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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 14 章

作者:玫瑰扭扭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果真如同光所言,陶明安的身体很虚弱,尚需要静养。于是,他们在白民国里住了下来,打算修整一段时间再出发。


    今天,同光照例前来观察陶明安的恢复情况,她一打开门,便见一头雪白的巨兽将一个人类抱在怀里。


    听见有脚步声传来,这头巨兽抬起了头颅。门被推开,一道柔光随之落下,照得两根虎齿寒光似剑,冷硬如铁。


    同光微微偏过头,避开了它如有实质般的审视,轻轻唤道:“明安,明安,该起来喝药了。”


    耳边传来声音,陶明安怔愣着爬了起来,发现自己又再季槐怀中醒来,她迎着季槐单纯的目光瞪了一眼,低声询问:“我这又是怎么回事?”


    “晚上太冷,你自己靠过来的。”季槐很老实地回答了。


    她无奈地抓了抓头发,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睡前明明在床上,醒来却躺在季槐的怀里。她本想再说多几句,却见同光已经把药放在桌面上了。雪白的玉碗里,碧绿的药汁轻轻摇晃,这让陶明安不由得皱起了脸。


    一连几日,一日三餐,她一直在喝这种颜色诡异,味道更诡异的药汤。冰凉粘稠的液体滑过咽喉,就像有蛇爬过。可尽管喝的时候很难受,但药效确实很不错,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日一日恢复起来,精神也好了不少。


    她放下碗,对上同光青色的眼睛。正如卵民名字的由来,白民之国的人,亦是如他们的名字一样通体雪白,唯有一双眼睛泛着青光。


    明明是更有“社会化”的神人,但相处起来,陶明安却觉得白民的非人感更甚于卵民。每每和他们对上视线,或者在走道的哪个角落撞见一个雪白的身影,都会让她下意识地一哆嗦。


    “这是你身子太弱的缘故。”对于陶明安的发颤,同光是这样解释的。


    白民的个子都很高,同光尤是,陶明安站直身子也才堪堪到她胸口。她似乎不习惯将雪白的长发束起来,而是将它们像瀑布一样自然地披在身后。


    每当她低头俯视陶明安时,发丝会从肩头滑落,斜斜的日光照来,交错的阴影便会在面上笼罩出一个网来。


    这明明是光影变化的影响,可陶明安一对上同光一成不变的温和笑脸,她却总有一种被网罩住的错觉。


    .


    “明安同我一起出去逛逛可好?”见陶明安在屋内慢慢转悠,同光主动邀请道。


    休息这么久,也该出去走走了,于是,陶明安答应了。


    “明安同他的感情可真好。”见陶明安又转身向季槐交待了几句,同光微笑道。


    这样的话,听着好像只是友好地感慨,但细嚼起来却多了几分意味,陶明安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点点头一笑应对。


    这还是陶明安醒来后第一次踏出屋子。屋内还不觉得怎样,直到走在路上,她才发现白民国建筑的奇特之处。


    在白民国,每一间屋子都是用整块莹玉雕琢而成,阳光落下,便有自然的光透过半透明的屋顶落入屋内。然而,除了阳光可以顺畅地投射屋内,房间里的景置与白民却不会被被屋外的人窥视。


    大小不一但形态相同的房子成圆环形层层排列,中心是一个祭坛似的建筑屋,被薄纱似的布匹围住,有数十余白民扛着玉箱子往祭坛走。


    “这是在做什么?”陶明安问道。


    “他们在准备节日庆典需要用到的东西,”同光解释,“过几日就是我们白民很重要的一个节日哦,明安正好遇上了。”


    “是什么样的节日?”


    同光不语,只是微微一笑。


    两人在路上刚走了一会儿,便有一位男性白民从后面赶了上来,说是有急事要同光去办。


    同光蹙起白眉,脸上满是歉意:“明安,实在是不好意思,族内有急事要办,我不得不离开。”


    陶明安倒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说自己走回去即可,她有急事便先去办。


    闻言,同光直说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她才好,夸赞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转而又自责万分,觉得自己未能尽到地主之谊,实在是不应该。


    陶明安听了只觉得有些尴尬,不过是普通的一件小事罢了,同光倒是言重了。


    但还不等她回话,同光便亲昵地握住她的手,又拽住了传话的白民男子:“让明安独自回去,我内心难安。不如这样,让他陪你再逛逛可好?”


    “不用了吧,我也想回去休息了。”陶明安有些无奈。


    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同光面色不变,微笑着把她的手放在男子伸出来的手上,翩然离去。


    哈哈,这有点太暧昧了吧?!


    陶明安抽了抽嘴角,把手又缩了回来:“不好意思啊,我不太习惯与人那么近距离接触。”


    “是我唐突了。”这白民男子也是微微一笑,唇角如同光弯起如出一辙的弧度,让陶明安头皮有些发麻。


    “我听同光唤你明安,我也这样叫你可好?我叫永宴,”陶明安松开手后,他也没有把手递上来了,很贴心地替她挡着日光,“你身体还没有好,久晒太阳不好。我送你回去?”


