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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三章

作者:长乐夜未央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胡闹!”


    “这不是买卖人口吗?我不同意!”


    周言听了今日白天发生的事,只觉得头突突的疼。


    他自己娶夫郎这么大一件事,他娘亲竟然一个字都没给他提,更别说最后夫郎还是买来的。


    周言捏着眉心,颇为无奈的说:“这对他来说不公平,把人给安家送回去吧。”


    安阮没想到周言竟二话不说就要将他送走,他咬着下唇,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朱莲花冷着脸,不赞同道:“怎么送?他人都进了我们周家的门了,这传出去还有什么名声?你这个时候再将安阮送回去,他还怎么活?”


    一连几个问题让周言哑口无言。


    卖身契已经签了,人也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周家的门,就算没有真的跟周言圆房,安阮也没了名声。


    若是周言执意要将他送回安家,旁人的风言风语和唾沫星子能直接将安阮淹死。


    安阮自己也深知一点,无论如何,安家他是回不去了。


    如果周言真不愿意要他,安阮就只有自尽一条路子走了。


    他眼神哀戚的看着周言,只期望他能大发慈悲将自己留下。


    周言对着那双水汪汪又可怜兮兮的眼睛,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朱莲花这时又说了一句:“反正人娘已经买下来了,你不要也得要。”


    “你都二十二了,还不成亲定下来,是要让娘我操心死吗?”


    周言抿着唇,不置可否。


    一旁的周爹劝道:“好了好了,你娘这些年为着你的亲事没少操心,她这不也是为了你好?”


    周旭年纪小没他插话的份,只能在一边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偷看。


    周言看了看气得横眉竖眼的朱莲花,又看了看神情慌张的安阮,最终还是没再提要将安阮送走的话。


    大约是默认了。


    周爹见机赶紧道:“好了好了,快吃饭,饭菜都要凉了。”


    说罢转头吩咐周旭:“快给你哥盛饭。”


    周旭正要起身,安阮连忙上前小声说:“我……我来吧。”


    他尽可能的表现自己有用,生怕周言又要赶他走。


    他拿过饭勺和碗,给每个人都盛上一碗又分好筷子,然后像在安家一样独自走到了一边找起了活干。


    “你怎么不吃?”


    朱莲花有些惊讶,正要回厨房收拾的安阮闻言停下脚步,回头怯怯道:“我等你们吃完再吃。”


    朱莲花还以为他是被周言吓到了,连饭都不敢吃了,当即狠狠的瞪了周言一眼,然后才招呼他过来:“一家人就要一起吃饭,哪有让你吃剩菜的道理?快过来。”


    安阮有些受宠若惊:“可是我后娘他们从不允许我跟他们一起吃饭。”


    “家里有剩饭剩菜,我才能吃的。”


    没有剩饭的时候,就只能饿着了。


    一家人听罢十分震惊,他们虽然不算多么富裕,但从来没有做过让孩子吃剩饭饿肚子的事情来。


    朱莲花可是见知道余氏是什么样的人的,她越发可怜安阮,当即起身亲自将安阮带了过来。


    她说:“这里是周家,我们周家没有让孩子吃剩饭饿肚子的事情。”


    “你好好坐着,以后每一顿都跟着一起吃,听到了吗?”


    安阮这回真绷不住了,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掉。


    他一边哽咽的说着知道了,一边撸着袖子擦眼泪。


    周言在一旁看着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盯着安阮看了好几眼,不知在想什么。


    .


    吃过晚饭后,周言一言不发的走出了院子,将活着的野鸡野兔拿木笼子装了起来,等到下次赶集时拿到镇上去卖,至于那两只死了的就拔毛剥皮清理内脏。


    安阮跟着朱莲花一起收拾了碗筷,又将厨房打扫得干干净净。


    等一家人各自忙完了事情天都要黑了,油灯在村子里可是个金贵物,哪怕是周家也不敢夜里一直点着。


    一家人打水洗了脸和脚以后,就准备各自回房睡觉了。


    家里只有三个房间,周爹和朱莲花一间,周旭和周言各一间,安阮睡哪儿成了问题。


    “他是你媳妇儿,不跟你睡还跟我们或者阿旭睡不成?”


    朱莲花二话不说将安阮推给了周言,然后将周旭赶回了房,领着周爹一起走了。


    堂屋里只剩下一脸不安的安阮,还有冷着脸不知该说什么的周言。


    安阮不想让他难做,也是真害怕他生气起来会打自己,于是贴心的提议道:“我睡可以睡柴房的。”


    反正他从小到大都睡的柴房,早就睡惯了,只是换了一个柴房睡而已。


    周言眉头一皱:“这个天气,睡柴房容易生病。”


    安阮摆手道:“不会的,我一直睡柴房习惯了,很少会生病。”


    周言眉头皱得更狠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主动的握住了安阮的手:“你跟我回房吧。”


    也是这时他才发现安阮的手,好像比他这个常年打猎的人的手更粗糙,摸着还疙疙瘩瘩的,不像一个夫郎的手。


    他愣了一下,抓着安阮手抬起凑近一看,才发现那些疙瘩是发红破皮的冻疮。


    安阮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触电一般抽回手,然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以后脸色瞬间发白,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他习惯性的抱头蹲下,只期望周言生气了以后下手能轻一点。


