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鸠气笑了。
什么意思,自己还没表现的很变态吧?
这管家怎么回事,跟默认自己一定会对满桥这位漂亮嫂子动不该有的心思,一定会违背伦理道德似的,还搞上提前警告了。
自己是那种人吗?
孟鸠冷笑,快步跟上满桥,像一只哈巴狗追上满桥身上的暗香。
对,我就是。
孟鸠磨了磨后槽牙。
伉俪情深怎么了,不就是两个NPC的背景故事吗,且不说NPC之间的故事怎么就不能改了,就算这两位真的爱到死去活来——
死人怎么能比得过活人。
什么白月光,什么朱砂痣,只是死的不够久罢了,难不成还真指望一个人能抱着感情守活寡?
什么恨海情天,什么天上人间,比起这些虚无缥缈的爱,孟鸠更相信这不过是人的自导自演把戏。
何必把荷尔蒙的冲动说的那么高尚呢?
孟鸠就不相信什么情深不寿——顶多是嘴上说的好听,身体恐怕比人诚实多了。
是是是,你的心死了,但你的嘴巴没有死,还会亲人,可怕的很!*
“到了。”
大姐停下步子,身后,陈旧的木门关上,发出吱呀响声。
孟家老爷的尸身就停放在众人面前,脚底正对着众人的脸,现在房间中的人都是孟家的亲戚,有玩家也有NPC。
大姐环视众人,终于露出一个很浅的笑脸。
“辛苦大家现在来齐,父亲去世,孟家这段日子要多靠诸位亲朋帮扶,但只要咱们不犯错,不错了规矩,父亲也算是走的安心……但要是坏了规矩,也别怪我孟家长姐不给大家脸面。”
玩家们噤若寒蝉,但心里反而比还没进入正厅时轻松一点。
副本最害怕的不是BOSS强大,而是对副本信息一无所知,现在至少知道了新丧副本的其中一个死亡规则,大家活下去的机会就能大一点,
大姐看向孟鸠,示意孟鸠走上前。
一块方形白布被递到孟鸠手上,又有四枚铜钱落在孟鸠手心。
“完成仪式吧。”
孟鸠:……?
啊?我吗?
满桥:“……咳。”
孟鸠侧目。
满桥:“先为父亲盖面,铜钱压住四角。”
孟鸠照做。
门外似乎又飘起雨,不知道这里的雨为什么下个不停,弄的到处都是湿漉漉、黏糊糊。
“再用红线绑住双脚打结。”
孟鸠没有怀疑,动作一点不含糊。
“最后……”
满桥的声音停下,他看向大姐。
大姐如梦初醒般,“……噙口钱,就含一枚银元吧,毕竟是你大哥立下的规矩,他做的事不会有错。”
红发青年点头,错开孟鸠的眼神望向紧闭的门。
要死人了。
正厅实在昏暗,衬得每个人脸上苍白灰败,满桥闭上眼睛,湿冷铺满人的所有感官。
房间里很安静,似乎从一开始就很安静了,孟家昏暗的正厅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每个人心上,沉默变成一种人应对未知恐惧的共识。
满桥在玩自己的指甲。
这次死的会是谁呢?
“——姐。”
孟鸠开口,在极其安静昏暗的正厅中显得突兀。
“怎么不含那个玉蝉?”
他指向银元旁边的玉石含蝉。
原本沉闷的气氛流动起来,警惕和慌乱的眼神在空气中沟通。
玩家们眼观鼻鼻观心,很害怕孟鸠莫名其妙的举动害死他们。
大姐抬眸,上下打量孟鸠。
“……你要是想放那个,就放那个吧。”
大姐:“总归,你大哥已经死了,现在是你主事。”
一声巨响,惊雷劈下,门外的雨势瞬间大到不能忽略的程度,浓稠的黑色在众人脚底穿梭,在惊雷的照亮下,托盘上的银元印字被众人看见的一清二楚——
“断子绝孙”
被惊雷映衬的一张张玩家脸更白了,游动在影子中的黑色似乎有些遗憾,在全屋转了一圈后停留在满桥脚下。
孟鸠顺着人影抬头,看到满桥居高临下的眼睛。
金色,飘渺,美丽。
危险。
孟鸠忽然笑起来,惊雷早就离去,昏暗的环境反而将孟鸠舌尖的舌钉映的闪闪发光。
玉蝉含进死人口中,孟鸠起身一步步靠近了满桥。
这是一场危险的试探,跟着满桥的指使无条件行事,最后大概率会相信大姐的话,将有问题的银元放进孟老爷口中,结果恐怕不是太好。
但如果直接指出银元的问题,就是违背了“大哥”的规矩,坏了规矩,当然也要被处置。
还好自己机灵啊。
三步之内必有解药,银元旁边不会莫名其妙摆玉蝉。
大姐低着头,一下一下抚平孟老爷身上的寿衣,上好的绸缎制作,好像任何灰尘都落不上去,她轻轻唱起诡异调子的歌,孟鸠不管不顾,走到满桥面前。
“九件寿衣……缎子难寻……”
满桥:“怎么了,小九?”
