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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和我结婚,这是威胁

作者:蜣螂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先是被戏耍之后产生的愤怒,继而白念安开始质疑事情的真实性,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打开电脑,搜索了关于“司北”的关键词。


    【劲爆!Devil主唱司北深夜与不明身份男子出入停车场,肩靠肩举止亲密!】


    【司北26年6-9月巡演日程公开,3.19将在维多利亚港开启签售会,一票难求!】


    【细数R&B才子司北过往十三段暧昧情史。】


    白念安眉一挑,向下滑动,花了二十分钟他便对现在的“全新”的司北有了了解。


    火遍东亚的R&B歌手。


    作曲天才。


    情场浪子。


    还有“不要命的疯子”。


    白念安看向那条去年火爆了的词条【司北挑战无降落伞跳伞。】


    视频里司北赤裸着上半身,一头漂亮微卷的红发被7600米高空的狂风吹得凌乱,他露出笑点头向镜头示意,随即他抬手,用唇点了下并在一起的食中指,最后放在心口处。


    在没有佩戴跳伞装备的情况下,他背靠着夕阳和云层指着镜头欢呼——


    “The world is my oyster!”


    这是莎士比亚的诗,下一句是“我将以利剑开启”。


    看着视频中的那抹黑点一点一点的消失,白念安的瞳仁短暂的颤了下。


    在过去的这几年,与“司北”这个人所牵连的关键词不仅是音乐,还有各类挑战人类极限的户外运动,数十次,他都与死神擦肩而过。


    白念安面无表情的关闭了搜索页面,他拨打了这次运营策划部负责人的电话。


    “《声动》2026的导师需要换一下人。”


    卢云有些愕然,白念安什么时候会插手天娱的事情了?


    天娱虽是所属Ares财团的子公司之一,也算得上国内的顶尖造星公社,可这么些年一直都是由白念安好友靳昭成负责代运营,许多较大项目只需要送给白念安过个眼签个字而已。


    她紧张的试探道:“一共有五名音乐指导,您是想更替谁呢?”


    “Devli的那个主唱。”白念安不想说出司北的名字,这样听起来好像他们很熟悉一样。


    “可是合同昨天已经是签订好了的,在节目录制期间司北先生如果没有做出劣迹行为,影响到了天娱利益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解约的。”


    白念安忽的轻笑出声,随即他又想起了今早在酒店前台见到的两个鸭子,问:“召妓违法□□,算不算劣迹?”


    “嫖——”卢云压低了声音:“白总,这个是需要实质证据的。”


    白念安眉一挑,他可不信一个瓢虫嫖一次就能收手,想到这他不由得有些反胃。


    考虑到白念安基本上不打理天娱,自然对于“劣迹艺人”没什么概念,卢云提示道:“不过白总,您确定要爆料吗?司北从各方面综合考量都与这次的音乐企划很适配,而且还是他第一次上节目,到时候收视率和关注度一定只高不低。”


    “而且……他本人对于这次的节目很有兴致。”


    “他当然会很有兴致。”


    报复他白念安可不得有兴致?


    一想到再一次抓住了司北的把柄可以肆意玩弄,他心情愉悦到不行了,语气都变得有些轻飘飘的。


    “后续宁岩会和你对接。”


    “辛苦了,小卢,耽误你正常工作了。”


    早就听闻白念安在恶臭的商人圈里算股清流,为人亲和,从不摆架子,可真见识到后卢云竟有些心惊胆战。


    她迎声顺着道:“不耽误的,不耽误。”


    哔——


    电话切断。


    宁岩作为白念安的生活助理,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待命,他也是三年前由白念安的母亲白祥君从部队退役队员中亲自挑选的人。


    收到白念安传唤后,他坐电梯上了顶层。


    宁岩走到窗边,将幕帘拉了起来,又将沙发旁一盏暖黄色的小台灯打开,他知道白念安在雨季最容易懈怠,也最讨厌黑暗里没有一盏灯。


    具体原因他不知道,也不归属于他生活助理的管辖范围之内。


    “下午的日程发您电脑上了,我在楼下等您。”


    宁岩才走出去没几步,背后的白念安忽然张口:“宁岩,帮我做件事。”


