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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乌托邦3

作者:蜣螂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门也没有上锁,被他轻易的推开,屋内空荡荡的一片,笔记本还没关,桌上白念安泡好的红茶已经冰凉。


    司北拿起摆在笔记本旁边的那只钢笔,盖帽和笔身分离,整个桌面的杂乱也没有收拾干净,这绝对不可能是白念安做出的事情。


    白念安平日里在家摆放水杯,都要把杯柄调整到他最喜欢的角度。


    司北拨打了白念安的电话,无人接听,他立马发去了消息。


    B:去哪儿了?


    B:回我的电话,你只有三分钟时间。


    B:不回我就把你的视频全部发出去。


    在水房待着的那三分钟变得无比焦灼,司北的心跳突突的,三分钟过了,白念安还是没回复消息。


    这不对劲,白念安为了自己的名声做了那么多妥协的事情,怎么可能连一通电话都不愿意给他打过来。


    司北联系上酒店经理,用法语艰难的沟通,对方看了他的相关证件才点头给他调取出监控视频。


    水房门前的监控只能拍的到出门的人去哪个方向时间,时间线向一个小时半之前回拨,司北先是出了门口,大概过了十分钟后,白念安紧接着出门,和他走的同一个方向。


    司北迅速朝着那片酒吧街奔去,开始起风了,整片沙滩都没什么人,一望无际的只有大片的白沙,海浪一潮接着一潮拍打在司北的脚踝。


    台风快来了。


    临近的海岸还停留了几艘小型船艇,司北走过去想问问工作人员,他揽住了其中一个正在捆绑船舵的男人。


    “你好,请问有见过这个人吗?”


    司北在随身紧贴着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被塑封好了的拍立得。


    有些年头了,白念安的脸都不算太清晰。


    “这个人啊,你稍等。”


    大溪地的中国游客居多,所以当地人也会几句简单的中国话,男人又叫来了个人,指着照片叽里咕噜的法语念叨了两句。


    那个被叫来的人挠挠额头,道:“这个人,刚刚一个人开着快艇,出去了。”


    “现在台风都要来了,你们居然还能给客户放船吗?”


    那两个人没听懂司北说的什么,只是耸耸肩,做出很无奈的表情。


    “朝着哪个方向?”司北问。


    男人指去的方向是大溪地群岛尚未开发的一小块岛屿,鲜少有人登岛游玩,就算去也是白天当地人组织着一起去。


    这些人只考虑赚钱,从不估计客户的安危,签定好免责协议后司北上了快艇,这种小型快艇的自驾证书他前两年就考过了,操作相对简单,只是台风夜海上的风险实在太大,稍有不慎,小体量的快艇就会被海浪掀翻。


    也不知道白念安怎么想的,居然这么大半夜跑到一个孤岛上去。


    海浪重重撞击在驾驶室的玻璃上,司北对于这种极端情况很能适应,他拉下电力阀,快艇的尖端撕开了再次掀起的波浪,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那片孤岛行驶去。


    司北下了快艇后,他高声喊了声“白念安。”


    整片孤岛因未开发,几乎没有一盏明灯,仿佛与另几个岛屿不在同一个世界,司北拿着手电筒到处照,台风即将上岸,他的呐喊在此时显得微不足道。


    这种极端天气也不指望手机的信号能正常了。


    手中的手电筒很快就失灵了,司北的手机也没多少电,他穿过椰子树林,抵达深处时,台风已经到达了最高级。


    极其狼狈的,司北朝着不远处的石壁走过去,躲进了岛上建了许多年的防风洞里。


    “是谁?”


    微弱的声音传到了司北的耳边,他朝洞穴里侧走了两步,此时,洞穴外一道惊雷闪过,整个洞穴被点亮了,司北看见了一张彷徨的脸,那张脸说一句惨白都不为过,躲在洞穴的最深处瑟瑟发抖。


    “白念安?”


    司北三步做两走了过去,他半跪在地上,从随身带的背包里拿出了只防风灯点明。


    白念安身子抖得厉害,死死咬住下唇,控制住自己已经乱掉的呼吸节奏,说:“你怎么过来的?”


    “游过来的。”司北没个正形儿,他把那一盏小灯塞进了白念安怀里。


    “还好没有被淋湿。”他提前预料到了手电筒不防水会失灵,问船员要了盏防风灯,不易受雨水影响。


    在司北来之前,白念安已经陷入这片黑暗里将近一个小时。


    那双纤细的手捧着灯抱在自己的怀里,他不想抬眼看司北一眼,这太丢人了,开船出来散心却开进了孤岛,还倒霉的遇见台风天,回也回不去。


    司北拧干了自己的外套给白念安披上,他坐在一旁,紧贴着白念安,问:“为什么来这?”


