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嗯?”迷糊的季乐安蓦地清醒,第一时间摸索手机。
如果上一秒他可能还记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那么现在,最后一丝朦胧的记忆也被铃声震散。
“裴……”季乐安没看到来电提醒,疑惑扭头,自然道:“好像是你的手机在响,不用接电话吗?”
裴烬予这才惊醒似的,掏出手机,解锁,挂断。
一气呵成。
季乐安:“……”
难道是不重要的电话?怎么看着还有点被打扰的不高兴?
“先说说你找我的事吧。”裴烬予忽略掉那种异样感,干脆长腿一迈坐到对面,语气随意。
“哦对。”季乐安不敢抬眼和他对视,“其实……”
他还没编好,让他编一编。
眼睁睁看着他垂眸,似是伤心。裴烬予抵住下巴的手松开,人也坐直了,莫名烦躁地敲了敲桌面。
“这点小事直说不行吗?”
他都已经想好怎么解决了。
“真的吗?”季乐安夸张地感叹,笑着接话:“你怎么知道不是大事的?好吧,我发给你的短信夸张了点,我只是想来问问……你明天有空吗?”
裴烬予表情更加奇怪。
为什么?
为什么遇到麻烦不愿意说出来,为什么不诉苦,为什么不向他寻求帮助,为什么想要他的拥抱。
好像只要能从他这得到一个安慰就满足了。
“没空吗?”季乐安视线在裴烬予的腰上来回巡视,脑内已然想象出各种拥抱姿势,只差一个机会。
他不甘心试探,自然往前凑去:“那要不,我也可以陪你啊,你明天要去做什么,不如带上我吧?一个人出门还是太危险了!”
裴烬予对上他期待的目光,不自觉偏过下巴,质问被堵在喉咙。
他又想起来曾经被他否定的念头。
季乐安该不会真的……
客厅一时安静下来。
他们都心不在焉地对视,竟出现一种短暂的,极其微妙的对峙气氛。
直到手机震动再次响起,这次是工作电话。
裴烬予不得不中断思索,看了眼季乐安后起身,走到一旁快速对电话里的询问下了几个命令便挂断,却不打算立即返回。
站在角落看季乐安托腮,视线没有聚焦的游离,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他到底为什么不说,裴烬予不爽。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欺负回去,自己都不上心还指望别人给他上心?
裴烬予沉着脸,却又拨通另一个电话,让人立即去联系校方,把造谣这种无聊的八卦论坛封锁,找出发帖人是谁。
他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很快得到反馈。
“裴先生,您要查的事情……”对面犹豫了下,“是一家公关公司,平时负责娱乐圈里那几位的,应该不会……”
“背后是谁?”裴烬予打断他,语气强硬。
对面的声音小了一点:“这个不能肯定,还需要时间,但上次他们的行为和姚家有关。”
姚玉。
不用想都能猜到他为什么这么做,无非是欺软怕硬,丢了面子又不敢报复他,就狗仗人势一个看上去没有背景的服务员。
裴烬予最烦这种人,简直废物一个。
更何况……他惹错人了。
“知道了。”裴烬予脸色更冷,果断又换号码打,“去查查姚家最近有什么动作,没有就把他们以前压下去的东西都爆出去。”
“好,明白了,请问您想什么时候解决?”
“三天,再让姚家的大儿子给我公开道……”裴烬予刚要做主,视线扫过客厅里捧着热茶小口小口抿的季乐安,又想起什么,“……不,先等等,你们先准备好。”
他回去时面上平静,看不出太多情绪。
季乐安仰头看他,表情纠结万分,欲言又止。他都快想破脑袋了,但看起来裴烬予并不是很想和他见面,这可怎么办。
难不成要偷袭才能成功吗?
他的双手正蠢蠢欲动举起,整个人都做好了扑过去抱一下,随后立即逃离现场的准备。
“走吧。”裴烬予倏然打断,止住了他的动作,也让他一脸疑惑。
季乐安短暂停了几秒,“去哪?”
“不是想出去吗?”裴烬予挑了下眉眼,轻笑一声:“带你去放松一下。”
那声轻笑像羽毛落在掌心,轻飘飘的,却让酥麻感一路蔓延。
他有什么好放松的?
