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病弱的面孔,隐藏在一片阴影中晦涩莫名。
沈听肆长久的没有说话。
风好似也静了下来,整个房间寂静的有些可怕。
在一片安静中,9999心中都莫名的浮现了一缕寒意,总觉得眼前的宿主有些不太对劲,可要是说出究竟哪里不对劲,它又说不出来。
9999努力的活跃着气氛,【没事的,宿主,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就可以想办法给它破坏掉,一定会有办法的。】
沈听肆却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
他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屋外明媚的阳光,那双一向宛若琉璃一般的眸子却冰冷如寒冬,其中夹杂着9999看不懂的深沉。
9999小心翼翼的试探,【宿主,你还好吗?】
它真的怀疑它的宿主下一秒就要**。
可此时的沈听肆却突然弯起眉眼笑了笑,恍若寒冰碎裂,春暖花开,“自然是没事的。”
9999:……
越发觉得渗人了,怎么办?
9999始终不放心沈听肆,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可沈听肆却完全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沈听肆就如原主那般的无所事事,每日里东逛逛,西转转,在时不时的到赌坊里面去赚点大洋,日子过得仿佛既悠闲又惬意。
如果没有因为戒断反应而难受无比的话。
但是没关系,沈听肆能忍。
万事万物,此间欲望,忍忍也就过去了。
当然,除了这些以外,他还做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写文章。
事情的起因还得是从沈听肆刚刚穿来时给了两块大洋的那名男童说起。
那是破译出东瀛人缺少活体研究电报的第三日。
这种做活体研究的地方一定是十分隐蔽的,沈听肆也不知道究竟在哪里,而且这种机密也不是他想打听就可以打听出来的。
沈听肆只能先将这件事情压在心底,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别的解决方法。
那天他如同往常一样的去赌/博,为了能够持续性的薅羊毛,沈听肆没有在如同穿来的第一天那样一次性赢了大批的大洋。
而是输的次数多,赢的次数少。
虽然如此
,但是将所有的大洋加在一块,终究还是赢了的。
只不过是旁人都未曾注意到罢了。
沈听肆小赚一笔,离开赌坊的时候,意外再次碰到了那个男童。
男童看到沈听肆很惊喜,蹦蹦跳跳的走过来,“大爷。
沈听肆揉了揉他有些干枯**躁的头发,“最近过得怎么样?
“比之前好太多了,男童笑着点头,“自从大爷您让赌坊的人拦着我爹不让进去以后,我爹就不赌了,但是又迷上了喝酒,只不过喝酒花不了多少钱,我和我娘现在都能吃饱饭了。
虽然他爹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经常抢了他和娘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去买酒喝。
但是比起在赌坊输到要把他这个儿子都给卖了去换赌资,喝酒就真的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他经常在这附近卖报,但是之前都没有碰到过帮助了他的大爷,他一直想要报答沈听肆来着。
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了,男童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的。
男童站得板板正正的,身上的衣裳虽然破,但却洗的很干净,露在外头的脚趾头缝里面也没有泥。
因为长年累月的在外头卖报纸,风吹日晒的,男童的一张脸晒得格外的黑,他笑起来的时候,趁着那口牙白的仿佛是刚刚做出来的新鲜豆腐一样,“大爷,你可以叫我小柱子。
他说着这话,将自己的一双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然后从一台报纸的中央取出了一份崭新的,没有丝毫折痕的报纸,双手捧着递给了沈听肆。
沈听肆接过,随后掏出一枚大洋准备给他,可小柱子却连连摆手拒绝,“不要钱的,送给大爷。
“而且这一份报纸根本卖不了一个大洋,我知道大爷是想要帮助我。小柱子抬着头脑袋,那双宛若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沈听肆。
那里面有坚定,有向往,却唯独没有对生活的绝望。
随即他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小小的眉眼弯成了一新月,里面闪着细碎的光芒,“我每天卖报的钱可以养活我和我娘,不需要大爷再破费了,我就是想要送一份报纸给大爷,谢谢大爷之前的帮助。
那两个大洋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让他还上了欠下的房租,还给生了病的娘抓了一副药。
现在他和娘的日子越过越好了,他娘告诉他要知恩图报,他不能因为大爷善良,就一次又一次的从大爷这里拿钱。
他有手有脚钱,他自己能赚。
八岁的男童,身上挂着破旧的布包,里面装着崭新的报纸,怀揣着对生活的希望,一本正经的拒绝了沈听肆的帮忙。
他说的话朴素至极,并没有像那些吃过洋墨水的文人一样包含着什么大道理,却无端的让沈听肆沉默了起来。
沈听肆点点头,将保纸妥善的收好,微微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和小柱子平齐,“那我也谢谢小柱子,希望你今天所有的报纸都能够卖出去。
得到了恩人美好的祝愿,小柱子开心极了,手里挥着报纸,一蹦一跳的往外跑。
“卖报!卖报!青年日报‘下水道藏尸案’更新啦!
