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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医院

作者:福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月中旬,蒲云深又领安诵去医院复查了一次。


    这段时间,桉树被他养得很好,眸光柔软温和,穿着玫瑰色的衬衣,总喜欢在花圃间忙碌,身上多了几分勃勃的生机和活气。


    只有两人分房睡的那几天,他的情绪波动有点大,像是一朵小玫瑰骤然染上了冷霜。


    醉酒那天过后,蒲云深又搬回了主卧。


    “我是gay,我很久之前就对你说过,”安诵道,他俩在等医生叫号的间隙,这里人多、嘈杂,这时候和蒲云深讲这些话,他不会那么尴尬,“一个身材很好、跟我年龄相仿的男生,每晚躺在我身边,我就很……”


    “性吸引不是正常的么,我们这样年轻,”蒲云深道,这句话一出口,他就见安诵的睫羽迅速抖了下,蒲云深试探性地刮了下他的手心,


    “而且你怎么知道、你对我的吸引力是不是更强。”


    等着叫号的人很多,他小心地护着安诵,不让他因为撞见更多人而害怕,将人的手紧紧攥在掌心。


    安诵错愕地看向他。


    也对,蒲云深那天都对他石更了,肯定也直不到哪去。


    他颖悟至极,很快猜到,蒲云深不是在向他求爱,而是在隐晦地向他传达一个意思,不要那么戒备,就这样慢慢相处着,顺其自然,如果合适的话,他们就在一起试试。


    安诵的手指绞紧了衣衿。


    且不说他现在生着病,心脏病伴随着ptsd,一个情绪激动,死神随时把他送走;


    况且蒲云深当年,几乎参与了他暗恋喻辞的整个过程,甚至给他出谋划策。


    泛着水色的眸微微垂了垂。


    “我……”


    “走了安安,”蒲云深搂过他的肩膀,“医生叫号了。”


    他特地把话题打断。


    *


    “……尿液、jy分析,以及输精管等检查都没什么问题,就是……”男医生打量了安诵一下,“可能太瘦了,就是有点虚,平时有早勃吗?”


    蒲云深说,“偶尔有。”


    医生:“我没问你,我问他。”


    蒲:“就是在说我爱人,他早上偶尔有早勃,但是不频繁。”


    诵:“……”


    “你要不要先出去。”他说。


    蒲云深拿起了他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抚着他手背上微突的脉络、慢慢安抚。


    “那平时x生活的时长怎么样,有没有过往性功能障碍的病史呢?”


    “时长……他可能有点快,他如今有心脏病,并患有ptsd,精神状况可能不太好。”


    蒲云深话音刚落,安诵纤瘦的手指曲起,狠狠敲了一下他的手背。


    医生点点头,皱眉道:“ptsd发作的时候不能进行x行为,给他确诊的医生没有叮嘱过吗?”


    蒲云深又欲说话,安诵抓紧捏了下他的手腕,赶在人之前开口:


    “叮嘱过了,我们以后会注意。”


    门关上,两人被狼狈地扫地出门,安诵松开了蒲云深的手。


    “没事的,”蒲云深轻轻道,“检查的各个项目都没问题,可能就是有点虚,而且你有时候ptsd发作,精神状况不太好……”


    安诵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显然不大顺毛,蒲云深小心地拾起来对方垂落在身侧的手,见安诵没有反对,才继续牵着他,轻轻捻揉着他细腻光滑的手背。


    心电图和彩超检查、这些乱七八糟的项目也该出结果了,那边王叔在排队,安诵空腹了一个上午,直到方才检查完一些必须的项目。


    薄薄的眼皮微垂着,看着有些累,这里没什么人,蒲云深靠近过来,他就将脑袋靠在人肩上。


    半长的发乌黑光亮,锦缎般散落在柔和的眉眼两侧。


    蒲云深剥了颗巧克力,垂头喂进他嘴里。


    两人坐在长椅上。


    “我爸昨天给我打电话了。”安诵说。


    蒲云深的手在半空顿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继续把一枚松子仁巧克力送进人嘴里。


    “我明天回家一趟,”安诵轻轻说,“我去看看阿丞……”


