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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

作者:喝豆奶的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林序南和张子尧同院不同系的,所以宿舍挨得很近。


    同一栋同一层,走廊里拐个弯就到了。


    林序南平时不怎么去,主要是不想让张子尧受闲言碎语的困扰,存在感刷多了就容易败好感。


    他先回了趟自己寝室,昨天买的药还剩一些。


    林序南拿了体温枪、冲剂和一盒布洛芬,又顺手拎了一瓶热水过去。


    礼貌地叩了三下门,里面有人给他打开。


    那人个高、肩宽,站在门口微微挡着屋里的光,林序南需要微微抬头才能看向对方眼睛。


    啊……是不太熟的那个。


    京大的寝室的四人间,张子尧的室友林序南只和其中两个打过交道。


    昨晚的酒局那两个也去了,给他开门这个不怎么喜欢玩,林序南几乎没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场合里见过对方。


    不过不熟归不熟,但认识还是认识的。


    毕竟是他们院的学神,凭借着变态的绩点和漂亮的脸蛋,开学仅一个月就让“江崇礼”这个名字刷爆表白墙。


    不过林序南觉得长得也就那样吧,没张子尧帅。


    “谢谢。”他客气地说。


    江崇礼垂着眸,视线扫过他手上拿着的东西,没什么交流的意思,只是轻轻“嗯”了一下就转身回自己的座位上了。


    林序南转身把门关上。


    他往里走,寝室里似乎只有江崇礼和张子尧两人。


    张子尧正在床上躺着,林序南来了也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林序南只好先把东西放在桌上,再凑到床头小声问他:“子尧,你的头还疼吗?”


    张子尧模糊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疼还是不疼。


    他似乎翻了个身,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带了体温枪,你量一量发不发烧。”


    他高举着手臂,停了有几秒,张子尧这才接过去。


    36°7,不烧,林序南放下心来。


    “我给你冲杯感冒冲剂,你先喝了。睡一会如果头还疼,就再吃颗布洛芬。”


    林序南拿了张子尧的水杯,去卫生间清洗后把冲剂冲上。


    还是像刚才那样,他又举着被子往床上递。


    张子尧这回没接,不耐烦地说不想喝。


    “生病就是要乖乖吃药的,”林序南轻声哄着,“不烫,也不苦。”


    他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跟张子尧说话,通常都是在对方心情不错且周围没人的时候,张子尧高兴了就听着,不高兴了就皱眉头。


    林序南通常看他表情掂量着要不要继续,但现在不太能看见,他就没接着说。


    “放那吧,”张子尧听语气应该是不高兴的,“我睡会儿。”


    “好吧,”林序南只好把杯子拿下来,“我给你带了一瓶热水,用完了我再给你打。”


    这回张子尧理都不理他了。


    林序南没再自讨没趣,把杯子放下后就转身离开。


    路过江崇礼的身后时,视线无意间扫过电脑屏幕,对方正在听不知道什么内容的网课。


    他放轻了脚步,在关门时几乎做到了无声。


    不愧是学神。


    -


    张子尧的感冒拖拖拉拉了几天都没好,时不时咳嗽两声,隐约还有加重的意思。


    林序南不放心,在一次聚餐中跟过去,提醒张子尧少吃辛辣,不要喝酒。


    但张子尧没听他的,甚至可以说压根就无视了。


    这么多人凑一起不可能不玩起来,林序南看着难受,就起身出了包厢,去走廊尽头的阳台上吹风。


    他低头闻闻身上的烟味,眉头蹙得老高。


    林序南上辈子可能是属狗的,嗅觉特别敏感,他不抽烟,也不喜欢异味异味,除了烟草还有香水,太重的话他就想打喷嚏。


    现在逃出来也算是透一口气,林序南闲着也是闲着,盘算着要不要再去买点药。


    他怕张子尧晚上难受起来没得吃,或者乱吃药。


    这么想着,他转身朝楼梯口走去。


    走廊又直又深,没走几步,林序南看见包厢里又出来了一个人。


    灯光很暗,只能看清是个高个男生,他怕是张子尧,就站在楼梯口等他。


    结果走近了一些,才发现这个人好像是江崇礼。


    之所以是“好像”,是因为对方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阴影覆下来,几乎看不清五官。


    林序南和江崇礼没见过几面,但觉得身形很像,应该就是他本人。


    江崇礼穿了件薄款的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最高,快要遮住下巴,排扣裤、运动鞋,很普通的一身穿搭,却因为几近完美的身材比例而显得格外出众。


    走到楼梯口时,江崇礼似乎抬了下眼。


    动作很轻,又或者没有。


    然后他顿了一下。


    如果能对上视线,林序南大多会笑一下表示礼貌。


    毕竟一个院的,平时上课下课都能遇见。


    但江崇礼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也不像是一个爱搭理人的。


    林序南没什么社交牛逼症,跟谁都能唠两句——事实上他有时候也挺懒得跟人交流,特别是追着张子尧跑的这几年时间,他的社交热情在被一点点消耗,有时更愿意一个人发发呆。


    江崇礼下了楼,林序南也跟着一起。


    出了酒吧,江崇礼往左林序南往右。


    他去药店买了些药品,重新回去。


    只是走到大门时,林序南总觉得被人注视,他的手握住门把手,疑惑地往身后扫了一眼。


    晚上京大外都是出来闲逛的学生,没看到什么可疑分子。


    是自己多心了?


