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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12章

作者:舒令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妾身原先只是寻常百姓,偶然结识了王爷,府中规矩不甚懂……”赵氏顿了一下,继而说道:“我王爷听说夫人曾在寒云州待过,那地方偏远寒苦,家中有亲戚在那去过,不免觉得和夫人亲近了些,有个说话解闷的伴儿。”


    来京城这么久,第一次听旁人说起寒云州,心中些许动容,“边关清苦,可是去征兵参战?”


    话落,陶沅音就悔了,赵氏不过是拿她心中牵挂来和她拉近距离罢了,未曾见过面就连她这二房的事都打听得这般清楚了,只怕不是单纯聊聊天,试探,“姨娘去过满芳庭了?”


    赵氏略带尴尬一笑,回得坦诚:“还不曾,东院近日气氛不太好,我也就……”


    言外之意是她不去自找麻烦,陶沅音对面前比自己大上几岁的女子的坦诚有些愕然,她并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整个王府上上下下都清楚,东院里满芳庭和寿安堂自然是站在同一边的,而她属于二房的所以赵氏能找的人只有她了……但她不能不顾及王妃袁氏,虽说名份上她们是挂在二房的族谱,可那是魏令简的亲娘。


    转了话腔,“都在一个大院里,日后总要相见的,世子妃平日事情较多,估摸是不得空吧。”


    心中思索怎么结束这场相见,扬起手腕间的一点小黑点,“姨娘,适才玩墨,沾了墨,这会子才发现,让你见笑了。”


    送客的意思,赵氏自然也听出来了,盯着陶沅音一细瞧,掩唇而笑:“夫人耳朵下侧确实沾了墨汁,夫人若不说妾身还未看出呢,不过,夫人生得肤如凝脂,这点墨汁反倒让夫人更活泼可人了。”说完便朝门外去。


    陶沅音愣在椅子上,脑中回着赵氏的话。


    回过神来,喊松月进来问,当得知脸上确有墨汁时,直催松月去添热水,她要沐浴换衣衫,想到自己顶着一张脏脸和王爷的妾室见了笑话,恨不得找个地躲起来,不过又庆幸不是魏令简或者袁氏瞧见。


    沐浴出来,松月帮着梳头,好奇:“小姐,赵姨娘来咱们小院做什么?不是说王爷不让她走动嘛,这么招摇会不会连累咱们呀?”


    连不连累不知道,但赵氏来小院王妃早晚会知道。


    “王府是王妃当家做主,下人也都听从王妃的,她在东院不会好过到哪里去,”陶沅音猜,“大概是打听到咱们虽然和王妃关系近,却并不得喜爱,找个处境相似的人抱团取暖吧。”王爷不管事,而今日赵氏刚正式抬了名分便主动上门,只怕日后要见面相处的还多着。


    “以后还是要少来往,我们在西院过我们自己的,免得到时惹事。”


    从进府门开始,小姐就一直小心翼翼委曲求全过生活,松月看在眼里无奈也心疼,作为留京的“人质”,当然安身立命才重要。


    “夫人,可在忙?”外室门口李管事询问。


    松月出去,“李管事,找小姐有事呀?小姐马上出来了。”


    陶沅音对着镜子端详一番,确认没有不当之处,才出内室,“李管事,有什么事?”


    “公子来信了。”李管事脸上溢着高兴,把信递过去。


    陶沅音兴奋不已,颤着手指接过信,竟有些喜极而泣,身后的松月见自家小姐又是哭又是笑的,忙向被吓到的李管事解释:“小姐太激动了,天天盼着姑爷来信,终于盼到了。”


    李管事松了口气,夫人到底是小孩年纪,说的话难免有着不易察觉的宠溺:“夫人看看信,公子记挂着夫人是应当的嘛。”


    陶沅音背过身擦去泪痕后,温和又腼腆,“让李管事瞧我笑话了。”


    魏令简的信是在途中写的,途径镇上趁英王等人采买用品之时差双礼去急递铺找了脚程快的往府里送信,理清楚过去的种种以及自省,他担心母亲会给阿沅施压,也担心她会怨他。


    “令简还在路上,到南边还要些日子。”信的内容不多,寥寥几行字,但陶沅音欣慰也满足,作画那会儿的坏情绪到这刻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对远行夫君的担心。


    “公子是怕夫人长久得不到消息,途中先报个平安。”对西院而言公子家书是好消息,李管事心情放松,话也多了。


    松月查看信封可有什么遗漏,上边的字她都识得,话也就接得快:“可不是,信上写的是小姐的名讳呢,不惦记小姐惦记谁,李管事你说是不是?”


