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台三个人坐在工位上,人人脸色紧绷,楚曜站在秘书台外,往里面总裁办张望直摇头。
总裁办里,某人在训人。
“你这方案是用脚写的还是用脑写的?建议先去医院挂个脑科,再回公司挂个离职单。”
“你上次说"正在处理"的时候,恐龙还没灭绝,现在连你都进化成这样了。”
“如果蠢能发电,你早该被国家电网请去了。”
这嘴,跟刀子似的,没冲着她来,她都觉得浑身疼。可想而知里面挨训的人是什么惨状了。
凌夕颜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生怕走路声音惊动了某人。
秘书台的人看见她都站了起来,楚曜见旁边的秘书站起来才转过脸。
一看见她,他就像看见了救星,赶紧转了过来。
“夫人您来的太好了,今天他们不用死了。”
“这么夸张?”
凌夕颜轻呼,楚曜一脸严肃的点头:
“会!”
“到底怎么了?他火气怎么这么大?”凌夕颜问。
火气大?
不,这是他的正常火力值,只是您不了解。您看到的都是温柔版的。
“这不刚从欧洲回来吗?这两天老板就在检查他们各项工作进度,然后就……”
楚曜无奈的摊手:
“平等的DISS每一个能力不如他的人。”
“……”
这话把凌夕颜也给说无语了。
都有他那个本事,还用在傅氏混饭吃?早独立出去了。
“我现在来好像不是时候,那我先走了。”
凌夕颜说着就要转身,楚曜一把拉住了她。
“是时候啊,是时候,您赶紧进去解救他们,不然他们今天非得脱层皮不可。”
楚曜急道,迎着凌夕颜那不相信的眼神,又道:
“真的,刚刚老板说了,没过关的就在他眼前写,把那些项目书,那些计划书,进度表什么的,重新搞出来过关放人。夫人您说,当着老板的面,他还能写出来吗?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还这样?”凌夕颜皱眉嘀咕:“这是拿高管当小孩子整呢,还过关放人。”
没等楚曜再说什么,她就拒绝了。
“不行,我也怕他。别给我也扣下来,我还有事呢。”
楚曜:“……”
眼看凌夕颜又要走,他也顾不上谴责凌夕颜不讲义气了,扭头就朝总裁办喊了一声:
“老板娘,您来啦?”
凌夕颜:“……”
刚走出一步的她回头瞪眼瞧着楚曜。
楚曜转回头,伏低做小陪着笑:
“您就体谅体谅我吧,现在才几点?他要是一天都这个脾气,我还要不要活了?”
“那我就不活了?”凌夕颜直翻白眼。
“您怎么会呢?谁不知道您是老板的灭火器呀?”
是吗?她怎么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楚曜那一嗓子起作用了,里面真的一秒静音了。
凌夕颜正朝那边望过去,就听里面突然又响起了一声喝叱:
“滚出去。”
下一秒,一帮平日里光鲜亮丽的高管各个灰头土脸的逃了出来。
路过凌夕颜身边时,又不约而同的都停了一下。
“谢谢夫人。”
“多谢夫人。”
“……”
凌夕颜尴尬了。
这下好了,她想走都不行了,让他知道了到门口了又跑了,还不知道他怎么想呢。
都怪身边这个不当人的助理。
凌夕颜没好气的瞪了楚曜一眼,楚曜双手合十赔着笑脸求饶。
无奈,凌夕颜只好迎着那火药桶走了过去。
大概是火气太大,气伤了,某人正在喝茶。
喝吧,多喝点,浇浇火气。
为了让他多喝点茶,凌夕颜就走的很慢。
傅司聿的视线滑过杯,瞄着前方。
“你是乌龟吗?爬这么慢干什么?等我去抱你?”
声音是柔了,但是,但是……还不如发火呢,一张嘴就没正经,还好没其他人。
凌夕颜赶紧加快脚步。
“你那么凶,我怕又惹你生气。”
“我又没凶你。”傅司聿放下杯子。
门外。
楚曜和三个秘书都挤在墙边偷听。
“啧啧,难怪傅总喜欢呢,这软软糯糯的腔调,任谁听了也要心软上三分啊。”
“男人都吃这一套。老板娘真的好温柔啊,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我都喜欢。”
“谁说男人都吃?你们忘了……”
一个女秘书接到这里的时候挨了楚曜一记白眼。
有人不吃啊,暴殄天物啊,傅珩呗。
秘书察觉到说错话了,脸都白了,也不敢偷听了,脖子一缩就回工位上去了。
外面嘀嘀咕咕,有人的衣角都飘了出来。
傅司聿看见了,并不在意,目光收回见凌夕颜走到桌子对面就停下了,眼神又凉了几分。
“站那么远,怕我吃了你?”
很远吗?
这桌子也没宽的像太平洋一样吧?
“我来是有个事找你帮忙。”
凌夕颜的脚步定在了原地,没绕过去。
潜意识里,她觉得还是站在这里,隔着一张桌子更安全一点。
他已经说了还不过来。
真是不听话。
没关系。
他又不是没有腿。
傅司聿起身绕了过来,凌夕颜等着他问她什么事,没想到他直接绕过了这张给她安全感的桌子,一时间人又懵了。
嗯,所以,为什么说话一定要离这么近?
耳朵不好?聋了?
她扶着桌沿,一边往后挪,一边索性不等傅司聿问就直接说了出来。
“我想让你跟乔医生说一声,请乔医生帮我验几个药。”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几粒已经用便签纸包好的药片药丸。
这个事超脱了傅司聿的预料,他以为她是为公司业务上的事来的。
低眉往她那白白的小手心上看了一眼,他随手拿过了便签纸包,那指尖拨了拨里面的药,他挑起眉看向了凌夕颜。
凌夕颜会意,解释道:
“李太太那个事,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吗?早上我跟冰冰去了,然后从她家顺了一点药出来。喏,就是这个。”
“顺?”
傅司聿长眉一挑,捏起手里的纸包在凌夕颜眼前晃了晃:
“你是说,这些是你偷来的?”
“呃……”凌夕颜咬了咬唇角:“别说那么难听嘛。”
傅司聿气笑了,随手拿那纸包在凌夕颜的脑门上拍了一下。
“李家是什么地方?你俩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是的,不是的。”
凌夕颜慌忙摆手,声音充满急切,水汪汪的眼睛也晃荡着一丝丝不安和紧张。
哎,她们说得对啊,这样软的像兔子一样的女人,难怪老板吃这一套呢。
门外的楚曜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