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京中百姓皆察觉气氛有异,常见官兵手持画像四处盘查,弄得人心惶惶,颇有风声鹤唳之感。
北门守军赵二仍如往日般值守城门,只是今日得了上峰严令,需对出城之人格外仔细地盘查。他与同僚们不敢怠慢,个个打起十二分精神,目光如炬,逐一查验过往行人,空气中只余下铁甲摩擦的轻响与低声的问答。
就在这时,一辆看似低调、实则用料讲究的马车缓缓驶近。赵二与同僚交换一个眼神,正要上前盘查,车帘却倏地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露出的,竟是当朝瑞王的面容!赵二等人心头一凛,慌忙跪倒行礼。
瑞王端坐于马车中央,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本王有要事需即刻出城,尔等速速放行。”
帘影摇曳,隐约可见他身侧还各坐一人,面容隐在暗处,看不真切。赵二与同僚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眼神,硬着头皮回道:“王爷恕罪……今日上峰有严令,所有出城人马皆需接受盘查,您看这……”
“哦?”瑞王声线一沉,“连本王的车驾,也敢拦?”
“请王爷见谅。小的们也是封面行事,只要拿着画像检查一下您的出城队伍就好。”说完,赵二拿出画像,准备马上对一遍人脸,想着早结束早完事,这毕竟是皇亲国戚,他们可惹不起。结果,赵二还没靠近,就被旁边的一个护卫打飞。
瑞王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与威压:“不自量力!即便是赵穆亲至,也未必敢查本王的马车。尔等蝼蚁,也配拦我?今日出城乃是奉陛下密旨行事,若再阻拦,便是藐视皇权!”
他声音一沉,不容置疑地道:“此城,本王出定了。若有不服,尽可让你们的上峰来王府理论。”
说罢,他一声令下,随行护卫立即上前,将挡路的护城军推开。车马不停,径直朝城门驶去。
赵二心知此事已非自己所能阻拦,急忙对身旁同僚使了个眼色,低声道:“速去通报!这硬茬子,得让上头来应付。”
赵穆正将今日所获情报一一呈报,轩辕玥细阅之下,只觉线索零散,与三皇子及萧贵妃有明确关联者寥寥,正感毫无头绪之际,忽有下属疾步入内禀报:瑞王带人强行闯出京城!
“何人?”轩辕玥指尖一顿,蓦然抬头,“你说……瑞王?轩辕瑞?”
她心下顿生荒谬之感——她这位九皇弟素来明哲保身,性情低调,最怕麻烦缠身,平日唯恐避之不及,今日怎会如此反常,竟不惜强硬出京?事出反常必有妖,绝对有问题。轩辕玥随即带领一对人们开始去追赶轩辕瑞。
出了城门跑了十几里地后,轩辕瑞看着一旁端坐的男子问道:“这下,你可满意?是否可以放本……我回去了?王妃那边你也保证过的不会伤害她的。”
男子擦拭着手中的断刃,听言,轻轻的笑了一声,“没想到瑞王殿下会如此看待我?我现在可是庶民一个,怎么能把王爷王妃如何呢?您放心,我只是出城需要王爷您的帮助而已,等到目的地了,自然会放你离开。毕竟……血浓于水嘛~哈哈哈……”
男子的笑声让轩辕瑞的心里更加紧张,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倒霉了。本来在封地好好地,偏偏被皇姐给拽回京城,开始办各种杂事,那段时间还被镇北王一直针对。好不容易最近没什么事情缠着他了,心想可以好好在家陪着王妃和孩子,结果这货竟然突然出现了在他的王府。天知道,昨天晚上看到这张脸,他都差点晕过去,三皇兄怎么会突然诈尸!
“三……三皇兄?”轩辕瑞小心翼翼的开口,“您也知道,我人微言轻,平日里很少做出格的事情。今日这番强行出京,肯定会引起……皇姐的注意。说不定她已经追上来了。”
“追……上来也好?”听到男子这样说,轩辕瑞惊讶的看着他,你是真不怕皇姐拿刀再砍你一次?也许是轩辕瑞的反应太过于吃惊,让男子觉得可笑,“怎么,害怕她在杀我一次?没想到九皇弟如此关心哥哥,真让三哥倍感欣慰。”
轩辕瑞:……不,我是害怕你们两个发疯,把在场的人全都砍了,到时候他肯定会被殃及池鱼!“三皇兄,要不您就在这把我放下吧,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男子摇了摇头,啧啧了两声,嗤笑道:“这怎么成呢?虽然是贱婢之子,但是好歹也是皇家血脉,从小金枝玉贵的长大,这么多的路,怎么能走回去呢?还是等你的好皇姐来接你吧。”
轩辕瑞怒,他就知道这个三皇兄嘴巴是个毒的,怪不得皇姐每次能出手绝对不出口,他都想揍对方了,但是他……怂,不敢。小时候,他看见这个三皇兄都是绕着走的。这个三皇兄给他的感觉有点阴恻恻的,他不敢惹。
“咳咳咳”突然,男子咳嗽了几声。旁边的下属见状,立马掏出药丸给他服下,顺便给他拍背顺气。
轩辕瑞见此感觉这个三皇兄现在身体一定不太好,要不然也不会什么事情都让旁边的这个下属出面。“三皇兄?你是不是感染风寒了?要不然……”轩辕瑞后面不敢说了,因为三皇兄现在嘴角扯着笑容,盯着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有点……害怕,呜呜呜,皇姐,你怎么还没追上来?