    “是!总不能是咱们这些做下人的。”看着公子入二房、长大、外出,李管事比谁都希望西院一品祥和。


    陶沅音瞧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戏谑,虽羞得涨红了脸,却也是舍不得斥止。


    李管事年纪摆在那,不比松月是长伴夫人身边的,适度打笑尚可,留意到夫人的害羞与窘,适时出言:“夫人可要回信,若是要,写好了告知我找人去送信。”


    “不回了,令简信里提到他们在镇上只休息一晚就赶路,回信不便。”


    得了回应,李管事知趣,退去院外忙自己的分内事。


    没了外人在场,陶沅音显然就活泼多了,不停地在房内踱步转圈,拉着松月傻笑硬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一晚,陶沅音睡得极好,梦见了驻守边关的父母兄长,和白日来信的夫君魏令简,闹得次日晨间硬是生生晚起了半个多时辰,惹得小丫头打趣她了好一番。


    这样平静且充实的到底过得快,王府里还算和气,王妃破天荒地竟一次都没有差陆妈妈来喊她去寿安堂说话,而是隔几日就叫人送来温和滋养汤来,倒是袁淑婉听说她身体不适也送了好些滋补品过来,好似那日游廊中挑衅的眼神是她错觉般。


    ~~~


    那日晚膳过后,陶沅音既没有在小隔间做手工,也懒得去练习她那糟透了的绘画技法,而是带着松月和云橘两个丫头在小筑院中玩掷骰子,输了的人则用石黛在脸颊画猫须。


    还在寒云州的时候玩伴多,这些小把戏她和松月没少玩。丫鬟云橘是手生的,不过学习得快,在松月演示几遍后就能上手玩了;加之这把戏也有运气和手气的成分,三个人脸上都画满了猫须,活脱脱三只小猫。


    许久没这般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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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自己玩耍,玩得兴致高涨,就连第一次玩的云橘也是上瘾得很。


    松月朝云橘使眼色,提议玩难点的,也不画猫须了,规则是输了就罚铜钱,陶沅音玩性被勾起来了,“玩除红?”


    松月猛点头,云橘也附和,随即又瘪着嘴:“可是,我没钱……”


    陶沅音见两个丫鬟齐刷刷把目光转向自己,双手一拍:“行,我给你们两个精灵鬼出本钱。”松月听了,飞奔去内室小隔间拿钱袋,云橘则是朝小厨房跑。


    回到院中时还不忘把铜钱分成三份,分摊在三人面前,没一会儿云橘端着几蝶小零嘴也坐下来,陶沅音有种被两个小丫鬟唬了一把错觉,眨着眼睛,视线在她们两个中跳动:“快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早商量好了,挖坑等我跳呢。”


    松月和云橘眼神乱飞,不说话只窃笑。


    “好啊,诓我呢,看我不把你们铜钱全赢回来!”陶沅音伸手作势要挠她们痒痒,院外检查各处的李管事听着院里的笑声,悄悄走开了。


    连着几局,陶沅音总能掷到赏色,掷到赛色时点数和也总是最大,笑嘻嘻把两丫鬟面前的铜钱揽到自己面前,两丫鬟呢,唉声叹气的,陶沅音止不住乐,伴着脸上石黛画的黑须,活脱脱就是一只喜眉笑眼、欢快的小猫,而旁边的就是两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兔:“你们本钱快要输光了,怎么办?”


    “你们小姐今日高兴,明日带你们去京城最大的食肆吃最好的,好不好?”


    两丫鬟立即来了精神,重振旗鼓继续掷骰子。


    没想到后半段,松月和云橘的运气和手气上来了,陶沅音掷到的都是罚色,点数和也小,不是掷到“快活三”便是“咬牙四”,要不然是“柳叶儿”,她傻眼了,自己这运气和手气也太差了吧,瞧着面前的那堆铜钱小山渐渐矮下去,一咬牙,继续玩儿,左不过面前的全部输完就是了。


    半个时辰后,真的就陶沅音面前的铜钱一个字都不剩,松月面前的最多,最后以云橘掷了个“散色”结束游戏,恰好这时,街上更夫竹梆子敲响了。


    “子时了呀,不能玩了。”云橘适时提醒。


    松月胆大,“小姐,明日还带我们去京城最大的食肆吧?”


    输了几串铜钱而已,陶沅音拿桌边的软糕一人一块塞进两丫鬟嘴里,不怒反而笑:“去!怎么不去!”


    收拾了桌椅碟子这些,陶沅音进内室简单洗漱,云橘和松月去检查院门。


    “小姐!”


    “怎么了?”陶沅音换好里衣出来,打着哈欠,困得要紧。


    “云橘检查西院大门门栓的时候,捡到这个。”松月递过手上的小屋。


    是一张折叠工整的信封,没有留字,陶沅音边打开信封查看边问云橘:“哪里捡到的?院里还是院外?”


    “院里,就在门缝边,我们院门是关着的。”


    陶沅音清醒了不少了,这么说也就不是别院的人经过门口掉落在地的,抽出信封里边的纸,纳闷,“只有两个字,‘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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