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爷子一脸慈善，听着孙子的介绍就开始打量凌夕颜。
本来这就是点到为止的打量。
凌夕颜都准备跟他打招呼了，却发现他的目光还在她身上。
从头到脚，不是打量，是带着微笑的审视。
被看的有些尴尬，没等老爷子的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来，她先开了口：
“季老先生，您好。有幸受邀来参加您的寿宴，这是我们准备的一点小礼物，还望您不要嫌弃。”
她把手里的一个精致的纸袋子递给了旁边助理。
礼物是她跟白冰在金店买的一个寿桃摆件，巴掌大小，但不是实心的，也没有多贵，就是出于礼节图个喜庆。
季家这种人家本来也不在乎你送什么，他在乎的是人。
老爷子随意的瞄了那个纸袋一眼，目光又回到了凌夕颜脸上。
“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还带什么礼物？丫头，砚辞在云城的时候就跟我提到你了。你很特别啊。”
“……”
这话说的，什么叫她很特别？
凌夕颜看了看季砚辞，不自然的笑了笑，刚想回话，却被季砚辞抢了先。
“爷爷，你无礼了。”
语气微凉，神色也稍显严肃，跟刚才那温和微笑的样子有点差别。
老爷子却丝毫不在意，反倒笑的更欢了。
“是是是，是爷爷冒昧了。不该跟你的小朋友说这么多。那这样，你先领着你的小朋友到处转转，一会爷爷给你引荐一个人。”
“好。”
季砚辞没说什么，随机带着凌夕颜和白冰转向了别处。
这是酒店最大的宴会厅，来的宾客有几百位，季砚辞将她们领到了一个稍稍僻静的地方，便不好意思的道：
“真是不好意思，我爷爷他看我们都是晚辈，说话就有些……”
他无奈的摊摊手，白冰先一步把话接了过去：
“没关系啊，你爷爷很可爱啊，说话也很可爱。是吧，颜颜。”
她瞄了凌夕颜一眼，凌夕颜连忙点头：
“是啊，我也觉得季爷爷很可爱。”
“没给你造成困扰就好。”季砚辞歉然说到。
“没有，没有，你言重了。”
凌夕颜摆手。季砚辞没往下说，只扬起脸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然后看着一个方向道：
“那边穿红色裙子的是我妈，她旁边那个是我爸。娇娇的事他们还不知道，我就不带你们过去了。”
凌夕颜顺着季砚辞视线的方向看去，只见人群中一个身着暗红色露肩礼服的女人正端着酒杯在跟人寒暄。
这是个跟凌雪琴一类的女人，看上去就不是善茬。
同样，她也跟凌雪琴一样漂亮，身材好，气质出众，从外表来看完全担得起豪门主母这个称号。
老爷子的八十大寿是非常重要的日子，季砚辞把之前事全压下来不处理是应该的。
凌夕颜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我们明白，你放心，该说的我们说，不该说的我们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她看了眼白冰，白冰也赶紧点头附和。
正说着，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了，接着会场中间就打出了一道光束。
“这是开场舞，我爷爷自己跳。”
季砚辞在旁解释。
白冰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老爷子可以啊。”
“是啊，爷爷舞跳得很好的。”季砚辞笑道。
宴会厅中心的人都往外散开，季砚辞也抬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示意她们往前走一走。
怕她们两位女士在这陌生的环境中不适应，季砚辞一直陪着，没去应酬别人。
没一会，老爷子就携着舞伴上场了。
是一位中年女士，穿着黑色晚礼服，长得也不错，圆脸大眼睛，皮肤在灯光下白的发光。
“这是我爷爷的生活助理。她照顾我爷爷有好几年了。”季砚辞介绍。
“看得出来他俩相处的很好，你看那步子配合的多默契？”
白冰看着场中两人的脚下说。
轻柔舒缓的音乐声中，那两人在场中翩翩起舞，光束也跟着他们缓慢挪动，虽是高龄，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的优雅和浪漫。
看老爷子跳舞，竟比看年轻人跳舞更舒心。
生活嘛，就该这样，老了也可以这么轻松自若。
凌夕颜沉浸在这两人轻盈如燕的舞步中，不知不就一曲终了了。
“凌小姐。”
她身旁的季砚辞喊了一声，凌夕颜慌忙转过脸，就见眼前这个男人优雅的抬着手：
“下一首曲子，我可以请你跳吗？”
凌夕颜没想到季砚辞会邀请自己，反应慢了半拍，白冰见状就起哄的推了推她：
“去啊，你可以的。当年学校的舞会上，你跳的很好的。”
她是会跳舞。挺早就会了。傅家一年到头要举办好多场宴会，凌雪琴早早就督促她学了。
犹豫了一下，凌夕颜抬起了手。
主人家的宴会上驳了主人的面子不合适。
可是没想到，她的手刚要落到季砚辞的掌心，另一只手突然她身后伸了过来，攥住了她的手。
“季总，不如这个曲子让我这个客人来跳吧？”
傅司聿？
凌夕颜扬起脸，惊讶的望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此时已经站在她身边的男人。
“傅总？你怎么来了？”白冰同样惊讶。
傅司聿微微一笑：
“这不是巧了嘛。”
指尖稍稍用力，他捏了捏凌夕颜的手，然后看向季砚辞。
季砚辞望了一眼那只紧握着女人手不松开的手，缓缓放下了自己那只伸了很久的手。
“确实太巧了，巧的好像是故意的。”
音乐已经声音降低了，刚才在光束下跳舞的两个人也褪出去了，傅司聿没说话，指尖一握，牵着凌夕颜就走向了舞池中央。
那手攥的很近，快把她的手指捏碎了。
“你怎么来了？”
凌夕颜低声问。
来就来吧，还来的这么高调，一来就要跳舞，还拉着她跳舞。
傅司聿将她往身边一拉，低了低脸：
“破坏你的好事了？这样龇牙咧嘴的看着我。”
凌夕颜无语，手指有点疼，往外挣了挣。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
两人到了舞池中央，傅司聿突然搂住了她的腰，俊美的脸压下来，薄唇蓦然擦到了她的耳边：
“这样说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