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虚很强吗？”方辰眨了眨眼，真心发问。
他在蓝星见得最强的，也就化神，炼虚到底是个啥，他还真没概念。
蓝月顿了下，盯着他看了好几秒：“……你一个金丹，怎么好意思怀疑炼虚的强度？”
但她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
“化神大圆满准备突破炼虚时，会先经历一个叫‘虚烬之劫’的东西。简单说，就是全身上下、从头到尾都会冒出心魔——以前经历过的事，全都翻出来，一件不落。”
“比如你小时候偷糖被抓、暗恋失败、杀过的人、做过的噩梦，统统都变成心魔站你面前。”
“你得一个个亲手宰了它们，连带过去那些执念和情绪，一刀斩干净。”
“撑过去后，”蓝月慢慢说道，“你识海里会亮起一盏青铜灯。”
“这灯不光是摆设，一旦点亮，三千个世界的倒影就会在灯光下浮现出来。”
“你得一个个走过去，亲身经历——在灯灭之前，把三千世界全都走完。”
“也就是说，炼虚修士身后那种时不时拖出来的裂缝，里面闪过的不是幻象，是他们真走过、真活过的世界。”
“有的炼虚强者，一步一世界，身上自带多重维度的气息——就是因为他们亲自从那些世界里，杀出来的。”
蓝月看了方辰一眼，又补充一句：“所以炼虚有多强，很大一部分看他们走的那三千世界质量高不高。”
这个方辰能理解。
如果谁运气好，走进了像什么四体人世界、高科技文明、蛮荒混战的世界，那回来肯定牛得一塌糊涂。
能带回【er向箔】科技的炼虚，肯定比去原始人世界的强。
蓝月接着说道，“最可怕的，是他们能开【虚界领域】——相当于在真实世界里打开一个自己的规则空间。”“火焰结冰、使雷霆沉默，甚至令亡者开口言说真相。”
蓝月顿了下，补充一句：“曾经有个炼虚老怪，在大战里直接开了‘光阴回溯’，把整个战场拉回三天前。”
“你说，这强不强？”
“....恐怖如斯！”方辰倒吸一口凉气，“所以这个美梦世界是大梦天尊的【虚界领域】？”
蓝月摇了摇头：“不完全是。”
“啊？”
“这地方啊，是《大梦真经》跟【虚界领域】融合出来的。”蓝月解释得干脆，“换句话说，这个虚界，还挂着一整部功法的系统加持。”
方辰咂舌：“所以这地方，比普通的虚界还硬？”
“对。”蓝月点头，“大梦天尊在我知道的炼虚大能里也是强一档的。”
蓝月一边回忆一边开口：“我血脉记忆里有一段，关于大梦天尊的打斗场面，记得特别清楚。”
她顿了顿，语气认真：“那一战，她一个人站在九天之上，对面是七位炼虚联手围攻。”
“结果呢？”洛汀汀忍不住插话。
“结果？”蓝月笑了笑，“大梦天尊打着哈欠，撑起一张梦境大网，一挥手，那七个炼虚就被拉进了梦里。”
“梦里头，是他们最怕面对的东西，有人梦到自己成了凡人，有人梦到自己跌境成了婴儿，有人梦到世界毁灭，自己孤零零飘在虚空……那种感觉比死都难受。”
方辰听得头皮发麻：“那他们怎么出来的？”
“有仨没出来，死在梦里了。剩下四个，全疯了。有人出来就跪地狂笑，有人喊着‘我还要回去’，还有个直接用剑砍自己脑袋。”
方辰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穿宽袍、半梦半醒的大佬，打个哈欠就能镇住一片敌人的画面。
蓝月说，“所以就算走我的关系，冲进宗主寝宫，抱住她大腿嚎一夜，她也只能拍拍你，说她也出不去。”
她见几人脸色有点难看，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们也别太难过，这地方虽然走不了，但吃得好、住得好，还能梦里修炼，轻松不卷，不比你们在其他世界强？”
“你说得好像我是来这儿养老的……”方辰摇头，“行吧，我先走了。”
和蓝心蓝月告别后，方辰带着洛汀汀三人出了楼阁。
蓝月不知道，不代表真没路。
可能她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重要NPC了。
真正有用的线索，得找新NPC去刷。
“我们分头打听。”方辰看着他们三个，“你们挑方向，我去东边。”
“我南边。”洛汀汀举手，那边坊市的甜点最多。
“我去北边。”方玄挑了个人少的方向。
方壮摸了摸鼻子：“那俺只能去北边了。”
几人点点头，四散分开，开始各自摸线索去了。
宗门里坊市人来人往，摊贩吆喝声、弟子打牌声、酒楼吃饭声此起彼伏。
完全不像个修炼圣地，更像个大型养老小区。
“来看看啊，新鲜出炉的梦境零食，吃了做梦不再梦见考试，三灵石一个！”
“修炼太累？来杯清梦酿，梦里全是美人和大腿，不满意不收钱！”
“你说新的通道？有啊有啊....”