    蒲云深没问他会不会再回来,只说:“我跟你回去,我帮你搬着点东西。”


    安诵抬起头,皱眉,又有点好笑,“我爸在家呢,你跟我回去做什么,等着被他训一顿吗?阿丞想回家了,我回去给阿丞买张回家的火车票,去银行里给他取点现金。”


    他顿了顿,又低声,“你别跟我回去,我爸会弄得场面很尴尬。”


    蒲云深:“第一,你有ptsd和心脏病,安屿威教授脾气不太好这件事,众所周知,你现在回去就相当于和他出柜,你身体承受不了。”


    他薄唇微微抿了一下:“救不回来怎么办?”


    他轻轻摩挲着对方细腻白嫩的手。


    安诵:“第二?”


    “第二就是,”蒲云深掀开了他略长的发,把被遮住的、那双漂亮的眼睛露出来,轻轻说,“阿丞是谁,什么叫照顾了你很多年?”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安诵脸上细细摩挲,“我知道你偶尔晚上睡得很晚画稿,只当你睡不着,又画点东西填补时间,可是你又是为了给别人钱,这样不顾惜自己地熬夜……”


    安诵那双水色洇晕的眸抬起来,蒲云深又道,“恋爱协议上写了的,协议存续期间你我不能和别人在一起、”


    蒲云深倾身靠近,逼视着那双眼睛:“或者说和别人搞暧昧。”


    完全是信口开河,协议上明明写的他俩不能过问对方的情感状态。


    他攥得安诵有些紧,这里是医院走廊最外围的一角,没什么人。


    但安诵突然紧张了起来,产生了一种偷偷摸摸、仿佛在幽会一般的感觉。


    这是公共场所,被人发现他俩就不太好了。


    他说:“阿丞是我外公的贴身管家,和你家王叔一个岁数,平时就跟我第二个爸差不多。”


    蒲云深:“……”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荒谬,尴尬地“哦”了一声。


    不远处传来脚步走近的声音,蒲云深小声说:“我有钱,我可以……”


    他的话被打断,安诵眨眨眼:“我也有,我把平板上微信的软件密码破译了,你们公司给我的分红到账了,还有我的稿筹,所以我现在是个富翁,给你买得起一千块巧克力。”


    蒲云深:“……”


    “那很有钱了。”他说。


    他怎么忘了安诵是计算机系的学霸,之前也干过熬夜攻破人防火墙的事,如今解开一个小小的微信密码,应该难不到他。


    *


    蒲云深初创朗诵集团的时候,拉的是自己舍友,以及系里几个软件大佬,包括安诵。


    不止为A大计算机系圈子里,“学长安诵”的鼎鼎大名,他更想用资金或工作上的联络套住他,这点私心没人知道。


    只是后来安诵渐渐淡了圈子,逐渐对画画着迷。


    他的身体复查都没什么问题,只是仍旧太瘦,进icu风险太高了,手术最终没能做成。


    回去的一整段路,蒲云深都握着这枚桉树细细的手腕,这样瘦,单手就能握住,好像怎么喂都喂不胖一样。


    不由深吸一口气,打算请营养师定制一套菜谱。


    *


    晚上。


    安诵刚沐浴过,雪白的长腿半露在被子里,纤瘦修长,浴袍的扣在腰线以上,柔软细腻的肌肤在扣子的间隙中隐隐若现。


    今天将近八个小时的行程,蒲云深从健身房回来,看见的就是他长腿半露、一手支着脑袋、盯着平板,在上边写写画画上模样。


    刚般进来时,两人似乎都有点尴尬,不太知道如何对待生活中突然多出来的人。


    现在安诵似乎也适应了,偶尔就裹得没那么紧,尤其是蒲云深不在的时候,姿势舒展慵懒,颇有些怎么舒服怎么来的意思,像一只依偎在暖炉旁边的猫。


    就这样露着。


    刚去完医院,也不怕感冒。


    蒲云深走过去,将那温软修长的腿用被子遮上,又抬手给他扣了下扣子。


    抬手抽走了他手里的平板。


    “该睡了安安。”