往常都是季乐安做主动要走的那个,这会却莫名迟疑,格外敏锐的察觉到了些不太一样的地方。
“好啊。”但季乐安想着任务,只迟疑一瞬,很快道:“走吧走吧。”
从市中心到郊区要一个多小时,窗外的景色愈发熟悉,直到再次看到那片广阔草地,季乐安才反应过来他们到马场了。
他扒住窗户,探出半个脑袋去看,头也不回:“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裴烬予直接下了车将他拎进去,猝不及防的力度让季乐安像只被掐住翅膀的鸟,直愣愣换了衣服,一脸茫然站上草地。
远去的裴烬予很快回来,手里牵着散步的凯撒,“不是想再骑一次吗?给你个机会。”
季乐安受宠若惊,差点没怀疑眼前的人被人夺舍了。
更让他惊讶的是,这次裴烬予是真打算教他骑马,等他上马后,一边在前面领骑,一边给他讲解基础知识。
还把凯撒让给了他。
季乐安学东西很快,仅仅一个下午过去,他已经能有模有样的让凯撒小跑起来,这给了他相当多的自信。
要让专业的人来看,他的技术想当生疏,是凯撒过于听话,才让他能当学当会。
但季乐安并不专业,于是他跑完一圈转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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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一抽,嗒嗒嗒地来到裴烬予面前欢快提议:“我们要不要来赛马?就输的人必须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怎么样?”
比如让他抱一下什么的。
在他自己能牵着凯撒到处跑后,裴烬予就上了另一匹白马,安静在角落看他的笑脸。
闻言他挑了挑眉:“你确定?”
顿时,季乐安心虚了,但又对比了下那头白马和凯撒的体型差,重新挺起腰,“对,现在就开始!”
开始不到十分钟,比赛宣布结束。
季乐安安详地躺在草地上。
结果很显然,他把自己赔进去了。
凯撒的速度是碾压的,奈何骑手太不专业,差点没被颠到散架,不得不让起胜负欲的凯撒慢点再慢点。
即使如此,还是一阵腰酸屁股疼。
裴烬予不知道去了哪,他累得暂时不想动弹,周围一片安静,思绪便活跃起来。
帖子有被删除吗?
其实还是有点烦的。
季乐安以前刚到国外留学的时候,也因为歧视被人在校园里散播过他的恶意谣言。
他没管,也无力去管,每天忙活打工供学费就足够让人忙的了,更不想让仅有的几个新朋友担心。
季乐安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所以遇到询问也只会说没事,可以的。他实在太懂怎么表现的若无其事,几乎成了本能的习惯。
而只要他表现足够好,就不会有人继续追问,继续深究。
季乐安不觉得有什么,他可以自我消化,也愿意保持这种距离。毕竟大家都很忙,有自己的烦恼。
习惯了,所以……也没有很不开心,只是有点烦。
头顶的阳光忽然被遮住。
他茫然睁眼,看到裴烬予蹲了下来,他的小臂随意搭在曲起的腿上,宽阔肩膀微微前倾,阳光在他周身镀上一层模糊的金边,却让面部陷入影中,看不真切表情。
这个姿势挺适合拥抱的,但他没敢抱上去。
季乐安压低了声音小声问:“你赢了,想让我做什么?”
一想到赌约他就很遗憾,没能让裴烬予答应明天见面就算了,还把自己赔了进去。
“怎么这副表情?”裴烬予嗤地笑出声,漫不经心道:“我今天心情好,把机会分你一半,我答应你一件事,你也答应我一件事,怎么样?”
季乐安眼睛亮了亮,哪会拒绝到手的好处,“好啊,这算互换礼物吗?你想要什么?”
裴烬予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姿势,小臂肌肉的线条随动作撑起,他单臂撑着,弯下腰靠得更近,开口时微妙地顿住,声音沉哑问:“告诉我,今天什么让你不开心了。”
季乐安呼吸一滞,怔愣在当场。
也许是太近了,他有些不习惯,他想。
他能看到细碎的光斑落进裴烬予漆黑的眸子。
而他的倒影在那双眼中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