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车辆还是开在只有一条笔直的单行道上。
为了不错过任何的路口,苏叶一直聚精会神盯着车窗两边,生怕因为自己眨眼,错过了岔路。
不能准确把握时间的流逝,车子不知疲倦往前走,一直开,一直开,苏叶已然麻木,感觉无论看什么景色好像都是一样的。
一直都是灌木丛,树木交替出现,灌木丛的后面还是那片深幽的森林,望不到尽头。
单行道也望不到尽头。
苏叶侧目看着闻从,他的鼻尖已经开始渗出小水珠,照这样来看,应该是已经行走了许久,为何一直是不变的景色呢?
苏叶皱眉,难道没有尽头吗?
没有尽头!苏叶突然灵光一闪,也许,就是没有尽头!
她凑近闻从耳边,轻声对闻从说:“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要不你先停下来,我想实验一下。”
感受耳朵苏叶突然凑近的气息,闻从似乎又嗅到了她身上那股独特幽香,耳尖一红。
闻从:“好。”
苏叶看到闻从耳朵如充血一般,关心道,“你耳朵好红呀,是太热了吗?”
……
刚停下车,沈建山立马就嚷嚷起来。
沈建山:“怎么又停了,又怎么了?”
闻从横眉冷眼对沈建山,“我累了,要休息。”
望着闻从冷酷的眼神,沈建山也不敢再造次,接近185的身高,矫健的身躯,真的把自己揍一顿也没人敢阻拦。
等到大家都围坐在车附近时,苏叶才把她的猜想公之于众,“其实,我怀疑我们一直在循环!”
众人议论纷纷。
最先跳出来的,依旧是沈建山,“女娃娃,你有啥证据呀,别是看多了两本科幻小说就真以为自己是科学家。”
苏叶:“我现在是没有证据,但是我们可以验证一下。”
没想到刚刚还在和沈建山唱反调的刘成军,这次居然帮他说话,“小苏,大家来到这里都是为了神药,你搞这一出,别是有什么阴谋吧。”
刘成军:“别是为了独吞神药吧。”
听到刘成军这样误解苏叶,闻从一个冷眼扫过去,然后转头看向苏叶,“苏叶,先说怎么试法,我信你。”
刘成军:“切,你们都是一头的,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的。”
本来还想上前当和事佬的乔琪,听到刘成军这般说话,也犹豫了。
苏叶被气笑了,眼神也愈发冷漠,本来就不指望这些如同陌生人一般的临时同伴能相信自己,但还是把想法说了出来,“可以把一样显眼的东西丢在这里,然后再开车,看看等等是否还会看到这样东西。能看到就说明,一直直行是错误的,我们需要另寻出路。”
“你们不信我,可以你们自己开车,我和闻从就坐后边,无论怎么样你们都不会有任何损失。”苏叶又补充到。
墙头草乔琪又一下子被说服了,“我觉得可以。”
一直沉默的方杰此时也开口,“我也信你,不用换人,还是闻从开吧。”
局势扭转,见到这么多人同意苏叶的做法,刘成军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乔琪叠了几个刚装水的大树叶杯子,把它们叠放在显眼的位置。
待大家都回到车里,车子又发动了起来。
汽车在道路上缓慢行驶,一行人认真盯着灌木丛。
在人们格外注意时间的时候,时间的流淌会变得特别慢。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还是永恒不变的景色,看不到任何希望,路过了一棵又一棵的树,就是看不到他们放树叶的那一棵。
刘成军:“哟,科学家刚怎么说来着,我们陷入了循环。女人呀,就适合在家带孩子,头发长见识短。”
刘成军的嘲讽声从后面传来,苏叶攥紧手心,脸色阴沉。就在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几个显眼的树叶水杯。
看到了标志物,苏叶庆幸,自己的猜想对了。她又叫闻从再开了一圈,没有意外,又再次看到了树叶水杯。
就在大家欢呼终于解开谜题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只见闻从猛地从车上下来,暴力拉开后边车门,把刘成军拖拽了下去。
闻从:“道歉!”
在众人面前被这样像垃圾一样随意拖拽,刘成军脸色极为难看,他还在嘴硬,“我刚说错了吗?就我这样想吗?”
闻从:“再说一次,道歉!”
闻从捏紧拳头,仿佛刘成军只要再嘴硬多一秒,这个拳头就会出现在他脸上。碍于武力的压制,他只好撇撇嘴,嘟嘟囔囔道,“对不起。”
本就不想理会这种跳梁小丑,苏叶拦住闻从,“好了,别浪费时间在这种人身上,现在考虑怎么出去最重要。”
小插曲一过,一行六人在树叶水杯放置处就地而坐,商谈接下来该如何走下去。
沈建山率先发言:“我们不如先沿着灌木丛边边走,看看怎么样。”
一向没啥意见的方杰,这次却不同意他的说法了,“我不同意,没多少时间了,直接往森林深处走。”
其实苏叶也是这样想的,因为截止到现在还没看到那个发疯的女人,也许她跑出去的方向才是正确的。与其在这里打圈圈浪费时间,不如主动出击,寻找一线生机。
苏叶举手示意她同意方杰的决定,见她举手,闻从也懒洋洋地举起来手。
乔琪:“可是,车不能进树林呀,我还是想有个庇护处的。”
听到乔琪的担忧,刘成军又开始讽刺一笑,“现实世界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死了的人,还担心这里是不是会死。”
乔琪脸色瞬间苍白,一时语塞。
看着他们你呛我一句,我呛你一句,苏叶积攒了满肚子的疑惑。
什么叫,没有时间,这里有时间概念吗?现实生活中会死?这又是什么意思?
