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秋霜落尽北风破。
天凉了,冰期下的中原也很凉。
朱寿给答里孛披上了银色的大袄,又把火炉往她身边凑了凑。
答里孛不说话只是坐在那看着火红的炉子发呆。
朱寿看着她不自觉地傻笑起来,答里孛白了他一眼,随后问道:
“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嘿嘿嘿~”
平时一贯油嘴滑舌的朱寿此时只是挠着头满脸傻笑。
答里孛不愿理这狗男人,转过头去。
自八百破一万以后,过去了大半年了,他们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孩子。
年轻的契丹公主还有些不知所措,顽劣的朱寿也还不太适应自己的新角色。
每一个男人都有一个少年的灵魂,他们都曾有着鲜衣怒马少年郎的热血与轻狂。
可从某一刻起,他们变得沉稳内敛,自己戒了自己的狂。
为了生活吗?大抵不止如此,或许是当有一天他成为父亲、丈夫。
朱寿不靠谱了三十年,在大明当皇帝的时候不靠谱,来了宋末也不是太靠谱。
他是中国历史上活得最潇洒的皇帝,乾隆、嘉靖都比不过他。
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很难理解弘治、光武那种为子孙计后世,殚精竭力、燃尽自己一生的皇帝。
可当他听郎中说自己有了血脉的那一刻,朱寿迎来了一阵瞳孔地震。
父亲,这个角色对于他来说是多么陌生遥远的角色。
朱寿已经玩了三十年,现在才有子息,在古代已经可以说是“老来得子”了。
毕竟苏轼三十岁时就自称“老夫”,朱寿确实不年轻了。
现在他终于可以无愧父亲了,他们这支的香火延续下去了。
作为王朝中期出生的皇子,他和父亲一样,自幼体弱多病。
毕竟中后期君主总喜欢娶一些娇弱病美人,生出来的孩子身体自然一代不如一代。
而且以弘治皇帝为例,从生下来就面对繁重的课业又长于妇人太监之手,身体自然无法和洪武朝骑马打猎的顽劣皇子相比。
朱寿少时多病,不过他不是闲得住的个性,生性活泼爱动,还喜欢骑射。
身体虚弱、子嗣单薄的弘治皇帝也适时调整了对朱寿的培养,希望这个独子能身强体壮起来,然后让自己这一支子嗣兴隆。
可弘治皇帝料到了前面,没猜中后面的结局。
弘治早逝,改元正德,朱厚照少年即位,朝中局势错综复杂,刘瑾掌控大局,然后给十五岁的小皇帝打包了西域十二胡姬。
父亲去世后,没人管教的少年郎纵欲无度把从小好不容易调理起来的身体再度拖垮。
等到除去刘瑾,正德亲政,他决定励精图治、振奋国势,开始强身健体,亲自训练部队,接见边防大将……
可是身体的表层能打磨好,但里子的亏损却没那么容易补上,再加上他又戒不了酒色,一直没有子嗣。
来到大宋以后,他鸿运当头遇到了金台,后来他靠着一腔血勇得到了那个老人的赏识,又投其所好终得老人真传。
后来老人传授他拳法、吐息,又给他食补、药补,才帮他补足了亏空。
他现在气血充盈、勇猛过人,还能有自己的子嗣,真得感谢命中贵人金台。
朱寿伸出自己的手缓缓放在答里孛的小腹上,女人没有**。
那平坦的小腹下孕育着自己的血脉,从现在起,他在这个时代留下了自己的血脉印记。
他在心中低语:父亲,我们这一脉有后了。
朱寿问道:“你的族人,我让他们到梁山泊去养马放牧了啊?你还有没有什么要和他们说的?”
