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如波,饱含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吾神——真是抱歉——”
“一不小心倒在了您身上。”
这是不小心吗?
长笙对男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目瞪口呆。
男人看长笙识破了自己的目的也不羞愧,他高挺秀美的鼻梁凑近长笙脸颊,轻轻蹭了蹭:
“吾神,您既已如此尊贵,身边没有体己之人又怎么能行?”
长笙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男人的意思,她皱了皱眉,干脆利落道:
“不要。”
男人惊了惊,他自知自己外貌之美世间难寻,平常女人断没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他又轻声问:
“吾神是觉得我身份低微、恬不知耻吗?”
他微微一笑:
“吾神不必担心,我自有洁身自好,尚未接触过女伴,而我的身世——”
他话尾兜了个圈,看长笙没有半点好奇的意思,才泄气道:
“我曾经是知更鸟王国上个朝代的王储。我认为,除了我,没有与您相衬的人。”
长笙继续道:
“谢谢,你很好。但我迟早要走的。”
男人看长笙虽然拒绝得明确,却没甩开他,于是一双臂膀又在长笙身上勾勾搭搭的蛊惑:
“您看。”
长笙顺着他手指的视线往外看去,国王寝宫在二楼,透过外台雕刻的矮柱,长笙看见了巨大无比的——雕像。
她顿了顿:
“这是什么。”
男人轻笑:
“这是您。”
长笙眯了眯眼,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雕像的侧脸,果然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这是您昏睡后,吾等彻夜雕刻的神像。”
男人叹息道:
“您知道吗,这是人们在没有任何胁迫、利诱等外力下自发做的行为。”
他疑惑:
“您在这里能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利、地位和崇拜,为什么不留在这里?”
长笙不置可否。
男人衣衫滑落了一角,露出些许摇曳的风情。他轻笑:
“吾神,我也参与了雕刻,如今一双手满是伤痕,您摸摸——”
他正要伸手触碰长笙的脸,下一秒那双手却被另一只手不容置喙地抓住。
他眯了眯眼,回头看了看,以为自己看见了个冰雪造的人,满脸冷意寒霜。
男人顿了顿,才发现确实是个人,只不过脸太臭了。
长得倒是……比自己好看。
松间雪寒着一张脸,冷漠地甩开男人,男人霎时踉跄了一步。
长笙下意识扶了一下他,只看见松间雪的脸似乎更冷了。
松间雪冷笑一声,轻蔑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男人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杀意,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哪里得罪了这尊大佛?这男人到底是谁?
僵持了一会儿,松间雪突然开口:
“你和我,谁更好看?”
男人发抖的身体愣了愣,他抬眼看了看,诚实道:
“你。”
松间雪冷笑:
“既然知道,还不快滚?”
男人顿了顿,这才知道,这人不是来寻仇,是来抢人的!
他不甘地看了眼长笙,发现她毫无反应,这才甩袖离去。
男人很快消失在外台长廊中。
长笙看他离去,自己也抬脚要走。
“去哪儿?”
长笙莫名其妙:
“不关你事。”
松间雪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跟在她身后。
长笙来到了信号塔。
她踌躇地站在地下一层的中央,四处张望了一会儿,似乎在比对什么。
随后,她走到信号塔南侧四十七米左右的地方挖了起来。
很快,她挖出了一个东西。
梦里的那个‘记号’。
长笙握着这个东西,几乎称得上是不知所措。
她的爸爸,还有失忆前的她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她究竟是什么人?
她和……这些年尤克教造成的悲剧有关吗?
“锚点。”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突然开口。
他走过来拿过了长笙手中的陀螺状四角星,检查了一番后开口:
“保育局系统的锚点?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东西的位置?”
他的眼神疑惑又质疑。
长笙比他更疑惑:
“你说……这是保育局系统的锚点?”
松间雪点头:
“就是因为此物的存在,系统才能定位到整个星系。一般来说,一个星系只需要一个锚点。锚点到泼洒也是随机无法察觉的。”
他继续道:
“所以,你为什么会知道?”
长笙沉默。
他的质疑越来越具有攻击性:
“是松上清告诉你的?她现在在哪里?”
长笙蓦地耸了耸肩:
“你确定要在这里聊这些吗?我以为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回到星际联邦中心。”
“又或者我们聊聊,你在破解信号塔的那天究竟发现了什么?”
