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公公连忙躬身,满脸堆笑:“陛下龙章凤姿,英武非凡,这身衣裳衬得您愈发俊美如神祇。免费看书就搜:搜搜小说网 ”
云影也拱手道:“陛下之英姿,无人能及。”
焱渊醉人一笑,随即眸中闪过一丝阴冷:“王家昨夜听说晋王妃小产的事情,连夜来了行宫,此刻在母后那里吧?”
云影点头:“陛下料事如神。”
王家把大女儿嫁给墨凌川,二女儿嫁了鸿乾,是太后为鸿乾准备的最有利砝码。
焱渊语气戏谑:“没了孩子,他们就是一盘散沙。”
这是他除掉王琳琅腹中孩子的一个原因。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不敢想,也不愿想。
他还没有皇子,鸿乾却先有了嫡长子?
偏心眼儿的母后,鸿乾的儿子,保不齐将成为他的催命符……
老皇叔们,亲弟弟,表面乖顺,实则都对金銮殿上的龙椅虎视眈眈。
作为皇帝,他兢兢业业,当牛做马,还没有儿子,可不想为他人做嫁衣。
焱渊体内升起不寒而栗,摸了一下后脖颈,这颗脑袋矜贵无比,断然不能被算计了。
因为如此,更得惜命……
更何况朕还如此俊魅优秀……
他停住脚步,轻抚垂缨冠的流苏,牙齿缝里挤出冷声:
“朕的饮食起居,务必严格查验。若出现一丁点点问题,诛九族。”
全公公战战兢兢地跪下:“奴才领命,奴才知道利害。”
焱渊眯起眼睛,骂道:“朕养着后宫佳丽三千,没一个争气的!”
全公公道:“陛下,您若是多去后宫几回,几率说不定就高了呢?”
焱渊冷睨他一眼,朕是种马吗?给全天下百姓当牛马,还得辛苦去后宫犁地?
只不过……儿子在哪儿呢?
会有的。
自嘲地笑笑,虽然还没有儿子,也得未雨绸缪。
焱渊看了眼藏经阁的方向,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全公公躬身回答:“启禀陛下,现在还没到正午呢。午膳过后就是末时了。”
焱渊从怀中拿出沉香佛珠手串,带着他身体的温度。
指尖轻轻摩挲,阳光映照下,每个佛珠都变成了姜苡柔的娇媚脸庞。
这是第二次重新穿好,原本十三颗,碾碎一颗,还剩下十二颗。
全公公小心翼翼询问:“陛下,珠子少了一颗,您戴着硌手腕,要不要再找一颗相似的补上?”
焱渊抬起大长腿,狠狠踹了全公公一脚,“狗奴才,就你自作聪明?别的和她配吗?配吗?”
全公公被踹得一个趔趄,爬起来赔笑:“奴才嘴笨,奴才该死。”
焱渊把玩着佛珠,唇角勾起邪魅一笑,黑眸一亮,分外有神。
己经等不及末时三刻去藏经阁,就能见到那只小白兔了。
凝翠阁内,朱清前来传话:“柔夫人,大人约您过会儿去南竹园。”
姜苡柔淡淡点头:“我知道了。”
梳妆台前,她将红宝石海棠发簪插在发髻上,镜中的美人眉眼如画,唇角含笑。
语嫣迟疑道:“侧夫人,您真得不用管陛下吗?要不要奴婢去回禀一声,说您生病没法去之类的?”
姜苡柔轻笑:“不用,我心里有数。”
主仆二人出门后,语嫣低声道:“侧夫人,有人跟踪咱们。”
姜苡柔轻摇团扇:“让他跟着吧,不必甩开。”
南竹园内,竹林深处,墨凌川一袭月白色锦袍立于青石小径上。
他身形修长,肩宽腰窄,衣袂随风轻扬,腰间系着一条墨色丝绦,丝绦末端缀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玉佩。
眉如远山含黛,鼻若悬胆挺秀,唇色淡如樱瓣,带着几分清冷与疏离。
如墨发丝,用一根青色发带松松束起,发带随风轻舞,与竹叶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宛若天外谪仙。
这样的墨凌川,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间皆是儒雅风范,怎么不让人心动?
姜苡柔缓缓走过去,脑海中默默沉淀着前尘往事,前世她到底爱不爱这个男人?
心中的爱慕和感恩自然是有的。
是他将她带离乡下庄子,回到繁华的京城。
姜苡柔五岁被扔到庄子上,随着年龄增长,出落得越来越美貌,也成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觊觎她容貌的男人越来越多,那些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有妻有儿女,嘴上说着帮她忙,背后却偷偷占她便宜。
有一次夜里,母亲病了,她白天忙着照顾,夜里去河边洗衣裳,差点被一个醉汉欺负。
惊慌之余,她从袖中抽出银针使劲戳那人的头,那人跌入河中,她吓得端起洗衣盆往回跑。
半夜,躲在厨房里害怕的哭。
发烧昏迷了两天两夜,嘴里胡喊着:别碰我,去死啊!杀了你!
醒来第一句话是抓着母亲问:“他死了吗?官爷是不是来抓我了?”
母亲以为
她做噩梦了,哄说:“柔儿,没人抓你,不害怕。”
接连几日,她偷偷观察庄子上有没有报官的命案,一切都很正常,才如释重负。
*
“柔儿?”
墨凌川一转头,看到姜苡柔后,眸光愈加温柔,走过来扶住柔弱的肩膀。
“怎么了?为夫今日什么都不干,专门陪你,高兴傻了?”
姜苡柔贴近他怀里,环住他的腰,她现在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抚平苦难的记忆。
墨凌川搂住她,轻抚后背,二人什么都没说,静静的拥在一起。
听风声,听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的声音。
“来,柔儿,咱们一起抚琴。”
墨凌川领姜苡柔坐下,他先开始弹了几个音,
“柔儿,我教你。”
他握着她的手耐心的教起来。
竹园外假山后,薛毓敏死死抠住石缝,指甲劈裂渗血。
眼前才子佳人,郎情妾意的画面让薛毓敏的心宛若被刀挖。
她对墨凌川是一见钟情,抱着美好期望进门,不惜做妾,可他眼里只有姜苡柔,她怎么不难受?
丫鬟春杏愤愤道:“大人昨夜说好陪您,结果柔夫人又把大人勾走了!”
薛毓敏泪珠砸在衣领的芍药花上,
“我为他独守空房,为他和父亲说假话,他却一再敷衍我,连圆房都不肯。”
突然癫狂掐碎篱笆上的紫藤花花瓣,“姜苡柔!你连琴都是现学的贱人,凭什么获得大人的宠爱!”
“侧夫人,咱们还得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呢,别耽误了时辰。”
薛毓敏狠狠剜了一眼园中男女,转身离开。
墨凌川,你是我的,我不但要做你的妻,还要你的心!
小小姜氏,也想和我争?咱们走着瞧!
远处,跟踪的宫人悄悄退下,匆匆回去给自己的主子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