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石睁开眼,五脏六腑灼烧一样的疼痛,他忍着不适,打量起周遭环境。
没等他看出个子丑寅卯来,两个穿着奇怪的人走了过来,冯石的手伸向怀中,贴近胸膛的地方,藏着几枚小小的飞刀。
动手的前一刻忽然又想起周墨的嘱咐。
‘不能杀人、伤人,律法严苛当心下狱,那边有天网,一旦犯案,你逃不掉。’
冯石不清楚到底什么事天网,只知道它是举头三尺有神明中的神明,能够窥见你的任何行踪,让人无处可逃。
穿越这样离奇的事情都经历了,神明不神明的他都信。
杀不得伤不得,惹不起躲得起,冯石掏出药丸捏碎上面的腊壳,将解药塞进嘴里,提气一跃,消失在原地。
两个巡逻的人看着他消失在眼前,也是吓了好大一跳,联想到之前上面的交代,立马逐级上报,将这一消息传回了山庄。
等冯伯奇带人赶到,已经是夜里,冯石早跑没影儿了。
“你看像谁?”冯伯奇问身边的小贾。
小贾皱了皱眉,这人躺的角度不太对,看不见正脸,不过...
“这身手,比之我都强了不少,不论是谁反正不会是周少爷,他是我一手教出来的,路数我最清楚。”
话虽这样说,但两人看着监控上那个轻功卓著的人,都清楚,这个凭空出现的人绝不会是现代人。
“查、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冯伯奇总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眼熟。
.
半日之前,大业皇宫。
“准备好了吗?你在这世间当真没有其他牵挂?”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景仁宫早已和初来时的荒草丛生不一样了,作为当今圣上的潜邸,这里重新修整了一番,雕梁画栋十分华美。
可惜冯石并没有心情欣赏,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杯毒酒和一把匕首。
理智和求生的欲望来回拉扯。
他咽了咽唾沫,试图说服自己,若冯国公尚在人世,以自己手中的情报网不可能毫不知情,小皇帝虽然说的离奇,却也有几分道理。
时间在流逝,日头渐渐倾斜,周墨负手立于廊下,不急不躁的等着,虽然他确信景仁宫内有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
但也得有人试一试才行,冯石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他对冯伯奇忠心不二,过去了不会对现世造成威胁。
“算了,自古忠义难两全,替我照顾好弟兄们!”
冯石选了自己更熟悉的东西——匕首,眼一闭心一横当胸刺下,手中留了几分力道。
以确保刺入胸膛中能造成致命伤,又不会立刻死去。
然而预设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连衣裳都没有划破,冯石看向手中的匕首,有些迟疑的颠了颠,然后又一刀刺下。
匕首咻的缩了回去,他又试了试,匕首缩回去伸出来,来回横跳。
?
“你玩儿我?”
冯石都要气笑了,哪怕周墨在匕首上下毒,他真死了也没这么憋屈。
明明做好一切心理准备,满怀憧憬的下了手,却在最关键时候掉链子,他目露凶光:“我看你是想步你爹的后尘!”
这样的匕首,应该在上手的第一秒就发现不对,今日实在是大意了尽信了周墨的鬼话。
“姓周的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啪、啪啪!”
在冯石最愤怒的时候,周墨鼓起了掌:“你现在才算通过了考验。”
“你武功高强,朕要确保你不会随意杀人,只有这样才能放你过去。”
“心有所念有所顾忌,才会约束自己。”
周墨可不想放一个杀人狂魔去现代,以冯石的武艺,若不能自我约束,那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所以才在准备的毒药、匕首上都动了手脚。
“走吧,进屋。”
周墨两次穿越的地点一次在屋内,一次在殿前的院子里,为了万无一失将最终的地点定在了殿内。
九年前,他第一次穿越到后世的地方。
.