    林序南狐疑地摸摸自己的后脖颈,拉开大门进去了。


    张子尧还是惜命的,他今天没喝多少,到不了醉的地步,还能跟人说笑。


    他身边原来是林序南的位置,现在坐着方雨晴,这死丫头多半不会起身,林序南干脆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来。


    张子尧笑起来真好看,就是不怎么对他笑。


    其实高中的时候张子尧也不是这样,甚至和林序南的关系可以算是好的。


    错就错在高考后林序南喝酒误事,跟张子尧表了白,张子尧当场就变了脸色,整个暑假足足有两个月都没理他。


    林序南以为自己没戏了、完蛋了,怕张子尧觉得恶心,就默默远离不去打扰。


    可真当他要放弃了,张子尧却一改常态,不再像高考后那样躲着林序南,反而默许下了他小心翼翼的试探。


    林序南看到了希望,每天都屁颠屁颠过去示好。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高兴的,揣着一颗胡乱扑腾的心脏。


    只是一年过去,那颗心没那么活泼好动了,可对张子尧好却像刻在了骨子里的习惯,但凡有一点想改,便是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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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刮骨的痛。


    林序南不怨张子尧没有回应,那份喜欢被允许存在就已经足够让他高兴。


    然而,轻慢、蔑视、调笑已经明显到不容忽视,林序南不是傻子,他只是不想面对,自欺欺人地想张子尧只是身不由己。


    酒过三巡,张子尧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他的嗓子不舒服,咳了几声,觉得痒。


    出来时,林序南就在门外,端了一杯感冒冲剂给他。


    其实张子尧也觉得自己应该喝口热水,但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就听见离得近的几人开始起哄,说酒吧里递板蓝根算是个什么事?


    一阵笑声过去,有人捏着奇怪的腔调,让张子尧赶紧喝了,别辜负人家的一片苦心。


    没安什么好心的玩笑。


    张子尧的的眉头果然皱了起来。


    他没接那杯冲剂,只是让林序南回去。


    林序南知道在自己和这群狐朋狗友之间,张子尧毫不意外的偏袒了后者,他此刻在这里就是一个钉子,扎着谁了都不好过。


    “嗯,”林序南把纸杯放在一边,“那你等药凉一些就喝了。”


    “我还给你买了点药,你走的时候带回寝室去——”


    “不用了。”张子尧打断他,转身往包厢内走去。


    “那我给你放在寝室吧。”林序南也不管他听没听见,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一句,然后拿起药品离开了。


    林序南脑子一热,说话没想太多。


    回去的路上他发现,张子尧和他的室友都在玩,这时候寝室里大概是没人的。


    买什么药啊,跟个笑话似的。


    低着头往楼上走,路过开水房时差点和一人撞了满怀。


    林序南一门心思想回去,整个人飘得像个风筝,低头飞快道了歉,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就绕开继续往宿舍走。


    只是没走几步,他觉得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像是不久前才闻到过,林序南转过身,几乎是瞬间就认出来那是江崇礼的背影。


    哦对,张子尧宿舍里还有个江崇礼。


    他鬼使神差地跟上去,在江崇礼进宿舍后敲了门。


    江崇礼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不是香味,类似于雨水打湿木头的味道,林序南闻着很舒服。


    “谢谢。”


    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


    进了房间,把药品放在张子尧的桌上,转身离开。


    之后一连几天,林序南都没有给张子尧发信息。


    倒不是生气——他还没资格对着张子尧发泄情绪,只是有点儿颓败,明白即便发了多半也得不到什么好模好样的回复。


    但他还是很关心张子尧的,在两班课间相接的那二十分钟,偷偷摸摸在人群边上看张子尧。


    对方说话走路都挺正常,不像是生了病的样子,林序南的心就稍微放下来一些。


    就是这太没出息了,他觉得自己像阴沟里的老鼠,净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人群散尽,林序南一个人拿着课本往外走。


    大理石地面上反射着室外灿烂的阳光,即便夏季已经结束了,可秋老虎依然热烈。


    虽然说喜欢张子尧是他心甘情愿,做这些事也没人逼他,但还是会痛苦。


    而对于这种痛苦,他像是早就习惯,又有些无可奈何。


    林序南微微叹了口气,抬手挡在眉上,大步走进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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