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二十九分,在闹铃响起前一分钟,我便先一步被生物钟唤醒。
双人床的另一半已经空了,卧室外有很细微的声响,空气里飘着热豆浆的味道。
结婚之后,我和家里的另一口在做饭这件事上进行了严格的任务划分,一三五是我,二四六是他,周日固定外食顺便约会,突发情况另算。
今天正好是他当番,前一天晚上讨论想吃什么的时候,我提了一句好久没吃油条了。
原本的困意顿时彻底消退。
我当即起身,顺便关掉即将响起的闹钟,蹑手蹑脚地钻出卧室,一路向厨房潜行。
熟悉的高大身影果然正在灶台边上认真地揉着面团。
我放缓了动作,试图从背后发动偷袭——
偏在这个时候,脚边传来了一声十分突兀的“喵呜”声。
橘色的小猫大概是感知到了饭票的出现,闪电一样地从我脚背上踩过,一路跑向客厅。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痛呼已经脱口而出。
某些小猫对自己八斤的吨位完全没有概念,还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一斤都不到可以随便在人身上跑酷的宝宝吗?
灶台边上的人动作顿时停了。
我甚至听到了那边传来的隐隐笑声。
我也干脆不装了,三两步凑了过去,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
和这个男人结婚已经有半年了,但时至今日,我仍然偶尔会有种踩在云端的不真实感。
我,林之秋,原本是个留子,现在是个厨子。
说真的,直到从东大毕业之前,我都以为我这辈子或许只会当一个科研牛马。
万万没想到,由于一系列神奇又魔幻的事情,我所在的世界和名柯世界融合了,而我也峰回路转地下了海,在米花町开起了一家中餐馆。
前期的经营其实不太顺利,因为一起案件还有组织的强势突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办法把心思完全放在店里。
幸运的是,我搭上了红方的顺风车,一路撑到了组织倒台那天。
而更幸运的是,在那之后,我和曾经最喜欢的纸片人诸伏景光结了婚。
在那之后不久,警校组其他白月光们也接二连三地复活回归。
虽然由于户籍原因,他们没回到自己的岗位,但时至今日,他们也都各自过上了平稳的新生活。
——好像一切遗憾都得到了弥补,这样的现实仿佛比我所能妄想的梦境更圆满。
也恰是因为太圆满了,有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种幸运可以拥有这样的现实。
有的时候我会害怕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梦。
但当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当我看着他的身影,听着他的声音,感受他的温度的时候,那颗悬着的心就会稳稳落下来。
“老板,早上好。”
带着阳光味道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把脸埋在拥有同样气息的衣料里,深吸了两口气,才含糊不清地回了句:“早。”
“虽然已经快到夏天了,厨房没铺地毯,不穿拖鞋果然还是会冷的吧?”
他放下了手里的面团,顺便脱下了揉面时的手套,接着,我感觉自己的手被整个握住。
熟悉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心底,暖得不可思议。
我反手回握住他的手,微微抬头,用下颏抵着他的背:
“这不是想要突然出现吓你一跳嘛。”
“都是多巴胺出卖我,不然我今天就成功了!”
我说得理直气壮,但事实上,不管是我还是他都很清楚,作为一个体力条只有5的普通人,想在偷袭这个游戏里赢过某位前任特工现役警察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倒也并没有揭穿我,转回身,垂下头,一双猫眼里满含着笑意:
“那下次要努力哦。嘛,不过是不是应该加一条规则——在玩这个游戏的时候,不穿拖鞋的话要先扣一分。”
“喂!”
我抗议。
“这个怎么看都不应该是点数制的吧!”
“好啦——先去洗漱吧,早饭一会儿就好。”
话音落下时,轻吻落在额前。
冲去客厅的小猫见没人给它倒粮,很快去而复返,在厨房门口又不满地叫了两声。
我才恋恋不舍地从厨房退出来,踩着地毯和灶台上煮豆浆的声音,跑去客厅给猫备粮。
晨光透过客厅落地窗的窗纱,在地上投下一大块蜜糖色的光斑。
我跑过这一段温暖的色泽,开启了忙碌的新一天。
如果我的经历是一本小说,那么它或许会在决战结束之后收尾,又或者会停在婚礼那一刻,之后便是寥寥带过的“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与景光相遇的最初的一年里,有太多跌宕,而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生活也回归了平静又纯粹的柴米油盐。
对于看客来说,这样没有波折的日子或许太过无趣,但对于我来说,这样的幸福刚刚好。
如果可以,我希望日子可以一直平稳又幸福地延续到时光的尽头。
酥脆金黄的油条摆在洁白的餐盘里,旁边的扩口碗里盛着豆浆。
桌上还点缀了两个精致的配菜碟,一碟盛的是渍豆芽,一碟是冷切的牛肉拌,都是爽口的菜式。
景光的厨艺一向很好。
单纯论日式家常的菜式,他的手艺完全可以赢过街上百分之九十的料亭。
之前有段时间,他伪装潜入到我店里打工,在那之后就顺便把中餐技能也点亮了。
油条的口感酥脆而不油腻,一口下去,金黄的外皮应声断开,混合着油香和面香的味道便在唇齿间荡涤开。
再配上清甜的豆浆,是一种别样的满足感。
“怎么样?”
坐在对面的青年倒并不急着吃,而是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吞下了口中的一口,眨眼:
“这是在求夸奖的意思吗?”
