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第五名。
周池月依稀记得自己当时只是随手伸了五根指头比了“5”,他未免卡得有点太准了?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丁唐婧的声音幽幽地在她旁边响起。
周池月随口接:“是吗?我比较高冷。”
她借了张1班的表仔细研究了下:
年级2,丁唐婧。
……
年级5,边树。
哦,这儿还有个并列。
可能上升999名这个事儿听起来过于刺激,周池月拎着纸回班的这一路,口口相传,故事编排得已经有不下三个版本了。
五楼空空荡荡,0班教室里,徐天宇正把陆岑风往桌上摁,结果一个不敌,反被压制得彻底。他双手被扣在身后,活像犯人被抓。
徐天宇的脸带着脖子一起红温了:“哥们,我演的才是警察——”
陆岑风松开他,甩了甩手腕:“条件反射,忘了。”
李韫仪率先发现站门口笑个不停的周池月,招了招手。
“这么开心,看来我们不用‘秋后问斩’了?”林嘉在靠在椅背上,歪头抱臂问。
周池月没卖关子,直截了当:“对啊,齐主任大概会拉着张脸说,‘看你们下次会怎么样’。”
徐天宇捶了捶腰,啧啧摇头:“他肯定不知道自己那样像驴脸。”
“怎么能这么说老师?”林嘉在思忖了顷刻,确信道,“是驴系帅哥。”
“哈哈哈哈!”
李韫仪忐忑:“所以,我们……”
“我把这个贴课表旁边咯,自己过来看。”周池月说。
几颗头移了过去。
“周周又是第一!好厉害!”李韫仪情不自禁拽旁边的人激动道,“我数学也及格了!”
被她抓着的徐天宇抱头痛哭:“499,送我一分会死吗??”
林嘉在拍了拍他肩:“下次一定。”
“我看看啊,我们班均分……”李韫仪往下瞅,“均分615……”
“615???”徐天宇震撼。
“615?”李韫仪同款震撼。
别说是齐主任提的均分进前十了,这分……前五都该进了吧。
他俩一个没到500分,一个500多分,这班均分还能615,其他三个考得得有多逆天?
周池月上了700板上钉钉,林嘉在回升状态年级第11意料之中,但是陆岑风……
几双眼睛默默看向后面那个不动安如山玩着魔方的家伙,状态没比楼下炸了的那些人好多少。
“附中历史上从来没出现过这种人吧。”徐天宇摸着下巴,“扫地僧啊。”
李韫仪小声:“这么说来,我们俩……”
二人无声对视,均是一脸崩溃。
“风哥,想到你强,没想到你这么强。”徐天宇扣着陆岑风的脖子假哭,“怕你飞远去,怕你离我而去。”
陆岑风把他手掸开:“……”
林嘉在“啧”了声说:“学渣变学霸,爆炸型新闻啊。现在下面该沸腾了?”
周池月坐下,捏起笔抵在自己的下巴上:“是啊,抢占了所有风头。”
陆岑风听着她打趣,斜歪在椅子上递给她一个眼神。
周池月接收到了,但也说不准那蕴藏什么含义。好像有一点“我就说我不会输吧”的臭屁,好像有一点“没办法我知道我很厉害”的自信张扬,好像……还有一点“我都这样你还不快夸一下我”的傲娇?
她认为可能是她不太清醒从而产生的错觉。
因为再看一眼,他明明就是面无表情。
“不过,应该很多人接受不了这个落差吧。”林嘉在说,“包括老齐,大概很快就会过来拷问了。”
话音刚落,0班门口出现了一个递口信儿的。
“齐主任让陆岑风到办公室去一趟。”正是1班的边树同学。
说曹操曹操到。
李韫仪瞧着两人离开,忍不住嘟囔着问:“他们两个之间的氛围会不会有点奇怪?”
徐天宇挠头:“有吗?”
林嘉在:“有。”
周池月:“很明显。”
“好了,在讨论如何帮他解释掉马这件事之前,我想还有件事要和大家商量。”周池月说。
第一节晚修课快下了,陆岑风还没回来。
“是不是被刁难了?”徐天宇拍拍胸脯,“不然我们去办公室瞧一眼?”