最后,少数服从多数,执行方杰的说法。
由方杰在最前排开路,其余人在中间,苏叶和闻从并排走在队伍最后。
苏叶压低声音,“你不觉得他们很古怪吗?”
闻从贴近苏叶耳边,对她耳语道:“乔琪,头发像是假的。”
不适应别人突然的靠近,苏叶拉来距离,“你别靠我那么近,我能听清楚。你说假发?一个年轻的女人,什么情况下会用假发?”
闻从:“生病或者是天生秃头?”
“可是女性没有秃头基因呀。”又仔细观察了一圈前面的一行人,苏叶又接着开口,“你看他们脖子后面,是不是有什么图案。”
只露出一半图案,另一半在衣领下,有点像椭圆花朵纹身。
闻从眉头紧锁,“叶子,难道我们进来的媒介是共同的纹身吗?”
叶子,好久没人这样叫自己了,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就没再听到过。
她突然低下头,拉下自己后颈的衣服,“闻从,你看看,我是不是也有纹身。”
闻从低头望去,只看到一截白皙光滑的肌肤,上面洁白如雪,纤细的仿佛可以被自己的一只手折断,耳尖渐红,“没有,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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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闻从的回答,她抬起头,踮起脚拉下他后颈衣服,仔细观察,“你的也没有,那到底共同点在哪里呢?”
在他们说话的间隙,苏叶余光看到乔琪频繁回头,一直在暗中打量他们。
苏叶压低声音,“有人在看我们,先找路吧。”
往前走是一片低矮的草地,大概有苏叶腿肚子高。可以看出是从来没有人到访过,根本没有人类行走过的痕迹。
泥泞的草地行走起来很是困难,一下不注意就会深陷泥潭中。
方杰一边给大家开路,一边叮嘱大家,“注意脚下路,别踩进泥坑了,可以顺着草倾倒的方向走。”
很是奇怪,这里的人,苏叶或多或少能猜到,为什么来此寻找神药。方杰不同,他体格健壮,看着是有保持健身的习惯。但他看着又不像是被波及到此处的人,因为他似乎也是这里当中,最执着找神药的人。
按照方杰的方法,行走果然顺畅了许多。走着走着,苏叶发现,天色貌似渐渐有了变化。
也许,被困在循环公路并不是最糟糕的,在陌生的丛林里过夜,可能是更坏的存在。在没有找到稍微干爽点的地方时,苏叶也只好祈求千万不要黑夜。
湿答答,黏糊糊,苏叶感觉自己的脚都不是自己的了,也许已经被泡发白了。刚下泥泞草地的时候,苏叶的鞋子就已经进水了,长期泡在泥水里,情况更是糟糕了。
回头看向身后的闻从,苏叶很是羡慕,他怎么这么有先见之明,穿的居然是防水的靴子。
更让人糟心的是,苏叶的胃在疯狂鸣叫,不知道多久没进食了,胃部在大声抗议。
好像是听到了她的窘迫,前面传来了好消息,“前面好像有石子路。”
大家一哄而上,倒在石子路边的大树下,坐的东倒西歪。实在是走的太久了,大家都累坏了,而且路况还如此之糟糕。
方杰走到闻从身边,“我们去弄点吃的吧,想必大家都饿了。”
闻从看了看坐着地上大喘气的苏叶,点头应允。
也就这么一会功夫,原本烈日当空的晌午变成了老树昏鸦的黄昏。
乔琪抱了抱自己的手臂,“你们有没觉得,天色变得太快了呀。”
乔琪:“不会是要天黑了吧。”说完还瑟瑟发抖起来。
苏叶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等到他们找到吃的回来,天色渐渐开始昏暗。
幸运的是,这里还有一些野果子可以吃,并且他们还有打火机,可以支个火堆。不幸的是,伴随着暮色,气温也开始下降,而他们没有任何保暖工具。
人在陷入绝境时,如果有人说丧气话,会加剧困境的绝望。
前头一直被反驳的沈建山终于有了发挥的空间,“都说了,不要乱走不要乱走,当初就应该听我的。我一个老人家,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饭都多。”
“要是能有个车遮蔽,该多好。我不会死在这里吧”说着说着,乔琪还哭了起来。
方杰对着他们大哄,“在这里说丧气话的可以滚回去,没人逼你们过来。”
黑夜里走回头路,饶是他们是特种兵也不能说百分百存活,所以也就不敢再开口说话。
见他们都安静了,方杰往火堆里添置木材,“大家轮流守夜添置木材,别让火灭了。睡觉的时候挤在一块取暖,先度过今晚吧。”
最后商量好,方杰乔琪最先守夜,然后是沈建山刘成军,最后才是苏叶闻从。
在他们进入梦乡之时,悄然不知,一条细长的藤蔓正缓慢爬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