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壮如山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朱寿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是不是演得用力了。
老种经略相公怎么可能特地和他说鲁智深的事,这不过是他为了快速获取鲁智深信任,编纂的谎言。
反正鲁智深不可能跑到燕云去找老种求证吧。
“提辖,来咱们一起吃饭。”朱寿拍了拍鲁智深的肩。
鲁智深抹了抹眼泪,放下禅杖乖乖席地而坐。
朱寿看着鲁智深想到一个词“赤子心性”,非常适合鲁智深。
鲁智深很聪明,很多事看得很通透,但他依然愿意为了素未相识的人去打抱不平,哪怕为此舍弃自身安稳的生活。
朱寿上了船,拿了吃的。
看到朱寿无碍,答里孛松了一口气,无形中在这陌生的宋地,男人已经成了她的最大依靠。
看着外面席地而坐的大胖和尚哭着鼻子,她有些好奇与惊讶。
她没想到自己啊男人居然这么强,能把那么猛的佛门金刚打哭,果然是汉人里的盖世豪杰,自己输给他倒也不冤。
朱寿与鲁智深吃起瓜果大饼,酒是没了,不过还有些干净的水。
二人一边吃一边聊,鲁智深说起了自己的境遇。
鲁智深打闹野猪林救下林冲后,返回汴京却不想那两个衙役回京以后揭了鲁智深的底。
高球自然不会放过鲁智深,通缉之下追得鲁智深没有藏身之地,只能**江湖。
两个衙役是从林冲那得来的信息,至于林冲是有意还是无意,鲁智深已经不想追究。
作为西夏战场上滚出来的老兵,鲁智深看待事情比很多人都要通透。
他能理解林冲一心想要留在正道且不愿与江湖多有瓜葛的心,可理解不代表原谅。
“直娘贼的老天爷,就喜欢祸祸老实人,而有些人又是真**的窝囊!”
鲁智深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大饼,然后骂骂咧咧地说道。
“这个世道如此,无能之辈窃据高位,把所有心思都用在心机权术上,让大丈夫没有用武之地,让猪狗之徒肆虐忠良。”
朱寿解开盔甲袒露着胸怀,嘴角叼着一根草看向远方,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深沉的话语。
鲁智深想到了自己的境遇,他纵横西夏战场,立功无数,最后却被调任到地方做了一个小小的提辖。
本该驰骋疆场的盖世英雄正值壮年却只能空虚度日,怎能不让人唏嘘。
“哎~洒家当年也想像狄青将军一样,做个盖世英雄,后来方知‘人生十事九事艰’,蹉跎半生啊!”
摸着自己的大光头,豁达半生的鲁智深难得露出苦恼的表情。
鲁提辖其实就是宋朝西军的一个缩影,作为大宋现役最强边军,战力强悍,硬刚西夏,在西北开疆拓土。
可就是这样一支劲旅却遭到内部的众多制衡,大量猛将被迫转职。
整个大宋王朝处于上升阶段,可内部的众多矛盾却拖慢了王朝向前的步伐。
“提辖~不,该改口叫智深了,”朱寿搭着鲁智深的肩说道:“其实天下就像一个家,家业大了,掌家的人却反而变得平庸。
“平庸的人掌家第一件事不是广大家业,而是确保自己在家里的话语权,因为家里比他强的人太多了。
“太祖在世时,大宋只有开疆拓土,西夏先辈只能俯首称臣,打得辽国一败再败……”
“那当然,太祖是有天命的人。”说到宋太祖,鲁智深的眼里冒光了。
“……”谈起宋初二人那是滔滔不绝,关系迅速升温。
虽然大宋重文抑武的祖训是从宋太祖开始的,但太祖在时,并没有现在这么夸张,宋朝彼时武德还是可以的。
可到了宋太宗兵败高梁河,禁军拥立太祖长子开始,大宋打压武人就有些矫枉过正了。
后来一代比一代夸张,文治上也是彼此制衡,各项政策执行得偏离了初衷。
这其实是所有王朝的通病,朱寿所在的明朝又何尝不是这样。
当他从父亲明孝宗手里接过弘治中兴后的大明国力鼎盛,可同样朝中派系林立。
这是无可奈何的,当王朝稳步向前时,朝堂上的上升渠道就开始闭合,文臣开始抱团形成派系。
