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38章
【背叛者的牺牲「13」】
风依旧刮着,雨依旧下着,甲板边缘上面绑着的飘带在**当中卷曲着。
沈听肆单手倚着栏杆,身体微微前倾,视线盯着货轮下方的滔滔江水。
货轮不断地往前行驶,江水呼啸间汹涌而起,暴雨滚滚而落,依然完全看不见齐肃的身影了。
沈听肆有一双格外明亮的眼睛,恍若琉璃般温柔,似乎只要对上一眼,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得信任。
可此时,那双眸子里面却只剩下了漆黑,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和心思,像是一把玄铁打造的刀,带着令人心惊的沉寂。
沈听肆在雨幕里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微凉的指腹缓缓拂过眼角,也不知是在擦泪,还是在擦雨水。
他转过身,将之前所有的情绪尽皆抛弃了去,眼睛微微眯起,再次恢复了之前的从容不迫。
只不过此时的他浑身都已经被雨水浇透了,整个人看上去颇有几分狼狈。
王钟宪眼疾手快地走过去,将那把黑色大伞撑在了沈听肆的头顶,微微侧头,脸上带着几分关切,“宋哥,你没事吧?”
雨点落在伞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沈听肆接过他递来的帕子,将脸上的水擦了干净,就在王钟宪以为自己可能都得不到回答的时候,沈听肆的声音穿透了雨幕,“没事,不必担心。”
说完这话,他台步就要往船舱里面走,费恒却站在那里,伸手拦住了他的路。
齐肃刚在他脸上划过的那道伤痕泡了雨,虽然已经没有再渗血了,可伤口被雨水冲刷过后变得森白一片,看上去竟比那鲜血淋漓,更显得狰狞可怖。
费恒瞪着一双眼睛,视线死死的盯在沈听肆的身上,恨不得要把他整个人都给盯出一个洞来,“为什么?!”
他偏执地问询着垂在双侧的手指,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浑身的肌肉都在这一刻紧绷了起来。
好似如果沈听肆不给他一个让他满意的答复的话,他立马就会彻底的爆发,直接冲过来给沈听肆几拳。
“什么为什么?”沈听肆似乎全然听不懂他的意思,只微一挑眉,他要比费恒稍微高上那么几厘米,眼睛下视暼人的时候,倒真有几番居高临下的意思。
“这个警察,他伤了我的脸!你难道没有看到吗?!”
费恒伸手指着自己脸上狰狞的疤痕呲牙咧嘴的面露凶相“只有让我亲手处置了他才能解了我的心头之恨!”
费恒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视线直逼沈听肆的眼睛可走近了他才发现自己的身高有些不够于是默默的踮起了脚尖。
但就是这么一瞬间的迟疑气势就已经消了大半了。
“那又如何呢?”沈听肆依旧不急不缓地回答着“泰哥已经把人交给我了。”
“就算你有不服……”
说到这里沈听肆已经不想再和他掰扯径直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就在路过他的一瞬间沈听肆忽然举起了右手食指重重的戳在了费恒的胸口带着几分笑意说道“那也给我憋着。”
看到沈听肆脸上的笑意费恒气的胸腔里的火气直往外冒
可费恒除了无能狂怒以外倒还真的不敢对沈听肆做些什么说白了他只是一个打手一个狗腿子泰森之所以愿意带着他也只不过是因为现在实在没有什么人了而已。
如果他真的和沈听肆发生了矛盾那么泰森第一个舍弃的人绝对会是他而不是沈听肆。
费恒气得咬牙切齿的即使下着这么大的雨沈听肆都听到了他的牙齿咬在一起发出的嘎喳嘎喳的声音。
但那又能怎么办呢?