周池月深以为然:“走。”
晚上夜风吹得外面的树叶沙沙作响,教学楼一片寂静,四个人为了逃过巡查晚自习的督导,跟特工似的,一人在前探路,一人殿后留心,缓缓移动到主任办公室。
深褐色的门笨拙又厚重,压了条小缝,几个人蹑手蹑脚地靠近。
“……小风,做错事承认就好了,你犟什么呢?”那位女士的声音听起来饱含无奈和失望。
小风?
周池月悄悄拨开了一点点门缝,足以能看见里面的情形。
长长的会议桌旁,站了好几个人。垂着头的陆岑风,说话的漂亮的阿姨,挠着稀疏头发的齐思明,一个上位者气势的中年男人,以及边树。
“是他的妈妈吧?”李韫仪仔细观察着,用极小的声音说,“长得好像。”
大家都对这个观点表示认同。
齐思明开口了:“岑女士,您先冷静些,事情还没下定论。”
岑溪深吸了口气说:“齐主任,作弊是很严重的事情,您不要为他说话,该怎么罚就怎么罚,而且要重重地罚。”
作弊?外面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脸莫名其妙。
“这个……我当时也是作为监考在现场的。”齐思明客观公正地说,“尤其是化学那场,我全程没离开过,这要是说作弊,岂不是我也包庇他?”
“当然不是。”岑溪顺了顺,并没有被说服,“可自己的儿子什么样我不了解吗?他根本不学习,平时的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小树,你说,他上次考试年级多少名?”
小树……?
这和边树又有什么关系?
“1004名。”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周池月皱了皱眉,林嘉在拍了拍她,低声问:“难道和你家情况一样?”
“应该不是。”周池月记得,初中那会儿班里有调查过家庭情况,边树是独生子才对,她不会记错。
想到这个,她突然认出来了,站边树旁边的那个中年男人,不就是他爸爸?以前家长会的时候见过零星几次。
他为什么也过来了?
事情的复杂程度超乎了周池月的想象。她一下子有点不知道怎么解决了。
而里面的大人还在讲话:“你看,齐主任,这怎么可能?我虽盼着小风能取得好成绩,但绝不接受是以这种方式。听说他和第一名现在同班……”
李韫仪贴在外面的墙壁上,差点气得放声反驳:“言下之意,就是周周帮着作弊了呗。”
徐天宇用气音咕哝:“他妈妈怎么这样啊?不相信自己儿子就算了,怎么连兔子同学都要被牵进来。”
“也许那位阿姨也不是完全真心这么想的吧。”周池月说,“她每次说完话,都会去看那个叔叔。”
“真的欸。”李韫仪不解,“可是为什么呢,他是陆岑风的爸爸吗?”
周池月摇摇头:“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你这个问题还挺值得探讨的。为什么在矛盾出现时,最后都是母亲被推出来充当恶人?”
“好像确实是……我表弟每次惹祸,都是舅妈训,舅舅生气但不会插手。”
“隐身,体面,掌控全局。”周池月总结完叹了口气。
可她觉得,他们的关系不仅仅只是如此,好像更为复杂棘手。”
偷听这么久了,陆岑风的声音第一次响起,堪比周池月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冷。
“既然这样,那就是吧。是,考试的时候我抄了年级第一的答案,但和她无关,她不知道。”
徐天宇急得上蹿下跳:“他为什么说谎啊?”
林嘉在理智地讲:“可能觉得辩解没有意义了吧。”
李韫仪感同身受地痛心道:“家人都先入为主不信任的话,那确实没意义了。所以,我们要插手吗?”
如果陆岑风不愿意他们看到这个场面呢?
四个人都沉默了。
徐天宇问:“还要在这儿吗?”
