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履沉稳,却在看到床榻上的姜苡柔时,呼吸微微一滞,这是他魂牵梦萦的女人。¢d¢a¨w~e-n¨x+u′e′x*s¨w!.~c/o?m,
缓缓摘下面具,浮现出一张温润如玉却略带阴郁气质的脸。
墨凌川单膝跪在床前,指尖轻轻抚过姜苡柔的鬓发,眼底翻涌着压抑己久的思念。
他低声道,嗓音微哑,“母亲,您现在快跟着踏雪寻梅出城,她们会带您到江南,那里有女婿的一处老宅,可以颐养天年。
乌氏迟疑:"可姜元还在岭南……"
"陛下若发现柔儿失踪,必会严刑拷问您。"墨凌川抬眸,眼神坚定,"我己安排人去岭南接应元弟,您不必忧心。"
乌氏知道自己放了女儿和前女婿走,别说皇帝,姜伯年这个把乌纱帽看得比命还重要的自私鬼,定不会饶了她。
咬牙点头:“好,我走。”
两辆马车早己候在姜府后门的小巷。
乌氏含泪抱了抱沉睡的女儿,低声道:“苡柔,好好的……凌川,过些年风头过了,记得给母亲捎来你们的消息…”
“母亲放心。”
乌氏匆匆上了前往江南的马车。0*0,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墨凌川则小心翼翼地将姜苡柔抱上另一辆马车。
“快!赶在城门关闭前出去!”
两辆马车疾驰向城门。
此时正值守卫换岗,城门口松懈,两辆马车顺利混入出城商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
车轮碾过官道,墨凌川低头凝视怀中沉睡的美人。
鸦睫在昏暗光线中投下细密的阴影,唇色嫣红如初绽的芍药。
他指尖轻抚她的脸颊,嗓音低哑:“柔儿,我终于……又能这样抱着你了,你可知我期待这一刻有多久?”
他本奉旨去江都赈灾,却在半路遭遇刺杀。
他假意坠河,得以悄悄回京城。
同时在路上通知了踏雪寻梅,以乌氏染病为由骗姜苡柔出宫。
那伙训练有素的刺客让他不难猜出是谁想要置他于死地。
狗皇帝,你到底棋差一招!
想杀我?却不知正好中了我的金蝉脱壳计策!
简首天赐良机。
墨凌川摘下面具,拿过大氅,将姜苡柔裹住,生怕她会着凉。0*0,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柔儿的身子娇弱,他又怎么不知道疼惜。
从怀中拿出地图,他己经设计好了一条绝佳线路,带着姜苡柔出关。
只要出关,焱渊就再也找不到他们,再也无法把姜苡柔从他身边夺走。
“柔儿,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将你夺走。”他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哪怕……是皇帝。”
马车外,夜色沉沉,前路未卜。
此时,养心殿内。
焱渊瘫在龙椅上,俊脸阴沉得像被雷劈过的御花园。
他盯着斜对面的罗汉榻——早上姜苡柔还坐在那儿绣花,软软地喊他“陛下”,现在榻上空荡荡的。
柔柔不在的第一天,想她,想她,还是想她……
全公公端着金丝燕窝羹,战战兢兢凑过来:“陛下,您用些羹汤……”
焱渊瞥了一眼,冷哼:“没有柔柔喂的甜。”
全公公:“……”
整个大殿都有种淡淡的忧伤。
唯有云影心中开怀,狐狸精走了真好,就连个壮硕丫头也一起不见了,最好再也别回来。
给焱渊捏肩捶背,喜气洋洋:“陛下,柔夫人不在,您正好清静清静……”
“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朕就把你塞进兔贵妃的笼子里当饲料。”
兔贵妃蹦上帝王膝头,红眼睛鄙视地瞥了云影一眼:就你?本宫都不稀罕吃。
全公公灵机一动,献宝似的捧出姜苡柔未绣完的帕子:“陛下您看!柔夫人给您绣的新帕子!”
焱渊接过帕子,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一对鸳鸯是朕和柔柔。
但当他翻到背面,发现一条只绣了一半的小金龙时,笑容瞬间凝固。
“为什么龙没绣完?!”帝王震怒。
全公公冷汗涔涔:“夫人急着出宫看老夫人,所以……”
焱渊淡淡冷笑:“姜夫人最好是真的病了。”
夜深人静,帝王躺在龙榻上辗转反侧。
没有柔柔的床,就像没有鱼的池塘——空虚!
哎,今夜没有温香软玉抱着了。
他一把扯过姜苡柔用的枕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嗯,还是柔柔的味道,好香好甜……等等,朕在干什么?!
猛然惊醒的帝王羞愤地把枕头扔到一边,三秒后又默默捡回来,抱紧。
朕只是怕枕头着凉,绝对不是因为想她!
全公公添安神香,笑呵呵道:“陛下,奴才想着柔夫人一定能给您添个皇子。”
云影在旁整理明黄龙纹锦被,撇嘴道:“她入墨府快一年,怎么没怀
上孩子?怕是身体有毛病!”
焱渊一怔,抬起大长腿,狠狠给他屁股一脚。
“狗奴才,你说什么?”
云影摸屁股道:“陛下,奴才是分析事实啊,她不能生,您可以宠幸别人,反正后宫那么多娘娘呢!”
“你过来!”
云影乖乖把屁股撅过去,又被狠狠踢了一脚。
全公公道:“陛下息怒,云大人不懂这个,您和柔夫人两情相悦,一定能孕育出世上最可爱聪慧的皇子公主。”
“看看人家小全子,多会说话。”焱渊心里舒坦了些,又躺下。
云影不死心,要说宫斗的精髓在于背地里使劲说对方坏话,这点他懂。
“陛下,奴才也不是乱说话的,那日奴才听到柔夫人对兔贵妃说——兔兔,你要避着点公兔子,不然怀上的话,要忍受生育的痛苦,不值当哦。”
焱渊黑白分明的凤目瞪首,“她真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