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几声惊雷，紫色闪电从窗外划过。
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在玻璃窗上，哗啦响的树叶，湿润泥土的气息，组成一首大自然的乐章。
梅薇思推开窗户，风雨一下子扑了进来，睡衣沾满水汽，漆黑的天空还在闪着雷电，把室内照亮了一瞬间。
糟糕的天气。
关好窗户，踩着拖鞋往楼下走。
“抓到一个吃夜宵的老鼠。”她调侃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脚步声。
厨房的灯光亮着，夜宵的香气混着雨水气味，掺杂着一缕弱不可闻的血腥气。
“你受伤了。”梅薇思肯定道。
“只是小伤。”杰森咽下嘴里的食物，对着女孩狡辩，“你要来一点吗？”
这个时间，阿福已经睡着了。夜宵是临睡前准备好的，只要放进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
梅薇思没客气，分走了杰森盘里一半的夜宵，拿了叉子，卷着意面呼噜吞咽。
“你再不睡觉，明天上课打瞌睡，布鲁斯又要接到老师的电话投诉了。”她吃完夜宵，撑着下巴指出事实。
自从半年前，他的训练合格后就开始成为了蝙蝠侠的助手—罗宾。
这个称呼本应该是格雷森的专属，但现在成为一个传承。
成为罗宾的另一个坏处就是杰森开始学着布鲁斯熬夜了，夜巡使他睡眠不足，白天上课只好在课堂上打瞌睡。
学校老师多次打电话给布鲁斯，甚至怀疑起布鲁斯没有尽到教导责任，任由杰森去接触一些不好的东西。
毕竟在那之前，杰森一直是班级里的三好学生，成绩优异。
“虽然打瞌睡，但我作业和课程都有好好完成，没什么影响，我的成绩也没有下降。”
他罗列了自己上周的考试成绩，是优等，每一科的卷面成绩都是A！
这就是证据！
“正因为你是好学生，所以老师才会更关注你。”更何况，在哥谭，向下坠落是最容易的事情。
“好吧，我等会去睡。”
梅薇思吃完夜宵，推开盘子，双腿撑着椅子后移，椅子腿在地板划动，发出刺耳的声音，挪出一定的空间，对着杰森伸手，在他困惑不解的眼神下，掀开了他的上衣。
“不，等等。”
少年正在发育的身体因为高额的训练量长出一层薄薄的肌肉，往后躲开的动作拉着柔韧的肌肉群。
猝不及防的动作搞得他耳红脸赤，因为女孩认真的目光落在纤长柔韧的身体上，胸膛里的心脏忽然急速跳动。
咚咚咚
心脏跳得太快了。
平时学习的训练技巧似乎失去作用。
梅薇思在仔细观察他哪里受伤，好给他扔一个治愈魔法。
一抬头，就见杰森害羞得像个小姑娘，惹得她笑出声来，“你脸红了，Jay。”
杰森恼怒道：“你不应该随便掀异性的衣服！”
“我只是看看你伤在哪了。”梅薇思无辜道，碧绿的眼眸扫过上半身的胸膛，逐渐移到下半身，惊得杰森立刻跳起来，拉开了距离，生怕她直接上手把裤子给扯下来。
大幅度的动作在拉扯间，血腥味逐渐浓郁。
她收回前倾的动作，像猫一样没有骨头地靠着椅子。
梅薇思的外表随着魔力的恢复逐渐固定到十六岁少女的模样，一双修长和筷子一样笔直的腿交叠翘起，金色长发如瀑布一样披散在背后，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已经初步散发着属于女性的魅力。
“担心什么，你还只是个小男孩。”
杰森黑着一张脸，认真强调：“我已经十三岁了，很快就十五岁，并不是什么小男孩。”
“好吧，不是小男孩。”梅薇思随口应付他，“快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只是一点小伤，我刚才在蝙蝠洞，布鲁斯已经帮我处理过了。”
杰森一般嘴上说着，一边把裤子挽起一部分，显露出小腿上的伤，医用绷带缠绕着小腿，溢出一些血色，碘伏消毒和止血药的气味浓郁。
她蹙着眉头，对于看见的这一幕很不高兴。
梅薇思对准他的伤口点了点，翠绿色的魔法光辉落在伤处，几下闪烁间，杰森感受到医用绷带包起来的伤口开始发痒，痛觉在逐渐消退。
他解开医用绷带，小腿上五厘米左右的伤口在愈合结痂。
“你应该小心点，不要随便受伤。”
梅薇思曲起食指和中指，往他脑袋上敲了敲，力道不大，“这次是小腿，那下次呢，是心脏还是脸？”
“不要仗着我会治愈魔法就随便受伤，不然我会和布鲁斯谈一谈，停掉你的夜巡。”
“嘿，你不能这样做，梅薇思。”
“我可以这样做，你知道我可以。”
一时间，厨房剩下安静的呼吸声。
“好吧，我会小心的，梅薇思，夜巡无法避免受伤，但我会小心的。”
他泄了气，没有继续和梅薇思硬怼，面对面无表情的少女妥协的答应了。
明明梅薇思没有去夜巡，但那双碧绿的眼睛没有丝毫遮掩穿透了他的内心一样。