冯石藏在树上,等药效过去。
脚下立着一排排石碑,上面的字虽然不是他所用那种,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里是个墓园。
和周墨说的合上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没有下树,借着树梢腾挪离开了这个地方。
期间,还发现了所谓的‘天网、监控。’一个圆圆的东西会跟着人转,遍布树间、墙头。
接下来的行走都尽量避开这个东西,实在避不开的就只留下背影。
都说有钱走遍天下,有钱寸步难行,冯石数了数袖中的银子,准备去换点钱花花。
没曾想,在这里摔了第一个跟头。
这年头,来历不明的金银,正规铺子都不收。
更别说冯石拿的还都是古代特有的官银,加上他奇怪的穿着,更没人敢收了。
于是,揣着大把银子的冯石,却买不到一杯水、一个馒头。
大夏天的,不吃东西还行,不喝水就实在有点强人所难了。
要说以冯石的身手,实在不行偷点钱财并不困难,但他离开之前做过承诺,他又是个重诺之人。
炙烈的太阳烘烤着大地,连路过的狗都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冯石索性找了个无人的公园,跳进河里痛快的洗了个澡。
顺便捉了两条肥硕的大鲤鱼,当做今天的晚饭。
冯石找了个临河的位置,生火烤衣裳烤鱼,一边默念周墨交代的几个名字。
“元氏集团,傅氏傅红,k大学生云凉、小贾...冯伯奇。”
他对周墨并不完全信任,所以并没有听他的呆在原地等待,而是在第一时间离开了墓园。
身在异乡,他能相信的,有且只有自己。
夜里比白日凉爽,这个偏僻的小公园也有人散步,一人一狗停在冯石对面的山坡上。
借着绝佳的眼力,冯石看到对面是个女子,心中的防备消退了一大半,无视了对方举着个方块,将鱼翻了个面继续烤。
十分钟之后,一束强光照射过来,一脸懵逼的冯石被管理公园的大爷指认。
“对、就是他,一个女孩子告诉我的,我还不信呢,他下河游泳就算了,还抓了我幸苦养的锦鲤!”
“那很过分了。”
冯石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被扭送到了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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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墨交代过,不要在这些警察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武功,他们手里有更快的、一种名为枪的武器。
但他是古代人,一没有文牒、二没有户籍,进了衙门这种地方,那就是个黑户。
不能暴露自己。
“姓名。”
“冯石。”
“年龄。”
“三十六。”
“籍贯。”
“...”冯石他答不上来,和民警大眼瞪小眼。
“啧、”民警放下手中的笔,换了个说法:“户籍所在地、出生地、身份证地址。”
冯石:“...”
他扯出个笑脸,试图岔开话题:“大人、小的就是吃个鱼,这也犯法?”
“什么大人?”民警敲了敲桌子:“你这是毁坏公家财产,少嬉皮笑脸的!”
长期在江湖行走,冯石也算人精,见此路不通立刻换招数:“我就是太饿了,大人我一天没吃东西、没喝水了。”
“实在是饿的没办法了。”
这年头还有人吃不上饭?民警怀疑的目光扫过他发达的肌肉,再看看那头湿漉漉的长发,有些鄙夷。
“一把年纪身强体壮的,你找份工作不行吗?非要当流浪汉?”
嘴上不饶人,但还是起身给拿了瓶矿泉水,又泡了一碗泡面,放到冯石面前。
冯石这些年在江湖上,什么苦没吃过,什么人没扮过,对这些话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烤的鱼刚熟,水也还没烧开,一口没吃上就被抓了,虽然十天半个月不吃饭也饿不死他,但有吃的,谁还跟自己过不去?
于是,渴了一天的他一口气喝干了一瓶水,又趁着民警出去拿水的一分钟空档里,将一碗方便面连汤带水全灌进肚子里了。
推门而入的民警被一个空碗拦住了去路。
吃完这顿没下顿,多吃一点是一点,冯石举着碗一脸无辜:“还有吗?”
这是真饿了,民警把新取的两瓶水递过去:“管够,水先拿着。”
十分钟后,冯石面前摞着五个空桶,喝完最后一口汤,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嗝——”
以为穷凶,结果是极恶,民警叹了口气,懒得追究了:“你家在哪儿?”
家?
冯石舔了舔唇角:“我来找亲戚,大人,我爹走之前交代了,让来找傅氏傅红。”
傅红?办公室里所有警员都竖起了耳朵。
“你是傅红什么人?”
“远房亲戚。”
在s市,和傅红名字一样如雷贯耳的,是她的身世。
年纪稍大些,爱看报纸的s市人都知道,傅红有群穷亲戚,那是出了名的难缠。
——当年闹到派出所无数次!在场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爹、走了、来找傅红。
这几个词串联在一起,再配上他这副惨兮兮的样子,脑补一下就是一出大戏,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投来怜惜的目光。
“你呀你,唉,走吧,我送你过去。”
民警拿起车钥匙,嘱咐道:“傅女士住哪儿不能告诉你,但你可以在她公司楼下等。”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