    “出来散心。”


    白念安很小声的打了个喷嚏,他别过头,拧着眉头:“你怎么来这了?”


    司北莫名的哼笑了两声儿:“我不来这,你今晚就要摸黑四五个小时,你这是什么话?”


    白念安转过头,瞪着司北却又欲言又止,他顿了会说道:“我还以为你今晚上很忙呢。”


    “忙什么?忙着找你好吗?”


    司北伸出右手,手腕内侧鲜血淋漓,只是敷衍的用衣服布料简单包扎了下。


    他委屈的不行:“我为了找你,穿过那片到处都是滑腻腻的石头的林子,还被树枝划了这么大一口子,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


    血水顺着衣服布料还在往地上渗,白念安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把司北的手拍开:“活该。”


    莫名的,白念安又想起了司北几个小时前离开水房时说过的话——


    委屈吗……


    “手拿过来。”


    司北伸出离白念安最近的左手,那人很无语一样,伸手把住他受伤的右手,把潦草的布料掀开。


    伤口不算很严重,但也是见了血的,谁知道这座没开发的小岛到底干不干净,有没有毒,要真的这么拖延下去肯定是要发炎感染的。


    白念安看了眼腕表,距离日出还有四个小时。


    没有任何迟疑,他俯下身轻轻用唇贴上了那寸伤口,湿润的津液混着腥味混在他的口腔里,强忍着不舒适,直至口腔内的湿润匀净的打湿那一小片儿。


    “你、你、你干嘛啊?”


    司北极其夸张捂住嘴:“宝宝,你是想和我在野外天雷勾地火吗?”


    “你有病吧?”


    白念安狠狠的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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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擦嘴,出于不丢失风度,他忍着没有呸呸呸。


    “在没有任何药物的情况下,口水就是最好的消毒剂。”


    “真的?”司北眨巴眨巴眼,他撅起下唇,指了指:“那我这里也需要消毒。”


    “真是有病。”白念安用手捻起那块破布丢掉一旁:“还有你这包扎的什么?和狗啃一样。”


    他有些犹豫,从怀里掏出了一方手帕,因为是贴身所以暂未被浸湿,白念安折叠了好几下覆盖在司北的收口处,最后打了个小蝴蝶结。


    “你怎么随身还带个小帕子?”


    “你别管,别烦我。”


    白念安又打了个喷嚏,他的声音也有了鼻音:“自作多情,我又没逼你上岛找我,手要是真的严重了,弹不了吉他你饭碗都得砸。”


    司北个高儿,坐在地上缩成一小坨看着也一大坨。


    他大鸟依人的依偎上白念安的肩头:“你是在关心我?”


    只要白念安不理他,司北就和发疯的狗一样,他又怼了下白念安的肩头,没多少肉的肩头硌得他生疼。


    “你怎么又瘦了?”


    “最近没有去医院检查过吗?”


    司北侧过头:“白——”


    身旁那人几乎无意识的栽了下来,枕靠在司北的腿上,和数年前那个傍晚一样,收起锋芒的白念安,只是酣睡在他的身边,一声不响,甚至连翻身的动作都没有。


    嘴上不饶人的白念安睡觉倒是安分的很,那时候的司北想。


    司北轻轻贴上白念安的额头,滚烫一片,这是烧到多少度了?


    “白念安?”


    “白念安。”司北轻轻摇了摇那人,没动静。


    防风洞外飓风狂作,司北一个人是可以回到快艇上,可白念安不行,这一把骨头架子,瘦成这样不被风吹跑就不错了。


    司北只能物理给白念安降温,用冰凉的手背轮换着贴上白念安的额头,几乎三四个小时他没有停歇,可高烧还没退下。


    和只困倦的小兽一样,在感知到抚摸后又往司北的掌心钻了钻,白念安半梦半醒的睁开眼,昏黄的防风灯被他搂在怀里,眨动着的眉睫都晕上了层光晕。


    他烧糊涂了,口中喃喃,问:“我真的脾气很不好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司北低低的笑了声。


    他确实找不出全天下比白念安脾气更不好的人了,冷着脸的样子像是要吃人一样。


    可他也找不出全天下比白念安更会掩盖柔软的人了,就比如此刻,比如醉酒时,都可爱的不像话。


    他点头回答:“恩,特别不好。”


    白念安很小声很小声“哦”了下,他紧咬住下唇,又切换成闷葫芦状态,他无意识的握住司北那只被纹身覆盖的左手,指尖不停的在那片纹身上来回滑动。


    这个地方刚刚被别的男人碰了。


    “也没事,脾气再不好,你再忍57天就解放了。”


    白念安烧的糊涂,却对离婚的日子数的清清楚楚,一天不差。


    司北仰着头,喉结滚动了下:“是,只能折磨你57天了,真可惜啊白念安。”


    他放下了司北的那只手,再次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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