他就喜欢看费恒气的要死但却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嗤——”
沈听肆冷笑了一声随即抬步走到了货仓里面去。
瓢泼的大雨中这一声嗤笑虽然并不太明显但还是切切实实的被费恒给听了去。
他站在原地一双眼睛如毒蛇一般紧盯着沈听肆的背影。
他攥紧了拳头胸腔里的心脏一下又一下的跳动着。
他要弄死沈听肆。
一定……
沈听肆进到货仓里的时候泰森和昆卡两个人正坐在简易版的沙发上有说有笑的喝着茶呢。
这两人刚才在外头的时候都有手下的人给撑着伞身上的衣服那可是一点都没湿此时坐在一块喝喝茶聊聊天倒是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但沈听肆也知道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表象罢了。
他身上都是湿的还在往下滴着水走过去难免惹人不快所以他便直接停留在了门口“泰哥人已经解决了。”
泰森闻言,扭过头来,整个人又恢复了那种笑意,盈盈慈祥和蔼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就在十几分钟之前,他亲手打碎了一个人浑身上下所有的骨头。
“解决了就好,解决了就好啊。”
泰森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整个人向后仰着,完完全全的躺在了沙发上。
他的嘴角缓缓咧开,笑容越来越大,到最后竟是笑的整个人浑身都开始打颤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啊……”
现如今,他们的货轮距离港口也不过几公里,已经是完完全全的踏入了华国的境内,等到明天早上靠了岸,他们就再也不用躲在这乌漆麻黑的货仓里面,联系到汤悰钺,便又可以好好生活了。
而且,天一亮,齐肃的尸体肯定会浮在江面上。
等到时候再被人捞起来,看清楚他的面容的时候……
泰森眯着眼睛,嘴角几乎都快要咧到了太阳穴上去。
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真的好想看到严崇华,发现齐肃尸体的那一幕啊!
那个场景一定精彩极了。
只可惜他没有办法亲眼见证,但是也没关系,只要稍微想一想,他都痛快的要命。
这些狗屁警察,竟然敢利用他的儿子,那他们也就应该要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
泰森笑够了,才终于分出一丝心绪给沈听肆来,“瞧你身上湿的,赶紧下去换一换吧,今天晚上睡一个好觉,从明天起就又是好日子了。”
沈听肆没有其他多余的行为,很乖顺的点了点头,“是,泰哥。”
第二天,日头刚刚出了地平线,货轮就已经停留在港口准备卸货了。
沈听肆等人全部都藏在了箱子里,箱子上面再盖上大量的药品,最后再用透明的宽胶带一封,一个装着药品的箱子就成了。
箱子内部空间狭窄,氧气也不太足,沈听肆缩在里头无法动弹,一路下来,脑子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但终究,他们是全须全尾的回到华国了。
从箱子里头出来后,沈听肆发现自己此时正身处于一个地下仓库里,整个仓库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子,泰森和昆卡也已经被挖出来了,还有几个箱子里面也陆陆续续的出来了人。
这一趟,加上沈听肆,从甸北偷渡过来的,一共有二十三个人。
将所有人都从箱子里头弄出来后,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开口了
,“泰哥你好,我叫高鑫,是院长安排来接应你们的,你叫我小高就行。
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泰森也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说,更何况此时寄人篱下,他微微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高鑫嘴上说着不麻烦,有什么问题都吩咐他就好,但那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他所说的那般的卑微,反而带着隐隐的傲气。
泰森初来乍到的,还没见到汤悰钺呢,即使心里有火,也没法发泄出来,只能扭过头去,自欺欺人的装作没看到。
昆卡的心里头也很是不舒服,这么多年,他何曾受过这种鸟气?!
可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他也不得不低头。
他们两个人不高兴了,沈听肆的心情反而好了很多。
回到了华国,警方的行动可就方便多了,要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高鑫安排了两辆面包车,将所有人从这个库房拉到了另外一处地下室,虽然地下室里头已经被打扫过了,也有一些简单的家具,但很明显,这里之前从未住过人,空气里头还弥散着一股霉味。
泰森皱着眉头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得体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了,“汤院长就给我们安排了这个地方?
这种破地下室是能住人的吗?
