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派一个筑基后期的弟子来做法修大比的领队,这件事在参与法修大比的宗门当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对于知晓她是谁的齐谙来说自然也不是。
“剑宫首徒。洛水剑,齐谙。”一身劲装的青年剑修上前一步,同初笙行礼,修长挺拔的身姿有意无意地挡住了无数心思各异的目光。
“初笙师妹,我是元祁邀请来的本次大比见证人之一。两仪谷飞鸾回信中说是你救下了凌师弟,我替剑宫向你表示感谢,倘若有事请尽管开口,纵有万难之处,齐谙在所不辞。”
“见过洛水剑,久仰大名。”初笙挑不出错处地同这位热心肠的剑修前辈行礼。
她注视着那双隐隐泛着深蓝色泽的双眸,脸上微微笑道。
“关于凌风致的事情,于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齐谙师兄无需如此客气。”
倘若旁人的举手之劳是能把人直接带去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浮屠洲两仪谷进行医治,那这世上能真正举手之劳的人怕是也没有几个了。
更何况以当时发现的痕迹推论,这孩子是实实在在地陪着凌风致在负伤状态下并肩作战、甚至击退了三个同修为敌人的!
这对法修来说是很了不起的战果,但从头到尾她都没有邀功甚至宣扬过这件事……初笙师妹可实在是个心地纯善的人啊!
齐谙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自然也知道这是初笙不想张扬的意思。因此这位善解人意的剑宫首徒自然也不再声张,只是十分欣赏的注视着她,默默在心中增加了许多亲近之意。
感受到了心法突然明显增加的一丝加速运转,初笙有些惊讶的看了看齐谙,心中不免的也感动起来。
……凌风致的这位师兄,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在齐谙挺身而出明确表态后,无数心思各异的目光便识趣的悉数散去,各宗门领队都很是自觉的把注意力投向了下方准备开始比赛的弟子们身上。
“原来竟还有这重缘由在,怪道齐谙你见了人竟一反常态的如此积极。”
元祁轻笑着加入两人的对话,琥珀色的眼眸注视着初笙,给人一种温柔缱绻的错觉,他状似无意地摩挲着怀中的伞器,心中破天荒的竟什么都没有想。
云梦尊者的弟子是个不能修炼踏入道途的废物,在几年前似乎的确有这样的流言传出。不过合欢宗距离终南道宗总归是太远,而身为宗子的元祁又有很多事情需要管,因而并没有引起他特别的注意。
倘若不是叶子清天天同他叽叽歪歪,成天在大家面前炫耀自己有个可爱又暴力的有趣师妹,元祁也不会一开始就对初笙提起了兴趣。
入宗时合欢宗与其他宗门之间发生的小小插曲自是不必多说,如今听了齐谙这处还有一个新的初笙救了剑宫弟子的故事,在场的其他人如何心想暂且不提,天天听叶子清絮絮叨叨的元祁却是很有几分相信的。
先不论她究竟有何机遇才成功入道,还在短短数年间便进境到筑基后期的修为。只说能让叶子清那个混不吝都形容暴力的师妹,会揍了人还喊冤让天焱帮忙吓唬人家的合欢宗女修……那能是面上这副乖巧温柔模样的人吗!
他心下有了成算,面上便噙着一丝笑意说道。
“合欢宗的司淳宗主来信,说会派初笙师妹过来时,宗主还不太敢相信这个消息……如今来看是要恭喜师妹一声,如今过往沉涸拋诸身后,想必未来自是道途坦荡。”
初笙此前并未同这位宗子当面见过,以往都是叶子清来同诸宗的年轻代话事人进行宗门社交,如今猛地一下换成了初笙自己去做这件事情,搞得她还有些不太习惯。
“元祁师兄言重了。”
但终归有过相当长时间的社畜生存经历,她飞快挂上客套的笑容,同元祁有来有回地礼貌寒暄道。
“子清师兄不在,此番由我来担此重任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不让旁人嗤笑便不错了——”
“初笙师妹,你完全不必多虑。”齐谙理所当然地指节一动推出一截灵剑,眼中不带意味地扫视了周围已经识趣低头的众人一圈。
“这可是元祁的场子,他根本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出现的,是吧元祁!”
