作。毕竟对丰亿不利。她眼神对上曲明庭，对方竟然躲开了，她心里暗骂没用的男人，居然被个初次当监制的丫头片子骗了。
就在她和曲明庭对眼神的空当，原昭昭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照了照手机镜子，然后就笑靥如花地从导演开始，一个一个地打招呼，视线在欧阳如意的脸上多停了一下，然后喊欧阳如意的那一声“欧阳监制”时，就多了几分难掩的阴阳怪气。
欧阳如意第一反应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确定今天第一次见到这位女演员，出道了近5，6年还是只能演女二的资源咖，迟到了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算了，居然还冲自己阴阳怪气？
什么妖魔鬼怪？
欧阳如意用眼神询问乔制片，他摇摇头，身旁的导演、编剧脸色也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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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轮到庄时初了，原昭昭直接跳过他直接和庄时初邻座的苏皎皎打招呼。
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无视了男主角！
她绝对是故意的！看着庄时初低垂的眼睫，欧阳如意心里有点往外冒火星子了。乔导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舒总监视线扫过欧阳如意和乔导，嘴角抽了抽，硬着头皮凑近原昭昭，用大家能听到的音量问道：“怎么晚了？路上堵车了？”
男二号周时予白了原昭昭一眼，心里有无数的槽想吐：又给她找台阶下，迟到就算了，还故意得罪人，又要连累我了。丰亿又不是她家的，烦死。
“没有啊，没堵车啊——”原昭昭横了周时予一眼，正要找个理由，就听欧阳如意的声音响起。
“没堵车为什么迟到？还要大家都等你一个人？一句道歉都没有？”
她口齿清晰，声音清脆，话音落下，全场一片安静，针落可闻。
但许多人心里的八卦之火却不可抑制地燃烧起来——丰亿资源咖碰上蓝海太子女，有好戏看了。
“唉呀，欧阳总监这是在生气么？别人都没生气，怎么就你介意我迟到呀！”原昭昭习惯了自我中心，脸上毫无愧色，一点不带怕的。
“那你承认是故意迟到的咯？”欧阳如意问完，并不看她，反倒看向舒总监，“舒总监，你们丰亿的演员对我们剧组今天的安排有意见怎么昨天签约的时候不提？”
舒文文拽了一把还要还嘴的原昭昭，沉声道：“抱歉，原小姐确实是赶飞机疲劳了才起晚了，剧组的安排挺好的，我们没有意见。”
“真的没有意见么？”欧阳如意盯着原昭昭不服气的眼神，继续问道：“那怎么原小姐和每个人都打了招呼，唯独漏下了男主角庄时初先生？是对乔导亲自选的男主角有意见么，原小姐？”
提到乔导，原昭昭的神色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梗着脖子一脸老娘就是不爽的样子。
舒文文看到乔导的脸色黑成锅底，暗自骂了一句钱真TM难挣，原昭昭经纪人怎么挑这个时候请假，害死人。
按住原昭昭，舒文文提高音量连连否认：“不可能，怎么会呢？原小姐应该是一时没想起男主角的名字，怕叫错了尴尬吧！”
哈，这也让你给圆回来了！
欧阳如意撇了一眼乔导，发现庄时初看过来的眼神里有点不安，决定不和这个脑子有坑的家伙再拉扯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