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默不吭声，心中十分不理解想上前质问尹晓萱为何选择放弃。
可刘怡她们的家长全都围到尹晓萱跟前，握着她的手表示感谢，夸赞她明事理。
黎曼现在再去劝尹晓萱，倒显得自己里外不是人，自己也没必要强硬按她的来。
黎曼没有跟尹晓萱打招呼，便和她妈妈舒敏静两个人先行离开了。
后来听汪雪说，刘怡她们没再找尹晓萱麻烦。
这群人也都是些欺软怕硬的，看尹晓萱和黎曼上次报过警，没敢再当面欺负她，只是依旧在背后传她坏话。
偶尔放学回家路上给她使个绊子，当面嘀咕她几句。
尹晓萱周围基本除了莫佳和黎曼她们几个小姐妹，看起来貌似其他人多少都是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她，或者不愿和她多说话。
但从上次派出所出来，尹晓萱没有主动找黎曼，黎曼也没有询问尹晓萱，黎曼她们几个小姐妹自然也就站边黎曼，很少和尹晓萱联系。
倒是莫佳，不知是才晓得尹晓萱被霸凌的事，还是故意装作不清楚。
她假惺惺地下课来找黎曼，“我听说尹晓萱被霸凌了！好像还进了派出所，她现在没事吧？”
黎曼根本懒得应付，放下手里的东西，“你平常那么热心和她一起玩，怎么这些事都不知道？”
莫佳眼神躲闪，嘴倒是硬，“最近家里有点事，我自己回得早，这个我给晓萱说了的。我这不是怕晓萱不好意思说，但又想关心，只好先来问你了。”
黎曼定定地看着莫佳一句话都不说，这目光像是要戳穿她的所有伪装。
但莫佳继续硬着头皮，眼睛一眨一眨地与她对视。
上课铃声响了，学生们从走廊或教室等其他地方走动，稀稀拉拉地回到各自座位上。
黎曼收回视线，“你回去吧，如果真的关心就直接去问尹晓萱。”
莫佳留在原位停顿片刻，黎曼同桌走过来站在桌子前，“喂，莫佳上课了，我要回座位。”
莫佳放在桌子上的手死死握住，用力一撑站起身，凳子都跟着发出“刺啦”一声。
但她语气保持温和，与黎曼同桌说：“好，谢谢了。”
莫佳说完，便离开了。
尹晓萱平时还是和莫佳一起走，但黎曼注意得到她在回家路上，尹晓萱时不时偷看一眼她。
没多久，尹晓萱主动叫苏锦、汪雪吃饭时喊了黎曼。
黎曼也没有特别生她的气，反正事情已经翻篇，她也就别别扭扭地与尹晓萱和好了。
直到高三学业繁忙，苏锦离开北宸回盛江原学籍地上学，汪雪因不同班只能偶尔和黎曼一起。
莫佳和尹晓萱本身常常一块走，黎曼在尹晓萱提议下，也便与她们当做回家路上的搭子。
但没多久，她明显感受到了被排斥。
黎曼系鞋带她们不等，黎曼出班级门慢几步她们也不等，甚至偶尔两个人挽在一起避开黎曼，神秘兮兮地偷笑说小话。
慢慢地发现很难和她们不是一路人，黎曼也便不再和她们走。
没想到当时这莫佳还在背后恶意造谣她，挑拨她和尹晓萱之间的关系，不过这都和她没关系了。
黎曼如今也不是很在意这些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也难以说清从何而来，又如何渐渐瓦解。
只是她觉得既然不合适的人，那就保持距离好了。
黎曼没有回复尹晓萱的消息，手指一划便退出去了。
……
下午，黎曼磨蹭地点了外卖，消消食也就到四点。
她坐在沙发上和E仔玩耍，眼神时不时瞥向手机。
没一阵，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叶奕诚来了。
黎曼也没拿其他东西，只提着E仔的玩具袋，又摸摸裤兜，“那我就不拿其他东西了？”
“嗯，不用了。我已经在电脑上调试好游戏了”，叶奕诚接过她手里的袋子。
两人来到他家，一起坐在书桌前。
其实，最早爱玩游戏的是黎曼。
她家里最早有个台式电脑，打开游戏网址，她对感兴趣的游戏都会打开试试。
以前黎曼摸索一下很快就能上手，慢慢地电脑其他形式的游戏，她都会尝试一下。
无论什么动作类游戏、休闲类游戏或者射击类游戏等等，黎曼多少都玩过，如果喜欢便会一直坚持玩。
黎曼和叶奕诚他们父母那辈在春节假期结束的最后一天，几家人都会一起聚餐玩耍。
有一年，黎曼他们来到另一个男生玩伴的家里聚餐，他家有台电脑。
其他几个小朋友围在一起玩大富翁，黎曼想玩电脑游戏，没和他们玩。
她自己跑到书房，打开电脑玩游戏盒子里的各类小游戏，还一手等待下载几个大型端游。
叶奕诚自己也称他不爱玩大富翁，在房子里晃悠。
一会看看电视，一会看看大人们打麻将。
没多久，他就晃到黎曼这里凑热闹，留下来就不走了。
黎曼被叶奕诚盯着玩，感觉浑身不自在，侧头犹豫地询问：“或许你，想不想玩飞车或者泡泡堂？”
叶奕诚摇摇头，眼神诚恳像是真没接触过，“没玩过，可我想试试，你能教我吗？”
黎曼立马站起身，把座位给他让开，“好啊，你看看想玩哪个？”