周池月重重点头:“我们不好多说他的家人。可是,一定要把控住齐主任,如果他认定作弊,那就糟了。”
“这个比打架严重得多。档案里有这个污点,以后很麻烦。”林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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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赞成。
十五分钟后,两个大人外加边树出来了。
躲在旁边水房里的四个人等他们走了,才跑出来,进了办公室冲锋陷阵。
齐思明正叉着腰,气极的模样对着陆岑风:“你说说你——”
“不是那样的!”几个人堵在门口,异口同声喊道,把里面仅剩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他实力如此,就是很牛逼——额,厉害。不是靠抄的!”徐天宇夸张地比出了大拇指。
林嘉在说:“齐主任,您教过这么届,应该也明白,抄是抄不出这种成绩的。”
“就是说啊,”李韫仪鼓足架势,“抄的话,为什么我和徐天宇两个成绩不怎样的不抄呢?”
齐思明憋了一肚子话被打断。齐刷刷的眼神落到他身上,好像他今天不点这个头,这帮小鬼就要和他僵持到天明似的。
“哦?”他反倒是不紧不慢地坐下了,“你们是一个班的,互相包庇怎么办,让我怎么相信你们?”
周池月一时上头,没有立即理解齐思明的意思,正欲反驳,却听门口一个新的声音清脆道——
“我相信。”
“傻子都知道抄不出来。”丁唐婧抱臂走进来,语气淡淡地说,“报告,来抱答题卡。”
她在桌上找到1班的那摞,慢悠悠地卷成筒,和周池月擦肩而过时,短发的尾端擦过她的鼻尖。
周池月听到她说:“我可不是信别的,我是相信你。”
相信她有自己的坚守,相信她是个可敬的对手。
她不会违背自己的底线,做不出以牺牲自己的纯粹来包庇别人这种事。
这是“宿敌”的默契,丁唐婧如此相信着。
收回视线后,周池月朝着齐思明摊了摊手。
傻子都知道。齐主任您要是固执己见,那就比傻子还傻子。
反正这话不是我说的。
齐思明:“……”
“你们以为我真看不出来?”他捋了口气,招了招手,心平气和地说,“陆岑风,过来。”
陆岑风不动。
齐思明嘴角抽了一下。行,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走动间,挂在他皮带上的钥匙圈晃动着叮当作响。
他停在陆岑风面前,再一次叉胯,音量提上来:“你说说你!啊?好的不学,非要学人家装学渣,谁教的?演技很不错的样子,想当演员啊?这样很开心?很有趣?很‘因吹斯听’?”
陆岑风无动于衷:“演员不是挺好的?您搞职业歧视么。而且,我不当演员也有点可惜吧?”
瞧瞧,瞧瞧,这说的什么屁话!
看得出来齐主任真的蛮气的,但是转眼又变了个脸色:“下次给我像这次一样,认真考,好好考,听到没有?保持到高考才是本事。”
“还有你们这几个。”齐思明抚了抚胸口,“哎哟,这么多年了没见过你们这一届这样的。一个赛一个的叛逆,一个赛一个的难懂,赶紧给我回班!”
几个人被轰出来,面面相觑,又瞬间笑开。
陆岑风眸光微垂着落到几人身上,沉默了两秒,抬了抬下巴:“回班?”
他一副不知道把眼睛往哪儿放的别扭样。不想让他们问,也不想自己说,所以似乎云淡风轻,又百无聊赖。
“不回。”齐刷刷地摇头。
陆岑风:“?”
又齐刷刷地接上:“我们逃晚自习。”
陆岑风:“??”
按照规定,每班每周班长可领三张假条以应对突发请假状况。正常情况下,其他班应该都是毫无剩余的。不过——
周池月掏出一沓空白,在其他人走在前面带头出逃时,回过头曲着手指抖了抖,像个随随便便能一掷千金的霸总:“假条?我这里有的是。”
陆岑风在原地,张嘴又闭上。
少顷,他跺脚踩亮了走廊的声控灯说:“我不去了。”
周池月侧过身停下:“为什么?”
陆岑风单手抄着兜:“没有为什么。”
周池月:“哦,但我们挺需要你去。”
陆岑风偏头:“你们需要我就去,那我多没面子。”
周池月:“算我请你的。”
“你去不去?”
陆岑风想了想,不吭声地挪到了周池月旁边。她出左脚,他死也不迈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