    他不想刚进周家第一天就被打死。


    周言眼神复杂的看着安阮,他意识到了什么,眼中戻气翻涌,但看安阮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还是按捺着怒火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和善一些。


    他没再碰安阮,而是放缓了声音说:“夜深了,先回房歇息吧。”


    安阮维持着抱头的动作缓缓抬头,一双水润的杏眼悄悄的撇了他一眼,发现他似乎没有生气以后,才敢壮着胆子站起身。


    周言一言不发的走在前头,安阮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周言的房间在左侧,周爹朱莲花还有周旭的房间则在右侧,中间隔着一个堂屋,夜里是听不到彼此房间的声音的。


    周言带着安阮进了屋,安阮活了十八年,可还是第一次进一个汉子的房间,而这个汉子是他的丈夫。


    安阮知道和汉子睡一个屋会发生什么,后娘昨天有跟他提起过。


    他紧张得心跳加速,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十分恐惧害羞。


    安阮双手绞紧,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


    周言进了屋以后就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张被子放到了床上,他回头看安阮还站在门边不由得皱了一下眉:“过来睡觉了,还站着做什么?”


    安阮双腿瞬间发软,耳垂更是烧得发红发烫。


    他闭着眼深呼吸,期期艾艾的说了一声好,然后才咬牙走到了床边。


    周言站在他面前,他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周言的下巴,而且周言的体型跟自己这小身板比真的天差地别,估计大腿都比他腰粗。


    这真要做的话,他会不会被做死在床上?


    安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为自己的屁股感到担忧。


    周言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愣着做什么?上床啊。”


    安阮眼神闪躲,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准备,抬手准备解衣带时,周言又开口道:“我们一人一张被子,这床不大,你睡里面就不怕掉到床下了。”


    他说罢扬了扬下巴,示意安阮赶紧上床睡觉。


    安阮一愣,意识到周言没有要跟他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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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得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生怕周言会突然反悔,赶紧脱了鞋脱了外衣就爬上了床。


    他拉着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裹了起来,双手抓着被子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摇曳的烛光里,那双水汪汪的杏眼像是有星光在闪烁,瞧着就特别的乖。


    周言心中生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心尖微微发麻,像是被羽毛挠过似的。


    他盯着安阮看了好一会儿,意识到自己失态以后,触电一般撇开脸,转身将油灯弄熄,然后才摸着黑上了床。


    安阮今天一整天情绪大起大落,虽然身边躺着一个汉子,但从没睡过的被褥又暖又柔软,舒服得他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而同样从来没跟别人一起同床共枕的周言就没他那么心大了,总觉得哪里都不太对劲,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鼻间总是似有若无的传来一股淡淡的皂角香味,只要一想到这股香味是来自一个夫郎,周言就觉得浑身火热。


    他没忍住坐起了身,神情阴郁的盯着身侧的人。


    由于没有烛光照明,房内光线十分的昏暗,他其实看不见什么,只隐约看到一个鼓起来的,小小的鼓包。


    这时窗外夜空的云层被风吹散,银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入室内,周言便借着月光看清了安阮的睡颜。


    因为营养不良,安阮的头发其实一点都不软,反而粗糙干燥发黄,脸颊上没有二两肉,唯一好看的杏眼此时紧闭着,整个人瞧着没一点发光处。


    他似乎没有什么安全感,睡梦中都拧紧了双眉苦着脸,双手紧紧的抓着被褥像是抓救命的稻草,整个人像虾米一样蜷缩着,又可怜又乖。


    不知为何,周言的心口像是被巨石堵住了一般,闷闷的。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最后归咎于是在可怜安阮。


    周言不知看了多久,直到月亮再次被云层挡住,他才重新躺下闭上双眼。


    在他睡着之前,脑海里想的都是安阮看起来太瘦了,得给他养胖一点才行。


    翌日天不亮,安阮准时醒了过来。


    他第一次睡得这么舒心还没被冷风冻醒,打着哈欠睁眼想要起身时,却突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像是被麻绳从头到脚捆住了一样。


    他瞬间清醒了过来,第一眼就对上了一个宽厚的胸膛,再抬头一看,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竟是睡在外头的周言不知何时滚到了床里面,一手搭在他肩上,一腿压着他双腿,将他整个人连人带被子一起圈在了怀里。


    安阮可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亲密的抱着,那个人还是个相处一天不到的汉子。


    他脸颊爆红,连脖子和耳垂都红透了,整个人热得像是要沸腾了一样。


    而造成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还毫无所觉的睡着觉。


    安阮僵硬的躺了好久,周言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他壮着胆子尝试从周言的怀里脱困,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的蠕动,生怕将周言吵醒了彼此尴尬。


    被褥将他裹得实在是严实,周言的手和腿还压制得死死的,安阮挪了半晌,除了被压在身下的被褥被掀了起来以外就没有任何变化了,还给自己折腾出了汗来。


    大约是他蠕动的动静吵到了周言,人虽然醒了,但精神还是迷糊的。


    周言完全没想起他床上还有个人,只是嫌压在身下的被褥又热又碍事,于是抬手一掀,重新将安阮捞进了怀里。


    没了被褥的阻隔后,安阮只觉得好像有什么硬物抵着了他大腿。虽然他是个夫郎,但身体构造跟汉子区别不大,只是能生孩子罢了。


    他自然知道那硬物是什么,这回不仅仅是脸红了,整个人上上下下都红透了。


    而迷迷糊糊的周言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瞬间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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