“真是被你这个坏家伙吃定了,罢了,你以后要是敢不对我们娘俩好,我就……”
答里孛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想到自己的委屈,朱寿连忙安慰她。
自打鲁智深来了以后,朱寿就加快了开发梁山泊根据地的节奏。
梁山泊非常广阔,里面有一块空旷的平地是原著中水浒马军练兵的地方。
在答里孛的调教下,契丹牧民已经顺服多了。
这些契丹边境的牧民其实思想简单迷信,在他们看来答里孛是有着白狼青牛血脉的神裔,他们非常听她的话。
加之来了中原以后,天气暖和每天还有饭吃,虽然每天只吃一顿饭还有很多活计,但比在北境已经好了不知多少。
他们已经没什么反抗叛逆的心理了,就当给大辽驸马爷打工了。
朱寿现在把这些契丹俘虏迁到梁山泊放牧不仅可以让他们加快梁山泊的开发进程,还能让他们自己从事生产,开源节流。
毕竟把他们留在军中养马还要花一大笔经费,不如让他们去梁山泊渔猎殖产,自己养活自己。
陪着答里孛又坐了一会,朱寿起身离开,今天他还要去梁山一趟。
基业草创之际,他需要多下功夫。
朱寿最近还是很自由的,张叔夜不在,没人看着他。
张叔夜出门访友了,从海州调任东平府以后,有一大堆文人聚会等着他参加,在大宋做官就免不了这些繁杂的文人应酬。
现在有了这个空隙,朱寿得赶快把梁山草台班子搭起来。
一推开门,石秀走了过来,牵着几匹马。
“都准备好了吗?”朱寿问道。
“一切就绪。”
“走!驾!”
朱寿翻身上马,双腿一夹,白马疾驰而去。
他们一行人向前奔驰,在苍茫草地上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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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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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泊的丛林中挂满寒霜,露珠从枝头滑落。
“滴答~”露水沾湿了朱寿的衣袖。
鲁智深打开简陋的木门,众人随朱寿入了空旷的聚义厅。
这间聚义厅是用以前的神庙改装的。
朱寿坐在席子上,然后问鲁智深:“大师现在有多少人了?”
“洒家从汴京找来几个被高俅**的兄弟,又收拢二十多户破产渔民,总计百来号人,还找到一个能人异士。”
鲁智深说完,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站到了朱寿的面前。
“小弟鼓上蚤时迁,拜见主公!”
朱寿听到鼓上蚤的名字,眼中闪过一抹精芒,连忙将其扶起。
“快快请起,兄弟前来,洒家甚是欣喜,早就听过兄弟‘盗圣’的大名。”
时迁在《水浒传》里是众多好汉中最被轻视的好汉,他发挥的作用不亚于天罡,却被排在了地煞的最后一位。
就凭他那一身轻功,功能性在梁山可以说独一无二。
时迁颇为感动,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他总是被人轻视,听说花和尚落草于此,就想着来找个依靠。
不曾想后面的大佬居然是威震北方的明王尊者·朱寿,而且居然对待自己这么周到。
时迁胸中生出一口“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
朱寿言归正传,继续说道:“此番洒家带来了数百匹骏马,兄弟们平常看好契丹人就行,养马用的豆子我会送来。”
梁山水草丰美,又有契丹人照料,养马的条件非常充沛,比在城边上样便宜多了,至于豆子和盐的钱相比之下已经省了不少。
“还有皮甲和武器我也带来不少,智深管制好武器,发放武器的关口要把好,不要落人以柄……”
在张叔夜从侍卫步军司把剩余的武器拉来以后,军队装备换装以后,剩余的兵器甲械无数。
“招募敢勇当首选被官府**良家子弟为主,再招募品行过关的江湖豪杰……”
朱寿着重讲了接下来梁山发展的方向,作为他私下设立的堂口,为了保证运行良性,规矩得一来就定好。
等事情说完了,朱寿等人随着鲁智深巡山,选取山险设置关隘。
二人并肩而行时,鲁智深递给了朱寿一本书。
“当家的,这是洒家抄写的经文,给未来的小侄女或小侄子的一点小心意……”
“谢过大师了。”
鲁智深憨厚地递过来半本经文,朱寿双手接过。
这个不念佛、不吃斋的话和尚为自己抄了经文,朱寿难免有些感动。
双方的关系还在升温,这是一个好兆头,大业草创就需要齐心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