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斗？”
众人听到许七安只能跟老僧进行文斗，都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不说都知道，所谓的文斗，肯定跟佛法有关。
许七安只是武夫，哪怕有点诗才，也必然不会跟佛法有关。
这……天域简直是太欺负人了。
元景帝见到这一幕，原本放下的心也提了起来。
“不知道监正有没有后手？”
元景帝心中祈祷了一下。
度苦和度厄相视一笑。
两人就不信了，许七安还能精通佛法不成。
“大师，请出题。”
许七安故意合十说道，给人一种颇有仪式感的样子。
“许施主”，你刚才的问题，先有男人，还是先有女人，你觉得呢？”
老僧闻言，细细地打量一下许七安，才饶有深意地问道。
“这个老秃驴太狡猾了！”
李妙真很愤怒地喊道。
这个问题，本就是许七安问出来的。
说真的，李妙真不认为有人可以回答得出这个问题。
地书世界里颇为热闹的。
一号怀庆，二号李妙真，四号楚元镇，五号丽娜都还在。
李妙真作为传话筒一般，给丽娜讲述斗法的过程。
楚元镇时不时点评一下，或者指出李妙真的错误。
怀庆虽然在线，不过很少说话，基本全程潜水。
“不知道许银锣会如何回答？”
“既然是许银锣先问出来，他肯定有思考过。”
“应该是先有女人吧，不然怎么生孩子？”
“没男人，有女人也无法生孩子。”
……
京城百姓对于这个问题，颇有兴趣的样子。
尤其说到生孩子，各种黄段子就趁虚而入。
“这个问题很好解答。”
许七安淡淡一笑。
“哦?”
老僧双眼顿时一亮。
“大师，那我先问你，这世上，先有蛋，还是先有鸡?“
许七安说道：“你只要回答了这个问题，就不需要问我。“
老僧沉默了。
“许银锣是什么脑子啊，怎么净思考这样的问题，还是武夫吗?“
京城百姓又是一阵阵议论纷纷。
“呵呵。“
监正笑得很开心。
“施主，那你觉得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
老僧反问了一句。
“那算不算是你输了？“
许七安笑着说。
“阿弥陀佛。“
老僧合十，道：“要是许施主能给贫僧一个满意的答案，那就是施主赢了。“
“是吗？“
许七安却冷笑了一声，道：“什么才能让大师满意？“
很显然。
这里是有陷阱的。
满意，是非常主观的东西。
“贫僧不打妄话。“
老僧说道。
“行。“
许七安继续忽悠说道：“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搞清楚一个问题。”
“施主请说。“
老僧平静地说道，仿佛不会受到许七安的影响。
“大师，我是佛吗？”
许七安合十，一声佛号，一轮佛光，从他的脑后勺腾升了起来。
金灿灿的佛轮，仿佛一轮金阳一般，远远都可以清晰可见，让许七安看起来显得格外圣神不可侵犯。
“这？！“
老僧正要否认许七安不是佛的时候，却彻底怔住了。
不仅仅是老僧，还有度苦和度厄，都露出一脸的惊讶。
“这是怎么回事？」
元景帝也很吃惊，他没听说过许七安还修佛。
“这是那首诗赠予许许安的第二能力？”
监正饶有深意地瞥了一眼李麟。
“算是吧。“
李麟淡说道。
“你对佛果然很了解。“
监正说道。
“略知一二。”
李朝回了一句。
“先生，你真懂佛法?”
