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电流声响起，风扇重新运转，净化室内的毒气迅速消散。
“所以，我能用这个蝙蝠飞镖击碎它们对吧。”桃乐丝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朝地上乱蹦跶的小丑牙齿甩出飞镖。小丑牙齿被对半劈开，咯吱咯吱的噪音消失在她的耳边。
“总算清净不少。”桃乐丝紧缩的眉头舒展开来。
她在这款游戏里找到了一个解压方法。
于是，桃乐丝一边甩着蝙蝠飞镖，一边走出净化室。
这时，广播里【小丑】的声音再次出现。
沉浸解压的桃乐丝没有听。
因为她知道那个绿毛鞋拔子脸的嘴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等解决完视野里出现的所有小丑牙齿后，桃乐丝低头看到了回廊上的绿色荧光箭头。
“总感觉以后会对绿色PTSD。”桃乐丝嘟囔了一句，手里的【蝙蝠侠】步伐不停，顺着指示朝另外一个房间走去。
路上，埋伏着的两个暴徒一看到【蝙蝠侠】的身影，便冲了过来。
桃乐丝下意识地甩出蝙蝠飞镖成功击倒一个，于是又赶忙朝第二个人扔飞镖。结果，第二个暴徒倒下，前一个被击晕在地的暴徒又站了起来，桃乐丝无奈又扔；第一个暴徒倒下，第二个暴徒又站了起来，桃乐丝继续扔。
没完没了，周而复始的机械操作下，桃乐丝一个松懈，其中一个暴徒张牙舞爪地冲到了她的面前。
【蝙蝠侠】下意识地挥拳，暴徒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
桃乐丝见此，不在执着于用蝙蝠飞镖击碎他们的头，而是直接用拳拳到肉的方式，将他们打倒。
看着被打的还手都来不及的暴徒，桃乐丝心中涌上一股快意。
“这才对嘛。”她可是这场游戏里的唯一玩家，怎么可能没有这群小喽啰们厉害。
压着暴徒狂打的桃乐丝看【蝙蝠侠】的眼神也顺眼了不少。
“接下来，去完成下一个任务。”
【蝙蝠侠】踩着暴徒的身体，往最深处的关押室走去。
一进门，小丑的身影便出现在桃乐丝的眼前。
又瘦又高的紫配绿碳基物站在悬挂在空中的牢笼上，嬉皮笑脸地对【蝙蝠侠】说：“到这里花了这么久时间？”
桃乐丝：“......”
这个反派真是在见缝插针的嘲讽玩家。
感觉被内涵的桃乐丝选择朝他的脑袋扔出一个飞镖。果不其然，【小丑】躲过了这道攻击，并再次发出嘲讽。
紧接着，没等【蝙蝠侠】再次行动，【小丑】便一脚踢开牢笼的门，一个身高两米有余，上半身像大闸蟹一样的大块头跳了出来。
桃乐丝手下的【蝙蝠侠】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他和大块头之间的距离。
这时桃乐丝已经听不到【小丑】的垃圾话，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对面的怪物身上。
怪物一声低吼，【蝙蝠侠】手里的蝙蝠飞镖对准他那圆滚滚的脑袋飞了出去。被击中的怪物双手捂着脑袋，桃乐丝趁机又让【蝙蝠侠】上去狠狠地殴打了几下。
笨拙的怪物一手捂着眼睛，一手在空中挥舞，企图抓到地上乱窜的黑色小人。
“还好【蝙蝠侠】够灵活。”桃乐丝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边，再次拉开距离。
这时，没等她的飞镖抵达光秃秃的目标上，怪物手里如同玩具般的狱警尸体被扔了过来。
“砰！——”
“好险！”
看着被重重砸在墙上的尸体，桃乐丝心有戚戚。
这一招下去，【蝙蝠侠】不死也得半残。
“咚咚咚！——”
怪物迟缓的脚步声逐渐逼近，不知是肾上腺素的助力还是战神附体，【蝙蝠侠】一个流畅的前滚翻，又躲掉怪物的一拳。
桃乐丝来不及思考，按在手柄上的手指移动得飞速。
【蝙蝠侠】甩出飞镖，绕到怪物的身后使出了一套组合技。
正当她以为还要再打一轮时，却发现屏幕里根本没有显示这个大块头的血条。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她用的力气不够？还是方法不对？
按理来说，这个怪物不是一个小BOSS，让玩家升级用的吗？
又一次感觉被耍了的桃乐丝恨不得变出一把枪来直接给怪物和【小丑】一人一颗子弹。
【蝙蝠侠】翻滚，怪物紧追，原本紧张刺激的战斗场面变得无聊起来。
见此，桃乐丝的眼神逐渐飘向左手边小茶几上的奶茶。
正当她要伸手时，失去左手调整视野的【蝙蝠侠】一不小心滚到了怪物脚边。
怪物迅速地挥出一拳，【蝙蝠侠】的血量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一大半。
与此同时，桃乐丝伸出的手也赶在怪物下一次行动前收了回来。
奶茶是喝不了了，她还是先想办法报刚才的一拳之仇吧。