    “您想做什么?”他问。


    “监视一个人。”


    ……


    已经凌晨两点了,宁岩还蹲守在一家酒吧前,据他搜集来的消息,今晚司北会来新开的P-X bar驻场,传闻中这家酒吧的老板是司北的少年好友。


    所以哪怕已经很晚了,酒吧里依然火爆,人头攥动。


    宁岩带上顶鸭舌帽,他跟着一群穿着靓丽的青年朝着酒吧另一侧的甬道挤入到了后台的休息室,透过那一小缝隙窥探了进去。


    红皮沙发上,男人瘫在角落,仰着头,嘴边一杆烟燃烧着火星在空气中迸裂,蓝灰色的烟雾将他缭绕。


    脖颈上左右三道割皮纹身很显眼,在来之前司北喝了些酒,像是上台前的仪式,但他有些轻微的酒精过敏,表现在过敏时会异常发红的脖颈两侧的“鲨鱼腮”。


    时间到了。


    隔着数米远就能听见有粉丝高喊着“司北”的名字,伴随着高亢的尖叫声,柑橘味的爆珠被掐灭在某个角落。


    音乐异类。


    这是外界对于司北的评价,异类的是他身上闪耀着的十三颗钉子,充满个人色彩的纹身,以及完全不顾粉丝死活的已经烂掉的私生活。


    千人喷万人唾骂。


    可没人否认过他是个R&B天才。


    在拉开门视若无睹的越过粉丝拥堵着的“人墙”,穿着稍显正式的宁岩显得格格不入,司北只是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便背着把电吉他踏上了台。


    死一般寂静的黑降临在此刻,沉而重且尖锐的电吉他声通过扩音器游荡开来,数十道光在此刻瞬间聚拢在司北的身上,没有提前和酒吧的乐队磨合,短暂的错乱了几秒后被他的独奏瞬间压住,全场发出暴雨点激荡的尖叫声。


    挑逗深层次的情绪,带着浓郁的悲伤色彩的后摇,感性至上的旋律将这一群,神秘的、欢腾的、奇怪的人类聚在城市的一脚,去往精神的高压地。


    宁岩站在台下,他随手拍了几张司北的演出照,多选,发送给了白念安。


    【今天也没有任何不正常的行为。】


    白念安点开那张照片,扫一眼又退了出去,从那天起,已经连续监视司北近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里,司北不是在家里待着,就是在录音棚,要么就是跑到一家下城区的汤饭店吃饭喝烧酒,身边除了经纪人和一个浑身纹身的男人几乎没什么人陪同。


    白念安左右滑动了一番,只发现了一个共同点。


    司北每次出门都穿的及其光鲜亮丽,细致到每一根头发丝儿都有它自己的弧度,几十张照片没有一套重复的衣服,这么看下来,白念安都要怀疑是不是宁岩摄影技术太好。


    给这小子拍的人模狗样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宁岩又发来了新的照片。


    有些模糊,那个视角应该是和许多粉丝拥堵在一起,墨镜半挂在司北的鼻梁骨上,他歪着脑袋,贴近镜头,对着照片另一侧的白念安抛了个wink。


    空旷暗黑的房间里亮了数盏暖黄色的灯,冰冷的雨水又一次的拍打在了落地窗上,宁岩来了通电话。


    “没跟住,不知道去哪里了。”


    “那是因为你被发现了,蠢货。”


    白念安真是不明白他母亲怎么想的,把这种傻大个往他身边送,不是说在军队待过的人反侦察能力都能强吗?


    怎么会有人西装革履的跑去看音乐演出?


    “白总……”宁岩踌躇片刻,远处一道惊雷劈下,雨下得更大了。


    “人我跟丢了。”


    白念安应该在这通电话之后入睡的,他并不担心司北发现后能翻出什么花样儿来,毕竟他也没有见过宁岩,也不知道是他的人。


    可他睡不着,因为在电话挂断十分钟后,一张视频截图通过短信的形式发了过来。


    图片里的白念安躺在床上,衬衫被解开了两三粒扣子,露出截发红的肌肤,这种神态,这种氛围,说句艳照都不为过。


    白念安扫过那串“199”开头的电话号码,一种难以遏制的怒火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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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心头,比起自己被拍下艳照,他更愤慨的是:为什么司北活成了这副德行?


