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钟声一响，几人就从梦里醒了。
方辰一睁眼，整个人神清气爽，脸上还带着点满足的笑。
爽啊，梦里打架就是舒服！
不用顾着死活，随便放拳，全力输出，比现实痛快。
可他一转头，洛汀汀他们仨就不太行了。
全都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眼神发虚，脸色跟熬了一宿夜似的。
“你们咋这样？”方辰疑惑。
洛汀汀打着哈欠：“方老师昨晚太厉害了，在那儿血海翻腾、拳影乱飞，把那些天魔打得跟过年似的，结果数千道眼神就一直盯我们三个看，盯了整整一夜！一分钟都没歇！”
方玄一边抹眼屎一边补充：“关键那些眼神还不是普通看热闹的，全是情绪，一波波的，什么怀疑的、敌视的、看你不顺眼的……就没有一个是友善的，跟做恶梦没区别。”
“有种想把我们四个送上架子，当异端烧了的感觉。”方玄补充道。
他在铁塔国就是干这个的，所以对这种眼神特别清楚。
“这边对其他功法的排斥这么大？”方辰有些了然。
怪不得蓝月要碎丹重修，换道走《大梦真经》，不然这种夜里全服围观你一个的感觉，真不是谁都受得了。
“方老师，我们今天要干嘛呀？”洛汀汀揉着眼睛问。
“你们先修炼。”方辰摆摆手，“晚点我们去趟宗门的图书阁。”
梦里那战场还有些东西没搞明白，方辰得再进去多贴贴几次。
梦境里的构造，运转方式，还有那些怪物的建模逻辑。
他昨天虽然开着【入微】看了不少，但还不够透，还得多体验几次，才能搞明白里面的结构到底是怎么跑的。
这关系到他以后回华国要搞的梦境系统。
要是真整出来了，可就不是闹着玩的，得保证能复刻核心功能，甚至还得优化一下。
民用系统怎么设计，军用系统怎么训练，全靠现在多积累点数据。
另外，那些“域外天魔”，方辰越想越不对劲。
昨天打了几个，形态各异、精神污染味浓，品种实在是太多了。
“大梦天尊再能耐，也不可能一个人闭门造梦把世界背景设定得这么全，太夸张了。”
他越想越觉得，这些天魔多半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可能真的在某个时代存在过。
而蓝月身上的血功，还有蜥蜴人，都在现在的蓝星出现过或者有关系。
方辰有些怀疑，这个域外天魔以后蓝星有可能也要面对。
“要是真是这样，那华国这梦境系统，就必须提前搞起来了。”方辰心里暗道。
方辰觉得，光靠自己在梦里乱打是搞不清楚这些域外天魔的来头的，得查点资料。
不过让他真去图书阁一点点翻书，那也太累了。
“要是能白漂就好了。”他一边想着，一边往蓝月那边走去。
反正洛汀汀他们也在修炼，他闲着也是闲着。
他知道，域外天魔这事，在大梦神宗不算啥秘密。
不属于那种一问就卡壳、或者系统故意打码的“剧情设定”。
所以问蓝月，基本就是直给。
“域外天魔？”蓝月歪头想了想，说道：“我不是太清楚细节，但我血脉记忆里有些印象。”
“以前发生过？啥时候的事？”方辰问。
“挺久以前了，大概是几千年前吧。”蓝月回忆着。
“那时候域外天魔入侵，打得很猛，很多宗门和大洲都撑不住。人族、妖族都死了一批又一批。”
“后来呢？”方辰问。
“后来是清风天尊出面，他当时在天光炼神宗，是个人族大佬。他牵头搞了个【万灵共修令】，把人族和妖兽都拉到一块，一起修同一种功法、一起抗敌。”
蓝月语气严肃，“那时候，大家是真拼了命，才把天魔给赶出去的。”
“那时候共修的那门功法，你知道是什么吗？”
“你其实见过的。”蓝月笑着看向方辰。
“嗯？”方辰一愣，随口说道：“你在黑泥世界里用的那套血功？”
“没错。”蓝月点头，“它叫《九转血炼神录》，一转对应一个大境界，我血脉里的记忆虽然不全，但修到金丹问题不大。”
“那我就有点好奇了，”方辰摸着下巴，“既然那时候大家都在练这个，那后来怎么又变成统一修《大梦真经》了？”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蓝月皱了皱眉，在血脉记忆里翻了翻，“后面的记忆挺模糊的，可能是后来和平年代来了，大家又开始各练各的了。”
“身为大梦神宗的弟子，那肯定是练大梦真经。”
“百花齐放呗。”方辰点点头，对这个说法表示认同。
但蓝月这里了解了个大概，下午方辰又带着洛汀汀三人来到图书馆。
说是图书馆，但真不像凡间那种一排排书架的小楼。
这地方压根就是一座宝塔，高七层，塔身通体青金色，古纹密布。
屋檐下挂着玉制风铃，风一吹就叮当作响，像是在讲经传道。
从外面看进去，楼里书简成山，卷轴成海。
高层还有许多飞在空中的玉简和法书，像是有灵智一样在慢悠悠游动。
每一层楼都笼罩着淡淡的光晕，有的像火，有的像水，有的甚至是星光碎片。
仙气扑面而来，一股厚重的岁月感直接压在身上。
大门上挂着金匾，“藏经阁”三个字苍劲有力。
带着大梦真经的深刻道韵，也不知道是哪代宗主题的字。
旁边石狮子张嘴打哈欠，一口仙气都带雷音。
“这地方，不愧是古代大宗。”方辰看得啧啧称奇，“光这藏书楼一栋，就够刚灵气爆发的蓝星追一阵子了。”
洛汀汀也张大嘴巴：“我感觉我一进去就要被书砸醒悟了。”
方辰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那你得快点进去，多砸几次，说不定砸出个大能来。”
“我也巴不得这样。”洛汀汀嘟嘴，“把我砸的顿悟成炼虚期大能，就能破开虚空带方老师你们出去了。”
“回去的事，不急。”方辰摇头。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梦境战场的底层逻辑摸清楚，好回头照着山寨，给华国也整个梦境服务器出来。
军用民用一块搞，哪还有功夫急着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