松间雪冷笑一声。
王庭圣明广场。
自从尤克教消失后,人们的生活又好上了不少。
现在新的秩序还有待建立,但这次的即位大典和欢庆宴会大家几乎都铆足了劲想要办好。
家家户户几乎都掏光了家地。
“钱还能再挣,但神明的典礼只有一次了。”
小孩儿蹲在角落,看大人们忙活,他叹了口气:
“好想见到吾神。”
一只手摸了摸他脑袋:
“即位大典就能见到了。”
小孩儿一下子兴奋起来,他重重点头:
“嗯!”
国王寝宫。
“这是您明日的礼服,还请您试试是否贴身。”
侍女一脸孺慕地看着长笙。
长笙尴尬地推她出去:
“好的、好的,我自己试,不麻烦你了。”
她几乎有些手足无措。
这些人对她太好了。
【要不留下来?反正回到星际你还是当穷鬼。】
赵传欣嘻嘻哈哈。
长笙哽了一下,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偷偷翻窗出了门。
脚步轻点,在已经完成任务的此刻,她竟然再次提心吊胆起来。
不多时,她来到了那莎的寝宫。
今晚灯已经灭了,长笙看见那莎一个人坐在庭院,似乎是困了,正在闭着眼睡觉。
她顿了顿,轻手轻脚走进去。
那莎顿时睁开眼。
“为什么不进去睡?”
那莎轻声道:
“不能行动,更不想人帮忙。”
长笙沉默了一瞬。
自从喝下药剂,那莎的血肉骨相融粘连,变成奇怪的状态,从假装废人到真废人,其中的苦不足外人道。
她笑了笑,走到那莎面前,狡黠说:
“想站起来吗?”
那莎愣了愣。
长笙伸出手:
“跟我回星际联邦,怎么样?”
那莎的表情在暗夜中明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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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
这是她的故乡,如今王国百废待兴,那莎作为科技的领头人,本来应该脱不开身。
那莎却笑弯了眼:
“我很荣幸。”
“我早就没有家了,如果长小姐需要我的话,我会倾尽一切协助您。”
这是她最开始的诺言,也是她的毕生所求。
长笙利索地把她背在身后,现在没有树种藤蔓帮忙固定,她伸手扶住那莎:
“这些先不说,当务之急,是让你站起来。”
长笙回头,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出发——”
【传送带的定位点我设置在了锚点附近,它会在15分钟后出现,做好准备。】
赵传欣在耳边提醒。
长笙飞跃的脚步一顿。
“15分钟?那还可以再去一个地方。”
那莎好奇地偏了偏头。
第二天,圣明广场。
偌大的广场上,人们恭敬地站在最下方。
高阶之上已经铺好了即位所需要的一切,人们的表情肃穆庄重,眼神却闪烁着期待。
他们看向最前方的那人。
“听说他曾经是神子,那莎大人这几天将自己的笔记都交给了他,真是好命。”
“你不知道吧,他跟吾神是故交,所以才有这个待遇。”
“怪不得他这几天雕刻神像和筹备典礼都出了这么多力,几乎衣带不解地主持大局——”
“嘘……”
加菲尔德镇定地注视着前方。
他的手紧了紧。
很快就要再次……见到她了。
他希望能获得她的原谅。
不原谅也行。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却听见一阵骚动。
“怎么还没出来?”
“是耽误了什么吗?”
“不对!”
一个人大喊:
“你们看,神像上有一块布条!”
他顿了顿,心中涌上不好的猜想。
歌娅比他更快,她上前去看。
“世……间……无……神……”
歌娅一字一字念出上面的话。
她伸手揭开布条。
咯哒、
咯哒——
歌娅耳朵动了动,随即飞快往后撤!
以布条的位置为支点,这座神像正在缓缓开裂。
而后,巨大的石像轰然崩塌!
歌娅翻过布条的另一面,发现还有一句话。
“好好生活。”
星际联邦事务局。
【嘀——嘀——】
轻微细小的提醒声传来,赵雪皱了皱眉,而后听到众人惊讶的声音。
“保育局的新人完成任务了?不容易啊。”
“我记得已经16年没人完成任务了吧,这是第一批活着回来的?”
“厉害啊——”
“都有谁来着,是不是那个很火的、长笙?”
“人家早转行了。”
“人不可貌相啊——”
赵雪冷笑一声。
同事们顿了顿,而后问她:
“现在保育局新人回来了,应该要走选举代理局长程序了吧,你怎么还坐在这儿?”
赵雪手上一刻不停地处理着其他工作文件,闻言冷淡道:
“你们根本不知道内情。”
“难道你们真以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艺人能完成保育局任务?”
众人面面相觑。
赵雪继续道:
“根本没必要过去,现在回来的,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基层保育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