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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提前认输

作者:公子不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对很多人来说,这个新年过的并不开心,也不快乐。


    这主要是因为,最近关于非典的传闻已经甚嚣尘上,社会上三种物资成了超级抢手货,分别是白醋、板蓝根和84消毒液。


    陈程的妈妈很郁闷,因为这三种物资,她什么都没买到,只是家里还有半瓶没用完的白醋,她犹豫再三,倒出一半,用小锅煮了。


    闻着满屋子酸倒牙的味道,陈程哭笑不得,虽说他已经跟爸妈说过,白醋这东西对杀菌没有任何作用,但妈妈不管这些,她说全市的人都在抢白醋,这东西没用谁会抢它?


    陈程想的是,若干年后,都说盐能防核辐射,虽说上过高中的正常都能分辨出这种传闻的真假,但架不住大多数人都觉得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


    樊城动作很快,没等过完年,市里面就要求网吧、酒吧、KTV这种场合停止营业了。


    据说现在全国各地都风声鹤唳,生怕本地发现确诊病例,所以父母官压力也都很大,尽可能确保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不出事,才是重中之重。


    陈程倒不是很在意,因为他记忆中,樊城和江城都没发现确诊病例,别人提心吊胆,他心态好的一匹,早早买好了初六回江城的火车票,只等着赶紧回去继续工作。


    等陈程回到江城的时候,关于非典的传闻已经风声鹤唳,他从火车站出来,发现趴活的出租车虽然很多,但愿意乘坐出租车的人还真没几个。


    人们已经开始对出租车这种私人小型交通工具有所忌惮,以至于出租车司机的生意一落千丈。


    最惨的是,就在非典传闻出来之前,市里面为了挤兑三轮车的市场,两次增加指标数量,现在好了,全市多了几千辆拉不到客的出租车。


    司机跑车的实际收入暴跌,第一批想卖车的人就出现了。


    任何一个市场波动的时候,都有两个极端群体,一种是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就头也不回的跑了,另一种是初生牛犊,老虎都冲到跟前了也自岿然不动。


    而惊弓之鸟多了,往往会引发大面积的恐慌,于是,很快就有大批出租车司机跟进,想抓紧时间把指标出手。


    当很多人都想抛售指标的时候,指标价格瞬间跌到白菜价。


    八万、九万的价格根本就别张嘴,因为压根没人搭理,往往还会招骂,现在终端开口的价格已经喊到六万了。


    可是,谁买啊。


    七万也没人买。


    有人放出话来,跌到六万就买一个。


    可是,大部分司机的持有成本都很高,六万这个价格,他们一时半会还狠不下心。


    但很快,第一个愿意六万出手的人就出现了。


    这位司机的指标买的早,买入成本是四万块钱,而且当时主意比较正,人家都买夏利、买捷达,他买了富康,所以元旦之后也不需要换车。


    眼看指标价格不断崩塌,这司机对出租车行业失去耐心,想着反正六万卖掉自己也是赚,没必要再等下去了,于是果断出手。


    病来如山倒,行情崩盘也是一样。


    就像房价崩盘时,高位上车的人不舍得割肉,可对那些早些年十分之一价格上车的人来说,不过就是少赚一点。


    那些持仓成本低、又对出租车行业失去兴趣的车主,陆续选择出手。


    指标的价格,就这么回到了五开头的时代。


    此时,在南方的温城,一家已经被要求停业的茶楼,悄悄打开了店面的后门。


    许多戴着口罩、如做贼一样左顾右盼、小心谨慎的男女老少陆陆续续从后门溜了进去。


    茶楼的一楼大厅,这些男女老少一个个默不作声的找位置坐下。


    茶楼的老板还在小声的嘱咐:“大家坐开一点,不是一家人就尽量不要挨着坐。”


    这次聚会的发起人,便是温城出租车炒家里资历最老的高叔。


    最近这段时间,他每晚都愁的睡不着觉。


    今早听说江城的指标已经有了六万以下的成交,他便再也坐不住了,赶紧招呼所有一起借指标给陈程的炒家过来开会讨论。


    这家茶楼,是他去年才投资的产业,南方人爱喝茶,茶楼生意很快就有了起色,但没想到现在又一下子归零。


    指标投入那么大,还被陈程做空了一波,等于双倍投入,眼看价格快要崩盘,他心里惶恐的很,生怕一辈子打拼的积蓄被自己这一把亏光。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的心态。


    齐朵这几天大把大把的掉头发。


    本来,她是周围人见人夸的女强人,年轻、干练、身价千万。


    可现在,她心里清楚得很,以现如今指标这个价格水平,江城这一次,怕是要亏掉大半身家。


    人到齐了,高叔便愁眉苦脸的说道:“想必大家也都收到消息了,江城的出租车指标价格一落千丈,现在已经五开头了,而且价格还在不断的下跌,如果非典一时半会还解决不掉,我看这指标价格得跌到四打头,甚至三打头……”


    一人惊呼:“三打头?高叔,要真是三打头,咱们可就亏**啊!咱们最早到江城的时候,指标价格就已经快五万了,咱们后来又不断抬高市场价位,高价又收了不少,平均下来一个的成本也有十万左右啊!”