桃乐丝重新燃起斗志，她正要摩拳擦掌地准备教训这个怪物，结果怪物先她一步发狂，倒在了地上。
桃乐丝无语。
这对吗？
这个游戏是在耍她吗？
一时间，满腔热血化为深深怨念的桃乐丝把目光投向了还在看热闹的【小丑】。
【小丑】状似遗憾道：“哎，这个实验品的质量太差了。看来我下次得弄个更好的。”
他又超前走了两步，张开双臂道：“小蝙蝠，这次就算了。有本事的话，你就——”
“咻——”
没等【小丑】把话说完，桃乐丝的【蝙蝠侠】已经对准他的脑袋扔出了蝙蝠飞镖。
【小丑】愕然的脸色停留在黑屏前的最后一刻，桃乐丝忍不住笑了。
“这次的失败就算多来几次都行。”桃乐丝心情雀跃地拿起心心念念的奶茶，使劲地嘬了一口。
【BATMAN-DEAD】
=
另一边，蝙蝠侠却没有‘她’那么开心。
原因在于——他失控了。
刚才甩出蝙蝠飞镖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蝙蝠侠垂眸看着小丑倒下的深渊，慢慢地捏紧了搭在栏杆上的手。
如果说这场轮回里最阴魂不散的是谁，那么除了小丑，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回想起在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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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之城，他和小丑面对面对决时，他掐死小丑后，小丑直接变成了他脑海里挥之不散的幻影，导致稻草人还没有出现时，他就已经先行一步毁灭了哥谭。
自那以后，蝙蝠侠再也没有尝试杀死过小丑。
这次是例外。
‘她’带来的影响可能比他评估的还要多。
意识到这一点的蝙蝠侠莫名不爽，比起她，他现在的处境太被动了。
但好在，变化还是有的。也许是和‘她’相处的时间变久了，蝙蝠侠发现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你争我抢的身体控制权也在他杀死小丑后，也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想必不久，他就能掌握‘她’更多的信息了。
蝙蝠侠最后深深地看了眼小丑跌落下的位置，转身走出关押室，往蝙蝠洞的方向赶去。
这时候，原本站在窗户口的戈登已经被叛徒波尔斯敲晕，送往哈莉那边去了。
看着被定格在喝酒时的波尔斯，蝙蝠侠曾犹豫过把他解决掉，避免戈登被掳。
但以他对小丑和GCPD的了解，如果没了这个波尔斯，还会有另一个‘波尔斯’。更何况，就算真的这么做了，他还会是在下一次睁眼前回到原点，直到他做出合乎规矩的举动。
就像木偶一样。
蝙蝠侠收起身后的披风，回到蝙蝠洞。
他解开腰腹上的黄色腰带，将所有武器都改装了一遍。
以‘她’之前在战斗里的各种表现，比起隐蔽性的行动，‘她’更喜欢直接跳到敌人面前对打。
直来直往，也缺失一点耐心。
对无关的人，比如身边的狱警，都比较冷漠，缺失同情心。
好像，蝙蝠侠一边改装战甲，一边不确定地拧起眉毛回忆着，好像‘她’对神谕和哈莉有一定的好感度，不排除‘她’的取向是女性。
如果‘她’有求偶这方面的意识的话。
当然，说到这个，蝙蝠侠又想起了‘她’对他的各种嫌弃。
其实他也是。
蝙蝠侠面无表情地拽下胸前的护甲，开始加固。
他和‘她’之间，除了面对小丑，其他关于‘她’的所作所为，他都不怎么赞同。
蝙蝠侠拿起加固好的护甲，安了上去。
如果不是非正常时期，这个意识体绝对不可能待在他的身体里这么久。
蝙蝠侠黑着脸，带着升级了一遍的战甲和武器又回到了‘她’离开前的位置上。
前不久失控的实验品还倒在门口，三三两两的狱警尸体随处可见，寂静到只能听到自己呼吸声的环境里，蝙蝠侠忍不住想，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她’的出现对他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想到这，蝙蝠侠沉默。
他摩挲着手套上的黑色颗粒，脑内进行了一番挣扎后，还是败给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真实想法。
“她到底什么时候出现。”
轻飘飘的一句好像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气里，又好像将他与空气隔绝，把他整个人包裹进了‘等待’的牢笼里。
不知不觉间，蝙蝠侠心里的某一处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