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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第44章

作者:相才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翌日清晨,宴明贤瞧着坐在桌边傻笑的宴苓,怎么胸口闷着一口气呢?


    “你那裴郎回来之后这么欢喜?”宴明贤阴阳怪气道。


    宴苓动作一顿,“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语气懵懂,眼珠子却滴溜溜的转。


    “哼”,宴明贤敲了敲宴苓的脑袋,“京都可都传遍了,裴大人下南阳捉了个大贪官。百姓们都对他歌功颂德呢!”


    宴苓眉头一皱,裴霁位高权重,如此大规模的赞许对于统治者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连她都想得到的事,裴霁能不清楚?


    宴明贤见她有些心不在焉,“真就他了?”


    “啊?”宴苓没注意到宴明贤说了什么,放下手里的碗筷,还趁机夺走了宴明贤的碗筷。


    “爹,先别吃了,去妙手堂。”


    宴明贤被宴苓拉起,上半身动了,下半身还没反应过来。被这倏的一拉,他险些左脚绊右脚,把自己摔个狗啃泥。


    “诶!你女孩子家家的,怎么没有一点文静样!”


    把宴明贤扔到妙手堂之后,宴苓就开始了自己的打探计划。


    等待就诊的患者坐在一排,往日都是讨论病情,用了什么药?用了什么方法缓解症状?


    而如今宴苓却发现他们都在讨论南阳灾情贪污一案。


    宴苓举着茶汤和茶杯,深入群众,打探舆情。


    “那南阳巡抚叫苏什么的,贪了好多钱……”


    “多亏了裴大人的英明神武,他一到南阳的地界就发现了那地儿都不寻常。”


    “是啊是啊!若是没有裴大人,那儿的灾民可就惨了。”


    宴苓给他空了的茶碗添了点,“这南阳的灾民还没有安置好?”


    宴苓语气一滞,扫了眼周围,小声说道:“那位爷前些日子不是拨了银子下去,还下令替他们减免赋税。这么些手段都不行?”


    “这有什么用?那位就只会躲在皇宫里享乐。真要干实事,还得靠裴大人。”那老汉脸上露出一副很懂的表情,仿佛知晓世间一切政治大事。


    “诶诶诶,你这茶都满得溢出来了。”


    宴苓赶忙把手里的茶壶挪开,连连致歉。好在茶水的温度不是很高,没有伤到那老汉,他也没和宴苓计较。


    宴苓把茶壶放好,抬头对着药柜前的何添说:“你去找宫门等你家家主,就说我有事情找他。若是他没空或者不方便来,我就去裴府找他。”


    宴苓脸上的表情不似说笑,何添放下手里的方子,低头应了声“是”。


    何添忽的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叹,“宴小姐是何时知道我是裴大人的人?”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明明手上的茧已经被磨掉了。


    宴苓环臂站定,面色从容,“刚刚。”


    之前只是怀疑,刚刚得到证实。


    何添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他人看起来傻,可是一举一动都镇定自若。


    裴霁总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刘预治疗的进程甚至比她这个“主治医生”还要清楚,原来是在妙手堂放了个“进修医生”。


    裴霁出现在听雨楼的时候她就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只是她那时候忙着治疗刘夫人,没空管他。


    “宴小姐不生气?”何添抬眼看向宴苓,语气疑惑。


    宴苓狡黠一笑,“没关系,我也有事情瞒着他,两清了。”


    宴苓走近何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没关系,你已经瞒得很好了。下次出‘外勤’,要有进步哦。”


    何添的肩膀一沉,怎么感觉宴小姐也是个黑芝麻汤圆,外表看着良善,说的话可扎心了。


    “好了,别磨蹭了,快去。”宴苓把何添身子摆正,朝着门口推去。


    炽烈而明亮的光芒直直地洒在大地上,马车的边缘在地面被清晰的勾勒。地面被阳光炙烤,散发着热气。


    何添用袖口擦着滴落的汗,他有理由怀疑宴苓是为了惩罚他,故意让他正午的时候在宫门口等裴霁。


    他自嘲一笑,自己在妙手堂潜伏的这段时日,变得娇气了。这妙手堂的风水真是养人啊!也不知自己日后还能不能留在那。


    裴霁一袭红色官服出现在宫门,奇思牵着马车和何添一同迎了上去。裴霁见何添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眼前,便知他已经暴露。


    “她让你来的?”


    “是”


    “她,生气了吗?”堂堂当朝首辅,居然因此生出了几分胆怯。


    何添也不知自己判断得对不对,将宴苓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一遍。


    裴霁低头,将自己的笑意掩藏,宴苓不计较他在她身边插眼线,她真好。她还说“两清”,这不就是明晃晃的告知他,她有事情瞒他。那既已说明,又怎能说是瞒呢?


    自我说服之后裴霁一下子就释怀了,朝堂上那些烦心事都不足挂齿。春风得意的裴霁踩着马凳上车,语气轻快道:“走吧,去妙手堂。”


    何添用胳膊撞了撞奇思,小声问:“家主这是怎么了?”


