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是在平民窟长大的孩子。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故事,艾玛的母亲是一名流莺,肚子中的孩子不知道来自哪位客人,怀孕之后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总之稀里糊涂的将孩子生下后,便成为了今天这幅模样。
这是哥谭最底层很容易发生的事情,贫民窟的孩子或多或少都拥有着类似的身世,但无论如何,大家都顽强的活在这个城市中。
但艾玛是个女孩子,是随时会被盯上的女孩子。
所以在有意识的时候开始,她的头发就妈妈被剪得短短的,像是一堆杂草,穿着被针线改造过的旧衣服,这个年龄大小的孩子只需要稍微掩饰一下,便看不出什么性别。
即使这个孩子来自于意外,但是却依旧得到了女人全部的爱。
贫民窟的孩子喜欢报团取暖,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会很容易被被欺负。
所以艾玛在母亲去“上班”的时候,总是和认识的孩子们穿梭在大街小巷中,玩耍,或者去做些正事。
即使这些正事也大多是偷盗,或者去垃圾桶寻找食物与资源这些行为。
但只要艾玛回到家中,回到母亲的怀中,她总是快乐的。
在控制街道的□□被红头罩赶走之后,所以人都以为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上面的权力变动从来不会影响普通人的日子。
但红头罩有些不一样,他和他的手下没有挨家挨户的收所谓的保护费,而是修好了从未有人管过的电线与水管。
他控制的街道中,用非常强硬的手段,禁止了很多曾经默许的行为。
小巷中的瘾君子少了很多,流莺们也渐渐失去了踪影。
这是好事吗?
艾玛不明白,但艾玛知道,母亲或者不用再去做那样危险的“工作”,也不用再被一个个上门的客人殴打。
母亲被安排做一些简单的工作,即使薪资微薄,但好在生活也上了正轨。
……正轨?
这个词在这里真是少见。
艾玛则是被安排进了学校——说是学校,但其实就是社区中几个房间拼凑起来的旧教室,几个熟悉的面孔在其中,乖乖等待着老师的到来。
妈妈说,等艾玛再长大一点,她们再多攒一点钱,就可以送到真正的学校去上学了。
可究竟什么才是正事呢?
可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算长大呢?
她已经能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很多成年人都没有她厉害。
这样也不算大人吗?
妈妈被她逗笑了,笑着笑着开始咳嗽,像是有些喘不上气。
艾玛跑到桌子前倒了杯水,递给妈妈,在喝了水之后,她看上去好多了,嘴唇的水色灯光下看起来亮晶晶的,像是被包装纸包裹住的糖果。
“艾玛要努力长大……去读书,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母亲这样对她说。
“可是……艾玛想要妈妈陪在身边。”
妈妈的手很温暖,一下一下的落在艾玛的头上。
“我会在你身边的。”
即使摸不准这位新上任大佬究竟想要做什么,但他的行为的确让生活在这里的人稍稍喘气,街道变化了很多,即使在外面的人看来,这里还是一样的混乱。
但生活在其中的人才能知道,即使是宏观视角下微不足道的改变,也足以让其中的人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艾玛很感激他。
大家也都很感激他。
所以在偶尔,只是很偶尔的时候,艾玛看见对方,会将手中唯一的糖果塞给对方。
她给过很多人糖果,小伙伴,妈妈,偶尔会在天台出现的蝙蝠侠(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蝙蝠侠给她糖果),现在多了一个红头罩。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隔壁的街道搬来了一户新的邻居。
那原本是一个小小的店铺,做着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勾当,但自从红头罩来了之后——那家店的老板被从店铺中拖出来一顿狠揍,至此消失了踪影。
从那之后那家店便失去了主人,总是在店旁边盘旋的瘾君子也逐渐消失,门口的大门总是虚掩着,除了流浪猫和流浪狗会钻到里面过夜之外,应该没有其他人会去那里。
不对。
还有她们这群喜欢到处乱窜的小孩。
在翻到点值钱的东西,或者是食物的时候,她们总喜欢在那家店里开始分赃,那是她们的秘密据点。
但估计之后她们的秘密据点应该就要消失了,据说一个有钱的东欧人花大价钱租下了那个店铺。
哦,人傻钱多的外地人。
艾玛躲在巷子后面,看着不远处那个高大的身影。
远处停留一辆货车,搬家公司的人正在他的指挥下,一点一点将东西搬进去。
大多数都是一个又一个沉重的箱子,上面用黑色的纸条贴着奇怪的花纹。
对方穿着一身很奇怪的装束,像极了那些捏着鼻子上门的人,那些人也穿着类似的黑袍,手中抱着一厚厚的书。
在说出那些晦涩而又冗长的句子之后,核心思想其实只有一个。
那就是要钱。
所以一般艾玛不会给这种人开门,除非对方带着糖果,又或者食物之类的东西。
那这个新搬过来的人也是其中的一员吗?