“大家快来买呀!
“下水道藏尸案?沈听肆来了兴趣,就直接在路边上打开报纸看了起来。
当将报纸上面更新的内容全部看完以后,沈听肆一时之间有些无言。
现在的报纸是知道怎么样取一个**性的标题吸引读者去看的。
“下水道藏尸案这个标题一看就和破案有关,很多人都会下意识的想要去瞧一瞧究竟是什么人**了,而凶手又是谁。
可结果这就是一个披着**案件皮的情/色小说。
讲述的是一个女子和奸夫偷情,被丈夫发现,然后两个人合伙杀了丈夫,最后,将丈夫的尸体剁成一块一块的埋在下水道里的故事。
但是整个篇幅中关于女子和奸夫作案的动机和手法却少之又少,大部分讲述的都是女子和奸夫的偷情内容。
用词格外的旖旎,尺度也格外的大。
可就是这样的一部充满着情/色味道的小说,却拥有着非常好的销量。
沈听肆回家以后,让下人将最近市面上卖的比较好的报纸全部都给收集了起来。
然后开始彻夜研究。
9999一时之间又被自家宿主这种“敬业的精神给弄无语了。
【你就不能白天的时候弄吗?!!!】
【现在是晚上,天黑了!要休息呀!】
但很可惜的是,9999的关心丝毫没有起到作用
,沈听肆只觉得它吵闹,【你有没有觉得你有点吵?】
大晚上的,这么嘶吼真的很容易把耳膜给震破的。
9999委屈极了,它只不过是担心自家宿主的身体罢了,可宿主不仅不体谅他,竟然还嫌它烦。
它的命真的好苦……
【嘤嘤嘤……】
9999说话的嗓音带着一股机械之感,当它夹着嗓子开始假装哭泣的时候,那简直宛如魔音贯耳,就算沈听肆努力的想要忽略掉9999的声音,静下心来看看报纸上面的内容。
可奈何9999本身就存在在他的脑子里,这声音根本没有办法被忽视掉。
沈听肆颇感到无奈,直接拿出**锏来威胁,【你再嚎一句,你信不信我不做任务了?】
9999:【……】
不带这么玩的,谁家好人发出这种威胁啊?!
可9999深知自家宿主执拗的性格,它知道,如果自己依旧如此的话,沈听肆真的很有可能会直接**。
最终的结果就是9999选择了妥协,【我闭嘴,我闭嘴还不行嘛……】
没有了吵闹的声音,沈听肆终于可以静下心来研究报纸了。
桌子上摆了厚厚一叠的报纸,全部都是销量数一数二的。
沈听肆翻了几个小时,将每份报纸上所有的文章全部都看了一遍。
最后得出来一个结论——当下的人喜欢看的还是各种稀奇旖旎的爱情故事。
那些歌颂国家的,试图警醒世人的内容,一般都出现在几乎没有什么销量的杂志和报纸上。
这其中除了因为现在整个北平都几乎在东营人的控制之中以外,还有一部分因素是没有什么人看。
而那些讲述家庭伦理的,情/色/艳/俗的,女妖精爱上男书生的,却格外的受世人的追捧。
一个想法渐渐的在沈听肆的脑海当中浮现。
他或许也可以通过写文章,将东营人进行活体实验这件事情,柔杂进爱卿小说当中来。
而且他需要选择一个有影响力的,销量十分好的报社去投稿。
东营人也是会看报纸的,原主曾经去过平川大佐的办公室,他办公室的桌子上面就放着很多当下十分热门的报纸。
沈听肆相信
,按照平川大佐这种谨慎的性子,一旦在报纸当中看到了有关于他们所做的人体实验的隐喻,一定会安排人调查的。
等那个时候,他只需要偷偷跟着对方,说不定就可以知道人体实验的研究基地的所在地。
只不过……
他曾经虽然写了很多的文章,却也从未写过这种小说,一时之间竟有些无从下笔。
又是一夜坐到天亮,沈听肆面前的那沓信纸上,终于落下了几个钢笔字:美貌少妇和东瀛大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9999在一旁拍手称赞,【宿主,你这个标题起的还真是够吸引人。】
东瀛大佐,就差点儿指名点姓的说是平川大佐了。
沈听肆对此不置可否,只是轻轻笑了笑。
如果不如此明显,又怎么能吸引到平川大佐呢。
具体的内容慢慢构思吧,昨日盛家已经递了帖子,今天盛父盛母会带着盛子昂亲自来上门赔罪。
只不过……
究竟是赔罪还是彻底的把人得罪死,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
沈听肆还在吃早饭的时候,就有下人人来报,说盛家来人了。
傅烆这个掌家人不在,张婉容和傅云禾又都是格外温婉腼腆的性子,沈听肆担心他们会受到欺负,三两下解决了早餐,急匆匆的赶到了前厅里去。
