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先生,这么大费周章把我们叫回来,不会就是要说这些千篇一律的日常工作吧?恕我直言,这根本没有召开干部会议的需要。如果你分不清楚轻重缓急,还是找个得力的副手帮你吧!”
在港口Mafia内部的大会议室中,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将手上的文件扔在桌面上,毫不客气地对着森鸥外发难。
他的脸上已经有了深刻的风霜痕迹,留着一对八字胡,眉心一道深深的刻痕,面相看着还有几分精明。
这就是港口Mafia内部资历最深的干部——高桥运。
高桥运喜欢穿西装,衬衣,马甲,外套一件不落,平时总是一副英伦绅士般的作态,手上也时常戴着一对白手套,还会往胸前的口袋里装一块精美的黄铜怀表,链子微微垂下来一点,变成胸前的装饰。
在座的其他干部都没有表示。
尾崎红叶端着面前的茶杯品茶,大佐干部本来就沉默寡言,田中干部默默翻看着手上的文件,置身事外。
“高桥干部,这些都是组织重要的事务,也关系到未来组织的发展,我认为是很重要的事情,确实需要开会呀!”
被人这么指着鼻子责备,森鸥外仍然保持着温和的态度,轻声解释着会议内容的重要性。
“得了吧,你看看你这些,什么和集团合作的提案啊,旗下赌场的流水啊,全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港口Mafia 是暴力组织,最需要做的是利用绝对的武力优势攫取利益,这种过于平和的方式,在里世界只会被当成肥羊,任人宰割。”
高桥运随手指着几份文件大谈特谈。
“森先生,你是不是缺点血性啊?也是,毕竟你是医生出身,手中的刀是救死扶伤的,不是见血封喉的,可是兄弟们都是在拿命和别的组织对抗,赚的都是买命钱,您这也不许干,那也不让做,让兄弟们怎么活啊?”
这个就是针对森鸥外上位半年后提出的减少毒、品交易和人口买卖的提案了。
原因似乎还是森鸥外身边那个小孩差点被一个瘾君子害了,森鸥外怒气冲冲毁了港口Mafia近半的货存,之后没多久就给出了这份提案,可惜只施行半个月就变成了一堆废纸。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森鸥外心痛自己的学生被害怒气上头很正常,大家也都理解,首领情深义重是好事,也因此陪着他发泄了一段时间,但如果一直断人财路,那就怪不得底下的成员反噬了。
这会儿高桥运把这件事翻出来,也是在嘲讽森鸥外一点首领的威严都没有,还没有带兄弟们赚钱的魄力,首领之位迟早坐不稳啊!
“高桥干部,赚钱的方法有很多,如果能够省心点拿到更多的利益,那我们当然要选择最优的方案了,不是吗?而且,能够用更安全的方法赚钱,兄弟们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对吧!”
森鸥外眼中划过一丝冷意,马上回了一个软钉子。
坐在下首的大佐干部点了点头,他一直是组织内的稳健派,也比较认同森鸥外的理念。
先代病重的那几年,整个组织的氛围都变得非常焦躁,首领喜怒无常,组织内部稍不注意就是血流成河,每天从港口Mafia抬出去的人,以及横滨市内死在组织手中的人堆起来可以垒成一座小山。
那段时间港口Mafia确实风头无两,将其他组织都压在下面,可是也成了众矢之的,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人,迟早会被群起而攻之。
大佐一直对那样的情况很是担忧,也尝试过劝阻先代首领,奈何他的建议并没有被采用,甚至差点惹来杀身之祸。
那之后他就变得沉默了很多。
也是这样,森鸥外上任之后,组织的行事方针有所改变,整体温和了很多,也没有再发生过不必要的流血事件,对大佐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尾崎红叶更不会对此多说些什么。
森鸥外最初招揽她的时候就说过一些愿景,那时候她不置可否,但是近一年来的种种行动,已经完全能够证明森鸥外的决心。
她也想看看,森鸥外所说的那个有序的黑暗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田中干部更没有话说,会议室中还有一个席位完全空着呢!就在他对面!
他就是个小小的后勤大总管,原先和渡边干部关系还不错,也是能够一起喝酒的朋友,但是先代身死后渡边叛乱被当场斩杀,那可是负责对外武装的干部,死得干脆利落,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田中现在恨不得森鸥外把他当成透明人,不要想起他,近一年他的活动都低调了很多,完全不想掺和森鸥外和高桥干部之间的斗争。
高桥运资历深厚,又掌握着组织核心的几条对外贸易线路和相当一部分的秘密合作人,有胆子叫板森鸥外,他可没那胆子。
看到其他干部无动于衷,高桥运心中暗恨,捏紧了手中派发的钢笔,想起开会时森鸥外给出的理由。
“如果没记错的话,森先生召开干部会议是为了先代首领复活的事情吧!怎么现在一句话也不敢提呢?不会就是你杀了先代,心虚吧?”
先代复活的流言在港口Mafia内部传了个遍,以至于组织内部人心浮动,高桥运还趁机收拢了不少成员,自然对这件事情颇为关心。
“当然不是,高桥干部,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今日召集大家过来,就是为了商量给先代重新举办葬礼的事情……”
森鸥外不紧不慢,将先代尸体被亵渎,算计港口Mafia的事情一一道来,并且提出自己已经安排了人处理这件事,葬礼的时候会当场宣布幕后之人。
在座的干部们各有心思,都没有多说什么。
离开会议室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高桥运立刻拨通了一个通向海外的电话,对面没讲几句他就脸色大变,脸色阴沉地挂掉。
“废物!消息都递过去了还能让人跑掉,怪不得势力遍及各国却还这样藏头露尾,原来都是一群废物!”