幕南栀好奇地问道，要知道，佛法在大奉很不受欢迎，李麟应该没什么途径去跟和尚交流佛法。
“研究过。”
李麟应了一声。
李麟的佛法，是来自九霄真经的，毕竟这部功法就是融合了儒、道、佛三家的精髓。
“大师，你是佛吗？”
许七安见到老僧不回答，便再次问道，颇为神圣的样子。
老僧依旧沉默了。
他只是修佛法，却还没成佛，自然不算佛，然而，许七安不修佛，却成佛了。
许七安身上的佛光是骗不了人，只有在佛陀的身上才能感受到的佛光。
佛陀，自然是佛，还是唯一的佛。
“我度世人，我是佛，人人皆可成佛。”
许七安补充说道，却如五雷轰顶一般，炸得老僧一脸的震骇。
度苦和度厄也不例外。
不懂佛法，自然不明白许七安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度苦作为二品罗汉，精通佛法，一下子就领会到许七安这句话的含义。
成佛，便是成为佛陀，这是天域佛门最高境界，也是天域僧人修佛的执念。
不成佛陀，便不是佛。
然而。
许七安的这句话，却打破了这个天域佛门的执念。
我度世人，人人皆可成佛？
这听起来，不仅狂妄，而且大逆不道。
至少在普通人的心中是这样，就好比人人都可以当皇帝一样。
对于度苦这样的得道高僧来说，却像是打开了全新的一扇窗。
要知道，二品罗汉是无法进阶的，要成为一品菩萨，就需要轮回转世重修，才有可能问鼎佛陀的境界。
要成为佛陀，先成就一品菩萨。
“阿弥陀佛。”
老僧合十，一声佛号，尽量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
他，乱了心境！
这种感觉，很久没有尝试过。
“大师，不修大乘佛法，不度世人。”
许七安又补充了一句。
还是李哥牛逼啊！哈哈，大乘佛法都拿出来了。
许七安心中一阵狂笑。
忽悠这些老秃驴真好玩。
那些佛光，自然是法术书的效果。
至于李麟是如何做到的，许七安就不去深究了。
事实上。
大乘佛法和小乘佛法就是李麟提出来，而这一点，许七安没有太多怀疑，毕竟这个世界真有佛法，而且他对佛法一点不了解。
任何理论，经过长时间的发展，都会诞生出新的理论。
更何况，红楼梦中就有探讨佛法。
所以。
李麟能领悟出大乘佛法和小乘佛法，一点都不奇怪，只能说，李麟有佛缘。
天域佛法，是度自己的，而不是度他人，追求成就佛陀，即小乘佛法。
而李麟提出大乘佛法，是度世人，人人皆可成佛。
很显然。
境界就不一样了。
一个自私，一个无私。
许七安不奢望人人都接受大乘佛法，但是只要能唬住这次斗法的老僧，那就够了。
“大乘佛法？”
老僧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双眼一亮。
“天域的佛法，其实是小乘佛法，而李哥的佛法，是大乘佛法。”
许七安一本正经地说道，如同老僧入定，毕竟此时他……
背后还顶着一个瞩目的佛轮，让人望而敬畏。
他的话，就是真理。
尤其是对于僧人来说。
“李哥的佛法？”
老僧很快就抓住了关键点，
原来这套佛法不是出自许七安，而是出自一个叫李哥的人。
最关键的。
许七安通过大乘佛法，也成佛了。
这，就证明大乘佛法不是空无一物。
“李哥？李哥是谁？！”
许七安和老僧的对话，整个京城的人都是可以听得见，
也是监正故意为之。
“李哥不会是你吧？」
慕南栀没有怎么接触过许七安，还不知道许七安口中的李哥是李麟，
但是她看到监正看向李麟的眼神，就立马猜到什么。
李麟笑而不语。
慕南栀见状，不再追问什么，内心却知道这是真的，
原来李麟是真的懂佛法的，而且不是懂一点，而是很懂。
略懂，只是李麟的谦虚罢了。
“是李麟？！”
怀庆心中一惊，自然知道许七安口中的李哥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李麟。
长公主真没想到李先生还精通佛法，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位于观星楼最顶上的那道儒雅身影，
冰冷的脸蛋上浮现出一抹期待的笑容，很想知道天域僧人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怀庆基本确定，许七安走在登天路的那首诗，也是出自李麟之手，
还赋予了浩然正气，让许七安的修为短暂提升。
“李先生好厉害。”
临安也不由得赞叹了一声，不由得想起李麟教她下五子棋的日子，
鹅蛋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红晕。
她这段时间跟李麟疏远了。
“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先生。“
临安心中有了决定。
就在不少人疑惑着李哥是谁，又或者震惊于李麟开创出大乘佛法的时候，
老僧终于坐不住了。
要知道，老僧本就是文印菩萨的执念。
他更加渴望成佛。