    陶明安被他叫得毛毛的,她连连摆手,直说让他不必这么亲近地喊自己,又让他去忙自己的事情,她可以自己回去。


    话说白民皆善药理,可是似乎都有些耳疾?或许是医者不自医吧。


    最终,还是被永宴送回屋子的陶明安无奈地想。


    .


    “唉!”一进屋,陶明安便重重叹了一口气。


    引得进食的季槐抬起了头:“怎么了?”


    “倒也没什么。”陶明安一屁股坐在地上,探头看了看季槐的食物,生的。是了,白民不知道季槐要吃熟食。


    她摸了摸季槐的脸颊,很自然地把粘在他唇边的一块碎肉拿了下来,而季槐也很自然地就着她的手把碎肉舔掉。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呢?总觉得他们怪怪的,我想给他们一些答谢的礼物后早点离开。”


    “过几天吧,”季槐想了想,“等你把身体养好,我再吃上几天肉就能走了。”


    陶明安以为他是想借此多吃一点,便睨了他一眼,刚要转回头又拧了回来:“你是不是瘦了?”


    她围着季槐打量了两圈,身型的确小了小圈,毛发也没有那么油亮了,“怎么回事?是不是油盐摄入太多掉毛了?”陶明安想了想表姐给欢欢的自制狗饭,犹疑不定,“要不以后的肉都纯水煮吧?”


    季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又把大棒骨头啃得嘎吱嘎吱响。


    他确实是瘦了,不过倒不是什么油盐摄入太多,只是把送陶明安来白民国耗费了太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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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量,他又才恢复好身体,久不动弹,所以才瘦了。只要补充足够的食物,身体很快就能恢复得和原来一般康健。


    不过这种显得他不强大的事情,就不必和陶明安说了。


    用过晚饭后,同光带着药送上门。


    这时,陶明安正在给季槐梳毛。


    “你们的感情真好。”她看着看着又是一句感慨,陶明安听了感觉寒毛都要倒立起来。


    她仰起头,看见同光端着药站在门口,水银一般的月光从她身后倾泻而下,照得同光整个人如一尊冰冷的白玉雕像,青色的眼睛都幽深了不少。


    这一回,陶明安彻底笑不出来了,她下意识架起手臂故意说:“我觉得不用喝了吧,天天喝那么多,味道太难受了。”


    “这样啊,”同光嘴角弧度不变,“明安嫌苦,我也不能强求。明日我把药做甜一些再来吧。”说罢,她就幽幽离去了。


    门是关上了,但玉做的屋子挡不出浇下来的月光。陶明安大力地揉搓着胳膊,唰——一下钻回季槐怀里了。


    季槐不明所以,但他很高兴,这样他就不用费尽力气等陶明安睡着后再把她扒拉进怀里了。从遇见陶明安起,不过短短几日,他的习惯早已经改变了不少。


    .


    经过昨晚一事,陶明安再也不想面对同光了,因此听见她在敲门,陶明安推了推季槐,然后马上闭着眼睛装睡。


    于是,今天早上开门迎接同光的就成了季槐。


    “明安还未醒么?”眼前这个白民垂着头问。


    季槐没有作答,接过药后径直把门关上了。


    等同光的脚步声逐渐变小,陶明安睁开了眼睛,她坐起身子,低声问道:“她走了?”


    季槐点点头,问她怎么了。


    “我觉得好奇怪啊!”陶明安盯着新的汤药,脸皱成了一团,“前两天绿油油的,今天变成紫艳艳的,怎么看怎么奇怪,很难不恶意揣测啊!”更何况,按她既有的关于现代医学的观念,一碗苦药能根据患者口味改成甜的,难道不是会影响药效么?对于这一点,同光提也没有提。


    季槐没有医学概念,但听见陶明安说不对,他就低下头舔了舔药汤。


    “哎哎哎,”陶明安拽住他的头,“你怎么、你不怕有毒吗?”


    “……不怕呀。”季槐被迫仰起头,无辜道。


    想了想他连钢签都能毫不在乎地吃下,陶明安悻悻地松开手,又伸手点了点他的头,评价道:“铁胃。”


    似乎看出了陶明安的抗拒,自那天以后,送药上门的不再是同光而是后来遇过的永宴。


    其实对你,我也不是那么接受的。


    对着笑眯眯的永宴,陶明安腹诽。


    但永宴对于陶明安的举动,甚至比同光表现得更加亲昵,似乎那天陶明安的抗拒已经被他抛之脑后。不过他们好像都不太敢直视季槐,在发现这一点后,陶明安干脆选择靠着季槐坐了。


    “明安。”他还这么叫!陶明安真想翻个白眼。


    “三日后便是我们的节日庆典了,你与他一起来吧。”对于陶明安的不耐,永宴好像感觉不到似的,语气十分温柔,“还有明早,同光有话想对你说。”


    陶明安本想拒绝,又听见他接着道:“就看在她为你治病的份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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