他低声咒骂着这件事情,心头火起,随手抓起办公桌上的一个白玉狮头摆件就摔了出去,等意识到那是先代首领送给他的赠礼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望着不远处碎了一地的玉石,一边又想到森鸥外在会议上气定神闲发号施令的样子,眼神晦暗不明。
怪不得森鸥外这么有恃无恐,原来是已经找人“骗”到了这么大一批军火。
按照那边的说法,最迟两天货轮就能够靠岸,到那时候,他手下的人恐怕就危险了。
高桥运掌握着组织的海外市场,是有自己的走、私渠道的,而且这个渠道他一直紧紧握在自己手中,没有交给森鸥外。
也是这样,在最近一年普通的Mafia成员几乎要拿着菜刀上阵的时候,他手下的人还能人手配枪,这是实打实的战力优势。
组织是有异能者存在,也就那么几十个人,和基数庞大的普通成员相比,武器装备依然能够在战场上取得决定性的优势。
但是根据他在海外的手下打听到的消息,森鸥外那边派出的人可是带回了一整艘货轮的军火。
他在组织内的动静很难完全掩盖,毕竟还有一些摇摆不定的人,森鸥外很可能也得到了风声,才特意让人伪装成其他组织的成员去“骗”那么一大批军火回来。
一旦货轮靠岸,他说不定就要面临一场生死难料的火拼。
高桥运想到这里,脸色突然变了,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就开始编辑邮件。
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动手,否则,他的胜率就不一定还有这么高了!
港口Mafia的员工们其实分工相当仔细,一般文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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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们是白天干活晚上休息,武斗派成员则是相反。
随着夜幕悄然降临,Mafia大楼内部也很快完成了工作置换。
电梯运行的信号灯由红转绿,高桥运办公室的加密通讯信号也亮了起来。
高桥干部麾下的人秘密开始进行高强度的调动,他的核心骨干们都去到了各个中层干部所在的位置,试图第一时间控制组织局势,而后面收拢回来的势力则是在训练或者执行任务的时候对其他成员出手。
走廊里负责巡逻的小队拐过一个走廊,悄然和迎面走来的另一支队伍对视一眼,他们互相点头示意,擦身而过,不远处的杂物间中,隐约渗透出点点血色。
港口Mafia位于横滨市的各个仓库中也收到了打开大门的指令,厚重的合金大门在机械的控制下缓缓移动,齿轮碰撞声和机械运行的声音轰隆作响,掩盖了不为人知的哀号惨叫。
穿着特制黑色西装的Mafia成员们来往于几栋大楼之间,位于各个走廊和房间内的监控摄像头时不时闪烁几下,偶尔捕捉到几个步履匆匆的身影……
这一晚港口Mafia暗流涌动。
高桥干部手下的人荷枪实弹,有心算无心,全副武装地悍然对之前的同事出手,很快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谁会想到朝夕相处的同伴会突然拔刀相向呢?
还是毫无预兆的那种。
一开始,这些动手的人很顺利地占据了一些重要的位置,存放物资的仓库,资金点,还有医疗室和中层干部们的办公场所。
高桥运是想要成为首领,并不是对港口Mafia赶尽杀绝,他对中层干部们还算礼待,只是把人赶到一个房间里面软禁起来。
至于底层成员,谁在乎?
听着通讯中一个接一个传来的好消息,高桥运很快露出微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擦拭干净胸口常年佩戴的黄铜怀表,这还是他跟在先代首领身边赚到的第一桶金买的礼物,陪着他一路走过枪林弹雨,最终来到现在的高位。
他步履从容地踏进港口Mafia最中心的大楼,乘坐电梯来到顶层的,专属于首领的办公室。
过了今天,港口Mafia就要变天了。
他知道森鸥外会住在顶层的起居室里。
这个地下黑医一步登天,把权力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连每天吃饭睡觉都要在那个办公室里,就是一个从来没有登过高位的普通人而已,偏偏贪婪得很,总是肖想不属于他的东西,还对他这个组织元老一点都不客气。
“叮——”
电梯门打开,高桥运不紧不慢地走到办公室门口,还装模作样地敲了敲门,随后在下属的拥簇下推门,进去,准备收获自己的胜利果实。
“森先生,这人啊,还是要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要为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白白丢了性命。”
他胸有成竹地开口,说话间都带上了胜券在握的语气,语重心长地端着长辈架子告诫后背,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他看到了一整排黑黝黝的枪口。
“高桥干部,你来得有点慢啊,我都有些困了呢!”
森鸥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肩上披着鲜红如血的围巾,正端坐在巴洛克风格的仿王座式单人沙发上,靠背上嵌入的红色丝绒在昏黄的灯光中显得更加神秘莫测,他手上也带着洁白的丝质手套,指尖把玩着几把纤薄的手术刀,皮革长靴包裹着交叠在一起的长腿,显得更加闲适从容。
他略长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在脑后束好,只在两侧鬓角留下些许碎发,紫红色的眼睛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略带责怪地看了过来,唇角扬起的弧度恰到好处,既不过分热情,也不让人感到疏离,带着贵族式的优雅从容。
对上他的视线,高桥运的脑海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