听到肯定的回答，方辰有些开心，没想到自己在这么幸运，问的第一个人就有收获。
“唉哟，帅哥说的这么隐晦，我这边什么口味的通道都有。”一个装扮艳丽的妈妈桑正拉扯着方辰进去。
“修仙修得烦了，不如修修情缘嘛！”妈妈桑边说边往他手里塞小册子，封面印着【双休全家桶】几个字。
“....不是你想的那种通道。”方辰抽手。
妈妈桑眼睛一眯：“行家啊，小哥是喜欢探索那种……玄而又玄的‘未知通道’嘛？我们这还有迷幻梦境主题房！”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方辰摆手逃远。
他刚拐个弯，又被一个卖竹筒的小贩拦下。
“小哥你瞧瞧，这个‘藤曼虎竹’竹筒的通道大不大？光滑通畅，一看就不是凡品！三块灵石一个，买一送一！”
“你这是……装水的吗？”方辰抽出一根竹筒看了看。
“装水？你太小看它了！这个竹筒每夜子时自动出声，帮你打通耳窍，听见梦境里的道音！对，梦音通道了解一下？”
“……谢谢，再见。”
他走得更快了点，拐进另一个摊位。
一个看着斯斯文文的老头朝他招手：“小兄弟找通道？我这儿有最新的‘幻灵耳塞’，戴上就能进入梦境与祖师对话，很多人都说里面藏着‘飞升通道’的秘密。”
“真的假的？”
“八成假的，两成梦话，但谁知道呢？梦嘛，万一成真了？”
“……你倒挺诚实。”
方辰正准备走，又被对面一个卖乐器的弟子拉住了。
“这位兄台！你要找通道不如试试音律入道，我这‘通灵骨笛’，吹一曲能引魂梦游，梦里万界任你闯，谁还用破壁垒？”
“那不就是在梦里自欺欺人吗？！”
“那也得看你怎么吹！”
他绕了半条坊市下来，越走越离谱，遇到的摊贩五花八门：
卖陶罐的说罐口就是“封印通道”，能装下整个梦。
卖灵纸的说他这纸写字能“通灵”，写出“飞升”俩字就会指引通道方向。
还有个卖馒头的，一脸神秘地把一个看起来像是发霉的馒头递给方辰：“吃了它，你会梦见真正的‘出口’，但代价是——三天不拉屎。”
“……老哥你这太邪门了。”
“神秘仪式嘛，总得有点代价！”
方辰转了一圈，愣是没打听到半点有用的线索，全是些糊弄人的乱摊子。
除了第一个方辰想抱着批盘性的眼光，等有空了去看看外，其他地方，他是不想来第二次了。
回到出发点，其他三人也陆续回来了。
洛汀汀抱着一大堆甜食，边吃边笑，心情看着挺好。
剩下两人表情就很一言难尽，看样子是啥都没打听到。
方辰扫了一圈：“都白跑了？”
几人默默点头。
“行吧，先撤。”方辰想了想说道，“天也黑了，宗门晚上不让乱跑，规矩还是得守。”
他边走边说：“这条线索不行，咱换个方向再挖，别死磕。”
晚上一定要按点睡觉，这条硬性规定，看起来就像一条线索。