对于老僧来说，成为佛陀，达到佛法最高境界，便是执念。
“贫僧可否请教一下大乘佛法？“
老僧合十说道。
“当然可以。“
许七安淡淡一笑。
第二场斗法，胜负已分！
之前的什么先有蛋，还是先有鸡，都是转移注意力的问题罢了，大乘佛法，才是真正的杀招。
“不愧是李哥！“
许七安心中一笑，便将李麟通过法术书印在他脑海中的大乘佛法，洋洋洒洒地讲了出来，还阐述了天域佛法为什么是小乘佛法，便是境界不够高，落入下乘。
此刻许七安依旧顶着佛轮，如若真正的得道高僧一般，开坛讲法论道，无论是度苦和度厄这两位天域圣者，还是京城百姓，都听得很认真。
“怎么又是许七安在人前显圣！“
杨千幻昨天被放了出来，一看到佛光普照，神圣不可侵犯的许七安，他的内心顿时一阵羡慕不已。
“我的悟性不比许七安的要差，要不要跟李先生拜师修行佛法？“
杨千幻有了一个可行的想法。
这一讲，便是两个时辰过去。
夕阳西下。
一轮大日，位于金刚怒目法相的背后，显得格外壮观。
而金刚怒目的胸前，许七安背负佛轮，更显神圣。
“好了，下一场。“
许七安缓缓站了起来，散去背上的佛轮，从老僧的身边走过去，朝禅山最顶峰，一步一步走上前。
老僧早就变得如同雕像一般，哪怕是睁着眼睛。
当许七安走过去的时候，老僧缓缓闭上双眼。
监正见状，便将老僧送回到度苦的身边。
度苦和度厄都没有出手。
许七安刚刚讲述的大乘佛法，彻底震撼了两位天域圣者。
大乘佛法，打开了一个他们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哈哈！“
元景帝看着这一幕，突然放声大笑了出来。
边上的公公见状，只能跟着笑了起来，却不敢询问原因。
“你个老东西，笑什么？”
元景帝的笑声戛然而止，便瞪了一眼公公。
公公顿时笑容凝固。
“好一个许七安，好一个李麟！”
元景帝再次大笑了出来，显然心情非常好。
公公见状，笑又不是，不笑又不是。
“想笑就笑。”
元景帝瞥了一眼公公。
公公顿时笑了出来。
他感受到元景帝的心情很不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开心，难道是许七安又胜了一场的原因？
“这下子，天域要变天了。”
王首辅也笑了，目光落在许七安的背上。
“爹爹，天域要变天了？”
旁边的宝贝女儿王思慕闻言，不太理解父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再想想。”
王首辅意味深长地说道。
对于王思慕这个女儿，王首辅还是很满意，可惜不是男儿身。
王思慕认真地想了一下，看向金刚怒目法相的目光突然一凝，再次看向王首辅，道：“大乘佛法和小乘佛法，天域要分裂了？”
王首辅笑而不语，不由得转头看向观星楼最顶上那道儒雅的身影，尽管看不太清楚，却知道这可能是李麟故意为之。
王首辅看得出来，许七安是有备而来，那就不是突发奇想。
最关键的。
大乘佛法出自李麟之手，而李麟是什么人？
三品立命境的大儒！
王首辅不会怀疑李麟的学识。
甚至。
王首辅怀疑，这是李麟和监正合计要分裂天域。
如此一来，大奉面对天域的压力又少了很多。
王思慕很自然感觉到父亲的目光有了异样，便顺着目光看去，才发现观星楼最顶上坐在三道人影。
“那是监正。”
王思慕先生看向白衣老者，很自然猜到什么。
“她又是谁？”
王思慕的目光转移到暮南栀的身上，发现那么普通的妇人怎么会坐在观星楼最顶层的地方。
“爹爹，那位儒雅的先生就是李麟吗？”
王思慕轻声问道。
她自然知道李麟是谁，毕竟李许诗集第一册和第二册都有收藏，还包括红楼梦和聊斋志异。
不过，这是王思慕第一次见到李麟本人，没想到比她想象中还要儒雅。
“他就是大儒李麟。“
王首辅点点头。
“哦。“
王思慕应了一声，目光再次看向许七安的背影。
许七安停了下来，站在金刚怒目法相的面前。
这一刻，全城人的目光都落在许七安的身上。
连胜两场，依旧还没有赢下这次的斗法。
要是这场输了，前面的胜利就等于功亏一篑。
度苦见状，身形一闪，便出现在许七安的面前。
“最后一场，只要我劈开金刚怒目法相，就算我赢了
?“
许七安目视着度苦，与对方的目光对视着，自信地说道。
“没错。“
度苦点点头，道：“不过，许施主既然修成了佛，那就只允许使用佛法破坏金刚怒目法相。”
“这？！“
众人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破口大骂。
怎么还能临时增加条件的？！
说好第三场只要劈开金刚怒目法相就可以。
“这群死秃驴还修什么佛的？都修到狗屁去了。”
江湖人士怒骂了出来。
元景帝闻言，也不由得眉头紧皱，原本监正就做了最大让步，现在天域更是得寸进尺。
王首辅也很不满意。
魏渊看着许七安的背影，脸色虽然平静，但是目光有了些许愠怒，这就有点欺人太甚。
他对许七安还是颇为了解的，不认为许七安真的修成了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