    被这股情绪冲昏头脑后,白念安决定先试探司北的目的,他拨通了那串电话。


    白念安打了两次,无人接听,在第三通电话只响了五秒没反应后,他又按下了挂断键。


    这人现在是在自己面前摆架子吗?


    和玩弄他似的,司北在这时来了电话,听筒那侧的雨声很大,白念安打开冰箱喝了口冰水,他没有先开口。


    “开门。”


    “跟.踪.死.变.态。”


    司北咬字及重,但却听不出什么情绪,白念安唯一能肯定是那一定是威胁的口吻。


    顶楼一般只有地下通道的vip电梯刷卡才能到达,另一种能上来的途径就是输入密码,所以司北到底怎么上来的?


    白念安拉开门,扑面而来冷气让他打了个颤。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现在需要的是保持极度冷静去处理这桩麻烦事。


    他的态度很好:“进来吧,外面很冷。”


    司北脱下外套,随意的撇在了一边,他懒洋洋的窝进了沙发一角:“渴了,我要喝水。”


    这拽的和二五八万一样,到真有点“威胁者”的姿态。


    外面的雨还在下,白念安拉开了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幕帘,整座城市的灯光星星点点的透过雨珠映照入房间内。


    他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罐装水,放在了司北面前。


    “你是怎么上来的?”他问。


    “看来你真是什么都记不得了。”


    司北喝了口水,太冰有些刺激,他皱了下眉,想说什么却还是一口吞了回去。


    见白念安的脸色不算好看,司北慢悠悠的站起身,一步一步靠近那人,扑面而来的甜腻香水让白念安露出厌恶的神色。


    他伸出一只手指抵在司北的胸前:“别靠我那么近,我嫌脏。”


    “嫌脏?”司北双手越过白念安撑在了他身后的展示柜上,轻佻的笑笑又道:“那天晚上你可不这样的啊,白念安。”


    司北没有丝毫收敛,他俯下身轻轻用鼻尖蹭了蹭那只抵靠着胸口的手,在即将亲吻上白念安的手腕骨时。


    “啪——”


    很轻柔的一巴掌,像在调情。


    被威胁着的白念安扇人都这么没力气吗?


    司北被用力推了开来,那双压抑着怒火的眼眸瞪了过来:“我说了,我嫌脏。”


    “威胁人就该有威胁人的姿态,少跟条狗一样在我面前发/情。”


    白念安再次拿起那罐冰水,他抿了口,随即坐在沙发上微昂起头,而在他身后不远处挂着一个巨大的北美灰狼的头颅标本,此刻,眼眸炯亮的与白念安一并看了过来。


    “开个价,多少钱可以买下你手里的视频。”


    司北被扇了一巴掌丝毫不觉得恼怒,他走过那排巨大的展示架,每一小格都放着蝴蝶标本,被掏空躯干后被关在着一方天地,展示尘封的美丽。


    他侧过身问:“我威胁你,你就没什么话想说吗?”


    “不骂我?”司北有些惊讶于白念安的好脾气。


    他有些不爽,但说不清哪里不爽。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我是你,只是简单拍一段让人身败名裂的视频就可以过上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我当然也会干。”


    当然,这套说辞也只是哄骗司北玩玩,等他找到了司北找鸭子陪睡的证据,他会让这个不知天高的蠢货知道和他白念安对立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


    白念安看了眼腕表,明天他还有行程,没工夫和司北耗。


    “开价,拿到钱后滚出我家。”


    司北轻轻用手指敲了下展示柜中禁锢蝴蝶的玻璃匣子,他仰着头又扫过了那一排排,最后轻轻叹了声气。


    转过头,又挂上轻浮的笑容。


    白念安这才发现,司北右侧的虎牙没有了,也很正常,很多艺人在出道后会整牙整容,比比皆是。


    “我如果说我想要的不是钱呢?”他径直走到白念安的身旁,半跪在地上,背靠着光亮的双眼忽地亮起。


    “白念安。”


    “我要你和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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