沈听肆到的时候,盛母正在拉着张婉容的手说话,“我家子昂,这出去两年把心都给玩野了,对于那个什么阮,其实也就是图几分新鲜而已,出国留洋的小姐太少了,子昂觉得有意思,其实啊,他对于那个什么阮根本就不喜欢,他只是现在还没有意识到。”
盛母一边说着话,一边拍着张婉容的手背,全然一副亲亲好姐妹的模样,“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让那些夕阳的玩意儿再迷了子昂的眼,还是云禾更加适合做我们盛家的儿媳妇。”
在盛母看来,盛子昂这就是到了叛逆期了,想要跟着父母对着干,以此来彰显自己的能耐。
可实际上,他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自以为把新鲜感当成了爱情。
盛母觉得只要盛子昂娶了傅云禾,明白了身边有一个可心人知冷知暖的日子会是什么样以后,就会把那个阮泠冉给忘了。
“而且
啊……像云禾这么懂事的姑娘不多了,”盛母说着这话,还侧头看了一眼傅云禾,眼睛里面全然都是赞赏,“我今天来不是为了退亲的,主要是想要早点把云禾娶回去,让我家那臭小子收收心。”
盛子昂瞪大了眼睛,只觉得格外的离谱。
明明从家出发之前,盛父和盛母都说是来退亲的,可现在怎么又变成要结亲了呢?
盛子昂跪在地上,气的两侧的腮帮子鼓鼓的,他正要站起来说话,可却又被盛父给喝退了,“你给我闭嘴!”
这几天盛父收走了盛子昂身上所有的大洋,还严格要求盛母也不许给他一个子儿,原以为自小养尊处优的儿子,在经历了这样一番困难的生活以后会向他们低头。
可没想到对方还是那个犟脾气,咬**牙关就是不娶傅云禾!
盛父皱着眉头,上去对着盛子昂的屁股就是一脚,“还不赶紧向云禾道歉?!
盛子昂跪在那里不吭声。
他自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他不想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回家,为了避免结为一对怨偶,最好的办法就是退亲。
盛父几乎要被自己这个儿子气死,眼瞅着他又要一巴掌打过去,傅云禾却突然开了口,“大哥已经答应了要退亲了,我不嫁的。”
这是傅云禾长这么大,头一次主动提及自己的亲事。
她心里无比的明白,盛子昂不爱她。
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强硬的凑在一起,是绝对不会有好结果的,她不想自己的后半辈子都活在怨怼当中。
大哥说了,她不想嫁可以不嫁的。
只要她不想,就没有人可以逼她。
这话一出口,就连盛子昂都愣住了,他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然之间瞪大了眼睛,往前凑了凑,“你说什么?”
“我妹妹说她不想嫁给你了,你听不懂吗?”沈听肆大踏步走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盛子昂。
现在的这个时代稍显的有些畸形,旧式的人家依旧以女子缠足的三寸金莲为美。
像傅家,盛家这种祖上原本在封建制度下有高官的,更是如此。
没有缠足的女子,根本不可能嫁进去当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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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多当个姨太太。
可在一些新派的年轻人的眼中,小脚是陋**,是
糟粕,是要被摒弃掉的。
这小脚的陋**,原本就是为了迎合一些男人们畸形的审美,才硬生生将女子原本漂亮的双足变成了残疾。
可现在又是这些男人们,厌恶小脚,摒弃这些缠足的女子,甚至还有**肆的写文章来抨击她们。
可她们有何错之有?
她们本是受害者。
盛子昂嘴上说的冠冕堂皇,说傅云禾是旧式的老派女子,跟不上他的新式思想,厌恶傅云禾的那双小脚。
可他真的只是厌恶那双小脚吗?真的厌恶这种旧式的制度吗?
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又做着高高在上的少爷,由着那些下人伺候他呢?