孟鸠勾起满桥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尖。
“七领五腰……噙口钱……”
孟鸠:“你想要我死啊,嫂子。”
满桥:“这是什么话。”
“穿袜穿鞋……引魂升天……”
这本来就是可能死人的剧情节点,全看玩家怎么做罢了,难道他一个NPC还能改变螺旋的规矩?
他是有点好奇孟鸠能不能活下去。
新丧这个副本不简单,满桥当然是希望玩家能够通关的。
所以玩家也得有点真本事才对。
“鸡鸣点灯……”
满桥:“小九,要孝顺啊。”
但孟鸠这不是没让人失望吗?
玉蝉换银元——如果孟鸠真的连这个都反应不过来,那满桥觉着自己也不需要指望这位玩家能通关游戏了。
“挂弓箭……”
又是一道惊雷,孟鸠猛地凑上前,黑色的不明物质在阴影中不安地翻涌。
距离骤然缩减,鼻尖与鼻尖相撞,满桥猛地睁大眼睛,本能让他后撤。
孟鸠的手早有预料地卡在满桥身后,馥郁的香气前仆后继冲进了孟鸠的鼻腔。
终于不是飘渺而似有似无的香气,不是轻飘飘的钩子,属于满桥的气味霸占孟鸠所有感官,好像跨越了什么试探和考核的边界。
孟鸠:“那么,嫂子,你满意吗?”
满桥不知道孟鸠怎么能胆子那么大,怎么能这么不怕死。
孟鸠不知道满桥在想什么,也不想理会满桥脚下已经翻涌地非常热烈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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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活得爽。
活着就要活得够爽。
现在不就让他爽到了吗?
距离的概念在此刻模糊,面前的NPC太美丽,身量纤细又恰到好处,满桥身上带着让人忍不住注视的人夫般的气质。
看似温和的,似乎是家中不怎么主事的,包容的,不与人起冲突的,身上自带一种被滋养过的柔软。
看似和母亲的包容有点类似的,但又说不清到底是不是鬼母的诡异。
那么迷人。
“嫂子,你好辣啊。”
满桥:……神、经、病。
红发美人嘴角挂上冷笑,满桥的手抓住孟鸠的耳垂,不怎么用力,好像是在轻轻揉捻,好像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温声细语。
“嫂子叫你不知道的可多着呢,你可别早死了。”
孟鸠:“哪能,我可不像大哥,舍不得——让你伤心。”
几乎有一瞬间,孟鸠确定自己脚下那团不可名状的物质冲破了螺旋的规则限制,带着强烈的不满差点缠住自己。
可惜怪物只能在规则下运行,在玩家没有触犯死亡规则前,他终究只能成为阴影中游走的恐吓。
满桥推开孟鸠,低头看了眼地下,眼神里似乎有点安抚的意味,怪物不甘心地翻涌,最后在满桥的注视下平静下来。
满桥:“既然做好了盖面,就跟着大姐把剩下的小殓仪式做了。”
孟鸠:“嫂子呢?”
满桥抬眸,忽然笑起来,笑意虽然不到眼底,但总归比初见时更鲜活漂亮。
满桥:“我身体不爽,先休息了。”
“小九。”
满桥伸出手,食指点了点孟鸠的鼻尖,在抽手时,孟鸠的鼻尖忍不住去追满桥的指腹。
“我很喜欢你。”
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你很不要命,很有生命力,我就喜欢活着的东西。
“暂时,我们是一家人了。”
我丈夫的好弟弟。
满桥看向大姐,她好像一个卡顿许久终于加载出来的机器,脸上带着一种纸扎人的笑意转身看向满桥。
“大姐,我先回去了,这些孩子不懂规矩,您多帮衬。”
大姐:“是啊,是啊,你快回去吧。”
剩下的玩家如梦初醒,以他们的站位,他们看不清也听不清孟鸠和满桥到底干了什么,只能大概判断孟鸠去和NPC做了交涉。
……这会是个好说话的NPC吗?
他看起来是全家最柔弱美丽的。
窥伺的目光在满桥身上游走,孟鸠有点烦躁地顶了顶腮帮子。
满桥对这些眼神早已习惯,他最后看向自己刚刚承认的弟弟。
“小九。”
满桥勾勾手指,让孟鸠附耳过来。
孟鸠照做。
气流像一条小蛇在孟鸠耳道里打转,痒地让人侧腰发软。
“我看见你的舌钉了。”
孟鸠一僵。
气泡一样的细小笑声,一簇一簇炸响。
满桥拨弄了一下孟鸠的下巴,“真是不学好,回头来我房间——给我仔细瞧瞧。”
黑色旗袍在留下足以在人脑海中炸开的暗示后就毫不留情地转身,徒留孟鸠像个被砸懵了的蠢货。
……好爽。
孟鸠又闻了闻空气中满桥残存的香气。
爸的,老子活得就是这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