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估计是气狠了,飘在空中全方位骂了宣王两盏茶的功夫,词儿都没重复过。
宋春雪站在楼上的围栏前,心想这剑最近又从哪儿学了些新词儿?
没一句文雅的。
不过看宣王的脸色,无忧骂得很到位。
“就你个管不住胯下那玩意的东西,还修什么道啊,就算修魔修邪你都修不出个名堂来,拉倒吧回家养老去吧。好好的纨绔不当,非要野心勃勃的当烂人,老子活了这么久就没见过你这种人,哈哈哈哈,整天吃力巴拉的,把自己往十八层地狱里推是吧。”
“别以为你找了个躲在山沟沟里的阴鬼,就觉得自己找到修仙捷径了,你的脑子里装的是驴粪还是蠢蛋啊,真当举头三尺有神明是瞎说的,若是天道允许你这种人修成正果,明天老子就当你爷爷信不信?”
宣王脸色黑透,“住嘴!放肆!”
“呦呵,小爷我哪句话惹到你了,你挑出来让我润色润色,刚才不是听得挺认真吗?”
宣王怒喝,“给我抓住它,融了它!”
他费了好长时间才明白,这个指着他的鼻子骂的剑,真的会说话。
传言不假,但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将这个会骂人的剑给碎尸万段。
“嘿呦,嘿呦,你个瓜球玩意儿,还想抓住我融了我?若不是怕杀了你玷污老子的剑身,都轮不到我骂你,你那颗黑心早就成了我的大补丹了,可惜啊,你这样四不像的玩意儿,当邪祟都不是个正经邪祟。”
“来人,给我追!”宣王指着楼上的宋春雪,“抓住她,把她杀了,那剑自然会折损道行!”
“靠腰嘞,你再说一遍?”
无忧忽然从最高处直直的蹿下去,直直的扎在宣王的肩上。
“来人,来人!”
宣王抬手挡剑,却发现自己的速度根本无力招架,他的眼睛甚至赶不上眼前的残影。
而他的右手扎得动弹不得,感觉胳膊上的那根筋断了。
他惊恐的发现,他们之中修为最高的人,都没法靠近此剑。
张承宣拿出苍云剑,抬手安抚了剑身,“你也想去戳他两剑?”
他颇显为难的点头,“行吧,送上门来的重犯,抓到京城去还能论功行赏。”
“没错!苍云,快斩断他的双腿!其实谢大人遭此重创,是他暗地里搞的鬼,你们前往山涧前,他就派人给那个青玄道长送信,激起他心中的怨念,此人放出去就是个祸害,必须将他扎成窟窿。”
无忧惨兮兮道,“我现在不能杀人性命,要连累宋春雪的,你来,你把他扎成筛子都没事!”
宣王头皮发麻,这剑会说话就算了,它还跟另外的剑喊话?
难道是他搜集的情报有假,除了宋春雪的剑,他们之中拥有此等神剑不止一把?
原本,他觉得自己两三年的布局,终于要在今日开始翻盘了。
大师还给他算了一卦,说他此行大吉大利十拿九稳,怎么会如此?
“撤!”
“主子快走!”
宣王看到镇定自若的张道长以及其他年轻弟子,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惧怕感。
“往哪走?”
看到宣王转身跑出门外,张承宣下一刻便拦在他面前,苍云剑已经用剑柄快速点过他身上的穴位,他便跟一滩烂泥似的倒在地上。
因为胳膊有伤,宣王疼得吱哇乱叫。
宣王带来的二十多位高手,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宣王被捆起来。
因为那把会骂人的剑,不等他们作出决定,齐齐的划过他们的鬓角,划下一道细长的口子,血珠像米粒儿一样沁出皮肤,要落不落。
“撤!”
无忧不无傲娇的道,“你该感谢本大爷的,若不是如今我一心向善,有了好生之德,那些下属也该灰飞烟灭了。破他们的相,算是一个警告。”
宣王怒喝,“一群没用的废物!”
“哦,也对,你这个老畜生没有德行,又怎么会心存怜悯呢。估计等你活着回去,不会庆幸他们还活着,只会处死他们来出气。”无忧啧啧两声,“一个废物畜生,若是让你活着回去,那真是助纣为虐。”
“宋春雪,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他给五花大绑,能贴的符都贴上,这回再出差错,就是你们的不是了。”
在一旁看热闹的宋春雪忽然被点到,无语又好笑。
“还骂上瘾了,架子越来越大了啊,你指使我?”
“怎么,本剑仙如此英明神武,能与我结契是你的福气,听我的话很丢人吗?”
“你……”
“行了行了,我来。”
宋春雪刚要骂他,张承宣低头在宣王身上贴上符纸,担心他有别的阴招儿。
“去吧,看看谢大人,你们俩真是,凑不出一个正经人来。”
这回,张承宣把一人一剑,一起骂了。
可是骂他们的人,他们又不能骂回去。
只能一人一剑,一前一后爬上楼梯,去了谢大人的房间。
其他人哭笑不得,土蛋儿忍不住出声挽留,“无忧大仙,要不你选我做主子呗,我不怕被你骂。”
“哼,小屁孩。”无忧直挺挺的飘去了谢征的房间,声音冷傲无比。
“哈哈哈,这么好玩的剑,怎么就不能给我呢,”土蛋儿拿出自己的那把短剑,“不过师叔之前给的灵器也很听话,就是不会说人语。”
无极也掏出自己的那把,“但他们为什么胆子小,在无忧或者苍云剑面前,都使唤不动?”
“他们也怕冲撞了前辈吧,毕竟在无忧跟苍云面前,他们就是打酱油的小辈,比人有灵性多了。”说着,夜白踩了踩宣王的胳膊,“比这个强太多了。”
宣王疼的直哆嗦,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狼狈过,本来以为他们就是一群草台班子。
没想到,他们看着随意,是一群乌合之众,实质上个个实力不凡。
“再怎么说,我现在也稳赚不赔,就算是死了,你除了我,也没有多少亲人……嗷……”
夜白蹲下来,将自己的那把短剑插到宣王的伤口上。
张承宣担忧的看着他,轻声安抚,“别被他动摇你的道心,别做他这样的人。”
“师叔,我知道。”夜白的眼神恢复清明,“那此人能交给我,折磨一番吗?”
“好侄儿,你当真是心慈手软,软弱无能,你该杀了我为你的家人报仇啊,小废物,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