说到底,他厌恶的不过是,解开裹脚布以后看到的畸形丑陋的脚罢了。
这男人可真没品。
想要退婚,提前和父母商量好,拿着信物,大大方方的上门退亲,没有人会因此而生气。
可他偏偏不,瞒着父母,带着所谓的女朋友,专门挑了傅家能做决定的男丁都不在的时候上门,算准了张婉容和傅云禾母女两人好拿捏。
还话里话外的看不起傅云禾,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沈听肆走过去,安抚的拍了拍傅云禾的背,“放心,大哥给你做主,绝对不会让你欺负了你去。”
这话一说出口,盛父瞬间就变了脸色。
他知道,这件事情恐怕没有办法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说不定他们盛家还要大出血。
盛父狠狠的瞪了盛子昂一眼,只觉得自己养了一个败家子出来。
沈听肆没有在空位上坐下,而就站在原地,站在傅云禾的前面,那双眸子淡淡的扫视过花厅里的所有人,目光最后落在了跪在正中央的盛子昂身上。
“就先起来吧,免得传了出去,说我们傅家欺负了盛家少爷去。”
“欺负”两个字被沈听肆咬的格外的重,让盛子昂莫名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他愣在原地,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谓。
盛父眉头微锁,“没事,让他跪着去,刚好可以好好的醒醒那个满是浆糊的脑子,一天到晚的光想着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冉冉才没有不守妇道!”盛子昂听到盛父说自己的心上人,一下子就忍不住了,“那
只是正常的社交冉冉是自由的她想做什么事她的事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
“逆子!”盛父气的额头青筋直跳“你听听说的什么话!”
盛母也在一旁帮腔“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街上乱逛甚至还和男人有说有笑的去饭店吃饭这不是不守妇道是什么?”
她好似会变戏法一样在提到阮泠冉的时候还一脸怒气可转眼间又没开玩笑了起来“还是云禾这样的姑娘好知道顾家安分守己不像某些人……”
盛母拖长了尾音语末还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说了我不娶!”盛子昂忽然努了猛地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或许是因为跪的太久双腿发软整个人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
他红着一双眸子里面的怒火几乎要将所有的一切都给灼烧殆尽“来之前你们明明答应过我就是来退亲的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他单手指着傅云禾厌恶之色溢于言表“你们要是觉得她好那就让我爹把她娶了我不介意多个小妈……”
“放肆!”不等盛子昂将话全部说完盛父就冲过来一巴掌打在盛子昂的脸上整个人气的浑身颤抖“你疯了不是?!”
盛母心疼儿子可却也不敢去栏只坐在原地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沈听肆。
这话实在是有些侮辱人了傅云禾即便拼命捂住了嘴巴可依旧从手指缝里传出了几声细细的呜咽。
沈听肆冷笑了一声“盛大少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吃了几年洋墨水就有点找不着北了。”
盛父心中一惊明白沈听肆这回是真的生气了瞪了盛子昂一眼让他不要再说话后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几分讨好的笑“子昂还小不懂事胡说八道的
盛子昂人傻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展开。
明明他们盛家产业比傅家多的多可他爹为什么要对沈听肆这么一个晚辈卑躬屈膝?
“爹……”盛子昂看不下去盛父这副态度想要劝却又被盛父吼了一声“我让你闭嘴你听不到吗?!”
沈听肆似笑非笑的看着盛父说出来的话也是充满了嘲讽“二十多岁的孩子还真是年纪小呢云禾今年才不
过十七岁。”
这话几乎是堵**盛父,让他的一张老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之前就说过了,”沈听肆看了一眼盛子昂,“君既无情我便休,盛大少有了心上人,又何必要继续耽误云禾,就算勉强结了亲,云禾嫁过去又怎会不受委屈?”
“退了便退了吧,”沈听肆轻轻拍了拍傅云禾的手臂以示鼓励,“我们云禾也不是非得在盛大公子这一棵树上吊死。”
傅云禾抬起那双微微泛红的眼,满带着不安,但在此刻,却被沈听肆给安抚了下来。
她眼底不受控制的凝起了一层水雾,嘴唇蠕动着,轻轻喊了一声,“哥哥……”
傅云禾悄悄攥着沈听肆的衣角,用无比依赖的目光看着这道清瘦,却又高大的背影,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从心底升起,顿时就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盛父也知道自己的儿子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些,如果自己有个女儿的话,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沈听肆所说的话,他也能够理解。
可一想到要断了和傅家的这门亲事,盛父就忍不住的有些忧心。
他总觉得,虽然现在的沈听肆看起来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等他走出傅家的大门开始,肯定是要出手对付他们盛家的。
为了能够少出一点血,盛父决定主动出击。
“既然如此,”盛父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这婚事就退了吧。”
他将原本准备好的信物拿了出来,双手拿着放在了沈听肆面前的桌子上,态度那叫一个诚恳,“这是当年两家定亲时候的信物,现在物归原主。”
那是半枚打磨的十分精致的玉佩,上面雕刻着凤凰的图案,每一根羽毛都栩栩如生。
沈听肆点点头,随后对张婉容道,“娘,将我们的那半块玉佩也拿出来吧。”
当年结亲的时候应该是许了龙凤呈祥这样的好寓意,所以傅家手里的半块玉佩是一个龙形的图案,和盛父拿出来的那半块拼接在一起,正正好好能够拼成一块完整的。
张婉容有些迟疑,“真……真就退了?不等你爹回来吗?”
几十年女德的思想根深蒂固,让张婉容在盛擎不在家的情况下,根本不敢做出什么大的决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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