高鑫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泰哥,我们院长也有诸多不便,还请你多多体谅,现在你们都是没有身份的黑户,有个住的地方挺不错的了,难不成这么多人都要住酒店吗?
说着这话,高鑫还以作者夸张的表情,“这么多的人,不怕被警察给一锅端了?
泰森的拳头捏紧了。
如果这是在他的地盘上,他保证高鑫此时已经血溅当场。
只可惜啊,只可惜……
这一刻,泰森对于齐肃和云舒的恨意几乎到达了顶峰。
见泰森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高鑫的眉毛挑了挑,“我们院长这会还有点忙,可能没有办法接见泰哥,你们就先在这儿休息着,等院长有时间了,我会通知你们的。
说完这话,高鑫竟就这样直接走了,留下满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欺人太甚,简直就是欺人太甚!费恒这个没念过几天书的混混都能够说出成语来了,可见高鑫刚才的所作所为着实是让人生气。
他重重的一脚踢在了墙壁上面,破损的墙面竟然直接就落灰下来了。
“行了,坐下吧,
泰森掀起眼帘瞥了他一眼沉着一张脸说道“你们华国不是有句古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
“难不成你还能追出去把那高鑫给宰了?”
气归气但是不能够无能狂怒办法还是要动脑子想的。
泰森沉思了一瞬缓缓开口道“得想办法联系一下华国这边的灯头咱们自己再把生意做起来才能够不再受制于人。”
沈听肆主动请缨“我之前在南城生活过二十多年对这里的情况大部分都还挺熟悉的不如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办吧?”
泰森抬起头目光落在沈听肆的脸上看了许久许久。
就在沈听肆都要以为他不会同意的时候他却突然开了口“可以那你就先去试试吧。”
——
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里林知夏正搀扶着严序缓步地朝前走着。
今天天气不错
时候正是清晨花园里有很多来复健的病人两个人一点一点的绕着花园走了一圈严序额头上就已经全部都是汗了。
他的腿伤的很重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也没有流血但是长久的泡在寒冷的冰水里面损伤的是肌肉和神经。
当时能够从园区里面逃出来是求生的本能激发了体内的肾上腺素导致他没有那么明显的感觉但是回到华国住进医院以后神经一放松下来所有的后遗症就一连串的出现了。
即便是由院长汤悰钺亲自做的手术手术也很成功但如果后续附件没有做到位的话他的腿还是很有可能跛。
严序还想要重新回到警局去抓那些犯罪分子呢又怎么能够允许自己成为一个瘸子?
所以不论再苦再难他都始终坚持着复健。
林知夏将人扶着在小花园里的椅子上坐下又连忙从身后取下来一个背包拿出保温杯倒了半杯热水递给严序“喝口水缓一缓吧。”
严序接过杯子小口小口的抿着喝完以后轻轻叹了一声“知夏真的是太麻烦你了。”
林知夏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麻烦的照顾自己家哥哥怎么能够说麻烦呢?更何况今天周末我也不用上班。”
她必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来做的。
齐肃失踪生死不知她只有不停的忙碌的时候才能够强
迫自己暂时先忘掉有关于齐肃的事。
林知夏所有的表情都被严序看在了眼里,他知道现在的林知夏只不过是在强颜欢笑,可他也没有办法。
他现在是一个连走路都需要别人搀扶着的“废物”,他能怎么办呢?
严序曾经以为自己是优秀的,是无所不能的,只要他肯努力,早晚都会有一天把这些犯罪分子全部都给抓起来。
可血淋淋的现实却给了他一巴掌,把他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全部都给打醒了。
警察也是人,不是神,警察也有做不到的事情,也有抓不到的**。
甚至……
可能连一条命都保不住。
严序真的很痛恨自己,痛恨年初那场行动中手抖了的自己。
被关在园区的水牢里的时候,他无时无刻都在想,如果他当时没有犹豫,扣动**的速度再快一点,就在那场行动里一枪击毙了泰森。
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如今的这些事情了?
