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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作者:玖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中土修仙门派多如牛毛,但无一能择四大世家之锋芒。


    景阳衣家,寒亭季家,栖云风家,秋泽徐家。


    四世家传承千年,底蕴深厚,俯瞰整个中土。


    不过这四家势力并非旗鼓相当,衣家和风家有姻亲,风家掌门的胞妹嫁给了衣家掌门,两家有了这层关系,自然同气连枝,互相搀扶。


    徐家论实力本就排在最末,近些年更是愈发的不景气,子孙后代天赋一个比一个差,逼得现任掌门人不得不跟猪一样生孩子,娶三妻四妾,后宅多得装不下,确实子孙满堂了,但一个争气的都没有。


    徐掌门又不得不广开山门招收弟子,可凡是有能耐的都奔其他三家一展抱负,谁委屈自己投靠没前途的徐家?


    徐家呈衰弱之势,衣家和风家又联起手来,季家形单影只,岂能不着急?为稳固在中土的地位,季家只得和北域外族结盟。


    而季家的盟友,正是明宗。


    这就要说说大约百年前的“灾厄”了。


    西疆是妖族的聚集地,百年前妖王为一统灵墟大陆,丧心病狂的屠城杀人,中土和北域皆未能幸免。两地元气大伤,自身难保,更何况妖族来犯,自当团结一心抵御外敌。


    后来灾祸平息了,经过多年通商走动,现在维持着“人类种族亲如一家”的和谐局面,中土修士频频去北域云游涨见识,北域修士也经常来中土探讨武学。


    对四大世家而言,吞并北域一统大陆这个大目标太远了,还是先完成“把其他三家踹飞一统中土”的小目标更切实际。


    所以季家和明宗的关系是光明正大的交朋友,而非被千夫所指的勾结外族。


    别问,问就是同一种族,人族。


    季无涯再见明晦兰,只想感叹天不作美,季家点儿背。


    北域三宗族,明宗是势力实力最强的,好不容易树立的外交,大家一拍即合协力同心,结果明宗内讧,自己把自己搞死了。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痛失合作伙伴的季老爷子怎能不心如刀绞,做梦都在骂明如松你个老废物,连宗族都管不好,干啥吃的?!


    “晦兰,可怜的孩子。”季无涯左手仁爱的捏着少年的肩膀,右手抹了把鳄鱼的眼泪。


    “到寒亭就是到家了,你从前经常来季家做客,对这里不陌生,以后这就是你家。”


    明晦兰往后退了一步,既刻意又没那么生硬的扭开季无涯的手,粗布制成的奴役服被捏揉的皱皱巴巴。


    明晦兰自残形愧道:“莫要脏了季掌门的手。”


    季无涯眼中含痛,手一时尴尬的不知往哪儿落:“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还是落到明晦兰肩上好,一抓,明晦兰后退,抓了个空。


    季无涯悻悻的攥住拳,脸色灰白的说:“你是怪我对你置之不理吗?”


    明晦兰无邪的眨眨眼:“怎会。”


    “孩子,你这可就冤枉我了。”季无涯语重心长的说,“明宗出事后,我立即奔赴北域,看那满宗狼藉,尸骨累累,惨不忍睹。我当时泪流成河,万念俱灰,连怎么回到寒亭的都不晓得。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三百多具尸骨中,并未有你。你还活着,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季无涯:“怪就怪我势单力薄,不比衣家手眼通天,竟被衣非雪先找到你,还让你为奴为婢!”


    季无涯激愤不已,捶胸顿足:“不过不要紧,我会想办法将你解救出来。等会儿回去后,不必再跟着衣非雪了,你先去季禾那里,禾儿自会替我好生安顿你。”


    明晦兰嗓音一如既往地和顺:“多谢季掌门,可衣非雪救我回衣家,悉心照料,于我有恩,晚辈怎可忘恩负义。”


    季无涯:“你嘴上不说,心里是不是还怨我?”


    明晦兰双手交叠行了一礼:“季掌门,您真的误会了。明宗内乱导致宗族毁灭,晚辈只为惨死的亲族痛心,不敢怨天尤人,更不会心有怨怼恶意迁怒。祸因自家而生,恶果也该自家尝着。”


    明晦兰直起身,儒雅一笑:“虽说晚辈灵脉损伤不可逆,金丹干涸难以挽回,但褪去了天才剑修的光环,返璞归真,做个简简单单的凡人倒也不错。”


    “晚辈不会自怨自艾,定当好好活着,让九泉之下的父母幼弟、以及明宗全族得以安心。”


    季无涯眼眶一热:“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啊!”


