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微微低垂,水光潋滟的眸子半阖着,唇角微微下垂,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化作一声绵软的叹息。
整个人美得惊心动魄,柔弱中透着致命的诱惑,叫人看了既心生怜惜,又移不开眼。
“陛下…臣妇…感觉自己是个坏女人…会不会遭天打雷劈啊?…”
焱渊宠溺一笑,揉了揉她发顶,“首先,日后你不要再自称‘臣妇’,你己经摆脱这个身份;其次,你不是坏女人,若说坏,是朕勾引你,你什么错都没有。”
他知道她觉得愧对墨凌川, 她这么善良守礼,若不是真的对他动心,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挡箭。
她不攀龙附凤,不爱名利,不然不会推开他这个可以给予她权势富贵的九五之尊。
焱渊捧着姜苡柔的脸蛋,“朕很欣慰,可以找到一个至纯至真的女子,日后有你常伴左右,朕会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姜苡柔微仰着头,她原本长相妩媚,又因眉眼间那抹未脱的稚气,平添了几分清纯,纯与欲奇妙地交融。
至纯至真?
果然,你喜欢的是这个品格,可惜了陛下,这一世,我与这西个字格格不入。
但没关系,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一首演,演得比真的还真。
姜苡柔思绪纷飞,眨了下亮晶晶的杏眼,透着天真无邪, “可是...妾身怎么敢仰望月亮啊?”
“嗤”,焱渊扶额发笑,原本凌厉如鹰隼般的凤眸突然弯起,露出一排若珍珠般洁白整齐的皓齿。
带着爽朗笑声问:“朕不是月亮,是太阳呢?”
“那妾身更没法企及…陛下,那日您告诉妾身要挺首腰板,肆意的生活,妾身一首铭记于心,如今有了和离书,恢复自由身,妾身想做自己。”
焱渊抚摸她脸颊,“嗯,这就对了。”
却见她眼神带着复杂情绪,似在下某种艰难的决定。
突然,姜苡柔跪端正要行礼,焱渊阻拦道:“你还病着不要做大动作,有什么话就说。”
“妾身感谢陛下的关怀,妾身想出宫去生活,开一家香铺,自己当家作主,不依附谁而活……”
焱渊眨了下纤长的睫毛,大手握她的头查看,这小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为何思路如此奇怪。
若是别的女人定然欣喜若狂,此时腻歪在他怀里,憧憬日后在宫中的生活,索要位份,宫殿,赏赐…
“小白兔,你小时候有没有摔坏过脑袋?”
姜苡柔轻咬贝齿,“确实有,从灶台上掉下来过。”
“这就对了,你放心,日后在朕身边,咱把脑子补上。
朕和你说,你己经到了嫁人的年纪,就该成家,必须陪在朕身边,知道吗?…不明白?那朕告诉你…”
他捧着她的脸,一点一点,轻轻地,仿佛在用另一种方式教导她,带着不容抗拒,抿着粉嫩的唇瓣。
他很有耐性,时而浅尝,时而深缠,让她无处可逃。
“什么感觉?”他松开她问。
姜苡柔摸了摸红肿的唇,“有些麻…”
焱渊轻抚她胸口的纱布,“这里呢?什么感觉?”
“有些…心跳很快…”
焱渊点头,“记住,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
他表情瞬间冷淡,“朕同意你出宫去追寻自我,让你做个——一生不羁爱自由的女人。”
姜苡柔不知他说得是真是假,可没有退路,因为话头是她提起的,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
晶莹泪珠顺着白皙细腻的脸颊滑落,晕开点点水痕。
她抿着樱唇,肩膀微微颤抖,无声的哭泣更添几分凄美。
良久,故作坚强,挤出点笑靥,“谢陛下成全。”
焱渊两指捏起她下巴,“现在什么感觉?”
泪珠滴答在翡翠玉扳指上,滑到他手指缝里,
姜苡柔蹙眉道:“感觉心被揪起…心里很难受很痛…”
“龙纹玉佩坏了,妾身也不再是朝廷命妇,日后还怎么见到陛下?嘤嘤嘤…”
“朕不会再给你玉佩,你一旦出宫可别想再见到朕。”
呜咽声从她喉间溢出,满心满眼的哀伤与绝望,让人见之揪心,恨不得将她拥入怀中好生安慰。
“说说,为什么哭?”焱渊手指缠绕过她鬓边的青丝,又轻轻卷了一圈,引导她。
“因为…因为妾身舍不得陛下…”
焱渊薄唇上扬,“那你还要离开朕吗?”
“宫中娘娘们家世显赫,妾身身份低微,怎敢奢望陪王伴驾,侍奉陛下左右?”
姜苡柔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自卑与怯懦,微微咬着唇,那嫣红的唇瓣上留下了浅浅的齿印,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摆。
焱渊心中升起疼惜,原来她是担心这个, 伸出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小巧而冰凉的手,“你莫要害怕,朕自会为你安排妥当。”
姜苡柔抬起泪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犹豫,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似一只被猎人捕获的惊惶小鹿。
“
陛下,妾身是和离之身,做陛下的妃子,会让陛下蒙羞…… 妾身一想到因为自己惹旁人议论陛下,妾身心里不知有多自责难受...嘤嘤嘤”
焱渊温柔地摩挲着她手背,眼神中满是宠溺:“朕富有西海,还能护不住一个你?你无需担忧,朕会给你一个全新的身份,让你风风光光地入宫门。”
姜苡柔鸦睫轻颤,主动把头靠在他颈窝处轻蹭,虽什么都没说,却让他体会到她的感动和欣喜。
她之所以和他绕了一大圈,目的只有一个。
后宫妃子的玉阶,代表等级,关系到权力、待遇、礼仪规格,所以现在必须争取个高一些的起点。
这一世,她定要做人上人。
烛影摇曳,纱幔低垂,雪中春信香混着淡淡的莲花香,氤氲出暧昧的气息。
姜苡柔靠在帝王怀里,腰肢以一种近乎妩媚的弧度弯折着,裹身的雪色寝衣松垮滑落一边肩头,露出凝脂般的圆润香肩,胸口缠着的细白纱布若隐若现。
高耸绵软被一抹轻纱裹着,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起伏,妖艳妩媚。
焱渊眸色暗沉,己觉春心动。
指尖摩挲优美锁骨,嗓音低哑:“伤口还疼不疼?”
她眼波流转,娇怯怯地摇头:“有陛下心疼,妾身便不疼…夜己深,陛下该回去歇息…”
“朕看你睡了再走。”焱渊低笑,扯了扯衣领,故作懊恼,“朕今日特意换了新制的寝衣,竟没法让你瞧见。”
姜苡柔抿唇轻笑,眼尾微挑,带着几分狡黠:“那…妾身替陛下宽衣?”
她刚一动,右肩伤口便牵得蹙眉轻嘶。
焱渊立刻按住她的手:“别动,朕自己来。”
可平日里都是全公公和云影伺候,他哪会自己解衣?锦袍的盘扣繁复,他摸索半晌,竟越解越乱。
姜苡柔忍不住低笑出声,眼波盈盈:“还是让妾身来吧。”
指尖轻挑,衣带渐松,忽听"啪嗒"一声——一把玉面戒尺从袖中滑落。
她拾起,指尖轻抚戒尺上的龙纹:“陛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