    又有人说:“你别忘了,咱们后来又把指标借给那个姓陈的小子,又用十二万的价格接回来,一来一回,等于两个指标花了二十二万,就算姓陈的到时候多给咱们30%,咱们一个指标的成本也得十万左右了,要是指标跌到三四万,那我得倾家荡产啊!”


    温城炒家向来胆大心细,认准了方向也舍得上杠杆,大家第一波炒作指标的时候,就是带着杠杆去的,几乎每个人都从亲朋好友那里借了不少钱,后来陈程玩做空的时候,他们又搞了不少钱把借出去的指标买回去,这里面杠杆倍数就更高了。


    如果指标最终要以三四万的价格收场,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会爆仓。


    所以,当大家把帐算出来之后,每一个人都非常绝望。


    齐朵此时也后悔万分。


    戴着口罩的她懊恼的说:“如果我们当初没有跟陈程签合同,事情还稍微主动一点,实在不**咱们还能割肉离场,可现在,虽然指标还在咱们手里,可咱们等于投了双倍,现在割肉根本就无济于事,真正的主动权在陈程那里……”


    一人问:“我们能不能违约?”


    “违约?”


    高叔反问:“我们怎么违约?现在是我们把指标借出去,又把借出去的指标买回来,陈程已经把我们的钱套走了,我们违约也拿不回钱,而且陈程只需要在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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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后把指标买回来还给我们就行,等于我们把主动权都交出去了。”


    齐朵说:“我们必须得想办法做点什么,实在不行,我们就凑钱把市场托起来,只要指标的价格别跌下去,那将来我们就还有陈程那30%的利息,要是我们能把指标价格拉起来,那陈程就爆仓了。”


    “拉起来?”


    高叔问她:“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把指标拉起来?把所有指标都买下来吗?”


    “对啊!”


    齐朵站起身,非常严肃的对众人说:“等死,等到最后就只有死路一条,与其这样,不如想办法主动出击,江城一共就一万多辆出租车,如果我们能控住价格,陈程到时候就要拿出130%的指标兑现,多头与空头比的不就是谁能把对方打爆吗?”


    高叔摇头说道:“齐朵,你说的简单,但你别忘了,陈程不是傻子,他盯市场肯定比我们盯得紧,先不说我们拿不出这么多钱,就算我们拿得出,一旦我们去抬高指标价格,陈程一定会快速跟进!”


    “你想想,他借我们的那批指标,是12万一个卖给咱们的,算上30%的利息,只要他能把成本控制在九万二以下,他就有利润,现在他就已经是获利状态了,如果我们这时候去拉高,他立刻跟进,在均价九万二之前拿到足够的筹码,接着我们怎么办?我们想拉高,就必然还要继续买指标,本来我们指标就很多了,几个月后陈程也要还给我们指标,到时候我们手里只会有更多的指标,总不能我们这些人就把江城一半的指标都拿到手吧?只要我们拉高没能套住陈程,那就把我们自己套**。”


    高叔的话,让齐朵无言以对。


    恐慌情绪下想拉高指标市场,就要先把抛售的恐慌盘全接下来。


    只有把恐慌盘接完了,才能谈下一步的拉高。


    拉着拉着,可能就把自己拉成整个江城指标市场的大股东了。


    要是没套住陈程,这么多指标在手找不到接盘,大家恐怕真要在江城倾家荡产。


    齐朵愁的头皮发紧,不由问高叔:“高叔,咱们总要想点办法、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啊!”


    高叔点点头,说:“我招呼大家过来,就是想跟大家聊一聊我的看法,我现在觉得,江城市场一定会继续跌,已经没机会起来了,最起码三五年之内不会有机会了,我们最好的选择,就是抓紧从江城彻彻底底的抽身出来!不但要把我们手里的指标全卖掉,还要跟陈程聊一聊,提前终止合约。”


    齐朵问他:“我们跟陈程签的是指标归还的协议,怎么提前终止?让他现在就还130%的指标给他们,他肯定也不可能同意啊!”


    高叔说:“我想的是,提前认输,我们认赔一部分,陈程借给我们的指标,我们已经按照十二万一个回购了,希望他不要赶尽杀绝,能按照九万一个退钱给我们,一个指标给他留三万块的利润空间,只要我们能把这笔钱拿回来,我们就把手头所有的指标都清仓,清完赶紧从江城撤出来。”


    一个中年男人说:“高叔,这样要亏很多钱吧?”


    高叔点点头:“会亏,但起码不会两头亏,如果合约到期,指标跌到三四万一个,我们每个指标要亏大几万,不如跟陈程说说好话,我们一个指标认赔三万,杜绝损失扩大的风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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