随着上升渠道闭合以后,身居要职的就不再是能臣干臣,而是那些精于权术之人。
慢慢的朝中就都是权斗之人,宰执天下的变成了庸碌之辈。
可问题偏偏一时半会不会显现出来,因为在这个时期之前通常都会有一个治世或改革。
治世或改革掩盖了很多问题,此前制定的发展方向还会有发展惯性让王朝持续性向前。
上层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相反一看政绩还不错,其实都是靠之前的老本。
明朝正德年间就是如此,明宪宗的局部改革调整消耗殆尽,明孝宗的治世让王朝总体向前,但问题已经开始显现了。
朱寿必须集权,还要调整边塞政策,重整军队。
北宋后期同样如此,宋哲宗想要打造一个治世,但身体不好,挂了。
宋徽宗上台以后,一看王安石变法和哲宗留下来的局面还不错,于是开始大兴土木。
蔡京、童贯等六奸执政其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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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升渠道闭塞了,没有名臣能进入权力中心了。
六奸是靠近权力中心里的二代子弟里能力最强的了,很讽刺,但这是事实。
童贯西征西夏谎报战功崛起,后来平定方腊;蔡京能搞钱;梁师成知道皇帝想要什么样的功业……
像韩世忠、鲁智深这些西军将领再有战功怎么样?再能打怎么样?
出来混讲的是势力,鲁智深、韩世忠、岳飞这些人放在五十年前,一辈子出不了头。
鲁智深和朱寿聊了很久,从大宋祖制聊到现在诸国混乱的形势。
朱寿从谈吐中发现鲁智深是一个很有见解的人,他对现在的形势有一套自己的看法。
作为原著中坚定的**派,鲁智深是坚决反对招安的。
因为混过西军,转业地方当过提辖的他,对大宋官场那是太了解了。
只能说宋朝此时那是从里到外烂透了,别说什么官家只是被奸臣蒙蔽。
那几个“奸臣”可能已经是当时宋朝中枢里办事能力最强的了。
搜刮的民脂民膏也不是他们六个吃得下的,后面是一整个腐朽的文官集团。
金兵围城,各路勤王部队迟迟不来,大宋中枢朝廷应该好好反思一下。
鲁智深看透了其中的玄机不愿招安,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武装反抗派。
两人谈了大半夜,此时夜幕都快落下了。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温暖的晨曦照在二人的脸上。
梁山泊的早晨很美,晨光照耀下又大又白,这个时代的梁山泊足足有八百里。
“智深,你觉得梁山泊怎么样?”朱寿问道。
“河泽密布,又有山湖之险,是个避祸的好地方。俺以后就打算藏身此处。”
“哈哈哈哈~确实如此,”朱寿目光认真地看向鲁智深说道:“洒家想资助你在这里置个寨子,庇护这一代流离失所的百姓……”
“这……”鲁智深有些不解,朱寿有着大好的前途,为何要趟这样一滩浑水。
“洒家之前打辽狗得了不少钱粮,现在也没地方花。再说,就许你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不让我朱某人做点利民的好事?
“不妨和智深说,洒家的志向不止是收留这些流民,还希望筑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英雄豪杰俱欢颜。
“智深,你愿意帮我吗”
看着阳光下那张貌若神君的脸庞,那么俊朗,那么英武,那么威严又不失慈祥,鲁智深的大脑有些嗡嗡的响。
“那简直是太有劲了,哈哈哈哈!大庇天下英雄豪杰俱欢颜,庇护流民,广聚英豪,愿为明王先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