那么多的武警官兵冲到别人的国界去抓捕**,严重华和胡司桁付出了多少,即便他没有亲眼见到,但也是能够想象的到的。
即使很多受害的百姓们都被解救回来了,但那些犯罪分子当中的首脑们却依旧跑了。
似乎从小时候他父母牺牲的那场行动开始,警方就一直处处受限着,那些犯罪分子就仿佛是蝗虫一样,一个又一个的根本抓不尽。
“齐肃他……”严序张了张口,想要说一些劝诫林知夏的话,林知夏却突然拦住了他,“我没事的,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林知夏将保温杯收了起来,努力扯出一抹微笑,“我相信,齐肃一定会活着回来的,他还说等他回来以后有话要跟我说呢,我们两个约定好了,他不是一个会失约的人。”
“所以……”林知夏紧盯着严序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的格外的认真,“我相信他,一定会平安回来。”
严序点了点头,附和着林知夏的话,“对,肯定会平安回来的,你看我被他们抓去那么长时间,这不都还好好的嘛。”
虽然两个人的情况有所不同,但林知夏觉得严序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她撑起精神笑了笑,“嗯嗯,你说的对。”
缓了一下,她又继续开口,“咱们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先回病房吧,这外头虽然有太阳,但温度还是降下来了,吹多了冷风也不好。”
今天林知夏休息不用上班,可以有
一整天的时间陪着严序,严序也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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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无聊,他点了点头,“那就回去吧。
严序的腿还没有好全呢,也没办法长久的行走,回去的时候他就坐在了轮椅上面,由林知夏推着他。
到了病房里面,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讨论着幼年时的事情,倒也没有那种严肃悲伤的氛围了。
“看来……我的担心倒是有些多余了。
严序说了个齐肃小时候的糗事,惹得林知夏哈哈大笑,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道润朗的男声。
两人同时回头,就看见了站在病房门口单手插兜的汤逸。
他穿着一身白大褂,虽然神情挺放松的,眼角还含着淡淡的笑意,但那一双略微有些泛红的眼眸,还是透露了他此时的疲态。
虽然严序的病并不是汤逸负责,但几个人都是好朋友,他便经常来病房里瞧一瞧。
林知夏连忙站起了身,“坐一会吧,我看你好像也挺累的,刚下了手术?
汤逸点了点头,视线轻轻的扫过,严序,竟含着几分幽怨的味道,“在手术台前站了八个多小时,累死累活的,亏我还担心你呢,结果你在这笑得这么开心。
他大踏步走进来,摊了摊手,看起来一副很无奈的样子,“似乎我来的有些不合时候呢。
“瞎说什么?林知夏嗔了他一眼,“最近这个案子忙得很,严叔天天加班,郑姨照顾严叔都已经够呛了,我刚好没事就来找二哥聊聊天。
她一本正经的,“你可别瞎说啊。
“呦呦呦……严序啧了啧嘴,颇有几分女生外向的意思,“平常在家里面让你喊声二哥都能要到你的命了,这会儿倒是喊的挺勤?
林知夏等他一眼,“给脸不要脸了,是不是?
严序也就比她大了那么几个月,喊他一声二哥那是给他面子,他要不想要的话,她也可以连名带姓的喊他。
看着兄妹二人这般旁若无人的打闹,汤逸的眼睛眯了眯,闪烁着一抹晦暗的光。
可真幸福啊……
可他,太喜欢把这种幸福亲手打碎了。
林知夏和严序打闹了几句,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身旁还有一个汤逸,她转过了头,神情有几分不自然,“汤医生,你这会不忙了吗?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几个人都是自小一块长大的,还当过很多年的同班同学,不过是大学的时候汤逸出国留学去了而已。
她就是感觉汤逸这个人奇奇怪怪的。
明明汤逸穿着一身白大褂鼻梁上架着一个眼镜待人接物也极其温柔长得又斯斯文文的但林知夏却总感觉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阴冷的气息。
这种感觉她说不清楚但却总是能够从汤逸的身上似有若无的察觉到。
汤逸的脸色一瞬间的沉了下来但他紧接着又恢复了之前的温文尔雅他笑了笑“这是要赶我走了?看来我还真是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没有没有怎么会?”林知夏连连摆手她将心底的那种感觉压了下去表现出一个对于从小到大的玩伴的正常的关心“就是看你的眼睛都有红血丝了想着你做完一台手术肯定很累还是多休息休息比较好。”
“也确实该休息一下”汤逸深深的看了林知夏一眼放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无意识地揉搓着
林知夏微笑着送他离开“好好好休息哦别太累着了。”
严序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太喜欢汤逸?”