高大的男人似乎发现了看向这边的一双双眼睛,他转过身,朝着这边露出了一个微笑。
今天是哥谭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穿过楼层,从上方直直的落了下来。
可男人的笑意总带着一种奇怪的割裂感,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就连周遭的空气也逐渐诡异的纠缠在一起。
那双眼睛——
“喂!”从艾玛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你们这群小孩在这干嘛呢!”
转过身,也同样是一个高大的男子,对方穿着红色的夹克,额前的刘海挑染着丝丝缕缕的白色。
他看起来脾气并不是很好,这群在贫民窟趋利避害早已习惯了的小孩一看见对方,便都离开了。
艾玛也是一样。
但艾玛总觉得对方有些眼熟,不知道在哪见过。
所以在离开的时候,她还悄悄向后看了一眼。
她本想再看看那个红色夹克的男人,却在转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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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发现那个远处的男人还在笑着,像是海报上出现的固定画面,就连目光也没有挪开。
他只是看着艾玛的背影,一直看着。
艾玛不知为何,浑身打了个寒颤,然后追上自己的朋友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是——”
杰森将自己伪装成一个热心的家伙,开始打听刚搬过来的邻居,“刚搬过来的吗?”
他上下打量着赫克托,露出一个随性的笑容。
“你这身打扮,是信仰什么宗教?”
没等对方回答,他耸耸肩,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信仰什么都无所谓,我们这总有一群人来传教,这里很少有人信这些东西。”
他说的没错,越是混乱与蒙昧之地,越是容易诞生扭曲的信仰,但哥谭却有些不同。
这里的人比起信仰所谓的神明,不如去信仰夜空中飞过去的某个黑色身影。
你说对吧,蝙蝠侠。
不过曾经也有人打着蝙蝠侠的名义建立邪教——结果当然是被蝙蝠侠漆黑的铁拳打碎了所有的幻想。
当然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杰森见过很多宗教人员,大多数在他说出这样的话之时,就会急急忙忙地反驳他,然后试图说服自己,他们与其他宗教不一样的地方。
但眼前之人十分平静。
“没关系的。”
“就算不信也没有关系,我们的神明是一个很温柔的存在。”
“万物所能传达到她耳中的,无论是希冀,亦或是渴望,最终都会被神明所降下。”
“在此之前。”
“只需静静等待就好。”
赫克托的双眼落在了杰森的身上,又很快移开,看着那群孩子离开的背影。
“真是可爱的孩子,不是吗?”
在杰森又开口之前,他听见了对面那个男人如是说到。
“我也有一个孩子。”似是怀念一般的语气,“我离开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年龄。”
“她的身体不是很好,所以不能跑跑跳跳。”
“是一个喜欢安静的孩子。”
他表现得像是一个普通的怀念孩子的父亲,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连嘴角都缀着柔和的笑意,在阳光下,让人有些看不清那双眼睛所透露出的神情。
那样的语气十分温柔,只是寥寥几句便能勾勒出一个女孩的形象。
“那你的孩子呢?她没有跟在你的身边吗?”
杰森这样问他。
“她和她的母亲住在一块。”
赫克托终于收敛起了笑意,他说,“我很想他们。”
——“我无比怀念着。”
——“我们曾经相处的日子。”
他的怀中曾抱着一个幼小的身躯,穿过永恒的风雪,阳光在那样的环境下,也是冰冷的,充满着刺眼的光芒。
他将她引上死之路,但没关系的。
死亡并不可怕,只是一场长眠,在新神降临之后,在这个世界被吞噬之前,长眠只是一种保护的手段。
我们仍然会醒过来。
在极昼之日,在至黑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