“……是啊,此番法修大比一切以明文规矩办事,终南道宗不会允许有人破坏规则,扰乱秩序。”被抢了话头的元祁似笑非笑地睨了齐谙一眼,慢了半拍才开口道。“所以初笙师妹,你尽可以放心。”
“元祁这家伙总是这样,说话官里官气的不大痛快,师妹你不要往心里去。”齐谙对于元祁的谜之注视恍若未觉,只兴趣盎然地揽着初笙的肩膀就向前走去。
“来来来,元祁让他们搭的这个台子有点太大了,让我带你找一个更好的视角……”
“怎么,大名鼎鼎的宗子大人也会有词穷的时候吗?”见元祁看着齐谙揽着初笙的背影微微蹙了眉头,在一旁围观了半天的桂璇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地说道。
早在他踏上玉阶的瞬间,桂璇就感觉到了属于元祁的视线遥遥锁定了自己,本也没想过要瞒过这位宗子的两仪谷少谷主便十分坦然地开始露出几分本性来。
“既然你以这副样子出现在法修大比,我便不过问两仪谷方面究竟是如何考虑的了。”元祁并不受桂璇阴阳怪气的态度影响,不疾不徐地说道。“初笙师妹毕竟年幼,你既在身侧,且上心些,多加看护,好教云梦尊者放心。”
“说的如此亲昵,好像你们俩交情多深一样,虚伪。”桂璇当即啐了他一口。
“子清与我情同手足,子清的师妹便是我的师妹……”元祁脸色不变地说着话,桂璇只听了开头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我又不是其他人,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总之记住我现在是卓清,干好你自己的事情吧,宗子大人!”
桂璇撇下元祁快步走到二人身侧,而后不轻不重地撞了下正和齐谙在关于剑道话题上相谈甚欢的初笙的手臂,“初笙,不要走神,底下开始了。”
“嗯?”初笙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她低头看去,果然底下的画面在方才便悄然发生了改变:
领队们尽数踏上这方高台之后,黑蛟重新扎进深潭,无数水珠相连化作的玉阶便再度化为水的模样纷纷坠入潭中。
与其同时,朦胧的淡淡白雾于此刻自水面渐起,而被黑蛟吸引了注意力的各宗弟子们并无一人发现这个细微的改变,纷纷进入了各自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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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害怕、亦或是最渴望出现的幻梦之中——
元祁拍了拍手,高台的边缘浮出几面灵镜,依次映照出了弟子们心中各自的幻境。
这种有趣的场面实在是有些难得一见,因此除却个别几个曾经经历过一次的领队十分不感兴趣的闭目养神之外,大部分宗门的带队弟子都带有几分好奇的围了上来。
此刻,一号位的灵镜上缓缓浮现出一片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的喜庆画面,热闹非凡的迎亲队伍里,一张得意洋洋的年轻面庞猛地出现在了灵镜的正中央。
“小的们!走,随本大王去娶新娘子喽!”
看着画面翻转后那个被强抢来的“新娘子”精致的妆容,又看了看身旁其中一人那如出一辙的脸庞,高台上的领队们一时间鸦雀无声。
这是谁家凡心浮动的笨蛋弟子——啊,原来就是你们家的啊!!
“宗门不幸,真的抱歉……让诸位见笑了。”花宗的花濛是个英姿飒爽的女修,但此刻也只能感到十分丢人地捂住自己的脸。
“实在是门下管教不严,干出这等丢人现眼之事,等出了比赛我马上就将他按门规论处!”
“没事没事,花濛你消消气……”“年轻孩子们不懂事很正常,回去多教教就好了,不要大动肝火……”“哎我们来看下一个吧!”
大家忙不迭的点头,十分默契的忽略了第一面灵镜上正在傻笑的倒霉孩子,纷纷看向了第二个灵镜。
第二个灵镜里的年轻弟子正在盘坐室内,认真修习一本法诀。
“敏而好学,是为善。”有人赞许道,“在幻境中都能有如此坚定的意志,此子将来必定大有可为。”
“不知道终南道宗的灵镜是否能看清楚他的书上是什么内容?”桂璇心念一转,故意用卓清的样子,很是娇俏地同初笙说道。
“即便在这种境地下都如饥似渴的学习,由此可见这本功法对于他来说必然十分重要!”
“这位道友,你有所不知,即便是幻境之中,那弟子所看的倘若是宗门秘法,那必然也是不能被我们看到的。”旁人不知桂璇的身份,只看服制认出她是两仪谷的医修,故而态度很好的解释道。
“终南道宗的灵镜不是法器,而是灵器,具有自己的意识,能够辨别内容的真伪……哎?这个画面怎么好像真的放大了?”
桂璇注视着放大的字迹,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地读出了那弟子看到如痴如醉的秘法全名:“《传奇御火宗逆天改命——狂霸酷拽三弟子之亲亲师兄别怕我?》”
“炎火这个小兔崽子!!!”御火宗的领队大弟子炎琥硬生生捏碎了手里用于扇风的折扇,身上的火焰倏的一下便冒出了几尺高。“我要叫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燃起来了……唔!”初笙果断地捂住了桂璇的嘴,开口说道。
“……我们还是去看看三号镜吧!”
别人认出不来她还认不出来吗?那书籍的封面分明就是她子清师兄在外搞副业时,其中一个马甲的字迹啊!
叶子清这个传奇一般的合欢宗弟子果真名不虚传,即便并未亲身莅临法修大比,也依旧让这里在猝不及防中飘过了他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