不知道又跑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来了。轩辕瑞见此,心里想,他这个三哥会不会杀人灭口?他家王妃可还没有生呢!他还没见到孩子呢,他得活着回去啊。也许是轩辕瑞哭丧的脸引起了男子的注意,对方嗤笑了一声的说道:“九皇弟不必如此,都说了不会杀你。再说……你的好皇姐马上就要来救你了。”
轩辕瑞听此立马扭头观看,结果后方空无一人,顿时感觉对方在欺骗他。等皇姐追上来,说不定三皇兄早就跑了。呜呜呜,轩辕瑞欲哭无泪。尤其是看到男子身边的侍从靠近他的时候,更是腿脚发软。完了完了,他要命丧于此了。
“九殿下,主子都对你说了,长公主会过来救你了,你怎么不信呢?”侍从的话音刚落,轩辕瑞就听到了后方传来的马蹄声,赶紧扭过脸,结果就看到轩辕玥带着大批人马已经从后方追赶而来。轩辕瑞激动的直招手,呜呜呜,皇姐你可来救我了。
"看,你的皇姐来了。"男子轻笑着拂袖落座,侍从早已备好的木椅正对着要过来的军队,他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蟒纹袖口,仿佛在等一场早已约定的好戏。轩辕瑞攥紧袖口,冷汗浸湿后襟——这三皇兄分明是故意诱皇姐前来。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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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当真不怕死?还是说……他另有倚仗?
官道尽头,轩辕玥的身影渐清晰。当她目光触及那张熟悉的面容时,眼底寒芒骤盛,唇角却勾起一丝冰冷笑意。果然是他。那个本该躺在皇陵里的三皇兄——轩辕景,正活生生坐在眼前。
“三皇兄,好久不见。”轩辕玥从旁边的赵穆拔出一把剑,俯身下马,来到轩辕景的正对面,虽然嘴边扯着微笑,但是眼神却是冰冷的,“皇妹以为三皇兄早死了,每到三皇兄的忌日,皇妹总是想三皇兄在地下会不会过的不好。毕竟……可没人给你们烧纸钱,过不了在世的那种富贵日子。不过转眼想想,三皇兄享福享惯了,不如在地下过过贫苦的日子也不错。但是没想到,三皇兄竟然还活着,这可让皇妹的期待落空了。”
轩辕景凝视着对面的轩辕玥,半晌沉默后忽然低笑出声,眼尾细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皇妹何必心急?今日时辰尚长,你我兄妹十余年未见,正该好生叙话。”他指尖轻叩扶手,语气悠长,"皇妹还是跟以前……”话音微顿,摇头轻笑,“也不是,毕竟年纪大了,老了也正常。”
轩辕玥:……,你大爷的!虽然心里恨不得砍了对方,但是面上却绽开明艳笑意:“三皇兄说笑了。您昔年风姿冠绝京华,如今虽与四五十老者相差无几——”她故意拖长语调,目光扫过对方斑白鬓角,“也是,毕竟年纪大了嘛。”
晨风卷起满地落花,掠过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轩辕瑞在一旁瑟瑟发抖,他就知道这两个人斗起来,就会这个样子。呜呜呜,他好怕两人等会儿打起来,他当炮灰。这个时候轩辕玥像是终于看到他的样子,露出惊讶的目光朝着轩辕景说道:“三皇兄怎么把九皇弟也请来了?作为兄长,欺负弟弟可不好。他家王妃都快生产了,让他赶紧回家吧。”轩辕瑞在一旁不停的点头示意,就是就是,他在这碍事,还是回家的好。
轩辕景听此,瞥了一眼正在点头附和的轩辕瑞。感觉到轩辕景投过来的目光,轩辕瑞立马站正身躯,连头也不点了。唯恐他这个三皇兄一个不高兴,就让身边的侍从把他砍了。轩辕玥见此,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怕轩辕景的这个毛病还是没有改!
本以为轩辕景会继续为难下去,结果他点头说好。并且还让身边的侍从远离轩辕瑞,让他自己走过去。
看到这一幕,轩辕玥心里觉得不对劲了。这个家伙竟然就这么放过了人质?难道他就不怕她下令把他们全干掉?还是轩辕景有后手?想到这里,轩辕玥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这个三皇兄可是阴的很,论计谋,她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结果全程轩辕景都没有动手,真的只是让轩辕瑞自己走过去。轩辕玥更搞不懂对方在干什么了。于是只能吩咐赵穆派两个人送轩辕瑞回去,要不然等会儿真打起来,他在这只会碍手碍脚。
看着离开的轩辕瑞,轩辕景笑了笑:“皇妹,九皇弟都走了,不如坐下来跟皇兄聊聊天?”说完,示意随从搬来另一张椅子,甚至还准备了一张小方桌,上面摆好了茶水。
轩辕玥:???,这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想了一会儿,轩辕玥决定应邀而坐。谈谈就谈谈,我会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