    安诵今天没有要求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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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浓密纤长的睫羽眨了下,而后困倦地闭上眼。


    星螺庄园被他彻底搞成花园了,空地有一片算一片,都被他种上了各色花种,红玫瑰居多,因为天冷,上次他叫去了蒲云深,让他帮着铺好了地膜。


    此时在卧室里安睡,能够听到玫瑰的树种在深深的泥土里、发出咯啦啦的响声,仿佛正迎着初春、拼命地往上生长。


    安诵原本很困的,实际上的确也很困,但心里酿着几分犹疑。


    他想问。就调转脑袋朝向了蒲云深的方向,茶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睁大。


    “阿朗,你之前谈过女朋友吗?”


    “没有。”蒲云深的情绪,被这一句话“腾”得调起来了。


    “那你从前喜欢过女生吗?”


    “没有。”蒲云深道,他在黑暗中摸索到人的形体,轻轻一勾,把人勾近。


    蒲云深的嗓音似乎有点茫然,有种十分刻意的造作感:“所以哥哥,我这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吗?从小到大的确没有喜欢过女生。”


    安诵,“呃……可能有大问题,喝中药调理调理吧。”


    他上辈子,是一点都没看出来蒲云深这方面的倾向。


    蒲云深:“……”


    他尝试把人勾得更近一点,像他俩没有冷战前、安诵精神最虚弱的那段时间一样,让人枕在他怀里睡。


    安诵条件反射地避了下,而后又猛地抬眸,黑暗中,有蒲云深颇有些受伤的声音,对方似乎咬着唇:“哥哥是不是讨厌我了?”


    安诵:“没有,我是怕你,我——”


    “我又不是随时随地发青的公狗。”蒲云深说。


    又道:“那天在卧室里,哥哥蹭到了我,而且抱的时间有些久了……哥哥又香又软的,我真的——”


    他在一片死寂中闭上了嘴,但又实在受不了对方的冷落,起身,伸手将他搂过来,面对面抱在怀里。


    安诵一动不敢动。


    “这样没事,哥哥。”蒲云深说。


    又将他抱紧一点,模仿安抚他情绪时的动作,轻轻将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头上:“这样没事的,哥哥,我不会起反应。”


    蒲云深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好闻,他长得也很高,就这样将自己抱住时,很有安全感。


    安诵ptsd发作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可清醒的时候,难免就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旖旎。


    脑袋无意识地在对方怀里蹭了下,心里太多的警惕犹疑,都在这种冷松的安抚下消失不见了:“我每次心里难过的时候,闻到你的味道就会开心一点。”


    他上辈子临死前闻到的,就是蒲云深的冷松香,不知道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蒲云深无声地抱紧他,手扶在他纤薄的腰上:“那哥哥多闻闻。”


    他的手缓慢而坚定地探进了安诵的衣服,抚在他柔软的小腹上,不动声色。


    安诵的长睫颤了颤,此时他没发病,感觉自然和那时候不一样。


    他在心里极力克制着自己对蒲云深味道的渴望,过高的道德底线和心理的欲求激烈交战,最终放弃似的抓住蒲云深的衣领,脑袋窝在他怀里猛吸了几口,随及将蒲云深推开了。


    “可是我生病的时候,需要你的味道安定下来……”


    “协议里不是写了么?”


    “不行,要更清晰一点。我再加几条。”


    安诵支起身子,窗帘没拉,借着皎洁的月色,蒲云深看见清瘦昳丽的哥哥用一只手支着身体,居高临下注视着他。


    好似在琢磨着,怎样合情合理地将他据为己有一段时间。


    蒲云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我难受时要闻你的味道。”


    “可以。”


    “我胃疼……你-你要抱我。”


    “可以。”


    “我身子弱,你要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当然,安安。”蒲云深道。


    安诵明确说完了自己的需求,松了口气,眼神好似有些开心,湿润的眸光注视着他,小心翼翼地补充:“我会注意,不让你起反应难受……你可以也对我提点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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