叶奕诚看了看，点开泡泡堂，发现要求登录账号，微微仰头望向黎曼，“这个怎么搞？”
黎曼嫌麻烦，直接俯身上手操作，“我直接登录我的账号，你玩我的号。”
进入界面，叶奕诚根据目录的文字随便乱点，看到黎曼的等级，“哇，你等级看起来好高，你肯定很厉害吧。”
黎曼还有些谦虚的害羞，也没做应答，只一味地给他指如何开始进入游戏。
每个图黎曼都很熟悉，但她并未直接告诉技巧。
叶奕诚输了两把，有些挫败地看着屏幕，挠挠头浅笑着，“这还挺麻烦，没想到看起来简单，还挺需要策略的。”
下一张图正好是黎曼最熟悉，从无败绩。
她见叶奕诚玩得没有一点成就感，还是出声讲：“你可以根据炮的连着放两个炮，或者错开一点时间实现连放，然后道具……”
最后多多少少，很多能讲的黎曼还是说了，看叶奕诚理解对方向，也会出声连连称对。
叶奕诚一点就通，又过了几把，已经融会贯通，其他图都可以玩开。
又打了一把多图连赛，叶奕诚直接全胜。
两人莫名燃起来，兴奋地击掌叫耶。
好像从那以后，黎曼也听同班同学讲叶奕诚也在玩其他电脑游戏。
不过每个人偏好不同，他们二人侧重喜好玩的游戏不同。
叶奕诚常玩的不一定是黎曼喜欢的，黎曼尝试过不喜欢，倒也懒得为了迎合而去强迫自己常玩。
但有时黎曼一家去叶奕诚家里吃饭，她见叶奕诚在玩一些不太感兴趣的游戏，也会在一旁看或者试两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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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奕诚坐在那看黎曼一直站在旁边，视线不时向旁边瞥过去，默默挪开位置，“你要不要在这坐会？”
黎曼抿紧嘴唇，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好啊。”
如今，他俩再次并排坐在一起，与何毅、白子尧组队玩某个射击类的联机游戏
为了信号畅通，和何毅他们连上电话。
最开始何毅还热情地给黎曼介绍起如何操作，让她不要急，大家都会帮她的。
然而，拖后腿的就是何毅。
白子尧连连叫衰，“你行不行啊，老何。”
“急什么？我们慢慢来，不急于求成，快乐最重要了。”
叶奕诚忍不住悠悠吐槽一句，“确实，你是我们的快乐源泉。”
黎曼不禁笑出一声。
叶奕诚盯着屏幕的眼神也轻轻挪向她，一双眸子说不清的温柔。
黎曼似是灵敏地察觉到，转头想寻看那个目光，直直对上叶奕诚的眼睛。
他们四目相对，谁也没有移开视线。
挂在脖颈的耳麦中响着游戏的背景音节奏明快、音色神秘又抓耳，似是有某种暗流在涌动。
叶奕诚的手微动，一不小心食指用力按了鼠标按键。
正好进入决赛圈，附近可能有很多人在埋伏侦查，他的游戏人物向前乱走了几步露出自己的身影。
何毅声调微高，连连嚎叫，“叶哥！叶哥！你走出去了！”
黎曼脸上有些不易察觉的微红。
她看向叶奕诚的屏幕，指向他的游戏人物被围攻，好几个方向的枪都在往这边瞄准，“你那个，好像没救了。”
叶奕诚深深望了一眼黎曼，不紧不慢地将目光转向黎曼的电脑屏幕，“不影响，这样他们也暴露了，我信你们可以获胜。”
闻言，黎曼微滞的身体一松，迅速带好耳麦听环境音，枪口视野扫向方才打过来的方向。
黎曼出声指挥，“应该还有两队，但人都不全，何毅你跟我盯东南方向慢慢往前摸，白子尧留在原地就看坡下左方的人。”
最后，他们三个将剩余的人一击毙命，获得最终胜利。
黎曼脸上浮现出喜悦之色，跟何毅继续复盘刚刚的操作。
而叶奕诚静静地凝视着黎曼，他们讨论声音嘈杂。
可望向她时，眸中好似只看得见她手舞足蹈的活泼模样。
又打了几把游戏，结束这个战局也快到饭点，叶奕诚沉声道：“先到这吧，我们要去吃饭了。”
何毅嚷嚷着：“啊？再来一把吧，我们今天玩了七局赢了四把，这胜率让人士气大振，我们凑个吉利数！”
叶奕诚倒是转头先问黎曼，压住耳麦，“你还想玩吗？”
倒是没想到叶奕诚会照顾自己的情况，黎曼看了看时间也才到六点，想了想，“要不再玩一局？看何毅也进步了，让他再操作一把。”
“好。”
叶奕诚才松开手，跟何毅讲，“勉为其难，我们再陪你玩一把吧。”
何毅殷勤地，“谢谢叶哥！谢谢黎曼！还得是黎曼才能……”
叶奕诚瞥了眼何毅，打住何毅的话头，“还玩不玩？”
“玩，玩，玩。”
……
结束后，黎曼和叶奕诚两人去他们之前吃过的一家炒面店，但还要了一盘卤肉，算是庆祝今日游戏联机的胜利。
折腾小半天，黎曼回到家，打开手机想随便刷刷短视频。
一看微信，小姐妹群又有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