“把盘子洗干净，回去睡觉，我去看看布鲁斯。”梅薇思头也不回地走了。
蝙蝠洞的电脑亮着蓝光，伴随着键盘的敲打声有序地响起。
梅薇思没有收敛自己的气息，顶级掠食者的到来成功惊飞了蝙蝠洞的常驻民，翅膀拍得哗啦响。
梅薇思吐出一句龙语，龙威倾泻，再次一次震慑到蝙蝠群，它们瑟瑟发抖挤成一团，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那只是一群蝙蝠，放过它们吧。”坐在人体工学椅上的布鲁斯无奈开口。
“还不睡觉，是想猝死吗，老蝙蝠。”她从善如流地放过了蝙蝠，把枪口对准布鲁斯。
“咳，梅薇思，礼貌点，女孩。”布鲁斯成功被她的不逊的态度呛到。
他认真想了想，自己最近应该没有得罪到她，那就只有今晚受伤的杰森了。
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没有看护好杰森才至于让他受伤。
她走到布鲁斯身边，拖过一旁的椅子坐下，开门见山道：“你知道杰森的自毁倾向吗？”
布鲁斯沉默地点点头。
在还没有被收养前，没有遇见梅薇思之前，杰森是犯罪巷的流浪儿，在那样的环境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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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并不会成为一个拥有健康精神的孩子。
他是真正属于哥谭的孩子，从一堆烂泥里长大，见识过哥谭最深沉的黑暗。
在成为罗宾后，对于罪犯更倾向于用自己换掉他们，不惜受伤。
“我会好好教导他，他需要学习更多的东西。”布鲁斯缓缓开口，蝙蝠洞的灯光过于明亮以至于脸上的表情无处可藏。
那是作为父亲对于孩子的担忧。
“下次，他再受伤就停掉他的夜巡吧。”梅薇思没有指责布鲁斯不好好保护幼崽之类，夜巡的具体情况她并不清楚，布鲁斯是人类不是神明，就算是神明也未必可以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东西。
对比起一些语言上的指责，她更相信布鲁斯对孩子的保护的行动力。
蝙蝠的羽翼向来会为家人遮风挡雨。
“好。”布鲁斯点点头，同意了梅薇思的提议。
“你该上去睡觉了，老蝙蝠，给小孩做个榜样不是吗，不然我明天会跟阿福告状。”
到时候小甜饼统统是她的。
话转个弯，梅薇思赤裸裸威胁着他。
作为韦恩家的女孩，显然，她是个漏风棉袄。
布鲁斯不赞同的目光盯着她：“不可以这样称呼长辈，梅薇思。”
哪怕她口上说自己两千多岁，但换算成人类的年龄，也是正处青春叛逆期的时候。
最重要的是他才三十几岁，怎么能算老！
哥谭王子的魅力从来没有消退。
“给我半小时，我处理完就去休息。”
梅薇思一点也不惧怕他的目光，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安静待在旁边，“30分，超过了，你的小甜饼就没了。”
键盘的敲击声再次响起，声音急促不少。
伴随着时间流逝，最后一点工作收尾。卡在30分钟前，他关闭电脑，转过头，“梅薇思，走吧。”
女孩已经变成小猫的模样，在椅子上盘成一团，爪子捂着眼睛沉沉睡着。
他摸了摸小猫脑袋，软乎乎的，轻轻抱起小猫，带着一起离开蝙蝠洞。
先把梅薇思放回她的房间，又去瞧了一眼杰森有没有好好睡觉，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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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阿尔弗雷德准时敲响房门，催促他们起床，除了梅薇思闲着可以睡懒觉外，杰森必须按时上学不能迟到，布鲁斯有重要的会议参加。
睡眠不足，如幽灵一样飘下楼的杰森，囫囵吞咽完早餐背着书包去上学了。
布鲁斯作为大人，还能再睡他下一个五分钟。
梅薇思自然不会在庄园里待着，她溜达去了自己的地盘，雨后的哥谭还残留着水汽，昨天的暴雨让楼顶囤积的雨水还在不断从滴水兽的嘴里泄下，在地面汇聚成水洼。
赶着上班的汽车碾过水洼，雨水飞溅，引得路人骂声不断。
一连串的地道的哥谭俚语脏话，让路过的梅薇思压了压耳朵，她嫌弃地跳上高墙，在人行道的树枝间连续跳跃。
一个有着几百年历史的繁华大都市如画卷展现。
她轻盈落入没人的小巷中，刚变回人身，旁边的垃圾桶传来咔嚓咔嚓的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