    殿内其他季家长老百感交集,无不动容:“兰公子虽未及弱冠,论品德心志,乃吾辈之师。”


    殿外偷听的季禾当场一个爆哭。


    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历尽千帆,不坠青云。


    他真的,我哭死!


    季禾抹一把感动肺腑的泪花,见明晦兰从殿内出来,忙不迭迎上去:“兰公子,请这边走。”


    明晦兰温雅浅笑,指向反方向:“我走这边。”


    季禾:“您还跟衣非雪?”


    明晦兰言简意赅:“恩重如山。”


    季禾心如刀绞。


    兰公子这般人物,姓衣的你怎么忍心作践?


    还有他居然猖狂到单枪匹马的闯寒月剑阵,季家引以为傲的剑阵!


    妈的!


    闯就闯了,竟然还那么轻飘飘的给破了!


    妈的!


    ……所以怎么就那么轻易的破了呢?


    还,还挺厉害的嘛!


    *


    风潇递茶给衣非雪:“从寒月阁回来就一直不吭声,在想什么?”


    衣非雪拄着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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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神:“没有。”


    风潇笑了笑,说:“你方才闯剑阵那架势,真骇人。”


    衣非雪懒懒道:“不堪一击。”


    风潇乍然:“你以为我在点评剑阵?非雪,我是在说你闯剑阵的目的。”


    衣非雪也不揣着明白装糊涂,直言道:“明晦兰就算只剩半口气了,也只有我能宰他。”


    风潇眼角抽搐,有点被麻到:“你们是宿敌,就算死,也只有对方有资格杀,对不对?”


    衣非雪不置可否。


    风潇在心里想,这便是强者之间的奇妙执念,惺惺相惜吧?


    纵使明晦兰再穷困潦倒,也只有衣非雪能嘲笑他作践他。


    *


    风潇忽然想起半年前明宗出事那会儿,听说满门被屠,从宗主到沙皮狗无一生还,当时正在床上养病的衣非雪足足呆了几十秒,等到手里浓黑的汤药全都凉透了,他才问:“明晦兰呢?”


    风潇觉得明晦兰这个宿敌死翘翘了,对衣非雪来说肯定是人生一大快事,所以坦言道:“当然也难逃升天,死了吧。”


    也不算夸大其词,凡是到过明宗现场一睹惨案的人,都会这么判断。


    衣非雪一口闷了汤药,奇苦无比,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然后掀被子下床。


    “我去找他。”


    风潇:“?”


    “他不会死的。”快速穿衣的衣非雪勾起唇角,露出飞扬轻狂、不容置疑的笑,“不是我动的手,他怎么可能死?”


    *


    “我脸上有花?”衣非雪瞪风潇一眼,风潇这才反应过来盯着小表弟看很久了。


    风潇轻笑一声:“我就是觉得你呀,外表看起来凶巴巴的,其实……”


    风潇故意卖关子,想等衣非雪接话,衣非雪偏不接,风潇自找没趣的蹭蹭鼻子,也无所谓唱独角戏,接着说:“他当时自身难保,别看北域三宗平日里师兄师弟的叫,亲的跟一家人似的,其实各怀鬼胎,都想一统北域。明宗这一倒,趁火打劫的人可不少,尤其是侥幸存活的还是少宗主,保不齐他爹临终前托付了什么传家之宝。”


    衣非雪哂笑道:“别光说人家,咱们中土四世家不也天天道友兄台的叫,亲的恨不得睡一个被窝,等你睡着了,把你捅成筛子都算轻的。”


    风潇无奈:“别转移话题。”


    衣非雪哼了一声。


    风潇扶额:“你究竟是恨明晦兰更多,还是惜明晦兰更多?”


    风潇把衣非雪杯中冷掉的茶水倒掉,重新续上一杯热茶,说:“与其说你把他囚在身边当奴隶报复,不如说你将他留在眼皮底下庇护。”


    衣非雪沉静的面容无懈可击。


    “砰、砰、砰、”,外面传来三声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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