林知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我当然不喜欢他你知道的我喜欢的人是齐肃。”
严序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林知夏不知道该究竟怎么把那种感觉说出来所以他干脆装傻到底“你跟我这玩哑迷呢?”
严序拧了拧眉头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只是变成了一道长长的叹息“算了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吧。”
这一边从病房离开的汤逸却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去而是出了门直奔电梯。
严序所住的病房是汤悰钺特意安排的VIP病房这一楼层的病人很少因此此时电梯里面也没有其他人。
汤逸面无表情的走进去从胸前的白大褂上面取下来工作证在电梯的刷卡处轻轻刷了一下。
“滴——”
一声轻响电梯上方的屏幕上竟然出现了“-4”的字样。
可明明……右手边的电梯按钮上根本没有负四层。
而且就在汤逸刷卡的一瞬间电梯外面的显示屏上竟然诡异的出现了“满员”两个字。
电梯一直向下走到达负三楼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停留又往下走了一层电梯门才终于打开。
这般诡异的情形汤逸
却置若罔闻,他迈着长腿,缓步走出了电梯,只有白色的衣摆在空荡的电梯里面打了个旋。
整个负四楼和医院其他楼层的配置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楼上所有的通道都是以白色为主,其中夹杂着一些浅浅的蓝,给人一种明亮干净的感觉。
可整个负四层,所有的墙壁竟然都被刷成了墨绿色,上面还零星的散落着一些黑褐色的痕迹,斑斑点点的,像是干透了的血痕。
甚至还有一道道的抓痕,像是拼尽全力用指甲抠出来的一样。
整个空间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道,刺鼻又难闻。
可汤逸却浑然不觉,这种弥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反而让他越发的兴奋,他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都在这一刻激增,血液冲上头皮,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这一刻跳跃着。
他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在一个宛若宰猪场一般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门口挂着那种透明的塑料门帘,但或许是因为使用的时间久了,已经开始泛黄,上面还沾染着斑斑的血迹。
右边放着一排柜子,汤逸随手打开一个,把自己身上的白大褂脱了下来,别放整齐的放了进去。
随后,他又打开另外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件墨绿色的无菌手术服。
按理来说,穿这种手术服的时候,医生的双手是全然不能够触碰的,需要有助理辅助才行。
可汤逸却完全违背了这一原则,他自己给自己穿上了手术服,又戴上帽子和手套,全副武装的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他才终于掀开那半透明的帘子走了进去。
整个房间里头昏暗一片,里头空空荡荡的,只有正中间放着的一个手术台,在黑暗里散发着金属的冷光。
“啪——
汤逸打开了一盏射灯。
黑黢黢的屋子被强光划开一道口子,里面的惨状也随之而显露了出来。
地面,墙壁,甚至连天花板上,都到处都是斑驳的血痕。
黑暗的角落里面横七竖八的堆着一些鲜血淋漓的骨头,时不时的还有几只老鼠经过,啃食着上面残留的肉。
整个房间宛若是一个刑场。
而在那些骨头堆里,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正红着眼睛瑟瑟发抖着。
它躲在角落,一动也不敢动。
汤逸走了过去,宛若一个屠夫一般提起兔子的耳朵,随后将它重重的摔在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