    奇思见过大世面,贴在何添耳边道:“恋爱脑发作,只有去妙手堂找宴大夫才能治好。”


    “宴明贤?”


    奇思抬手就给了何添脑袋来了一锤,“你是不是傻,是宴苓宴大夫。”奇思收好马凳,忍不住又来了一句。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妙手堂藏这么久不被发现,不会是宴小姐放水了吧!”


    何添试图反驳,可又想起刚才自己问的那句确实愚蠢,只能打碎牙往自己肚子里咽。


    马车停在妙手堂门前,


    何添耷拉着脑袋走进妙手堂,这一路他都在纳闷,自己当时到底在想什么,才会问出那句“宴明贤?”


    宴苓见何添垂头丧气的回来,放下手上的东西,摸摸他的脑袋,轻声细语地问,“怎么了?”


    宴苓抬眼看到裴霁的马车停在门外,“被裴霁教训了?”


    何添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我觉得自己蠢。”不只是明知故问的那句“宴明贤?”,还是自己第一次出外务就一败涂地。


    “没事啦!”宴苓揉揉何添的脑袋,“你还小,完成得已经很优秀了。”


    何添抬头,眼珠子泡在泪中问“真的?”


    “真的。”


    何添眨巴眨巴眼睛,自己怎么在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身上感受到了母爱?这不对劲。


    更不对劲的还有何添的后背,他怎么觉得后背火辣辣的,像是被什么眼神灼烧。


    何添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后退了几步,还连连摆手。“我没事了,家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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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等您。”


    将宴苓送走之后何添才敢看向门外的马车,陷入了自我怀疑。


    难道自己没有眼力见不是人设,真的是个没眼力见的人?


    宴苓低着头进入马车,一抬眼就看见裴霁盯着自己的手,脸上的写着“我也要摸”。


    宴苓低头掩笑,装不知。她坐到裴霁对面,整理自己的衣裙,不去看他。


    裴霁眉尾一挑,你不过来我就过去,横竖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


    “你别坐这么近,近日正值酷暑,我们——”宴苓向旁边挪了一个身位,“还是保持一些距离为好。”


    裴霁嘴角下降两个两素点,贴得更近了。


    “你不是与檀香埋怨过我是冰块脸吗?此时不应该与我贴的近些?”


    宴苓回头指着裴霁,“你怎么会知道?”


    裴霁擒住这根手指,贴在嘴边,眼波流转着爱意,“添耳,亦或者叫何添,善听。”


    “所以你就把他安排到我身边,你明知道我和刘公子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当初还血口喷人。”


    宴苓反应过来后,将自己的手收回,不让裴霁亲了。她身子一转,只留给裴霁一个生气的后脑勺。


    为官时谨慎细致,怎么到宴苓这就止不住的说错话。裴霁摇了摇头,对自己这张嘴表示唾弃。


    他将头搁在宴苓肩膀,“好了,都是我的不对。都怪我当时鬼迷心窍,污蔑夫人,夫人别气了。”


    宴苓娇躯一颤,随后微微侧身,眼神飘忽不定,“谁是你的夫人,你莫要在这胡诌。”这裴霁怎么如浪荡子般,没个正形。


    裴霁见她朱唇微启,发丝轻垂半遮着眼,一副欲语还休的表情。当即就是一嘴,动作之迅猛,宴苓都没有反应过来。


    宴苓抬手挡着嘴,唇轻轻抿着,双眼望向对方。


    裴霁最是招架不住她这样的眼神,抬手遮住这双含情目。“你若是再这样看着我,我就忍不住了。”


    忍不住?宴苓的眼神不自觉的落在他两腿之间,尴尬地咳了两声。


    此人,资本丰厚啊!


    “这是去哪?”宴苓意识到马车在行驶,掀起身后的帘子探头看去。


    裴霁低头整理衣摆,将那处掩住。他往后坐些,与宴苓拉开距离。“将你掳回裴府。”


    宴苓听了这话,眨眼一笑,眼眸中闪过一片星河。


    “怎么了?”裴霁不知哪句话引得她笑靥如花,但也被带的嘴角微微扬起。


    宴苓两手撑在他腿上,身子探着贴近裴霁,“我爹当初就是因为你将我拐到裴府才对你没好脸色,你今日又将我掳走,不怕我爹不让你进宴家家门?”


    裴霁垂着眼看向宴苓的手,又抬眼盯着她,笑意如春风拂过柳梢。


    “老泰山大人已明了小婿心意——”


    宴苓见裴霁面色从容、信心十足,才反应过来。她抬手指着裴霁,娇嗔道:“你背着我找我爹了!”


    怪不得宴明贤今晨说“你那裴郎”,刚才裴霁刚把马车停在妙手堂门前。


    名分都是自己争来的,又争又抢的裴霁脸上的笑意还未收起,便被痛苦取代。


    马车骤停,宴苓因为惯性往裴霁身上倒,她想找个支点将自己撑住,这手却不懂事的按在了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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