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哎,是他把她晾着了。
凌夕颜心里轻叹,随后又想起晚宴的事来,傅司聿答应赫尔曼了,那晚上他们就得去赴宴。
也就是说,她必须在晚宴之前跟他缓和关系,否则他们怎么一同出席晚宴?
想到这,她就一个头两个大,本来还打算在这躲一会,这么一想又不行,痛苦的挣扎了一会还是翻身坐了起来。
“两个小时后我来找你吧。你先睡一会醒醒酒。”
两个小时?
胡曼妮瞅着凌夕颜往外走的背影,眼睛突然亮了。
哇哦,傅总好强!
凌夕颜离开胡曼妮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时很不巧,刚好碰上傅司聿洗完澡出来。
今天他穿了睡衣。
但是叫人一样尴尬,因为他还是不搭理她,只是瞄了她一眼,就一边擦着湿发一边往床边走去了。
昨天为了南卿的事大概睡也没睡好,现在跑她这来补觉了。
一想到这,凌夕颜就不想搭理这个人。
但是她也深刻体会到了她想搭理人的时候,人家不搭理她是多难熬的境地。
站在门口,腿脚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尴尬的脚指头扒地。
傅司聿坐到床边拿起吹风机时偷偷瞄着凌夕颜。
她可难得有这样的反应,看来心里是非常纠结了。
挺好,不管她这颗小脑瓜子在纠结什么,反正都是在想他。
不是想别人。
他将脸低下来一些,遮住了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打开了吹风机,吹起了头发。
修长的手指在凌乱的墨发间有一搭没一搭的穿梭,时间仿佛过的特别慢,慢到凌夕颜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
终于,在那些湿漉漉的发越来越蓬松时,她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刚才讲的话?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去问赫尔曼。”
她紧张的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忍不住主动来找他说话了?
傅司聿压下了唇角,关了吹风机,抬起脸神色如霜的望着眼前拘谨不安的女人。
“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很幼稚吗?”
“……”
好像,好像是,怎么可能当面去问?不是惹人笑话吗?
唔,又昏头了。
凌夕颜身体更僵硬了,简直像一段木头,进不是,退也不是。
“我……”
“过来。”
傅司聿打断了她。
凌夕颜愣了一下,缓缓抬起脚,往他面前挪了过去。
傅司聿看着她这副为难的样子,又勾起了唇角。
这次是嘲讽。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这大白天的还怕我要对你干什么?你怕不是想多了。”
深邃的星目往窗户方向一扫,窗外阳光明媚,微风拂着白色的窗帘轻轻飘动,一片纯洁无暇。
这话一出凌夕颜更急了。
“没有,我没这么想,我是,我是……”
她赶忙否认。
认为她虚伪就算了,还认定她好色?
那不行,坚决不行。
“我是不希望你觉得我利用了你还不承认,还在给自己找借口,我没有。”
她一边说一边又觉得什么话语都太苍白,禁不住垂下了头,丧气的又补了一句:
“真没有。”
“哦……”
傅司聿拖了个意味不明的长音:
“好吧。所以,你现在想跟我说什么呢?如果是为了晚上的晚宴那就不用说了,我答应了赫尔曼一定会去的。不过,这纯粹是帮你,希望你明白。”
“明白,明白,我明白的。”凌夕颜又惊又喜,忙不迭的点头。
其他的顾不上了,先把晚宴应付过去,把生意攥在手里是最重要的。
她用极其真诚的眼神望着傅司聿,却没想到,对方给了她一个讥诮的表情。
“你明白吗?我看你不明白。”
“……”
凌夕颜真的露出了不明白的表情。
傅司聿随手把毛巾放在了床头柜上,起身走过来。
高大的身形笼住了凌夕颜,那股专属于他的威压感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想往后退。
“傅太太。”
傅司聿低着脸,唇角的弧度稍显浅淡:
“求人办事一句明白了就可以了?你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没利用我,现在这拿了好处又不想付出的心态难道不是利用?”
“……”
凌夕颜有点傻眼,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问道:
“那你想要什么?”
瞧她这战战兢兢的样子,就这么怕他?傅司聿没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凌夕颜的眼睛,盯得她心里发毛。
心越蹦越快,就在这心脏快蹦出嗓子眼的时候,眼前的人突然微微倾了过来,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在她眼前稍稍一侧,嗓子里还发出一个暧昧的声音。
“嗯……”
????
什,什么意思?
这怎么跟天天要亲亲的时候一个样?
“你,你要我亲你?”凌夕颜尴尬的问出来。
“不然呢?你想跟我上床?”那脸又转了回来:“这大白天的,我可是要脸的。”
言下之意:你不要,你还想这些。
问题是,他要脸吗????
“不想。”
凌夕颜快速回答,生怕回答晚了这人要反悔。
话刚落音,她就踮起了脚尖,倾过去,在傅司聿的脸上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秒间挪开,脚步同时抬起,想后移避开他。
可是没得逞。
身体刚刚往后一闪,她的腰就被他擒住了。
“一下就够了?你还欠我一下呢。”
“我欠你?”
她什么时候欠了这玩意?
“需要我提醒你?”傅司聿低下脸,低冷的声音夹杂着不悦。
他很不喜欢她这副懵懂的表情,那代表她真的忘记了。
忘记了跟他有关的事,他就很不喜欢。
“地下拳馆那次,我让你亲我一下,最后也没亲成。”
非常的怨念。
地下拳馆?
凌夕颜开动了脑筋。
想了一会,终于顺藤摸瓜想起来了。
小年夜,他跟傅珩打了一架,然后从老宅出来就赌气去了唐会官邸的地下拳击馆,还受了伤,后来回到家,她给他擦药的时候,他又跟傅珩杠上了,叫她亲他一下,然后举起了手机要拍个照给傅珩。
后来,后来就聊崩了,那一口自然也没亲上。
还记着呢?
她就知道,天底下没有比他更记仇的人了。像那只糖葫芦,多少年前吃了他一口食物,二十多年了还要讨回去。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