“是呀。”
他说着,伸出手越过桌面,轻轻擦过我的嘴角。
我这才意识到那里刚刚好像沾了一点油条的碎屑。
“为了老板的夸奖,我今天早上可是格外努力呢。”
“唔——”
我又咬了一口油条,咀嚼着咽下之后,才重新把视线对准他。
他依然维持着之前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
反而是我有些绷不住了。
于是我也笑出了声来。
“好吧好吧,不是开玩笑了。”
“不过说真的,景光你的手艺真的又精进了诶!我感觉这次的油条比之前的都要好吃呢。”
“嗯,因为真的有很努力呀。”
他仍带着笑,语气却莫名认真了些许。
男人嗓音低沉下来的时候,有种格外的吸引力,让人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连分店都要开业了,如果不努力一点的话……”
他说着,单手撑在颊侧,指节轻轻敲了一下侧脸。
“说不定就要被Hagi那家伙抢走老板心里最优秀员工的位置了呢。”
喂喂喂,所以这家伙果然还在惦记这回事啊!
没错,在米花町大家的支持与帮助下,我的小店开得也算蒸蒸日上,不过一年的时间,居然到了可以开分店的程度。
分店的地址选在了杯户町,刚好那段时间警校的那几位白月光接连刷新复活并且积极在我店里帮工,于是我就跟景光商量着,不然就让萩原来分担一下分店的经营。
毕竟我认识的人里,就萩原家有经营经验,虽然他家以前开的是汽修店,跟餐馆风马牛不相及,但经营报税之类的琐事,以他的实力应该完全应付得来。
这件事敲定得很顺利,但事情定下来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某位比自家同期大出七岁的大龄男青年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提起他在我家餐馆里打工的日子。
明里暗里地试图提醒我,他才是我手下唯一的优秀员工。
我说这事儿可不能这么算啊,某些警察先生已经离职半年了诶,优秀员工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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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怎么也不该带这种选手玩啊?
——而且你跟他比什么啊?他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你们俩是一个赛道的吗!
你不能因为你自己是以员工身份上位的,就对我的新员工这么严防死守啊。
说到底,这到底是某些人自己没自信还是对我不信任啊?
讲道理,我说是单推人就是单推人,看纸片的时候我都没爬过墙,现在怎么可能爬呢?
景光听我这么说完之后,倒是笑得很欢。
他说老板啊,我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不相信自己,我主要是不相信Hagi。
我:?
等一下啊萩原研二,你在同期的心里难道是那种朋友妻不客气的形象吗?
“没有诋毁Hagi的意思哦。”
诸伏景光认真地说:
“但是老板太可爱了嘛,会被吸引简直是像呼吸一样自然的事,一想到别人也能看到老板可爱的一面,也有可能会被吸引,就会忍不住地嫉妒呢。”
——所以不要一脸理所当然地说这种奇怪的话啊!
我说你先把滤镜摘一下啊,只有你会这么觉得吧!
而且稍微尊重一下你的同期啊!他还只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单身自由好青年,他不是我们Play中的一环!
“所以这种话只能说给老板你一个人听呀。”
诸伏景光说着,轻眨了下眼:
“——老板不要告诉Hagi哦。”
彳亍口八。
类似的对话似乎隔三差五就会出现,我感觉自己已经快免疫了。
事实上,不管是景光还是萩原,在这方面其实都非常有分寸,完全不会做出什么出格或者惹人误会的举动。
所以我也当然明白,某人身上偶尔散发的醋意完全就是在撒娇。
是情/趣。
好吧我承认我自己也乐在其中。
毕竟——
整天说别人可爱什么的,明明他自己这副样子也无敌可爱嘛。
今天是分店开张的日子,景光特地申请了这一天的休假。
吃过早饭之后,就到了差不多该出门的时间。
日本的绝大多数料理店基本都会在十点甚至十一点之后才开门,所以大部分时候,倒是不用起大早去筹备。
新店开张的时间定在了十点三十二分,是我之前特意让AI小D老师帮我算的吉时。
为此我还惨遭松田的嘲笑——某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表示这种玄学根本就不靠谱,AI更是最擅长胡编乱造,完全没有可信度。
我说大哥,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哥几个现在能站在这里就已经很不唯物了哇。
而且算吉时就是图个彩头,也不是真的指望它帮我大富大贵。
最后还是景光出来解的围:对手可是松田级别的直男啊,老板你就让让他吧。
是啊,他都松田了,我跟他计较什么呢。
开店的准备工作其实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店铺的宣传之前也趁着附近商店街的活动做了几轮。
正式开业的时候,需要做的不外就是把店门打开,再把用来吸引客人的抽奖活动搬出去。
比起工作,反而是应付来捧场的亲朋好友们比较耗精力。
松田阵平是第一个来的。
作为新店长的幼驯染兼在店里打了两个月工之后光荣退职的前店员,松田完全顶了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我甚至在他脸上看到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吉时能有多吉的念头。
别管我怎么看出来的,反正就是有这种感觉。
我别过头不去看他。
班长和降谷零两个因为有事要忙没能露面,但班长的女朋友娜塔莉倒是也来捧场了。
还有米花町商店街的朋友们,波洛的老板,伊吕波的大将,已经很久没有沉睡过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和重新活跃在公众视野里的高中生侦……
嗯?
等一下!
谁把工藤新一放进来的!
快给我把这家伙叉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